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1)
惡臭!
真的是惡臭啊!
臭得修遠連一個月前的飯菜都要吐出來了,
“嘔~呸呸, 呸呸呸!”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修遠捂住口鼻踉跄着退了好幾步, “你……你你, 你給我灌了什麽啊!”
“解藥。”初冉看也沒看修遠,只扔了兩個字給他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合昌身上,“沒想到你還真是完全不防備我啊!”初冉用腳尖踢了踢合昌,一個巧勁将人翻了過來。
“赫赫……赫赫……”合昌雙眸通紅, 面目猙獰地瞪着初冉, 恨不得立即跳起來将人扒皮抽筋。
“……”初冉蹲下身, 歪頭看了看合昌,笑了。
手中寒芒一閃, 合昌連叫都叫不出來, 只覺得左眼痛得厲害,有什麽熱熱的東西止也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喂!”修遠好不容易止住惡心的感覺, 看着地上動彈不得、淌了一臉血的合昌納悶地說道,“玩這麽多花樣幹什麽,直接殺了啊!”
“……”初冉垂眸想了想, 收回峨眉刺,起身朝一旁走去,“他是你的仇家,還是你親自動手比較好!”
沒有去看修遠最終是怎麽解決合昌的, 也沒有去管之前圍攻她, 現在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那5人最後是個什麽結果, 初冉靜靜地坐在廢墟內的一塊破石頭上,一點一點地清理着自己的長裙……
她沒有帶換洗的衣物,一會兒回去見到父母,要是露出什麽破綻就糟糕了,別的倒不怕,萬一吓着他們就不好了!
雖然她的父母也曾經是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學生,但他們當年是不出彩的3班學員,并且畢業後就繼承了與戰鬥一星幣關系都沒有的牧場,這麽多年都過去了,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着實不适合讓他們知道!
“喂!”修遠拖沓着腳步,栽栽歪歪地走到初冉身前,“你叫什麽名字?都已經是生死之交了,我總不能還是喂喂的叫你吧?”
“我覺得挺好呀,你就繼續那麽叫吧,我聽的懂!”初冉淡定地看着修遠,想也沒想地拒絕道。
“啧,你可真是……我還是正式介紹一下自己吧!地下城第三把交椅-修羅……不過,我更喜歡我的朋友叫我修遠!”修遠伸出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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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初冉淡定地點點頭,情緒完全沒有一絲起伏。
“這次的事算我欠你一次,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說!”修遠笑笑,收回右手,絲毫不覺得尴尬。
“雖然我不認為以後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但是……事有萬一!”初冉從破石頭上跳了下來,拍拍長裙上的灰塵,說道,“如果真那麽倒黴又見面的話,我希望你當不認識我!”
“啊~,真無情啊!”修遠無奈地笑了笑,開口說道,“你還小,有些事可能不太懂,我呢,在黑市,可以保你平安!”
“呵呵,不用!”初冉繼續冷漠臉,拒絕的那叫一個幹脆。
景耀之前曾說過,她在藥材上有任何的需求都可以同他講,即便是尋寶閣沒有,也可以通過尋寶閣與其他店鋪或者黑市進行交易,完全沒有個人出面的必要,像之前幾世那般,去一次黑市帶一次傷的日子應該不會再有了。
所以說,修羅承諾的保護,在她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況且她還沒白癡的以為'保護'這個詞不用付出任何的代價,就算她這次救了修遠又怎樣,人家完全可以說保護的級別上升,要求附加額外保護費啊!
而且,她這一世的重心已經決定放在學校內,不知怎麽搞的,冥冥之中總有一些東西牽引着她,讓她莫名其妙就陷入了'霍宣'二人的對抗戰中,這讓她不禁就多想了許多,要知道聯邦最後爆發的內戰,由霍、宣、廉三族引起的內戰,她可是活活死了6次之多,如果有可能的話……這第7次,她真的希望可以做個了斷,真真正正地了斷!
“阿貍,你給我站住!”看着初冉毫不留戀地離開,修遠立即大喊道。
“……”腳步踉跄了一下,初冉因為'阿貍'兩個字瞬間炸毛。
毛線阿貍啊!
