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車停在路邊，申屠夜瞪着淩雪：“滾！”
“滾就滾！”淩雪很有骨氣，抱起饅頭就下了車。
申屠夜眼皮都沒有擡一下，車窗關上，加長版林肯緩緩開離。
淩雪抱着饅頭站在路邊，憤憤的瞪着那輛車，咬牙切齒的大罵：“你以為你有錢有勢就了不起？不過就是個無情無義的禽獸，還比不上我們家饅頭。”
“啊切！”
申屠夜打了個噴嚏，鼻炎又犯了，每次跟狗“親密接觸”就是這個後果。
想起那個女人，他心裏就一陣窩火，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那樣對他說話，把那只狗看得比他還重要。
靠！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就被申屠夜秒殺，不行，他申屠夜是世界的主宰者，怎麽能跟一只狗相提并論？
……
淩雪抱着饅頭蹲在路邊等計程車，想要帶它去看獸醫。
饅頭傷得很嚴重，流了很多血，精神越來越差，淩雪心裏很焦急：“饅頭別怕，姐姐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這裏很偏僻，淩雪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計程車，她拿出手機給韓北打電話，韓北的手機提示關機。
她猶豫着要不要給宮家的人打電話，饅頭傷的不輕，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就在這時，一輛車開過來，耀眼的車燈晃得淩雪眼睛睜不開眼。
“宮小姐！”秦慧的聲音傳來。
淩雪擡頭一看，冷清墨背光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天使，每次在她有危難的時候都會來到她身邊，為她化解危機。
“您沒事吧？”秦慧扶起淩雪。
“我要去獸醫院，我家饅頭受傷了。”淩雪焦急的說。
“冷先生會處理。”秦慧看了一眼饅頭，“先上車吧。”
……
上了車，冷清墨親自為饅頭處理傷口，絲毫不嫌棄它身上的髒污。
秦慧說：“冷先生知道您的寵物狗失蹤，想到它有可能會受傷，所以早就讓我們備好了藥箱。”
“你真有心，謝謝你。”
淩雪感激的看着冷清墨，他的溫情與申屠夜的冷漠絕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冷清墨擡頭沖她笑笑，繼續替饅頭處理傷口。
饅頭似乎也喜歡冷清墨，對他沒有絲毫的敵意，溫順的趴在沙發上接受治療。
……
回到宮家，冷清墨先替饅頭打消炎針，做其他治療，然後吩咐秦慧給饅頭準備寵物房和食物。
忙碌了幾個小時，淩雪看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半。
秦慧也處理好其他雜事，端着兩份燕窩和一些點心上來：“宮小姐，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冷先生呢？”
“在洗手間。”
淩雪拿起點心吃起來，她真的有些餓了，晚飯沒吃飽就被韓北的電話打斷，折騰到現在，真是精疲力盡，但是只要饅頭沒事，一切都是值得的。
“冷先生……”秦慧招呼，“吃點東西吧。”
冷清墨走過來坐在淩雪旁邊，端起燕窩吃了幾口，用唇語問：“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秦慧點頭，“車也備好了。”
冷清墨放下燕窩，起身去屏風後面換衣服。
“這麽晚了，還要去哪兒？”淩雪好奇的問。
“為您收拾殘局。”秦慧看了一眼屏風那邊，很是客氣的說，“這幾個晚上，冷先生又不用睡了。”
“殘局？”淩雪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她好像真的留下很多殘局。
秦慧深深地看着淩雪：“為了救您朋友，冷先生已經幾個晚上沒睡好，好不容易解決問題，明天就能接您朋友回來，現在您又鬧出這些事情，冷先生又有得忙了！”
淩雪沒有說話，其實她不用問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今晚她實在是暴露了太多問題，如果申屠夜現在讓人随便調查一下，她的身份馬上就要暴露。
為了讓淩雪繼續代替宮千龍，冷清墨必須替她抹平全部疑點，填補漏洞，讓申屠夜的手下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若是應對一般人倒也容易，可現在這個人是申屠夜，冷清墨自然要花些功夫。
幸虧淩雪頭腦好，把宮家的資料記得滾瓜爛熟，申屠夜考驗她的時候，她沒有出錯，所以他應該不會太仔細的調查，要不然，誰都瞞不過他！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會去調查什麽，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冷清墨不得不防範于未然。
