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溫重光笑了,讓酒盞在如玉的指尖轉着:“敬什麽?”
沈晚照晃了晃酒盞,擡手輕輕跟他碰了碰:“敬你貌美如花。”
他猝不及防地伸出臂膀,跟她的手臂挽住,輕輕把酒盞帶了過來,兩人彼此離得極近,他眼睛直視着她,慢慢地,慢慢地把酒一飲而盡了。
沈晚照:“……”為什麽這個姿勢那麽像喝交杯酒,不對,這就是交杯酒!
她小心肝撲撲亂跳,不管美人幹什麽都事半功倍,首輔這樣簡直蘇破天際了啊啊啊啊!
沈晚照五迷六道地把茶水喝進去,暈暈乎乎地想要回到座位,他突然伸手在她鼻尖刮了刮:“難得輕松一天,你就松快些吧,只是仔細別喝上了頭,讓人占了便宜去。”
沈晚照臉頰被美貌沖擊的通紅一片,還是竭力保持鎮定,摸了摸鼻子道,乜了他一眼:“我這還沒喝醉呢,就已經被人占上便宜了。”
他偏頭道:“既然你已經給我定了罪名,我要是不讨些便宜來,豈不是白擔了這名頭?”
沈晚照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傾下身銜住了她香軟的唇瓣,帶着清冽的酒香,似要把她也跟着熏醉了一般。
她張嘴發出一聲短促的‘唔……’,他已經趁機游走進來,勾住丁香小舌細細咂弄。
兩人在的地方是一處角落,衆人都在玩鬧,也無人覺察,她卻緊張的手心冒汗,緊張之餘又有一種難言的刺激和興奮,唇瓣都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兩人第一次親的這麽……深入,他感覺到她唇瓣輕顫,還以為是在害怕,沿着唇線安撫似的描繪一遍,緩緩退開了。
“如何?”
沈晚照這才從那陣頭暈腦脹的感覺中清醒過來,張了張嘴道:“好技術,賞!”
溫重光:“……”
她說完見有人叫她,忙急匆匆往外走,還沒走到一半就被人拉過去鬧了,衆人鬧到深夜才止歇,一個個困的七葷八素,打着哈欠往自己院子走了。
不過就算再困想到明天就能脫離苦海,也興奮的睡不着,等到第二天一早就一骨碌爬起來背上早就收拾好的東西,三三兩兩地到村口集合,謝師雇傭的牛車已經準備就緒,仍舊按着宿舍的序號排隊上牛車。
沈晚照剛上車就聽見一陣嬉笑聲,有十來個村裏的少年推推搡搡,硬是把一個高瘦的少年推了出來,他手裏還拿着一個香噴噴的花冠,在朋友們的鼓勵下,走到沈晚照跟前。
“這是……送給你的,那天你跳的舞我看了,很好看。”
他說完腼腆一笑,擡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沈晚照記得幹農活的時候他幫過自己幾回,但是收別的異性的花冠……她偏頭看了坐在馬車上的溫重光,見他也沒冒頭,便伸手接了,笑着道:“謝謝你,我很喜歡。”
少年憨憨地一笑,轉身原路返回去,進到朋友堆兒裏一說,衆人發出了齊齊地歡呼聲。
雖然知道這種仙女似的姑娘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但能說上幾句話也很開心了。
殷懷月酸酸地道:“我也幹了一個多月的農活,怎麽就沒人送給我呢?”
沈晚照淡定道:“這就是命啊。”
殷懷月:“……”
有幾個纨绔少爺姑娘們竟然和村裏的少年少女成了好朋友,正依依不舍地互贈禮物道別,場面十分溫馨,萍水相逢的一段緣分。
雖然一開始過來的時候要死要活的,但就這麽走了還有點舍不得,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不過比起他們這邊送別氣氛的溫馨美好,殷懷儉的心情就糟糕多了,那位秀蘭姑娘正滿臉含淚,也不顧衆人奇怪的目光,訴說自己的依依離情,轉眼就珠淚盈眶。
“……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少爺,只盼着少爺走了之後能時不時想起我,這個荷包是我送給少爺的,您對我的大恩無以為報,請您務必收下。”
殷懷儉面色越發冷淡,連手也不伸,轉身要走。
此情此景,不知道實情的還以為殷懷儉當了負心漢,把她怎麽的之後又抛棄了呢。
知道情況的譬如沈朝,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這姑娘多大臉,統共就見了幾面,又不是親朋好友,憑什麽時不時想起你?
