第4章
教室裏有些熱鬧。
禹川進了教室，立馬有人過來想要給他拿書包去放好，他瞥了眼這大清早的就來拍他馬屁的厮，挑了眉毛。
“你誰？”禹川沒放書包，問。
那人十分狗腿地笑笑，“禹哥你不記得小弟了？我就是給你報信兒的那陳奕宏啊！”
禹川：“？？？”
一邊的秦皓忙提醒了禹川幾句，“就那天告訴咱，說有不怕死的到處造謠哥們兒你考試作弊的那厮。就這小子，陳奕宏，之前他在九班讀的，今天調來咱一班了。”
禹川了然，舉起手輕輕一撂，他手裏的書包就被甩到了一張課桌上。
他看見自己的座位右手邊換了人，是個生面孔，女生。
他不禁皺起眉毛，問秦皓，“在我右手邊的不是黃大海嗎？什麽時候黃大海變性還整容了？”
黃大海乃是禹川的狐朋狗友之一，為人仗義，就是比較好色。
秦皓看了那邊一眼，道：“少開玩笑了，大海去最後一排了哥們兒，現在你右手邊的是今天新轉來的同學，就我昨個兒和你說的那轉校生。”
“……”
禹川蹙了下眉毛，有些不高興。
他上課的時候習慣和黃大海插科打诨，這下換人了，令他着實不爽快。
他朝轉校生羅恩雅看過去，仔細觀察，心想：也就那樣呗。說好的賊雞漂亮在哪兒呢？這秦皓就是愛誇張。
還沒有一年一班的那小學妹可愛誘人呢。這種的真沒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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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上安靜地坐着的羅恩雅忽然有些小開心，畢竟這個傳聞中的繼承人，這麽輕易就被她給撞見了，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老天也在幫她。
禹川現在看她看得入神，是不是代表她還真的就是禹川喜歡的那盤菜？那她就矜持一點，淑女一點……聽說大家族的人都喜歡乖乖女類型的，那她就照着這樣兒的來就好了。
教室裏的氣氛有些古怪。沒有人在說話。他們發現禹川似乎不太高興，所以不敢聒噪，怕吵到他被揍。
這種氛圍下，羅恩雅伸手，把一縷頭發撥到耳後，又看向禹川。
禹川朝她走過去，她屏住了呼吸，不敢亂動，同時心裏頭在想：禹氏的繼承人居然長相這麽出挑的，難怪女生都對他又怕又喜歡……
禹川在她面前站好，問了句，“轉校生？”
“……嗯，我叫羅恩雅，以後請多多指教。”
“指教？我幹嘛指教你？你跟我很熟？”
“……”
羅恩雅忽然覺得好沒面子，她的臉脹得有些紅，不說話了。
禹川又拉開椅子坐好，沒再看羅恩雅。
先前要拍他馬屁的那個陳奕宏走過來，禹川吊兒郎當地伸出一只腿擋了他的去路。
“禹哥你有什麽吩咐？”
“沒吩咐，你之前在九班讀的，怎麽來我們一班了？”
“是教導主任調我過來的，我其實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兒……”
“這麽巧？我們一班八百年沒有學生肯轉過來了，今天一來就來兩個？這轉學啥時候也流行成雙成對了？”
“……”
禹川的話音剛落，教室裏的學生一陣哄笑。
羅恩雅覺得自己被人取笑羞辱了，一張臉一下紅一下白的，表情古怪。
她又看左手邊的禹川，心下思量着：果然想和禹氏攀上點關系不是那麽簡單的。不過她羅恩雅才不會輕易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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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秦皓瞧着羅恩雅被校花沈萱萱叫出去後，問禹川，“哥們兒，你好像不太喜歡新來的妹子啊？人長得多好看啊，和大明星似的。我搞不懂你到底愛好哪一款的。”
禹川正用一只手轉着筆，他瞄了一眼外邊路過的學生會長陶然，準确一點來說，他瞄的是被陶然的身軀擋了一點兒的莫莺時，道：“你覺得那羅恩雅漂亮好看啊？”
“不好看啊？哥們兒你這眼球的構造是不是和我們不太一樣？多好看呀人家，沒看大海那厮老盯着人家流口水呢嘛？！為了讨好恩雅妹子人大海都去最後一排待着了……”
禹川嗤笑一聲，“膚淺，我禹川是這種只看臉的人嗎？！”
“難道不是？！少來了你！”秦皓翻白眼，順便豎了中指。
禹川繼續轉筆，道：“是個毛線是！老子可不單單只看臉！還要看……看……”
然後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自己除了臉還看什麽……
秦皓鄙視他道：“我信你個鬼，論膚淺誰能比你膚淺啊？！說真的，我看啊剛才走過去的那學生會長也挺不錯的，炸毛的時候和個小辣椒似的，賊雞帶勁兒！重點是腿，又白又長的，踢人的時候肯定賊雞爽啊！明天我打算遲到，看看她怎麽對付我。”
“靠，tm到底誰更膚淺？！”
“……”
ˉ
秦姨給莫莺時準備了便當，當做午餐。
莫莺時到了食堂以後，發現自己去太晚，食堂已經快滿座了，她于是踮起腳，用眼睛四處搜尋食堂的各個角落，看看到底還有沒有多餘的座位空着。
