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投喂成功
“頭發?哼,你這種人就該削發為僧,終身不出空門。”梁端幾乎咬牙切齒。
屋裏燈火如豆,梁端瞪了他一眼,渾身上下都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鐘雪把自己那張光頭畫像折好,兩手交疊攀在窗沿上:“我哪種人?”
“你自己心裏清楚。”梁端難以啓齒,伸手要将窗關上,關到一半,被鐘雪用手卡住。
“哥,你不會還記着我搶你糖的事兒吧?”鐘雪向前傾身,瞧見梁端臉上那抹緋紅,沒忍住,噗嗤笑了下,“還真是啊!”
“不許笑!”梁端甩袖,若是沒有身前這堵牆,他必是要治一治鐘雪的,教他見識下自己的手段,看他日後還敢不敢如此孟浪。
不許笑,但鐘雪還是想笑,抿了兩下唇,勉強憋住,眼睛卻依舊彎着:“好好好,不笑,端哥你既如此意難平,那這樣。”說着,他往前伸了伸腦袋,指着自己的嘴,“讓你親回來,這總該成了吧。”
“你——”梁端要瘋。
鐘雪勾了勾梁端的衣袖:“消消氣嘛,端哥~哥~哥哥~好哥哥~”
還沒喊完,就被梁端按着腦袋推出窗子:“你,離我一丈!”
鐘雪啊了聲:“那晚上睡覺怎麽辦?我睡牆裏面嗎?”
鐘雪睡覺不老實,晚上容易掉床,梁端半夜驚醒,撿了他幾次之後,幹脆讓他睡裏面了。
梁端不答,但心中已有對策。
夜裏,鐘雪被梁端困在懷裏,兩人身貼身,梁端每一絲鼻息他都能清楚的感覺到,時不時搔下耳朵,癢的蜷腳趾。
“端哥。”鐘雪稍微掙了下,“你這麽抱着我,讓我很為難啊。”
話音剛落,梁端抱的更緊了:“只有如此,你才能老實。”
鐘雪向床頂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這麽抱着我,我身體是老實了,但內心已經躁動成球了!
但說也無用,兩人就這麽別扭的睡了一晚。次日早起,鐘雪一臉恹恹之色。
梁端不讓他近身之後,他閑的心癢癢。第一次發現,沒有端哥的日子竟如此無聊。
梁端這個人很奇怪,面上兇巴巴的,特別是瞪起眼,嘴巴一張就能吃人,但……鐘雪竟然覺得他這樣很可愛?還特別想黏?
什麽狗屁反應?!鐘雪承認他是有點兒抖m,但也只是在床上。
他拍了拍腦袋,亂七八糟的,捋不清。人一閑就愛瞎想,索性去書院監工了。
昨日那場大火燒壞了書院大半建築,須得內外翻修,鐘老爹念在寶貝兒子在那兒念學的份上,一力擔起所有翻修事宜。
書院門口,修繕工匠扛着木板木樁來來往往,一個個忙地腳不沾地。前院放了一張貴妃椅,鐘雪半躺在上邊,吃着點心喝着茶,時不時指揮兩下。
“少爺,平王來了。”徐小慶晃着一身五花肉,颠颠兒跑來。
“那位瘦哥哥,當心屋檐上的琉璃瓦,別搗碎了!”鐘雪提醒完,喝了口茶,摸着徐小慶的小肚腩道:“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沒開玩笑。“徐小慶正要往外指,剛扭過半邊身,謝宣便搖着扇子朝這邊緩緩走來。
這是鐘雪第一次見謝宣,長得跟書裏描述的差不多,挺清秀,弱柳扶風,一吹就倒。
“世子妃,別來無恙。”謝宣這個王爺跟個假的似得,不管見誰,也不管地位比他高還是比他低,盡皆作禮。
原文裏咱們倆也沒見過幾次,一別不再見還差不多。鐘雪幹巴巴扯了下嘴角,也起身回了一禮。
兩人來回寒暄幾句,鐘雪尴尬癌都犯了,一手抵着額頭,哎喲了聲,腦袋冷不防往一邊栽去。
徐小慶連忙扶着:“少爺您怎麽了?”
鐘雪撐着徐小慶的手臂,一臉難受:“興許是昨日被嗆的後勁兒還沒過,頭有點暈。”
自己都虛弱成這樣了,原主的白月光同志,咱可以走了吧。
然,謝宣不僅沒走,反而上前半步關切問了句。
鐘雪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我們很熟嗎?人家都問了,不答太沒禮貌,就随口敷衍了幾句。
“聽聞昨日世子妃得以安然無恙,全仰仗世子舍命相救,謝某當真欽佩。”謝宣勾了下嘴角。
鐘雪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他竟然覺得謝宣笑的有點詭異,陰森森的。
“我們家世子不僅舍命相救,還親自喂我吃藥,怕我吓着,晚上睡覺都抱着我,抱的可緊了,簡直是無微不至。”鐘雪微提嘴角,“王爺您還有別的要說嗎?”