要說他原來還有點同情這位秀蘭姑娘,現在已經生出反感之意了,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硬黏糊着一個未婚男子跑,實在是有些失之檢點。
沈朝這些心思只在心裏一轉,面上淡淡笑道:“姑娘還是算了吧,我這表兄每月收到的荷包至少有七八十個,哪裏能記得你是誰?“
秀蘭一愣,沈朝已經拽着殷懷儉走了:“行了,我們馬上啓程,後會有期。”
秀蘭把手裏的荷包捏了又捏,忽然心念一動,神色又松了下來。
雖然有這麽個小插曲,但卻不影響衆人回書院的心情,要是讓少兒節目來說,這一幕就是,告別了徐家村的小夥伴們,踏上了返校的征程,但同學們的旅途仍在繼續……
這時候就是往日最不愛去書院的這時候都笑容滿面,至少書院裏的飲用水是不用自己燒的,茅廁也不是露天的,學舍也是不用自己整天打掃的,這麽一比簡直是人間天堂。
行了三個多時辰,到了下午才回了書院,衆人身上被颠的散了架一般,一個字都不想說,跳下牛車就直奔學舍了。
雖然這麽長時間衆人都不在書院,但書院裏還是有保潔的,學舍裏也是原模原樣,桌子板凳都是一塵不染,被褥也疊的整整齊齊,完全沒有落灰的情況。
沈晚照和韓梅梅也累的不想多話,抖開被子換上睡衣就補了一覺,等到下午晚飯的時候還是被餓醒的,随便洗漱完就趕去吃飯了。
沒想到剛到飯堂,許久沒見的孫思淼也被放了出來,神色憔悴,人也消瘦了一圈,看來她雖然沒跟去農科,但這些日子也沒少被折騰。
她見着沈晚照仍是客客氣氣的,又滿面誠懇地道歉:“當初是我豬油蒙了心,左了性子,怎麽就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晚照你想打我想罵我我都受着,只求以後別恨了我。”
說着說着眼淚就要掉下來了,不過沈晚照一不是聖母二不是二百五,只淡笑道:“都是同學,說這些做什麽,然後就轉身走了。”
殷懷月還沖她呸了一聲:“做戲倒是把好手,就是人品太差了些,你不會真信了她吧?“
沈晚照聳肩:“怎麽可能,我又不傻。”
殷懷月鄙夷道:“她要真這麽與世無争也不可能進書院了,聽說她原來也在一家書院讀書,有一回考騎馬的時候給競争對手的馬鞍做了手腳,害得人家摔斷了腿,這才被送進來的。”
沈晚照故意打了個寒噤:“最毒婦人心啊。”
等進了食間飯菜已經被擺好,衆人好久沒吃食間大師傅的飯菜,都十分懷念,就連麻婆豆腐都吃的很香甜,湯汁都被沾着饅頭吃了,讓沈晚照有一種參加了古代版《變形記》回來的錯覺。
廚下的師傅很是欣慰,這趟農科沒白去,都知道勤儉節約拉~
衆人吃飽喝足正準備走人,謝師就已經走進來宣布事,先給了一個甜棗:“……這些日子諸位也都辛苦了,我宣布,從後日起開始放假,為期四天,諸位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衆人剛歡呼了一聲,謝師的下一句話就像是嚴冬霜雪一樣,硬生生斬斷了衆人的滿面春風。
“回來之後離冬假也就只剩不到兩個月,爾等要好好準備大考,要是有三門以上丙下以下的,結業時間延期一年,衆位師長也教導你們這麽久了,都不想看着你們延期結業。”
衆人的歡呼被堵在喉嚨裏,有什麽比放長假醉生夢死完之後就要進行期末考更殘忍的呢?
謝師滿意地看着衆人肅穆的表情,繼續道:“你們這些日子好好休息,放假回來要從學生裏選處兩位生監和四位副監,職責重大,但如果做得好了可以提前實習,最後提早畢業,你們趁着假期好好想想人選,回來的時候進行投票選舉。”
這個事兒是進山河書院之前就知道的,而且經過期末考的沖擊,衆人臉上都沒什麽表情,不過也有少部分人臉上鬥志昂然。
他宣布完了之後便讓衆人散夥,大家都回去補覺了。
第二天一早現實告訴了衆人世界上還有比放長假回來更慘的事情——那就是每個任課老師瞅準長假的時間,都布置了一大摞作業,同學們的內心是崩潰的。
坑爹啊!早知道還不如放兩天假,至少沒作業啊!
這放的是神馬長假,老師你仿佛在逗我笑!
老師你這麽吊,院長知道嗎?
以上就說衆位同學的心聲,不過不管怎麽怨憤,作業的事兒已經成定局,也不可能因為衆人抱怨幾句就更改,不過能回家住幾天總歸是好事兒。
沈晚照老早就收拾好東西,等第二天挽着小包袱就見沈家的馬車來了,過來接人的平嬷嬷見着兩人先呵呵笑道:“少爺和姑娘瘦了,這些日子也曬黑了,人瞧着精神不少。”
平嬷嬷是玉瑤郡主的奶嬷嬷,沈晚照把包袱放到馬車上,笑嘻嘻地問道:“祖母和爹娘最近怎麽樣?”