搞屁啊,聽起來蠢斃了好麽!
“俗話說的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只會幫人幫到西……天!”初冉冷冷地打斷修遠。
“哈哈,別逗了,你連殺個人都不敢,還幫人幫到西天呢!”修遠捂住腹部誇張地哈哈大笑。
“只是做事手法不同而已,中了我的毒,死不死也沒什麽差別!”初冉被修遠說中,不自在地別開視線,但言語上卻仍舊要辯上三分。
“好好好,我們阿貍說得都對,但現在……嗯,你借我一架機甲!”修遠朝初冉伸出手,等着接機甲的空間鈕。
“……”這話題轉得有點快,初冉眨了眨眼睛,看着修遠伸出的手半天沒說話。
“快點啊,你不是不想和我扯上關系麽!你借我機甲,我現在立馬消失走人!”修遠催促道。
“……”初冉好笑地挑了挑眉毛,舉起兩根手指,“兩個問題,第一,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有機甲呢?”
“呃,這個嘛,你總是帶給我驚喜,我覺得吧……你一定有機甲!”修遠摸着下巴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道。
“驚喜?呵呵,那我告訴你,我沒有機甲!”初冉認真地對修遠點了點頭,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真的沒有。
“啊?”修遠張大了嘴巴。
“驚不驚喜?刺不刺激?”初冉憋不住樂,笑得肩膀一直在聳動。
“太驚喜、太刺激了……”修遠讷讷地說道,“你是不是騙我啊?你怎麽可能沒有機甲呢!”
“我為什麽不可能沒有機甲啊!我一個機甲廢柴,要那玩意兒做什麽,而且它還那麽貴!看我的眼睛,我很窮根本買不起的!如果我有機甲,上次在藍澤星球我早就買個通道,腳底抹油溜走了,哪還用得着第二天被你堵在街頭上啊!”
“……”修遠怔怔地看着初冉,心中仔細思索對方話中的真實程度,良久,又開口問道,“你不是說有兩個問題麽?第二個是什麽?”
“第二個問題:你中毒已深,精神力低迷不振,如何駕駛機甲?”初冉擡起手,張開5指在距離修遠額前10公分處停止不動,“你能活着離開這裏的機率……”
-------啪-------
修遠一把揮開初冉探查的手,蹙眉,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沉不定,
“你懂醫療?”
“即便不懂,也知道你現在只是只紙老虎!”初冉的視線定格在修遠胸口處的衣襟,那裏暗紅發黑的血液已經沁透他身上的衣服,争相透了出來。
“阿貍,哥哥我本不想殺了你的!”陰仄仄的聲音伴随着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初冉的脖頸處。
“……”初冉仰起頭,腦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整理了一下思緒她平靜地問道,“你的命,賣麽?”
“啊?”修遠愣住了。
“怎麽,□□讓你的耳朵都不好使了麽?”初冉雙眸一瞬不動地盯着修遠,平靜地根本不像個15歲的小姑娘。
“你這話什麽意思?”修遠皺緊眉頭,手中的匕首依舊架在初冉脖頸的動脈處,只要輕輕一個用力,初冉就可以閉眼……進行第八世的屎奶尿了。
“基本上,大部分時間你的生活還同之前一樣,只不過,在我有需要的時候,你得替我賣命!”初冉越說聲音越低沉,最後幾個字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我身上的毒你能解?”修遠挑眉,瞬間想起初冉身後還有個需要用到7階原生材料的調劑師。
“怎麽樣,你的命到底賣不賣?”初冉答非所問,絲毫不在乎此時她的生命還捏在對方手中。
“……”修遠沉默了。
大部分的藥劑調劑師,或多或少都會在醫療方面進行一些必要的生存學習,就是不知道對方身後那人到底有沒有真功夫!
如果水平還算不錯的話,他這種人傍上藥劑調劑師還真是大大的幸運呢,只是偶爾賣個命而已,他們地下城的殺手,幹得就是賣命的活計!
