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目光如炬
李令婉在旁邊看見了這一幕, 心中就哈了一聲。
看吧, 看吧,果然跟她在書裏寫的一樣,梁豐羽看到李令嬿的第一眼眼睛就直了,從此就沉淪在她柔美的相貌和甜軟的聲音中不能自拔。但凡她軟着聲音叫他一聲钰哥哥,那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幫她闖了。而李令嬿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就安安靜靜的等着她的召喚,實在是一只絕世好備胎。
見梁豐羽還在看着李令嬿發呆, 李令婉覺得這真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她就回聲對于蓉蓉使了個眼色,于蓉蓉會意, 對着她微微的點了點頭。随後于蓉蓉就叫了梁芝蘭和另外一名貴女,四個人趁人不注意, 悄悄的都溜出了明瑟樓。
原身李令婉以前是推倒過于蓉蓉的,所以等到李令婉第一次見到于蓉蓉的時候于蓉蓉對她很不友好。可随後兩個人的關系卻因為某一樣東西變得極其的瓷實了起來。包括梁芝蘭,廣平侯府的嫡長女, 也是因着這個東西和李令婉的關系突飛猛進了起來。
這個好東西就是葉子牌。
閨閣女子其實也很無聊的啊。開明點的父母還好, 能讓姑娘家讀讀書, 識得幾個字。可就算這樣,給她們看的書也都是些《女則》《女四書》之類洗腦的, 什麽外面書鋪裏的話本還敢給她們看啊?那必定是不敢的, 怕她們學壞了。嗯, 讀書看的都是這樣一些枯燥的書, 時間長了誰樂意看啊。那平常能幹嘛?繡花?大家都是貴女,繡花也就是個消遣,打發時間而已, 也沒誰真把這玩意兒當門手藝,指望靠這養家糊口的啊。那其他的還能幹嘛?下圍棋?打雙陸?投壺?都玩膩了好不好。而且也并不是所有的姑娘都喜歡玩這些的。打個比方說,于蓉蓉和梁芝蘭就不愛玩這些,人家喜歡打葉子牌。
葉子牌其實也就類似于現在的麻将了,不過人家是紙質的。而且因為閨閣女子玩得多,所以制作的也尤為的精美。譬如說現下她們手中正在玩的這副葉子牌,四十張紙牌上面每一張上面都畫了一種花卉,上面還相應的題了詩或詞,極其的清雅。也真是難為做這副葉子牌的人了。
李令婉就覺得打葉子牌好啊。一來可以打發時間,二來牌桌上有利于增進感情。像她和于蓉蓉,還有梁芝蘭,包括其他好多貴女,都是靠了這葉子牌結下了極其深厚的閨閣情意。
而且最妙的是,這東西稍微帶點彩頭,哪怕其實大家都是貴女,手指縫裏稍微的漏一漏也不止這些碎銀子了,可大家反而會玩的更起興,更投入,也更真性情。
比如說現下于蓉蓉就一改在人前溫婉賢淑的貴女模樣,正懊惱的将手裏的一把葉子牌全都撒到了桌面上去,口中不甘的嚷嚷着:“怎麽又是我輸了啊。”
于蓉蓉的牌瘾極大,又好做莊家。可她偏偏又打的一手臭牌,所以總是被李令婉和梁芝蘭她們三個閑家給打的丢盔棄甲的。
李令婉這時就一邊慢條斯理的伸手洗着桌面上散亂的紙牌,一邊問着于蓉蓉:“蓉蓉,下一把你還做不做莊家?”
葉子牌是用上好的硬紙做的,初雪一般的白。可正洗着牌的手白的和這紙牌竟無分別。
“做。”是于蓉蓉咬牙的聲音。
她還就不信了,她會一直輸。現下怎麽着也該她贏一把了吧。
Advertisement
但是很可惜,最後她還是被其他三個人攻擊的下莊了。
于蓉蓉不甘心,還要繼續做莊家。但無果,依然下莊,只能悻悻然的繼續從荷包裏往外掏銀子。
先前她這荷包裏鼓鼓囊囊的裝了一荷包的散碎銀子,但是這會都已經掏出去一多半了。
于蓉蓉簡直都要抓狂了:“我今兒手氣怎麽這樣背?”