正想着，一只手輕輕拍了怕淩雪的肩膀，淩雪擡頭看着冷清墨。
冷清墨微笑的看着她，用唇語說：“有一件事，我需要向你解釋一下。”
“什麽事？”淩雪問。
“秦管家在你手機裏裝了竊聽器。”冷清墨用唇語說，“但她沒有惡意，她只是擔心你遇到緊急事件處理不了，而我們又不在身邊，不能保護你。”
“這件事，冷先生事先并不知情，您要怪就怪我吧。”秦慧補充。
淩雪看了秦慧一眼，微微一笑：“我能理解，今天若不是你們打來那個電話替我圓場，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其實她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她能理解秦慧裝竊聽器的初衷，但不能理解秦慧瞞着她這麽做，至少也應該跟她商量一下吧。
這是不尊重不信任。
不過因為是冷清墨開口解釋，淩雪不好再責備秦慧，更何況，今天她真的闖了很多禍，為他們帶來很多麻煩，她也有一些愧疚。
“你理解就好。”冷清墨的唇邊揚起欣悅的弧度，“按照原計劃，後天你朋友就能回來了。”
“真的？太好了。”淩雪喜出望外。
“我先走了，有些事情得去辦。”冷清墨看了看手表，“你早點休息，饅頭沒事，別擔心”
“恩。”淩雪點點頭，心裏暖暖的。
冷清墨留給她一個溫柔的微笑，然後就走了。
……
淩雪看着冷清墨離開的方向，久久未曾收回目光。
“唉……”秦慧長長的嘆息，“申屠先生現在恐怕很生氣。”
“嗯，他可能對我産生懷疑了。”
淩雪想起自己今天的失控，心裏有些愧疚，雖然站在她個人的角度并沒有做錯什麽，可她的确因為自己的事情為宮家帶來了麻煩。
“現在恐怕還不止是懷疑那麽簡單。”秦慧嘆了一口氣，“您惹怒申屠先生，現在我們麻煩大了。”
“你連這個都知道？”淩雪很意外，“手機沒有通話也能竊聽嗎？”
“是的。”秦慧解釋，“不然您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們怎麽能及時知道，并且趕過去救你？”
“關于那件事，我并不認為我有什麽錯。”說起這件事，淩雪就很氣憤，“申屠夜踢傷饅頭，我沒跟他打起來就算很忍耐了。”
“淩小姐……”秦慧急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宮千龍宮小姐，你當着申屠先生的面處理自己的事情，還暴露出那麽多問題，就算是個普通人都會懷疑您的身份，跟何況是申屠先生？？在那種情況之下，你不僅不收斂自己，還繼續闖禍，由着自己的性子頂撞申屠先生！就算是真正的宮小姐在他面前都是畢恭畢敬，你居然用那種态度跟他說話，激怒他，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秦慧有些激動，以至于連敬語都忘了，語氣也沒有往日的尊重。
“這就是你對主人說話的态度？”淩雪淩然厲喝。
秦慧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淩雪居然會呵斥自己。
“呵呵，剛才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淩雪笑了，換了一種随意的語氣，“你看，你這麽睿智老練的人，生起氣來都會忘記我的身份和角色，更何況是我這個野丫頭？”
“呃……”秦慧啞口無言。
“還有。”淩雪忍不住說出心裏話，“也許是我目光短淺，但我實在很難理解你們所謂的大局，宮千龍身為宮家繼承人，将來要掌管一個龐大的家族集團，要實力有實力，有財力有財力，為什麽要仰仗一個男人？難道就不能憑她自己的實力解決問題嗎？”
“您實在是想得太簡單了。”秦慧皺眉，“商場如戰場，豈是一個人的力量就能解決的？更何況我們還得罪了白家。”
“那個白家小姐，我今天見過。”淩雪不以為然，“不過就是一個刁蠻任性的丫頭，根本不足為患，從她身上可以看出白家也不是那麽難對付。”
“您真是太自負了。”秦慧有些生氣，“宮小姐十八歲拿到雙碩士學位，獨自掌管公司，将宮氏打理得僅僅有條，換成是你，你覺得自己能夠做得更好嗎？”
淩雪眉頭一皺，她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但秦慧好像覺得她在質疑什麽，馬上激動地反駁。
“不過我也明白。”秦慧淡淡一笑，“您生活的層次跟宮小姐有天壤之別，不能理解我們也很正常，我也不期望您為我們做什麽，只需要好好配合我們就行了，不要再給我們惹麻煩。否則宮家若是出什麽事，您也免不了麻煩。”
“你什麽意思？”淩雪怒了，“你在威脅我？”
“您是主人，我是仆人，我怎麽敢威脅您？”秦慧一本正經的說，“您那麽聰明，應該想得到，您現在已經跟宮家在同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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