平嬷嬷笑着把她的手一拍:“都好都好,家裏一切都好,就是幾位長輩這麽久沒見您了,想得緊。”
沈晚照撅嘴撒嬌:“想我們怎麽不過來接我們?”
沈朝給惡心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平嬷嬷倒很是受用:“後天就是中秋,老爺夫人最近都忙得緊,老夫人身子骨弱,也不好颠簸,只好派我這個老胳膊老腿兒了。”
沈晚照笑道:“能見着平嬷嬷我也高興。”
馬車行了一個多時辰便到了錦川侯府,兩人跳下馬車直奔爹娘的院子,沈朝把包袱扔給丫鬟就高聲道:“爹娘,我回來了!”
玉瑤郡主趕忙走出來,一把把沈晚照摟在懷裏:“小魔星,可想死娘了。”
沈朝:“……”好像剛才是他先叫的人吧!
沈晚照回抱道:“娘,我也想你了。”
玉瑤郡主聽畢心裏很是受用,又退開了上下打量她幾眼,捏捏她的臉,嘆氣道:“怎麽最近瘦了這麽多,人也黑了。”
沈晚照被說了兩回曬黑了表示伐開心,不樂意道:“哪裏黑了,我這叫康健。”
她原來的膚色是能掐出水來的瓷白,現在變成了淺淺的小麥色,雖不如原來精致,但瞧着更顯得健康活潑。
玉瑤郡主道:“行了行了,你最康健,走去吃飯吧,飯都已經備下了,就等你們回來呢。”
兄妹倆被玉瑤郡主一左一右地拉進去,就見沈岑風坐在上面,颔首招呼道:“回來了。”
沈晚照見兩口子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對,也猜到是因為安王世子的事兒了,但現在也不是說話的好時候,只得按捺下來等會兒澄清。
兄妹倆在莊子裏吃慣了米粥稀飯,見到滿桌的‘四喜丸子’‘鳳尾魚翅’‘繡球乾貝’‘炒珍珠雞’‘奶汁魚片’都有種恍惚的感覺。
沈朝夾了筷子珍珠雞吃了,邊吃邊感嘆道:“還是家裏好啊。”
玉瑤郡主輕輕敲了他一筷子:“食不言寝不語。”又轉頭給沈晚照夾了個醬汁濃厚,滋味鮮美的四喜丸子:“在農莊都學了什麽?”
沈晚照想了想道:“割麥子,種地,插秧,亂七八糟一大堆,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玉瑤郡主笑道:“我閨女真厲害。”
沈朝很憂桑:“……”其實他是撿來的吧!
吃完飯玉瑤郡主又捧着茶盞感慨:“早知道還要讓你們去莊子受罪,我說什麽也得想法子攔下來。”
沈岑風取笑她:“就是怕有你這種家長,所以書院才先斬後奏,先把人送到農莊再知會你們。”
兩人說笑幾句,玉瑤郡主又沉吟片刻,使了個眼色讓下人都退下,只留一家四口在,她這才轉向沈晚照問道:“你認識安王世子嗎?”
沈晚照正低頭吃着一塊三色糕,聞言忙把糕點放下,斟酌了一下語句,緩緩道:“認識。”
玉瑤郡主和沈岑風對視一眼,她沉吟道:“那那只繡鞋……”
沈朝是徹頭徹尾蒙在鼓裏的,聽的一臉懵逼,不過也沒發問,安安靜靜地等着沈晚照說話。
沈晚照有些猶豫,但一家人也沒什麽不可說的,因此隐去了過程,三言兩語把事兒說完:“……繡鞋應該是我不慎落下的。”
她話音剛落,沈家兩口子還沒來得及反應,沈朝就已經沉了臉,重重一拍桌子:“豈有此理,這人竟這般卑鄙無恥!”
沈晚照一把拉住他:“你冷靜點,反正事兒都過去了,他也為此受罰,畢竟是宗室,也不好太過。”
沈岑風面色極差:“我回頭去找次輔說說,讓人把他專門隔開,這種人留在書院豈不是禍害人嗎?”
沈晚照道:“已經是專門隔開了的,以後女兒離他遠些就是,反正書院地方大,再說又出了男女不得同行的規矩,想避開個人還不簡單。”
她想了想又笑道:“大不了我争取生監的位置,明年可以早些實習,就更見不着他了。”
玉瑤郡主輕嘆一聲,點了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沈晚照和沈朝告辭,她回去之後發現外面的長衣髒了,脫下了接了水準備自己洗,發現繡鞋也有些不幹淨,便取了軟刷來一道兒要洗。
她現在不說習以為常也差不多了,沒想到剛把衣裳放到盆裏,就見到院裏一衆大小丫鬟驚恐的表情,然後滿面愕然地面面相觑。
這真的是我們姑娘嗎?