以前她和李令婉梁芝蘭她們一塊兒打牌的時候雖然她也打的一手爛牌,但好歹十把裏面偶爾也能贏個兩把的,今天可好,這連着都打了快二十把了,一次都沒有贏過。
她就斜眼看李令婉和梁芝蘭她們,問她:“你們是不是出老千了?”
梁芝蘭就嚷嚷着:“蓉蓉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不能你自己打的一手爛牌你就說我們姐三出老千啊。”
又問她:“你行不行啊?不然你就別做莊家了。”
從剛剛都現下于蓉蓉就一直做莊家了,輪也該輪到她們了。
結果于蓉蓉不幹,但梁芝蘭又堅持,最後沒辦法,大家就擲骰子吧,誰點數大誰做莊家。
然後好了,這個莊家就輪到李令婉做了。
李令婉是打的一手好牌的,虐她們幾個她覺得是小菜一碟。于是她開始興沖沖的抓牌,興沖沖的打牌。果不其然虐了她們三個。按規矩,下一把莊家依然還是她。
幾個人都打的興起,出牌的時候聲音都不壓着了。
另一個被于蓉蓉拉過來的閨女叫楊佩玉,膽子沒有她們幾個老油條大,這時就哆哆嗦嗦的問了一句:“我們在這裏打牌會不會被人給看到啊?”
“不會。”梁芝蘭頭也沒擡的回答她,“我爹和我娘她們都在前院待客呢,怎麽會到這花園子裏來?”
梁芝蘭帶着她們來的是一處水榭,現下四面的槅扇窗格都緊閉了,沒有一絲風透進來,而且每個人的腿上都放了一只小手爐,沒輪到自己出牌的時候手就放小暖爐上面去烘着。可就算這樣,還是冷。
為了打牌她們這幾個人也真是豁出去了。不過就算坐家裏再冷,那也比看戲好啊。
誰耐煩聽戲啊?關鍵是還要對着一堆人裝溫婉。
李令婉這時就接了一句:“沒事,外面有丫鬟看着呢。有人過來她們就會進來告訴我們的。而且就算真被看到了也沒關系,到時我們手腳快一些将牌都收起來,然後只說我們聽戲聽乏了,出來逛逛花園子,誰還能拿我們怎麽樣呢?”
于蓉蓉和梁芝蘭兩個人就很贊賞的點頭:“令婉這句話說的很對。所以佩玉,你就不用怕啦,心放回肚子裏,好好的打牌才是正經。”
楊佩玉這才安了心。不過這一局才剛打完,忽然就見梁芝蘭身邊的丫鬟急匆匆的推門進來,低聲的說着:“姑娘,有人來了。”
李令婉忙着收桌面上散亂的葉子牌,而于蓉蓉她們三個人則都起身站了起來,各自手中揣着小手爐就往外面跑。
“哎,哎,”李令婉在後面大叫:“這三把都我是莊家我贏了,你們三個別跑,快給錢啊混蛋。”
但是三個人早就一溜煙的都跑了,比兔子跑的還快。李令婉氣的跺腳:“我的錢啊。”
然而也只得将已經理好的葉子牌胡亂的塞在了袖中,帶着小扇也出了水榭的門,急匆匆的往明瑟樓的方向走。
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她們三個人的身影,也不曉得現下到底是朝哪裏跑了。
前方是一處堆的層巒疊翠的假山,李令婉記得方才梁芝蘭帶了她們過來的時候是經過了這處假山的,于是她便憑着腦海中的印象往那處假山走去。不過才剛繞過去,兜頭就看到了一個人,雙手攏在寬大的袖中,正一面欣賞着四周的景致,一面往她這方向慢慢的而來。
颀長高挑的身形,霞姿月韻的氣度,竟然是淳于祈。
李令婉一見他,心裏就開始有點小糾結了。
一方面她想起上次她和李惟元在暗香園中見過淳于祈之後,李惟元回去的路上捏着下巴對她說的那句話。她察覺得出來,李惟元那次是真的動了怒的,她可不敢再在這事上觸惱了他。但另一方面,李令婉心中在咆哮着,淳于祈可是男二啊,原書中驚才絕豔,智謀驚天下的男二啊。但凡在他面前稍微的刷一刷好感那不說能幫到她自己,還能幫到李惟元也說不一定呢。
心中天人交戰。于是她就蹙着一雙遠山眉站在原地沒有動。
沒有動的結果就是,淳于祈一擡頭就看到了她,面上微怔,随後他唇角笑意淺露,腳步一轉就朝着她這邊走來了。
“李姑娘,”他的聲音清雅,天籁一般,“沒想到在這廣平侯府中也能巧遇姑娘,幸甚至哉。”
李令婉心中想着,很好,這可不是她主動同淳于祈說話的,是淳于祈主動同她說話的,所以她可不算不聽李惟元的話。
她就對着淳于祈行了個禮,面上笑意嫣然:“淳于公子這也是受邀來廣平侯府聽戲賞煙火的?”
