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火薔薇的這艘飛船堪比郁喬在古書上看到過的地球時候的航母, 這一艘龐然大物上,不僅各種武器、生活設備俱全,而且還停着十幾艘各類飛船。
為了避人耳目, 安佳茹決定重新安排一艘飛船護送郁喬和秦恒去地球。這艘飛船上并沒有火薔薇的标志,也不顯眼。
安佳茹親自把郁喬和秦恒送上了飛船:“現在這地方離地球只有一天的飛行裏程, 為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就不送你們了。船上的這五人是我的親信, 你們大可放心。郁喬, 多保重,期待我們再次重逢的那一天。”
不知為何,郁喬心裏竟生出了一股不舍的情緒,明明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安佳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不舍道:“好,你也多保重。”
安佳茹沖她揮了揮手, 神秘地笑了:“去吧, 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見面的。”
說完, 旋即頭也不回的下了飛船。
飛船啓動,駛入茫茫無邊的星空中。
秦恒見郁喬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 他捏着她的手問:“怎麽, 舍不得她?”
“有點。”郁喬悶悶地說, “秦恒,其實我現在最在意的還是我的身份,我現在已經幾乎相信我就是安夫人的女兒,安佳茹的同胞姐妹。”
秦恒抓起她的手背, 輕輕地吻了一口,擁着她說:“你很介意這一點?你若是不願意,也可以當他們不存在。”
郁喬沒吱聲,她以前能視安家人為無物,是因為她內心一直堅持自己是郁喬而不是安佳茹,但現在老天突然告訴她,其實郁喬也是安家的女兒,這讓她怎麽接受?
而且就算她能無視令人做嘔的安家人,但柔弱又可憐的安夫人,還有英姿飒爽的安佳茹呢?
她真能跟她們形同陌路嗎?
算了,這都是以後要操心的事。現在她還有一件事要跟秦恒說。
郁喬沉了沉眉,低低地說:“秦恒,樂家現在的權勢怎麽樣?”
Advertisement
秦恒握住郁喬的手一緊,他擡起頭看向郁喬:“你是想問樂家還是問樂栎?”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郁喬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秦恒挽住她的手,把頭埋在了她的脖子處,悶悶地說:“你似乎對樂栎關注頗多。”
郁喬的身體一僵,秦恒更不爽了,他低頭對着郁喬的鎖骨處就是一口。
郁喬吃痛,甩開了他:“你屬狗啊!”
“讓你長點記性。”秦恒的眼角開始泛起一道不正常的紅色。
看得郁喬膽戰心驚,她揉了揉鎖骨上的這塊牙印,沒好氣地說:“我跟樂栎什麽都沒有,我也不喜歡他。我跟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別借機耍流氓。”
秦恒聽了,笑開懷,他的頭往郁喬面前湊了湊:“想不想見識什麽叫真正的耍流氓。”
郁喬真想把他這不要臉的模樣拍下來,甩到陶铮臉上,讓他看看,他們家所謂的正義凜然的殿下私底下是個什麽不要臉的貨色。她當初就是被他那副正兒八經的模樣給蒙了。
“行了,別鬧,我真有正事跟你說。”郁喬拍開了他的頭,“跟我說說樂家,尤其是樂栎,這些年他是不是經常消失?”
這可難倒了秦恒,他哪兒知道樂栎每天都幹啥了。若不是跟郁喬有關,他都不會記得這個名字。
見秦恒說不出個究竟,郁喬生氣地別開頭,不理他,自己繼續查起了資料。
網上關于樂栎的資料都很齊全,連他的小學、中學、大學都有,而且還有相應的照片,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郁喬越想越覺得疑惑,感覺腦子就糊成了一團毛線。
終于,飛船降落到了地球上。
秦恒拉着郁喬下了飛船,走進地球。
現在的地球雖是一個星球,但用“古老的博物館”來稱呼她更準确,因為整座地球就是一座龐大的博物館。
這座博物館分為自然館、史料館、動植物館,這三個館藏下面又有更細的分類。
郁喬的目标是史料館。
她想找到2033年以及之前的那段歷史。
這是人類歷史上最模糊的一段歷史之一。
2033前後五十年是人類處于最危險的時期,那一段時間,人類幾近滅亡,生存都困難,哪還有力氣去載這段時間的歷史,所以這一段時期留下的史料少得可憐,僅存的文物也留在了地球。
郁喬就是奔着這些來的,她想尋找到那段時期人類生存的模式,來佐證自己的猜測。
不過這段時期不愧為人類歷史上最黑暗的時期,一百年的歷史竟然只有寥寥幾句。而那段時期留下來的文物更是少得可憐,郁喬在文史館裏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幾十件。
秦恒見郁喬不停地嘆氣,拉住她問:“你究竟想找什麽?”