謝宣在他身上落了一眼,斯文淺笑,原是要走的,但方一起身,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鐘雪,誰讓你私自出府的?”梁端黑着臉,步子一錯,擋在鐘雪與謝宣中間。
他剛吼完,張管家便提着食盒,笑嘻嘻的從一旁湊上:“世子妃早上沒吃幾口,世子怕您犯餓,便着人做了兩碟小菜帶了過來。”
“我沒這麽說過……”梁端底氣不足的瞪了張管家一眼。
“是是是,世子沒這麽說過,都是老奴杜撰的。”張管家擺好碗筷。
鐘雪指了指梁端,又指了指自己:“哥,少于一丈了。”
梁端扭頭看了吃瓜群衆謝宣一眼,不僅沒後退,反倒往前踏了一步,直接坐在鐘雪對面:“我讓你離我一丈,沒說我要離你一丈。”
“……”有什麽區別嗎?
鐘雪對準那盤紅燒肉下了筷子,不小心夾空,又一次,又空,正要去夾第三次,見不得別人這麽笨的世子直接把筷子搶了過來,精準的夾起一塊紅燒肉送到鐘雪嘴邊。
鐘雪得意一笑,接受了端哥的投喂。
【恭喜宿主,完成附加小任務——被主角喂飯,獲得金幣5萬。】片刻沉默後,【耍這種手段做任務,你心真髒。】
“謝謝誇獎。”鐘雪謙虛道。
梁端又喂了鐘雪幾口,鐘雪就有點兒找不到北,指揮着梁端,一會吃這個,一會兒吃那個。
梁端臉色黑黢黢的,但喂飯的動作依舊很溫柔,喂到一半,他忽然頓住,別臉沖謝宣道:“你怎麽還沒走?你也想讓我喂嗎?”
謝宣當即拒絕,尴尬暫別。
回首間,梁端掃了張管家一眼。張管家會心一笑,躬身退去,一出書院,就點了兩名好身手的家将,讓其跟着謝宣。
梁端端起湯,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鐘雪嘴邊,他正要張嘴喝,梁端忽然朝後一撤:“他來做什麽?”
“他?”鐘雪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謝宣,“不知道。”
“你們說什麽了?”梁端喝掉那勺冷掉的湯,又喂了一勺溫熱的。
“沒什麽,就寒暄了兩句。”鐘雪回味着方才那口湯,味道貌似有些不一樣。
“除此之外呢?”
“額……順便友情關心了我一下。”
“他閑着沒事大老遠跑來,就為了關心你一下?”
“這你應該問他,”鐘雪往前伸了下腦袋,“湯不錯,再來一勺。”
他剛張開嘴,梁端忽然把碗放下,擡着他的下巴一臉認真的問:“你若是拿到休書,會改嫁謝宣嗎?”
鐘雪一口氣喘岔,差點兒把自己嗆死:“你太能想了,我又不喜歡他,怎麽可能改嫁他。”兩個受在一起,只能歌頌友誼地久天長。
吃的有點多,鐘雪打算站起來走走。
外面又來了一批木材,鐘雪被叫去點貨,梁端跟在後邊,時不時就問一句——你打算改嫁給誰?
“不改嫁,我剃頭出家總行了吧。”鐘雪耐心被磨穿,胡亂編了句。
便在此時,七八名工匠扛着一塊巨大木板打此經過,鐘雪跟梁端剛好被卡在木板與牆中間,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公子,讓一讓,這邊過不去。”一名工匠蹭了把汗,提醒道。
鐘雪也想挪,但地方逼仄,一挪就挪到梁端身上了。
“哎喲,托不住了,公子您倒是讓一讓啊!”又有人催促道。
鐘雪正準備厚着臉皮往梁端身上貼一下,念頭剛出,一只手沿着腰側滑過,勾着他朝前猛地一拉,胸貼胸,面貼面。
“早這麽不就好了。”“就是就是,墨跡啥?”“欸欸欸!你們再抱的緊一些,這邊又快擦腰了!”“這邊也是,別松手,等我過去。”
鐘雪後腰又一緊,他已經能感受到梁端的心跳了,撲通撲通,好快。
“你心跳怎麽那麽快?”梁端的聲音從鐘雪耳邊飄過。
“彼此彼此。”鐘雪幹巴巴的哈哈了兩下,高聲瞎喊,“哥哥們且快些,這姿勢不太舒服。”
梁端倚牆翻了個白眼,箍住鐘雪後腰,輕輕一拎,鐘雪整個人往上蹿了一截,雙腳剛好踩在梁端的雙腳上,兩手順勢抓上梁端肩頭。
“現在舒服了嗎?”梁端冷聲道。
“額……”鐘雪擡頭看了他一眼,“好……好多了,人走了沒?”
“沒,還沒走。”梁端咽了下口水。
他剛說完,一名工匠抹着汗扭頭喊:“木板都送到後院兒了,你倆咋還抱着呢?”
梁端:“……”
鐘雪:“……
艹,端哥,你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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