淳于祈極有風度的點頭:“前兩日家伯父接到廣平侯下的帖子,邀請他今日來廣平侯府小酌,家伯父便帶了在下一同前來。”
頓了頓,又笑道:“方才在敞廳中我已經見過令尊和兩位令兄。”
原來永歡侯今日也來廣平侯府了啊,李令婉心中想着,想必李修柏見到他的時候心中必然是覺得憋屈的很。
她仿似都能夠想象得到李修柏現在明明心中跟吃了蒼蠅屎一樣的難受,但面上還得客套恭敬的同永歡侯說話的模樣。
一剎那她只想暢快大笑,可淳于祈就在面前,她又不敢肆意的笑,忙忍了。
但面上再怎麽忍,眼中卻依然還滿滿的都是笑意,盈盈欲滴一般,真是說不盡的嬌美俏麗。
淳于祈忽然就覺得心中似是被什麽東西給軟軟的撞了一下,心湖頓起漣漪。
“李姑娘何事如此好笑?”他的聲音越發的清雅了,還帶着兩分笑意,“可否說出來讓在下同樂?”
這話可不能告訴你。李令婉心中想着,然後她就要找話題岔開這事,但眼角餘光忽然瞥到遠處花木掩映的長廊上有一道人影正在緩步的走着。
雖然隔得遠,她只能勉強的看得出那人穿了佛頭青的錦袍,身形修長清俊,完全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李惟元來。
畢竟在一個屋檐下朝夕待了這麽多年的,而且這些年中她對李惟元可謂是極其的用心,所以就算只是一個側影她都能毫不出錯的認出來他來。
當下她心中咯噔一聲,面色就變了。
她想起李惟元那天陰測測的跟她說的那句,以後不要随便和任何陌生男子說話。不然哥哥的手段,我想你是知道的。
哥哥的手段,哥哥的手段……
要是讓李惟元待會看到她和淳于祈站在這裏說話,那她可真是要完蛋了。
于是她就匆忙的對淳于祈說着:“不好意思啊。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就帶着小扇,簡直就是逃竄一般的往旁邊就跑。
旁邊是一處小山坡,上面很栽種了一些樹木。不過現下正值隆冬,樹葉都已落盡,光禿禿的一片。所以淳于祈能看到李令婉的身影正在樹木間快速的穿梭着。
他心中作疑,不明白為什麽李令婉先前還是眼中笑意盈盈的模樣,忽然就一臉驚恐的跑了。想了想,他就轉身,站到了剛剛李令婉站的位置上,目光看着她剛剛所能看到的一切。
然後他也看到了長廊中的那道身影。
心中瞬間了然。不過随後他就又疑惑的想着,為什麽李令婉會這樣的怕李惟元?還是說,她是怕李惟元看到她和自己在一起的場景?是李惟元同她說了什麽?不讓她和自己見面?
