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莺時越想越不安，她趕忙從禹川的身上下來，挪到一邊的草地上，兩手抱住自己的書包，嘴裏的“對不起”三個字正要說出口，奈何被人打斷了。
約一百米遠的地方，星城的學生會長陶然連喊帶跑地過來了。
“那邊的兩個翻牆的給我站住！”
“……”
“……”
禹川拍了拍白色制服襯衣上沾着的一點塵土，站起來。
他瞥了一眼還坐在草地上的莫莺時，心下疑惑：都不說一句話的，剛才掉下來也沒喊，難道是啞巴？不過長得倒是還蠻可愛的……
莫莺時抱着書包剛好擡頭，和禹川的視線對上了。
她忽然有些出神，因為眼前這個說話總是兇兇的禹川學長，長得似乎有些好看？
比她目前見過的所有男生都要好看啊。
嗯……長了這樣一張臉的人真的是個爆脾氣嗎？
她這麽想着，抱着書包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她往一邊挪了挪，怕禹川發火。
禹川只無意地擰了下眉毛，莫莺時瞬間就又被吓到了些，她抱緊自己的書包，緊張地側身站好，小心髒和一面鼓似的，突突直跳。
她又偷偷瞥了一眼禹川，然後發現他靠在牆上，悠閑地閉起了眼睛。
莫莺時忽然感嘆，禹川學長的睫毛好長啊……
鼻子也很好看，而且，人是真的長得好高啊，她才到他的肩膀上方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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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多喝點牛奶。
陶然跑過來後，禹川才睜了眼睛。
陶然看清了人後，心裏一咯噔，“禹……禹川學長？你怎麽沒在教室上課？”她又看一邊側着身站着的莫莺時，心下思量，以為這是和禹川表白的女生，她怕打擾到了禹川，所以好後悔剛才自己跑過來……
早知道她就不跑過來了。
禹川站直了身體，随意瞥了眼陶然，道：“學生會的？不是讓我站住等你過來嗎？有何貴幹？”
“……誤會誤會，學長你是到這邊來上廁所的吧？”
然而周圍毛都沒有，只有光禿禿的草地。
禹川擰眉毛，“星城還有露天廁所？”
“……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我自己去領罰，請學長不要生氣啊哈哈哈。”
“……”
禹川兜裏的手機恰好響了鈴聲，他沒再理會陶然和莫莺時，拿了手機出來後直接走了。
莫莺時和陶然同時伸手拍心口，吐氣。
然後兩人同時看向對方。莫莺時只好笑笑，“你……你好……”她又忽然頓住，“然然？”
“少來套近乎啊，剛才你是從牆上下來的吧？報班級還有姓名，不然揪你去見主……任？”陶然瞪大眼睛看莫莺時，遲疑開口，“時時？！”
“是我是我！然然你還記得我啊？”
“廢話麽你，我們不是去年才分手……哦不對，才痛苦分別的嘛？！”
“……”
ˉ
在星城遇見了童年小夥伴的莫莺時很開心，她約了陶然一起去食堂吃午餐。
“時時你瘦了，怎麽一年過去了你和去年一樣高啊？我今年長了五厘米哎，正好一六五，可以算是大長腿了，你看剛才我打飯的時候好多男的盯我呢！”
莫莺時點頭，“你确實長高了好多啊，我一點都沒長……”
“來來來多吃點肉和飯，不然怎麽長啊？！”陶然說着給莫莺時加了點菜，又扭頭看另一個方向，神神叨叨的，“我跟你說啊，剛才走過去的那個禹川你知道吧？”
“嗯，怎麽了嗎？”
“你和他今天幹嘛翻牆啊？多危險，你的小內內肯定都被他給看光了。”
“然然！”
“說真的，你還是離他遠點吧，他是校草呢，外兼校霸，喜歡他的人太多了點，你這麽沒戰鬥力的到時候會被他的迷妹給撕了的……”
“……”
莫莺時的臉還紅着，她咽下一口飯，小聲道：“我今天是因為遲到了怕被扣分才翻牆的，不是和禹川學長一起翻的牆……他其實根本就不認識我的。”
陶然不信，“那你翻下牆後還叉開腿坐他腰上？這種姿勢這麽暧昧，讓別人看見了你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的我跟你講。”
“……”
陶然換了話題，“也別太擔心啦，以後姐罩着你，誰敢動你我撕了她。保證。”