角落正好有兩個空位，沒人過去。
莫莺時發現後，很高興，端着便當盒就過去了。她坐下後用手機給陶然打電話。
“是我然然！你現在過來吃飯了嗎？”
“時時？你在食堂了吧？抱歉抱歉，我們學生會的有臨時會議，所以我不能陪你去食堂了，時時你今天就自己去好了……對了，你要是看到禹川這群人千萬千萬不要靠近！也絕對不要和禹川講話！不然你會成為衆矢之的的切記切記！”
“嗯嗯明白了！然然你要記得吃午餐哦！”
“明白明白，你記得多吃點……”
挂了電話，莫莺時打開便當盒，吃了一口菜。
菜有點涼，還有結起來的油，口感不太好，她想去拜托食堂的阿姨給熱熱。
食堂的窗口很擠，她找了一排隊伍，站到最後。過了會兒，她察覺到後邊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于是扭回頭。
然後她愣住了，有點小害怕。
禹川站在莫莺時的後邊，兩手插兜站着，目視前方。
他察覺到自己的下巴那裏有一股強烈的視線，然後他低下頭，視線和莫莺時的對上。
“……”
“……”
太好了，傻乎乎的小學妹終于發現他了。不枉他吃個午餐還要來排隊。平時他這種“惡霸”是不會排隊的。
禹川忽然很想和小學妹打個招呼，說一聲“嗨～”，以拉近距離，然而他覺得這樣打招呼似乎有點沙雕和輕浮，還是算了，他覺得還是正常一點好了。那他就說一聲“你好”怎麽樣？！
他找準時機正欲開口，“你”字還沒說出口，莫莺時抱着自己的便當盒，轉過了身。
禹川：“……”
人生第一次遇冷的禹川有些煩躁，還有些失落。
小學妹似乎不想和他打招呼？高冷小學妹？
莫莺時抱着便當盒子，一顆心跳得厲害。
她剛才看見禹川學長好像舉了下手？是想要打她嗎？她有些害怕，還好她及時轉過了身，不然可能會被禹川學長揍到臉……
她要不要現在就走開好了？然然叮囑過要她不要和禹川學長說話的！那她一定不能和他說話，堅決不說！
這時已經打好了飯菜的秦皓一行人路過此地，随即看到他們的禹哥正破天荒的在排隊打飯呢。
秦皓端着飯菜走過去，盯了一眼莫莺時，又看禹川，道：“哥們兒你腦子抽風了是不？神經病吧你？”
禹川：“？？？”
秦皓又道：“你吃飯啥時候還需要排隊了？再說了這隊伍少說也五十號人呢，你要等到啥時候吃午飯啊？！”
“……”
禹川咳嗽了一下，“去你的，少來打擾老……我。”他還特地用了文明用語，怕小學妹覺得他粗魯。
秦皓：“……”
他哥們兒／星城一霸／禹哥／吃飯從來不排隊狗*／不要臉惡霸／原來竟是一神經病？！
ˉ
二十多分鐘後。
輪到莫莺時了。
她把自己的便當盒子遞進了取餐的窗口。不等她開口說話，食堂的大媽就把她的便當盒子推了出來。
“這裏是取餐的窗口，你都有便當了還來做什麽？走走走，我們很忙的，還有好多人等着吃飯你別在這裏給我們添麻煩。”
“……”
莫莺時覺得食堂的大媽說的話似乎有道理，她不應該耽誤別人時間的，于是她抱了自己的便當盒子就要走開。
然後她的手臂被人拉住了，再然後，她手裏的便當盒子也被人拿走了。
“？？？”
莫莺時擡頭一看，發現自己的便當盒子……在禹川的手裏。
禹川拿了便當盒子，直接放進了取餐的窗口，對着食堂的大媽道：“大嬸兒，幫我熱一下這個便當，快點兒。”
窗口裏邊的大媽平時最愛聊八卦了，怎麽可能不知道禹川是何許人也？
剛才還一臉冷冰冰說話的大媽立馬換了副表情，臉上換上了熱情無比的笑容，并連連點頭，“好的好的好的，這位同學你等等啊，我馬上就給你熱好這個便當……你啊不要着急，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禹川擰眉毛，“大嬸兒你的話能不能少點兒？”
食堂大媽：“……”
周圍排隊的人紛紛看着莫莺時竊竊私語，尤其是女生，看莫莺時的眼神都帶着不爽快。
衆人在猜測：這個女的誰？憑什麽讓禹川給她熱便當？！禹川以前吃飯不是從來都不排隊的嗎？！
莫莺時察覺到了衆人的視線，她不太明白這些人做什麽都看着自己在讨論？她的臉上是沾什麽東西了嗎？還是她的衣服又沾上奶油了？難道是頭發亂了嗎？不會是制服的裙子穿反了吧？！
她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衣服，然後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衣服很得體，即沒有穿反也沒有沾上奶油……
食堂的大媽熱好了飯菜。
禹川拿好便當盒，順便給自己打了一份飯。
他兩手都拿着有些燙的飯菜盒子，走之前不忘和食堂大媽囑咐，“大嬸兒，和上邊反映一下，添幾臺微波爐多開一個窗口，方便帶便當的學生。做好了這事兒，大嬸兒，可以考慮給你們加工資。”
大媽又連連點頭，“好嘞好嘞好嘞，這事兒我保證和上邊反映好你放心吧！”
一邊的莫莺時愣了愣，她忽然覺得，禹川學長似乎并不是像傳聞中的那樣兇的？其實還挺好說話的？也很替同學着想？學長是個好人！
禹川從隊伍裏邊走出來，他發現軟萌可愛誘人的小學妹在盯着他的臉看而且她的兩只眼睛裏似乎在冒着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