“那也得真救了我的命才行啊!”修遠将匕首收回,臉上又挂起笑容來,“你的動作最好快點,我可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跟我來!”初冉沒有廢話,轉身朝廢墟深處走去。
沾上修羅絕對是弊大于利,不過此時她還不想進行第八世的屎奶尿,為了保住性命,她只好與修羅達成一些共識,這第七世是她的轉折,她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在內戰爆發前摸清楚她不斷重生的真谛,然後在內戰中死透了,再也不要在這個世界中醒過來!
找了一處還算平整的土地,又有危牆簡單遮擋,初冉一貓腰鑽了進去,
“喂,阿貍,你不是耍我吧?”
“閉嘴!再叫一聲阿貍我現在就毒死你!”
“以後咱們就是同伴了,我可不想叫你'喂',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麽?”修遠鑽進來,上下左右地打量起周圍來,“那個懂醫療的藥劑師什麽時候過來?”
“脫衣服、躺下!”初冉找了一處塵土相對少一些的位置,席地坐了下來。
“……”修遠僵了一下,走到初冉身前,蹲下身,面對面地盯着她。
“……”初冉也沒客氣,擡頭與對方互瞪。
“阿貍,你想在這裏動手?”說罷,居然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初冉的腦袋。
“戒備心如此強卻還要硬逼着自己随我過來,明明拼了命的想抓住一線生機卻還是不能做到完全的信任我。”初冉邊說邊慢悠悠地擡手,扣住修遠置于她頭頂的手腕,突然發力,抓着對方的手臂和肩膀直接将人按倒在地。
“你又對我用毒!”再次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修遠呲牙咧嘴地喊道,“到底是什麽時候,為什麽每次我都察覺不出,該死的!”
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剪刀,初冉二話不說,動作熟練地将修遠的衣服剪了開來,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完美的8塊腹肌,以及爛成一片的左胸肌……
“阿貍,信任從不是嘴上說說,你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我不想殺你。”修遠安靜下來,目光灼灼地盯着初冉,聲音中居然帶出一絲痛苦。
“現在不是你想不想好麽!”初冉翻手從空間原石內拿出一個藥劑小瓶,打開,均勻地灑在了修遠左胸的爛肉上面。
“……嗯!”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修遠雙拳緊握,手臂、脖頸和額角迸出一條條青筋,悶哼聲止不住從唇角溢出。
“很疼麽?”初冉說着風涼話,手中捏着一把剔骨刀在修遠眼前比劃着。
“喂,你确定不等那位藥劑師大人來,現在就要動手麽?”冷汗從鬓角滑落,修遠這句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雖然剜掉腐肉我可以理解,但……阿貍,你确定不給我來點麻醉劑?”
“哦?你确定你要麻醉劑?”初冉反問。
麻醉劑可以使整個機體或者機體局部暫時、可逆性失去知覺和痛覺,這就意味着,如果服用麻醉劑,服用者将會失去意識一段時間,即便是局部麻醉,也會讓服用者本人産生活動力下降等一系列副作用。
“……”修遠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蹙眉想了很久,才艱難地開口說道,“還等什麽,繼續啊!”
“別鬼叫鬼叫的,引來什麽人可就糟糕了!”初冉拿起剔骨刀,一下又一下地開始清理着修遠左胸上的腐肉。
雖然極力的在忍耐,但身體卻不會騙人,伴随着僵硬如石的肌肉,修遠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抖,
“阿貍,你是不是學藝不精啊,怎麽還沒好啊?”
“動作那麽快,你都不疼不癢,我還怎麽報複你啊!”初冉繼續認真地清理腐肉,頭不擡,甚至連個眼神都沒丢給修遠。
“天地良心啊!你這麽對我,你的心不會痛麽!”
“良心那種東西……你怎麽會認為我有?”初冉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頭看了一眼忍痛忍得滿臉汗水的修遠,“早被狗吃了!”
“喂喂,阿貍,你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思想是不對的!什麽話啊,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最忠誠的夥伴!”
“哈哈哈哈,搞笑!”初冉皮笑肉不笑,“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而狗最好的朋友卻是另一只狗!”
“你這樣一說……”修遠眨了眨眼睛,“我竟然覺得狗屁好通啊!”
