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5.8
“……”初楠松認真地看着女兒的小鹿圓眼, 努力動了動雙唇, 他的聲音沙啞地厲害, 扶在養護艙邊緣的手掌瞬間收緊, 白色的骨節、青色凸起的血管，無一不在昭示着他此刻緊張又酸澀泛苦的心情, “冉冉，你是不是看到爸爸的記憶了？”
“您的……記憶？”初冉眯了眯眼眸, 回想起昏迷時如電影視頻般的情景再現,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是太好的感覺。
她為什麽會看到她父親的記憶？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她的記憶呢？父親也看到了！？
看到她重生7次？看到她死了6遍！？
“你喝下的禁藥劑量太大, 腦神經線承受不住, 雖然我和天亦用藥劑控制了Ywk-XB成分繼續侵蝕你的腦神經, 但效果卻并不好, 你的精神力波動幅度一度突破安全線，如果我不進行精神力疏導, 你有可能……腦死亡！”初楠松深吸一口氣，解釋道。
“……”初冉盡可能讓自己的臉上不要出現什麽表情, 以防止她露出什麽馬腳來，但'精神力疏導'這幾個字還是讓她震驚地瞬間瞪大了原本就圓溜溜地雙眼。
如果是精神力疏導的話, 以她看見她父親的記憶為基準，她的記憶多半也被她父親看到了……
“也許這件事，我不應該瞞着你, 但是冉冉，如果你以後有了兒女，你會怎麽選擇？……讓她承擔痛苦的過往, 還是選擇什麽都不告訴她，讓她安安樂樂地活下去？”
“……”初冉用力抿緊唇角，心中卻生出一片悲涼。
什麽都不知道安安樂樂地活下去……呵呵，活得下去再說什麽安安樂樂吧，就沖着她活不過20歲這件事，她就想跳起來噴她父親一臉口水！
“阿南說，他沒有資格瞞着小曦，也不想讓小曦有朝一日痛恨自己沒有為父報仇，冉冉，你也是這麽想的麽？”初楠松正色地看着初冉，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我想？我想什麽？”初冉極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剛剛昏迷時，我确實看到了一些事情，但卻并不連貫，只是幾個片段而已……21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父親你到底是初楠松還是喬木！我到底應該叫初冉還是喬冉！”
“爸爸本名……喬木，是一位全職業調劑師。”初楠松牽動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聯邦排行榜第一，藥劑瓶上用小纂刻着'木'字！”初冉喃喃地說道。
“……”初楠松的神色有些複雜，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長籲一口繼續說道，“喬家原本是聯邦最有名的藥劑世家之一，但因種種原因家道中落，到了我這一代，為了讓喬家的名號再次響徹聯邦，我選擇來到聯邦最有名的軍事學院念書……憑着天生對藥劑的敏感度，我成功拿下了每一年藥劑調配的第一，5年級畢業時以一劑6階品滿星藥劑取得了聯邦藥劑研究所的錄取通知書……我在這裏收獲了一群可以交托性命的朋友，并與你母親相識、相知、相愛，原本這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直到……那一場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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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從陽曦的父親還有曾教授的哥哥，還有2個陌生男女……”初冉聽得十分認真，見初楠松怔忪地停了下來，試探地插了一句。
“那是一場慶功宴，原本是一場慶功宴的！”初楠松死死攥緊拳頭，臉上浮現出痛苦地神色，他的聲音壓抑着憤怒，胸口起伏不定，“我、從東、曾智宸、霍靖哲、宣知非、容翔、劉正羽、宮淩霄、姚鎮博、李星澤十人秘密為聯邦完成一項任務……那是慶功宴，沒想到酒中被人下了毒，沒幾杯我們就昏迷不醒……”
“毒！？”初冉挑眉，“父親您都沒有察覺到！？”初冉有些詫異。
“那天的氣氛很好，你母親也在，我……毫無察覺！”初楠松咬牙說道。
“您繼續，繼續！”初冉見初楠松的情緒有些激動，怕他不再說下去急忙引出接下來的話頭，“你們喝了酒，昏迷，然後呢？後來怎麽樣了？”
“我被天亦叫醒，發現周圍早已火光一片……”初楠松哽咽了一下，聲音開始顫抖，“阿東和智宸……你母親也……”
“我在木屋外看見霍靖哲了，他好像喊什麽'宣知非，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初冉說着說着語速漸慢，看向初楠松的眼神猶豫了起來。
如果她看到的是她父親的記憶的話……那個時候父親還在昏迷中，她是如何看到木屋外的場景的！？
“什……什麽！？”初楠松震驚地看向初冉，“冉冉，你說什麽？”