郁喬也說不清楚,她一臉為難地盯着這些破損的古物,這些玩意兒真的是那個時代……
突然,郁喬的眼睛落到了一塊黑漆漆極不顯眼的石碑上,她指着石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問道:“這是什麽,你認識嗎?”
秦恒彎下腰,貼近玻璃,看向石碑上的字體,搖頭道:“不認識,不過我見過,這是古地球的兩種最盛行的文字,上面那兩排方形的文字是當時華夏文明使用的文字,下面那一排像蟲子一樣扭曲的文字是白色人種最常使用的文字。據說,當時全地球上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使用這兩種文字。不過這兩種都會的,我猜測是華夏文明,因為華夏文明的方塊字,其他人種覺得太難學了,很少有用得這麽溜的。”
郁喬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秦恒見她很不對勁,握住她的雙肩,喚了一聲:“郁喬,郁喬……”
“沒事。”郁喬回過神來,朝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秦恒手往下一滑,握住了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冰涼得像是剛從地窖裏撈出來的一樣,冰冷刺骨,涼意從皮膚滲進他的血脈中,讓人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
“我們先回去吧。”秦恒擔憂地看着郁喬。
郁喬現在心亂如麻,她扭頭深深地看了那石碑一眼,像是要把它刻進心間。
直到秦恒扶着郁喬回到旅館,又端給她一杯熱水,暖了暖手,郁喬身上的寒意才漸漸驅散。
她低頭看着被白霧籠罩顯得有些模糊的水杯,感覺她前半輩子的人生就如這杯茶水一樣,霧裏看花,連她自己都被蒙蔽了。若不是安夫人察覺到了她的身份有異,引起了秦恒的注意,她是不是一輩子都會活在謊言中。
光想到這一點,郁喬就覺得背脊發涼,一種說不出的憤怒湧上了她的心頭。
噗……
郁喬突然拿起刀子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順着冰冷的刀口流淌下來,一滴一滴掉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像是一朵朵盛開的鮮花。
秦恒看得膽戰心驚:“你這是做什麽?”
他一把奪走郁喬手裏匕首,然後抓住她的手,放到眼前瞧了瞧,見刀口并不深,這才松了一口氣。
郁喬伸出受傷的食指,望向秦恒:“你有辦法消除這個疤痕的對不對?”
秦恒一言不發,板着臉,彎腰抱着她,把她帶到了酒店的醫務室,值班的醫生拿了一個儀器在她的手指上掃了一周,她手指上的傷口逐漸愈合,消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她的手指就恢複了原樣,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醫生,若是身上有陳年舊傷好處理嗎?”郁喬閉了閉眼,用盡全身的力氣問道。
醫生擡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你要除疤?我這裏的儀器恐怕做不到最完美,我建議你去醫院,尤其是美靈星,那邊的技術最先進,我有一個老朋友就在……”
接下來,醫生說了什麽,郁喬完全沒聽進去。她只知道,一個酒店的值班醫生就能把去除掉她身上的舊疤,可嘆,她當初還以這雙手和身上的疤痕不見了,誤以為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
郁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的,她回過神來時,正好對上秦恒擔憂的眼神。
郁喬笑了,像是在安撫秦恒,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你不要擔心,我從來沒這麽好過。”
可不是,她前面23年的歲月不過是一張謊言織成的網,現在如夢方醒,雖痛,但卻又無比的踏實。
她擡起頭,直視着秦恒,一字一句清晰又鄭重地說:“秦恒,我接下來說的事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但它絕對是真實的,請你務必要相信。”
“在我前23年的記憶中,我一直生活在2033年前的地球上,那時候的地球一片黑暗。最初的時候,我在育幼院生活,但因為精神力低下,體格瘦弱,我受盡了欺辱,最後不得不離開育幼院,到外面四處流浪。”
“我的運氣很好,6歲的時候遇到了老杜,他教我狩獵,教我識字,還教我什麽是人心。”
說到這裏,郁喬一頓,她的手往上一翻,先是紅色的火焰噗嗤一聲在她手中亮起,接着火光一閃,晶亮的水花從她掌心冒出,下一刻,水花消失,冰雪從她手心往外蔓延,再接着是黃土……
各種各樣的奇異景象從她的掌心升起又落下,連秦恒也忍不住動容:“這就是聶天如的全屬性精神力?”