“狗屁要是不通,也放不出來啊!”初冉将剔骨刀放在一邊,又從空間原石內取出一個藥劑小瓶,“這東西要收費哦!”
“啊?啥玩意?”修遠看着初冉手中的藥劑瓶,開口問道。
“6階4星生肌水。”初冉答。
“6階!?”修遠一個沒控制住,突然拔高大喊道。
“你再大點聲啊!”初冉仰起頭,用精神力四下掃了一圈。
“抱歉,只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一出手就是6階藥劑,那位調劑師對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3萬星幣。”初冉淡淡報出價碼。
“價格很合理,但是能不能用點便宜貨啊?我最近被合昌追殺,有一段日子沒有接生意了,手頭有點緊!”
---------嘩啦--------
“哎……呦!”第一個字剛喊出聲,修遠的嘴巴就被初冉一巴掌堵住了。
“……”初冉的動作一僵,瞥了一眼修遠的右手,她吞了吞口水,控制好情緒,這才開口說道,“特別優待你,可以打欠條,不過你最好把手裏的匕首收起來,不然我這一害怕,不知道會不會掏錯藥,真把你毒死就不好了。”輕輕調整呼吸,初冉垂眸暗自心驚。
在為修遠剔除腐肉之前,她用了一些限制人體活動神經的藥劑,讓他可以感受到疼痛卻動彈不得,原本也只是壞心眼地想讓對方吃點苦頭,卻沒想到,居然只是對方刻意配合她……
剛剛她堵住修遠嘴巴的動作,讓他的身體越過大腦,提前一步做出了反殺準備,如果不是修遠在動手之前反應過來,她現在真的可以去第八世報道去了!
“別随便對我出手,我怕我控制不住。”修遠看着左胸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默默地将匕首收了起來,“看來今天那藥劑師不會出現了,不過,我這人還知道感恩。”修遠坐起身,半靠在身後的牆壁上,調出腕儀,“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有事聯系我,随傳随到!”
“嗯。”初冉将修遠的聯系方式掃進腕儀中,卻并沒有将自己的聯系方式發送給修遠。
“剩下的我可以自己來,阿貍,元旦快樂!”修遠笑了,那笑容看起來還挺真摯的。
“……”初冉沒有反駁對方的提議,既然修遠說剩下的他可以自己來,那她何樂而不為呢,反正她也真的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了,想着這些,初冉從空間原石內拿出包紮傷口需要用到的紗布、繃帶等物品,輕輕放在了修遠身邊。
“哦,謝啦!”修遠擡起手,朝初冉揮揮算是告別。
“……”初冉看着修遠血肉模糊的左胸,也不知哪根神經錯亂了,又從空間原石內掏出一個藥劑瓶,故作輕松地對修遠說,“送你,謝謝不殺之恩呗!”
“啊?”修遠眨眨眼睛,擡手接過初冉的藥劑瓶。
“好東西,不是□□,想喝就喝,不想喝就扔了!”說着站起身,一貓腰鑽了出去,腳尖輕點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廢墟中。
直到精神力搜索線再怎麽努力也搜索不到修遠的方位時,初冉停下了腳步,從空間原石內取出一個藥劑噴瓶,從頭噴到了腳……
這是氣味消除劑,剛剛的打鬥和給修遠治療一定會沾染上鮮血的氣息,她的父母就算是再遲鈍溫吞,也曾經是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學生,做事缜密、不留纰漏才可以走到最後!
看了看時間,初冉一路小跑地來到了郵局,将禮物郵寄出去後,又風風火火地朝農業原生态園跑去,結果還沒等她抵達門口,就看見站在路口不停翹首以盼的父母……
“爸爸、媽媽---!”初冉揮了揮手,拎着裙角就跑了過去,“今天郵局的人有點多,我排隊耽擱了些時間,媽媽的種子選好了麽?”
“……”初楠松挂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冉冉,禮物都送出去了麽?”徐靜慧擡手自然地挽上初楠松的手臂,微笑着看着初冉,手下卻不動聲色地掐了一下初南松。
“啊~冉冉,看你跑得一頭汗,不用着急,爸爸媽媽一定會等着你的!”收到來自妻子的暗示,初南松立即打起精神,繼續保持之前的笑容。
“禮物……”初冉想了想,開口說道,“嗯,送出去了!”