“我……确實在木屋外看見了霍靖哲，他大喊'宣知非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然後就追了過去，我也想追，但是動不了，然後我就看見木屋後面有黑影，然後就什麽也看不到了。”初冉不敢隐瞞，當即把之前看到的場景和初楠松說了一遍。
“……不能啊，按理說，你看到的應該是我的記憶，我那時在昏迷，你怎麽會看到……怎麽會看到……為什麽會看到……”初楠松陷入思緒中，喃喃自語起來。
“父親，你接着說，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初冉見狀，急忙打斷，引着初楠松繼續往下說。
“天亦在最後一刻趕了過來，把我和你母親救了出去，我昏迷一個星期才醒過來，醒來後卻發現聯邦已經宣布我、從東、曾智宸、靜慧……死亡！并把我們的死亡定位為……間諜的暗殺行動……”初楠松吞了吞口水，艱難地繼續說道，“你母親傷勢很嚴重，半年後才勉強可以下床，為了不打草驚蛇，我一邊照顧她，一邊偷偷調查這件事……然而，就在事情剛剛有了眉目之時，曾經一起行動的劉正羽、宮淩霄被人暗殺成功，然後是姚鎮博、李星澤……”初楠松擡手狠狠揉了揉臉頰。
“只剩下霍靖哲、宣知非、容翔、還有您了！”初冉一直認真地聽着，并飛快地作出下一步的判斷。
“是啊，呵呵……”初楠松冷笑一聲，“眼看着事情的發展越來越糟糕，霍靖哲約我和宣知非二人見面……”
“又出事了？”初冉腦筋轉得飛快，話也沖口而出。
“我沒有見到霍靖哲，也沒有見到宣知非，來見我的是一批死士……我被他們打下山崖……可惜命不該絕！”初楠松的聲音從激動變得平淡起來，到最後甚至有些空洞，“靜慧在那場大火中燒傷嚴重，借着給她移植皮膚的手術，我們改頭換面……日子過的并不輕松，好在後來有了你，你母親她很高興，以前的事情也就慢慢放了下來！”
“放了下來？”初冉怪異地叫了一聲，“這麽多條人命，您說放了下來！？”
“不放下又能如何，我不能拿靜慧的命、你的命來賭啊！”初楠松擡起手在初冉的頭頂揉了揉。
“霍靖哲霍家、宣知非宣家、容翔是廉廣厚的人，父親，您這是甘願做政黨的犧牲品麽！”初冉動了動，掙紮着想起身，卻被初楠松一把按住制止，她躺在養護艙內微喘着粗氣，“可惜，您能忍，我卻忍不了！”
“冉冉，爸爸不能讓你媽媽再涉險，況且現在還有你，如果你……”初楠松緊緊地盯着初冉的眼睛，眼眸眯了又眯，嘴唇微微抖動，“冉冉，爸爸看見……爸爸在你的精神世界看見……”初楠松試了幾次都說不出來。
“……”初冉垂下眼睑，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難道讓她和父親說，她活了死、死了活了7世！？
難道讓她和父親說，每一世她都是被人從後背一刀貫穿心髒而死！？
她不想說，也說不出口……
因為，不論哪一世，初楠松和徐靜慧都疼她疼得跟什麽似的，要是知道她受了這些苦，按照她母親現在的精神狀況，非崩潰了不可，她不能冒這個險！
“冉冉？”初楠松眼角泛紅，初冉的沉默讓那份恐懼越來越濃重了起來。
“父親，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我總是能夢見自己被人從身後……”初冉皺緊眉頭，怯怯地看向初楠松。
“冉冉，別怕，爸爸保護你！～”初楠松飛快俯下身，在初冉的額角重重印下一吻。
“爸爸～”初楠松的這一吻像是某種開關一般，讓初冉迅速就紅了眼眶，當即嘴一癟，哭出聲來，“嗚～～～！”
“冉冉，別怕，有爸爸在，爸爸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不怕不怕！～”初楠松忍着眼中的淚水，一下一下摸着初冉的頭。
“嗚～～～！”7世以來的委屈，初冉哭得好不傷心，她顫顫微微地舉起手臂，勾着初楠松的脖子半坐了起來，哽咽着越哭越傷心。
……
良久，終于止住眼淚的初冉，抽噎着對初楠松說，
“爸爸，我要報仇！”
“冉冉……”初楠松欲言又止。
“別說您不想，這事咱們得問問媽媽，看她怎麽說，這怎麽也是一家人的事情，你不能獨自一人就下決定！”初冉的聲音還帶着哭腔，眼角還挂有淚痕。
“……”初楠松猶豫了半天，終于下定決心點了點頭，“等你身體好一些，我讓天亦批幾天假給你，到時候，我們和你媽媽說一下這件事吧！”
“好！”初冉點點頭，喜上眉梢，不管結果如何、未來如何，這一世，總歸是她先下手為強了。
“不過，冉冉……”初楠松猶豫了一下，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怎麽了，爸爸？”初冉眨眨眼睛，瞪着小鹿圓眼看着初楠松。
“霍家的那個小子……”初楠松停住，眼睛盯着初冉觀察着她的反應。
“……”初冉眼眸一眸，眉頭微微蹙動一下，低聲說道，“我會找他說清楚的！”
作者有話要說： 霍擎宇：冉冉身體應該無礙了，心情舒暢【曾天亦研究所大門背景的自拍.jpg
初冉：怎樣說分手，男票才能坦然接受，在線等，急！
二毛：霍傻子你還美呢，呵呵噠～【我不爽大家都別想好過系列劇.avi
別問我avi是啥，我這麽純潔，我才不知道呢！【dog臉.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