“謝謝然然。然然，你是學生會的吧？什麽職務啊？”
“老大呢！我，學生會的會長，厲害吧時時？”
“厲害！然然是最厲害的！”
“那是，我腳踩了一百多號人才上位做穩了這學生會長之位的，想想我之前在京城念書的時候可是無敵的……都怪我那個死鬼老爹，搞外遇就算了做生意還虧了錢，他怕我和他一起被人追殺就讓我轉學了……不過還好，我老爹什麽人啊，今年就又回本了，時時你知道嘛我老爹今年賺了一千萬了！不然我都要吃土了……”
“然然最厲害了肯定不用去吃土的！”
“那當然了！”
被好姐兒們吹了一通彩虹屁的陶然心裏暢快，她又去給莫莺時打了一碗牛骨頭湯，順便和莫莺時普及了一下在星城“生存”的小竅門兒。
“記住了時時，除了小霸王禹川以外，還有一個人你不要去靠近，喏，就是那個沈萱萱。據說她叔叔是混黑道的，她爸又混商界，可以說是黑白兩道通吃了，所以你不要去招惹她啊時時。”
莫莺時嗆了口飯，脹紅了臉，“真的嗎然然？可是我上周好像已經惹她不高興了……”
“啊？！你怎麽惹到她的？”
“好像也沒有惹到她，不過她好像不太喜歡我，對我說話的時候态度很不好？所以我覺得自己惹到她了……”
“……那應該沒什麽，她這個人就是喜歡以自我為中心，別人都是個屁，明明就長得很一般嘛！非要人承認她是星城的校花，臉皮夠厚，啧啧啧……還沒我們時時好看呢。”
“沒有啦然然，她其實挺漂亮的。”
“漂亮個屁，臉上的粉刷得和城牆一樣厚，卸了妝不知道有多路人呢。”
莫莺時納悶了，“然然，你不是說她也不好惹嗎？為什麽你一直這麽說她……你不怕她聽見了為難你的嗎？”
陶然搖頭，“我怕她個屁。黑白兩道通吃這種傳聞說不定就是她自己放出來的風聲，她真這麽厲害還會怕禹川嗎？搞笑。我啊讓你不要惹她，是因為你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弱了，怕你被她撕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
“你又和她是同班，我才這麽提醒你的。時時，記住了，她要是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我鐵定幫你撕了她。幹脆你還是買個電棒帶身上吧？”
“……”
莫莺時覺得好窘的時候，已經吃飽了的禹川和他的幾個小夥伴恰好穿過食堂的走道。
禹川剛才遠遠地看見今早上砸到他的小學妹正開心地吃飯呢，不時還笑得挺開心的，似乎有些許的……卡哇伊？
可惜是個小啞巴，哎。
他還是喜歡會說話的。
周圍一陣騷動，女生紛紛偷偷用手機對着禹川一陣“啪啪啪”，偷拍他照片。
禹川：“……”
他對此感到無語。
他又看翻牆小學妹，嗯，她還在埋頭吃飯，吃得很香，根本就沒看他這邊一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學妹是在拍美食廣告呢。星城食堂的飯菜這麽好吃的？
他覺得好難吃。
小學妹吃的飯菜有可能不是星城食堂的？他要不要去問一下小學妹？
算了還是不要了。小學妹都不會說話，他問個毛線。
走近了後禹川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早上這個小學妹從圍牆上滾下來的時候，其實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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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禹川回到家裏，他發現自己那個已經快一年沒有出現的爺爺出現了。
他的爺爺之前去旅游了。旅游了一年之久。
這會子忽然出現，着實讓禹川感到驚奇。
“怎麽回來了老爺子？前幾天電話不是還說在大阪那邊嘛？！”禹川問。
老爺子喝了口茶，又微微咳嗽一聲，道：“回來看看你這個混小子又做了什麽氣死人的事情。說說，最近是不是又把人揍進醫院了？”
禹川坐下，同時翹起了二郎腿，吊兒郎當的。
“确實是有這麽一回事兒，不過是情有可原的，進醫院的那厮到處造我的遙，說我上回月考作弊？！他奶奶……的，我禹川是這種人嗎？！我壓根就交的白卷！”
“……”
老爺子一口茶水從嘴裏噴了出來。