不會被外頭人掉包了吧?!
姑娘這幾個月都經歷了什麽!
沈晚照解碼了她們的表情,然後就囧了:“都看着我做什麽?”
往日沈晚照雖然在高門小姐裏已經算相當勤快的了,但也是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日子,別說洗衣裳了,就連桌子凳子都沒抹過一下。
綠蘿臉上含着驚恐,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把盆子接過來:“您這是做什麽呢?不是成心臊我們呢嗎,這種事兒哪裏用得着您動手?”
她說着就打了個眼色過去,兩個負責漿洗的丫鬟馬上沖過來,又有兩個過來給她捏肩捶腿,綠蘿親自上來給她端茶捧點心,衆人忙的不亦樂乎。
沈晚照好久沒做特權階級,看着空空的兩手還有些不适應,感嘆道:“最近不幹點什麽心裏還有些不痛快,你們太積極了。“
綠蘿親手點了茶端給她:“我的好姑娘,您只要不在,我們在院子裏大都是閑着的,夫人仁厚,月錢還照發,我們都不好意思拿了,您再不讓我們幹點什麽,我們只能跑去掃院子了。”
沈晚照低頭啜了口茶,忍不住笑道:“那這麽說,我這兩個月過的還不如你們了?”
她的院子裏幾個丫鬟比尋常人家的小姐也不差什麽,好些還真沒做過農活,綠蘿笑道:“所以我們心疼您,更不能讓您勞累了。”
沈晚照享受了一會,又睡了個午覺,本來打算開始寫作業的,沒想到被沈朝叫出去玩了:“寫什麽啊,等明天寫也是一樣的,好久沒松快了,先好好歇一陣才是正理。”
沈晚照的懶癌被這句話徹底激發,先去游湖再去賞花,瘋玩了兩天之後徹底把作業忘在腦後了。
第三天和尋常幾個要好的姐妹逛完街回來,正陪沈岑風和玉瑤郡主說着話,就聽底下人匆匆來報:“老爺夫人,還有姑娘,外面有人遞了帖子要見您們呢。”
沈岑風問道:“是何人?”
下人道:“姓溫,是個相貌極好的年輕人。”
他認識的姓溫的,相貌好的好像就只有一位……不過首輔到這裏來做什麽?
沈晚照表情古怪,左思右想也想不到他的來意。
沈岑風腦子轉了無數種可能,還是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得道:“請他進來吧。”
父女倆的腦洞都不夠大,還是沒猜準溫重光的來意是什麽,就見他身穿寶藍色直綴,上面隐隐有菖蒲紋路,臉上帶笑,步履優雅雍容,手裏拎着個籃子,籃子裏裝着幾只‘喵嗚喵嗚’亂叫的小貓崽。
沈岑風一臉懵逼,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
就算是要送禮吧,也沒見過拎着幾只貓來的,可是除了送禮他也想不出旁的解釋了,所以溫首輔這是抽了嗎?
沈晚照倒是有點明悟了。
溫重光官位雖然高于沈岑風,但論身份卻是他的晚輩,于是先向兩人行了禮。
他這般做派,雖然是政敵,也不由得讓人心生好感,玉瑤郡主沒沈岑風想的那麽多,見他眉目生情,顧盼流轉,身條又修長挺拔,實在是難得的好相貌,心裏先不由得贊了一句。
他行完禮才緩緩道出來意:“我的貓兒前些日子有了身孕,本也不知道是那只貓幹的。請人接生之後,等幾只小貓張開了些,才發現與貴府地愛寵極其相似,所以特意把兩只小貓帶來,讓它們瞧一瞧親生父親。”
沈岑風:“……”
所以這到底是搞神馬搞神馬!首輔就為了兩只貓特意跑過來給貓認爹,有貓病吧這是!
他淩亂了半晌才開口,緩緩轉向沈晚照:“我們阖府,就只有小女一人養貓,但首輔這話我卻是難以理解,我們家的嘿嘿一直安分呆在府裏,是怎麽和貴府的貓……”
他艱難道:“好上的?”
溫重光正要說話,沈晚照認命地先開了口:“是我哥,幾個月前不留神把嘿嘿帶到書院裏了,當時首輔的貓也在書院裏,我想就是那時候……恩,您懂得。”
溫重光笑着附和:“正是。”
沈岑風:“……”
他不知道怎麽看待這段孽緣,默了會兒才探頭看了那兩只圓頭圓腦的小貓:“這……是和嘿嘿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