那日在暗香園的時候淳于祈就已經看出李惟元對李令婉的不一般了,現下再經由了這事,他便心中想着,看來李惟元對李令婉這個妹妹真的是極其的在意啊。不過想想也是,若是他有個像李令婉這樣嬌俏可愛的妹妹,他定然也是會極其的愛護的。
想到李令婉,他唇角不由的就微微的彎起。只是下一刻他擡腳要走的時候,卻忽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張紙牌。
潔白的紙牌,上面畫的是一枝明媚動人的海棠,旁邊題的是蘇東坡的名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剛剛他并未看到地上有紙牌,想來這應當是李令婉匆忙離開的時候不慎掉落下來的。
她竟然打這種葉子牌?淳于祈想想李令婉坐在桌旁同其他人打葉子牌的場景,不曉得為什麽,他忽然的就很想笑。
彎腰将這張葉子牌撿起,他這才擡腳,慢慢的繼續往前面走着。
李令婉這一路跑的真可謂是張皇失措。不過慌忙之中亂竄,就不曉得明瑟樓該怎麽走了。偏生今兒丫鬟仆婦都到前院伺候了,她就是想找個丫鬟問問路,急切間也看不到半只人影。
最後她腳都走酸了,索性是就近尋了一塊大青石就坐了下來,打算先歇一歇,待會再接着找路。
不過還沒坐個半柱香的功夫,忽然就聽到頭頂有一道涼涼的聲音壓了下來:“這樣大冷的天,你就這樣坐在石頭上,不冷?女孩子家,怎麽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
李令婉立馬就蹦了起來。回頭一看,李惟元不曉得什麽時候竟然站在了她身後。
你是貓啊?走路都不帶聲的啊?李令婉心中腹诽,但面上還是笑靥如花,跑過去就挽他的胳膊,笑道:“哥哥,我迷路了啊。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可真要困在這花園子裏出不去了。”
又問他:“哥哥你怎麽也來這花園子裏逛來了?”
李惟元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探究的望着她,看的李令婉都覺得心裏毛毛的啊。最後她沒抵擋住,顫着聲音問道:“哥哥,你這樣看我幹嗎啊?”
“哦,沒什麽。”李惟元收回目光,聲音清緩,不緊不慢的說着,“我只是想着,你有許多日子沒這樣主動的來挽我了,怎麽現下看到我忽然的就這樣了?別是你剛剛做了什麽壞事,心虛,怕我發現吧?”
李令婉:……
他到底要不要這麽厲害的啊?這樣都能猜中?他這樣讓她往後還怎麽在他面前混啊?這是犯規,犯規!
不過面上還得笑的一派天真爛漫:“哪能呢。我會做什麽壞事?我只是剛剛迷路了,在這園子裏繞了半天都沒找到出去的路,然後猛然的看到哥哥,心中高興,忍不住的就想過來挽着哥哥了。”
說完還搖了搖他的胳膊,以示自己看到他真的很高興。
李惟元面無表情的觑了她一樣,然後心中下了四個字的評語。
欲蓋彌彰。
不過他想着李令婉是随同周氏等人在明瑟樓聽戲,往來都是女眷,又能做得什麽壞事出來?所以便也沒有深究,只是朝她點了點頭,說着:“我帶你出去。”
李令婉繼續笑容滿面:“哥哥真好。”
對此李惟元心中還是欲蓋彌彰那四個字的評語。
不過李令婉這樣的主動親近他他心中總歸還是高興的,所以他一面帶着她往前走,一面就眼底帶了細碎笑意的說她:“笨。統共就這麽大的花園子,這也能迷路?看來往後但凡你去哪了,我都得陪着才是。”
不陪着,若丢了可怎麽辦?