禮物是送了,但可惜只送了三份……
霍擎宇純手工制作的書簽讓她實在不知道該回個什麽樣的禮物!
回一瓶藥劑吧,但對方那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禮物,她這未免也顯得太不走心了,不過,讓她選個走心的禮物吧……
她幹嘛要特意巴巴地給他選禮物啊!【摔
總之,最後的最後,她只郵寄了三份禮物,霍擎宇的那個燙手山芋,她還是開學時還給他好了,她可不敢用霍大少爺親手雕刻的書簽!
回家的過程很順利,初冉完全沒發現初楠松的欲言又止,也沒有發現徐靜慧在下面偷偷攔了初楠松好幾次,戰鬥和醫治修遠讓初冉有些疲乏,在回程的路上,昏昏欲睡了起來……
“你幹嘛攔着我?”初冉一回到房間,初楠松就立即甩開徐靜慧拉着他的手,有些焦急地埋怨道。
“我為什麽攔着你?我不攔着你你打算怎麽問冉冉?”徐靜慧叉着腰也有些生氣。
“當然是問她遇見了什麽事?身上的血腥味是怎麽搞的?還有她怎麽會有消除劑,并且階品還這麽高?我給她的零花錢根本不足以買到那麽貴的藥劑,她到底……她到底…………哎呀!”初楠松說不下去,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
“就知道你會這麽問!你有沒有想過冉冉為什麽要用消除劑?無非就是為了瞞着咱們倆,怕咱們跟着她着急上火!”
“那也不能啥也不問啊!”
“我說啥也不問了麽!我說了麽,你急什麽!”
“她這才出去上了不到一學期的課,就有了那麽多的小秘密,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形!本想着學校裏會安全些,可沒想到霍家和宣家的孩子這麽小就參與其中,我能放心麽!”
“擔心就有用啊!你先別着急,找個時間我和冉冉好好聊聊,你可千萬給我穩住了!”
“好,你現在就去和她談談,多問問她在學校裏的事情,我聽說霍家的孩子和她在一個班級,讓她離那孩子遠點……算了,我還是給從南打個電話,讓他照看着點冉冉好了!”
“瞧你那點出息,哪裏還有當年的影子,這才一學期他們再厲害還能翻出花來麽,還給從南打電話,你跟他說啥啊?咋說啊?你不嫌丢人我還嫌呢,給我消停點,等我和冉冉聊完再說下一步!”
--------咚咚咚-------
初冉剛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沒來得及擦幹就聽見敲門聲,
“冉冉,你睡了麽?”徐靜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媽媽?”初冉把房門打開,有些意外,“怎麽了?媽媽。”
“沒事,看你回來的路上好像很累的樣子,就過來問問你怎麽了,是不是剛剛在街上遇見什麽事了?”徐靜慧接過初冉手中的毛巾,輕輕地給初冉擦拭起頭發來。
“……”初冉眯着眼睛享受媽媽給她擦頭,但腦海中卻習慣性地迅速思索起來。
媽媽為什麽這麽問,難道是她哪裏露出破綻了麽?
“怎麽了,冉冉?”徐靜慧擦頭的手慢了下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唔……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在圖書市場和人起了點争執……”初冉的謊話張口就來。
“怎麽回事?你受傷了?”徐靜慧扔掉毛巾,緊張地上下打量着初冉,“給媽媽看看,在哪裏?嚴重麽?”
果然她身上的血腥味沒有被消除劑掩蓋好,結果被父母察覺到了……
不對,等等!
她使用的消除劑是5階4星,媽媽是如何察覺出來的?