他用紙巾擦了擦嘴，又吹了白胡子，“哼”了一聲，“小川啊，你的腦子裏難道裝的都是shift嗎？”
“啥？shift？老爺子你搞錯了吧？直接和我說屎就行說啥shift？糾正你，是shit不是shift，老爺子你是回來逗你孫子我玩兒的是嗎？”
“行行行，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不過你作為我們禹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這種智商我要怎麽讓你老爹把集團交給你？”
禹川聽了這話擰了眉毛，他放了二郎腿，正色道：“再糾正一下，你孫子我上次交白卷不是因為寫不出來，是秦皓那小子拉我去打籃球……誰知道新來的班主任這麽狗腿的，老子都沒考他還給我滿分，這不是逗傻子嗎？這種人教書太不靠譜，所以我讓董事會把他開了，以絕後患。”
“做得對，有你爺爺我年輕時候的風範。”
老爺子還想說點什麽，禹川的手機響了，他順手接起。是秦皓打來的。
“是我，有屁快點放，我和老爺子說話呢。”
“是嗎哥們兒？明天早點來學校啊，咱班上有轉校生過來呢，據說是個妹子賊雞好看！勝過校花！”
“是嗎老秦？可是這關我啥事兒啊？”
“……”
然後禹川把電話挂了。
老爺子又開口，“還記不記得我和你奶奶那時候給你定的娃娃親啊？就你莫叔叔的女兒，比你小兩歲，剛從京城回來，也在星城念書……我記着她的生日就這幾天……嘿呦好像已經過了！你幹脆就補一份禮物我看成。”
“……”
禹川對此事感到驚奇無比，因為在此之前他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自己居然有娃娃親？！那豈不是說他已經有了未婚妻？！搞笑！
他抓了下頭發，擰着眉毛道：“先說明白啊老爺子，你和我奶奶給我定的啥娃娃親的，我可是有拒絕的權利的，那得要看我這未婚妻啥樣兒才行啊，好看可愛我勉強同意，否則免談。”
“那趕緊挑個禮物明天帶學校送給那女娃娃。就這麽定了。”
“……”
“你莫叔叔說他女兒喜歡古風的東西，你就往這方面挑。”
“……”
“還有啊這女娃娃從小被保護得很好，應該還不太懂這檔子事兒，你不要一見面就勾肩搭背的，吓壞人家。”
“……”
“送禮物的時候自己去她班上找她，別帶着秦皓還有你那些狐朋狗友過去，吓着人家。”
“……”
被自己的爺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禹川，此刻有些憂愁。他還沒說要送禮呢。
算了，他就跑跑腿得了，免得老爺子唠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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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禹川出門右拐去了市中心。他進了一家珠寶店。
“你們這裏有哪些是古風一點的？”他問店員。
“古風的嗎？那就這些玉手镯吧，是仿照古代宮廷貴婦穿戴的金銀首飾設計的，需要的話我們為您再介紹幾款？”
禹川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他随便買了一副玉手镯，又買了一條金項鏈，最後還買了兩副金手镯。
妥妥的中老年土豪風格。
不過他壓根就沒看出來。
出了珠寶店後，禹川的手機又響了。還是他的狐朋狗友之一秦皓打來的。
“有事兒啊？”
“哥們兒在哪兒呢這麽吵？”
“商場。你不會又找我去給你撐場子打球吧？不幹，你禹哥我又不是做苦力的……”
“哪能啊！我是想和你說一聲，明天要不你先別出場了讓我出出風頭撩撩新來的妹子？”
“你撩妹子啊？”
“啊。”
“關我啥事兒啊？”
“靠！幫一回兄弟我你會死怎麽着？！那妹子據說特漂亮，好像叫羅啥來着……羅恩雅！對就這名兒，還跳級直接就念高三了老厲害了！得得得，這麽漂亮又厲害你舍得不來？！”
“賊雞漂亮賊雞厲害的妹子啊？”
“啊，心動不？等不及要出場了？！”
“心動個毛線心動，還等不及出場？她漂不漂亮厲不厲害這關我啥事兒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