李令婉心裏還真的有點心虛。所以對于李惟元這樣埋汰她的話,她也只是擡手摸了摸鼻子,然後傻笑。
不過随後她的這絲傻笑就僵在了臉上。
前面芍藥圃那裏,李令嬿正和梁豐羽站在那裏呢。
若只是他們兩個人倒也還罷了。關鍵是,淳于祈也同他們站在一起,正微側着頭,面上帶了清隽笑意的不知道在聽李令嬿說什麽。而李令嬿更是粉面微擡,一臉嬌羞的在同他說話。
李令婉心裏不由的就感嘆着,且不說李令嬿和梁豐羽為什麽也會到這花園子裏來,只說這樣大的一處花園子,李令嬿還能和淳于祈遇到,除了宿命兩個字她還能說什麽?而且看李令嬿現下和淳于祈相處的甚是融洽,定然淳于祈心中已對她有好感了吧?那想必後面淳于祈也會理所當然的成為李令嬿的金手指吧?更何況後面當永歡侯曉得李令嬿是自己昔日戀人的愛女之後,更是對她青眼有加,甚至一度有想讓淳于祈娶了李令嬿的心思。
做不成夫妻那就做親家嘛。不過可惜最後沒成,被老皇帝一道旨意給截了胡了。
李惟元這時也看到了淳于祈和李令嬿等人,而很顯然,他沒有想要上前同他們打招呼的意思。所以他就拽了拽李令婉的手,示意她跟他離開。
李令婉甚為乖巧的跟着他。
她也不想上前去同淳于祈,梁豐羽和李令嬿他們打招呼啊。看着他們幾個相親相愛,最後甚至還可能會團結在李令嬿的身邊,幫她對付自己和李惟元啊?那可真是太心塞了。而且剛剛她和淳于祈是見過的,若是待會淳于祈不小心漏嘴說了出來,那李惟元不定的就會怎麽樣。所以算了,惹不起就躲吧。
但是很可惜,還沒等她和李惟元走出兩步路,就聽得梁豐羽那貨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婉妹妹。”
然後就是一路靴子響聲。再然後,就見梁豐羽的一張俊臉突兀的出現在她面前,驚喜的說着:“我終于找到你了。”
李惟元一雙長眉擰了起來,随後不着痕跡的擋在了李令婉的面前,将她和梁豐羽隔絕開來。
正緩步和李令嬿一起走過來的淳于祈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想,李惟元對李令婉可真是護的緊。仿似他都不願意李令婉和任何男子接觸一般。
在李惟元的面前站定,淳于祈對着李惟元點頭微笑:“李兄。”
随後對着正在李惟元身後探了半個頭出來的李令婉也點頭微笑:“李姑娘,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李令婉的心抖了一下。
你這個又字說的就有點引人遐想了啊。希望李惟元不要多想,只以為她和淳于祈是上次在暗香園中見過一面的才好。
不過面上還得對着淳于祈客套的笑:“是啊,好巧。”
“大哥和四妹妹都早就認識淳于公子?”是李令嬿柔柔的聲音,“如此說來,我倒是最晚一個認識淳于公子的呢。”
說到這裏,她一雙秋水雙瞳就眼波盈盈的看向淳于祈。
剛剛粱豐羽向她介紹淳于祈的時候說他是永歡侯世子。雖然同為侯爵,但廣平侯在朝中卻是沒有什麽實權的,永歡侯卻不一樣了。有封地不說,而且幼年時曾是皇帝的伴讀,皇帝可是極看重他的。只不過後來不曉得因為什麽事,永歡侯離開京城,遠走他鄉,聽說近期才剛回來。而剛一回來,就已被皇帝授以重職了。
而且淳于祈是這樣出色的一個男子,溫潤俊朗的相貌,滿身的閑雅雍容氣度,絕對是梁豐羽所比不上的,所以李令嬿一看到淳于祈,立時便将梁豐羽暫且抛到了腦後去,轉而盈盈淺笑的同淳于祈搭起了話來。
只是她不知道李令婉和淳于祈早就識得了。而且聽淳于祈對李令婉說話的口氣還極其的和緩。
但李令婉只覺得頭痛啊。她好怕李惟元會知道剛剛她和淳于祈見面的事。所以面對李令嬿的追問,她就擡手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回答着:“啊,是,我和淳于公子見過。”
淳于祈聽出了她這話語中的敷衍和撇清。有心想要逗她,于是他就将先前放在袖中的那張葉子牌掏了出來,又伸手遞了過去,唇角笑意清淺:“李姑娘,剛剛你離開的匆忙,這是你不慎掉落的葉子牌,現在物歸原主。”
小劇場:
李令婉:哥哥為什麽這麽厲害,看一眼就知道我心虛了?這完全就是犯規!犯規!
冰哥:你自己笨,所以還要怪我啰?
李令婉:......再說我笨你今晚別上床了。
冰哥:......是我笨。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