“不是我,媽媽,你別緊張,我一點兒事都沒有!”初冉連連擺手,并站起身在徐靜慧身前轉了一圈,以證明自己并沒有受傷。
“那……那……”徐靜慧也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太過緊張了,讷讷地有些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我把那書讓給對方了,不過她倒是不客氣推了我好幾下,而且她身上還有一股挺濃的不知道什麽味道。”初冉邊說邊微微皺起鼻子,“好像龍雅加達飛獸的味道。”
龍雅加達飛獸的血液是制作消除藥劑的主要成分之一,初冉故意将話題往這個上面引,想看看徐靜慧的反應。
“啊,原來是這樣……”徐靜慧點點頭,拿起丢在一邊的毛巾又開始給初冉擦拭頭發,擦了沒幾下又停住動作,有些遲疑地問道,“冉冉,你和班裏的同學相處如何?你那幾個特別要好的朋友都是什麽樣的人,給媽媽講講呗?”
“行啊,媽媽……哈欠!”初冉故意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惺忪地說,“他們一個在一班,還有一個是二班的,還有一個是三班的……”
媽的,還有一個是四班的!
沒等說完,初冉就發現,她這是朋友滿天下啊,一個班一個,平均分配!
“你們怎麽認識的啊?”徐靜慧柔聲問道。
“有共同課,一起上課就……認識了呗。”初冉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輕輕閉上雙眼,假裝睡了過去。
徐靜慧聽着聽着發現初冉居然沒動靜了,一低頭發現女兒靠着床頭已經睡着了,當即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将人扶着躺進被窩中,悄悄推出了房間。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初冉突然睜開雙眸,腳尖點地,幾下子竄至門前,貼在門板上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怎麽樣,孩子她媽,冉冉怎麽樣?”初楠松刻意壓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沒事,別大驚小怪的,回去再說。”徐靜慧虛着氣兒聲回道。
“她沒事吧?身上怎麽會有血腥味?那消除劑怎麽回事?還有她到底摻沒摻和霍宣兩家的事?”初楠松很焦急,拉住徐靜慧不停地問。
“你小聲點,冉冉剛睡着,沒事沒事,你別自己吓自己,什麽事都沒有,你擔心的事一件都沒有發生,走,我們回房間再說,放心吧,沒事的!”
兩人的腳步越來越輕,漸漸就聽不見了,初冉愣在房門口,有些琢磨不明白父母剛才的對話……
他們擔心她,這她都很好理解,但他們是如何識破消除劑的事情,如何嗅到她身上有血腥味,她明明打理好自己才敢出現的啊!
還有霍宣兩家的事,聽他父母的意思,好像知道點什麽□□,并且他們家好像不是霍宣兩家中的任何一派,難道他們家是廉将軍的中立派系?
我滴個乖乖,之前6世她一直以為她父母只是個農場主啊!
接下來的幾天假期,初冉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的父母,想從平時的一些細節中再分析出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結果……
不是父母演技太高,就是她擡眼拙,幾天下來,那天偷聽到的門外對話就像是做夢一般,半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
初冉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會出現這麽嚴重的偏差,只能說明她演技了得是因為祖上真傳了!
“好了,冉冉,一路順風,考試的事情不要強求,盡力就好,爸爸媽媽并不要求你學習多好,只要你活得開心就好!”初楠松拍了拍初冉的肩膀,将行李遞了過去。
“是啊,冉冉,家裏的牧場足夠咱們溫飽,爸爸媽媽讓你去軍校念書,也只是讓你學一些本事以後不吃虧罷了!”徐靜慧站在一旁,幫初冉整理身上的軍服。
“知道了,爸爸媽媽,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去站臺的。”初冉看了看時間開始催促父母離開。
“行,我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初楠松揮揮手讓初冉先走,自己和妻子看着她進站臺再離開。
-----------咻、唰唰----------
4輛漆黑霸氣的懸浮車在空中拍成一列,呼嘯着停靠在車站正門。
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率先下車,小跑着來到了第三輛車前,恭敬地說,
“少爺,幾位,已經抵達車站了。”
車門被打開,魚貫穿一樣下來5位少年,
“哎呀,又要回學校了,還要考試,啧!”
“行了,文昊,你都念叨一路了,還沒念叨夠,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柏天佑掏掏耳朵,微蹙眉頭。
“我要像你們一樣,每次考試都前幾名,我還念叨個屁啊!”祁文昊不滿地說。
“那你平時就多用功不好麽?非要考試前臨時抱佛腳!”尤烨磊嫌棄地說道。
“我……诶?初冉?”祁文昊剛想反駁,卻發現初冉站在不遠處。
初冉原本是沒有發現霍擎宇幾人的,她一向不愛湊熱鬧,這種外在環境的變化,不到萬不得已必須小心行事之時,她是不會去主動注意的,但是,她不去注意,不代表初楠松和徐靜慧也不會去注意,
“那個……是霍家的孩子吧?”初楠松回過身看向霍擎宇的方向,喃喃自語般地說道。
“金發,應該沒錯了,是莉利娅的孩子。”徐靜慧也跟着小聲說了一句。
莉利娅?
初冉心中一動,瞬間想到官方公布的資料中,霍将軍娶了一位帝國高官的女兒,霍擎宇的發色與瞳色都遺傳自母親,但是聽着父母如此熟念的語氣,初冉一時之間有些不能适應,違和感簡直爆表。
“爸爸,媽媽?”初冉裝出疑惑地樣子,用眼神詢問父母剛剛為何那麽說。
“冉冉,聽說你和霍家的孩子一個班級,你們……嗯,熟麽?”初楠松轉回身,仔細斟酌着問道。
“不熟,他一向只和那幾個人在一起。”初冉乖乖地回答父親的問題,但真實性就有待查證了。
“嗯,咱們離他遠一點……就是,嗯,離他遠點就對了,好不好?”初楠松皺了皺眉頭,想了好幾種說辭總覺得如何說都不對勁,只好直接下最後結論省得說多錯多。
“……”初冉沒想到父親會這麽說,下意識就去觀察母親的表情,結果,徐靜慧卻異常認真地盯着她,看她看過來居然還用力點了點頭,初冉不太明白父母為何如此這麽說,但在家她就是個乖寶寶,所以很配合地說道,“好的,爸爸。”
“乖女,時間不早了,快去站臺吧,爸爸媽媽這就走了,你自己一切小心!”初楠松得到女兒肯定的答複,心情大好,開開心心地帶着妻子離開了車站。
初冉獨自拉着行李走在通往3站臺的通道內,回想起父母這幾天的行為,只覺得怪異得狠,但要細究其緣由,卻絲毫沒有蹤跡可循……
---------噠噠、噠噠、噠噠---------
身後響起紛亂的腳步聲,初冉的思路被打斷,她下意識的扭頭,卻直接撞進了霍擎宇冰冷的灰藍色雙眸裏,
“呦,初冉同學!”韋晟睿走在霍擎宇身側,微笑着朝初冉揮揮手。
“……”初冉看着霍擎宇的臉,一瞬間就想起了放在貼身包包內的那支手工雕刻藍鈴花書簽,她微微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麽卻被霍擎宇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冰冷氣息撅了回來。
初冉退到一旁,看着霍擎宇幾人從她身邊一一走過,垂眸想了半天有點搞不明白他這是又抽哪門子瘋,
“你們先走!”霍擎宇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對韋晟睿幾人說道。
“呵呵。”韋晟睿一向很會揣摩人心,對于霍擎宇的交代什麽也沒多問,半拖着祁文昊和柏天佑、尤烨磊走遠了。
“……”初冉依舊站在原地,不明白抽風的人留下來又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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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擎宇的腳步有些沉重,踩在地上在回廊中形成回響……
通道內有些昏暗,初冉居然有些辨不明霍擎宇此時的神情,只覺得他一雙灰藍色的眸子異常的冰冷,
“……”居高臨下,霍擎宇走到初冉身前,垂下眼眸卻并不說話。
初冉蹙眉,左右看了看人來人往的通道,抿了抿唇角,不明白自己心虛個什麽勁兒!
“你打算和我說點什麽?”霍擎宇的聲音壓得很低,帶着些許沙啞。
“……”初冉眼角一抽,霍擎宇的說話方式她一向有些無語,這次簡直就要登峰造極了。
什麽叫做'你打算和我說點什麽'?
走過來的人是他,先開口的人也是他,怎麽就'你打算和我說點什麽'了呢?難道不應該是他打算和她說點什麽嗎!?
“果然麽?”霍擎宇挑眉。
“……”果然你妹,這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說些她能聽懂的話了?初冉撇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