即便從郁喬使用出治愈屬性的精神力時,秦恒就有所懷疑,尤其是當知道郁喬的祖先就是聶天如時,秦恒更是在心裏确認了這一點,但這都不如直面正視給人的震撼更大。
郁喬手心一翻,一個黑色的小洞凝聚在她的掌心。
“這個你也會……”這可是他們秦家獨傳的黑色精神力屬性,秦恒色變。
郁喬握緊五指,深黝的黑洞消失在她的掌心,她勾起唇,譏诮一笑:“世人都誤會了,聶天如沒有全屬性精神力,他的精神力屬性跟你一樣,是很特殊的一種——複制,也就是說他的精神力能複制他所見過的所有精神力,不管有多複雜,不管有多特殊。”
這比所謂的全屬性精神力還要誘人,秦恒有些理解當初聶天如為何會遠逃星際,而且任憑外界誤會他的精神力屬性了。
郁喬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你是第二個知道并見識過我精神力的人,第一個是老杜。他不止教會了我讀書識字,還告誡我不要向任何人洩露我的精神力,平時都讓我僞裝成火屬性精神力者。”
“我以前一直不懂,為何老杜臨死時還會一直這樣囑咐我。不過我現在明白了,若是沒他的告誡,我哪會活到今天。老杜死後,我繼續流浪,後來又被一支小隊收留,這支小隊的隊長叫——樂栎。”
秦恒的瞳孔驟然一縮,半晌地才艱難地張嘴問道:“所以你才想去找樂栎?”
郁喬閉上眼點了點頭:“樂栎不管是名字還是長相和年齡都能跟隊長對上號。我去找樂栎,第一次就見到他抱着一個女人在露臺上調情。這與我認識的樂栎完全不同,我認識的樂栎,正直、善良、講義氣,而且對心露姐姐一往情深,絕不是這樣一個在公衆場合就能抱着女人調情的浪蕩子。所以我失望地走了。”
“但我心裏總是不安,也許我的心比我理智更誠實。所以我又讓季主任帶我去了齊德越的春宴。這次我見到了樂栎,但他不認識我,看我的眼神陌生極了。我以為我認錯了人,難過地回了學校,呵呵,諷刺的是當天晚上就有人買通殺手要我的命。”
秦恒從裏面抽絲剝繭,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你說你以為自己生活在地球上?樂栎也生活在那兒,他還是你們的隊長?”
郁喬譏诮一笑:“是啊,還讓我誤以為我是像小說裏寫的那樣穿越了。可我連古地球的文字都不認識,反倒認識現在的文字,對一切高科技也沒太敬畏的心,假的終究是假的,造得再像,在真的面前一比,就會露出破綻。”
“那麽是誰把你帶到了那個所謂的‘地球’上,他們的目的是什麽?”秦恒揉着額頭,跟郁喬一樣陷入了困境。
郁喬撐着下巴,苦笑道:“我倒是能猜到一些。你相信嗎?在那裏,幾乎所有的精神力者都活不過三十歲,老杜是我見過活得最長的人,他一定知道些什麽。現在想來,他以前的許多怪癖現在都能得到理解。他脾氣很怪,從不與人搭夥組隊,若不是我才6歲,我估計他也是不會收留我的。可惜,他死了。”
秦恒伸手握住郁喬的肩:“那你是怎麽出來的?”
郁喬無奈地說:“說起這個,我自己都沒弄懂。我當時跟隊友出去狩獵,結果碰上了一群噴火獸,我們不敵,我逃到海邊,跳進了海裏,醒來後就在那艘飛船上了。”
秦恒了然:“所以你想見龅牙他們一面,因為你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想從他們發現你的地點推測出你以前所待的地方。”
只是現在人牙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沒線索。
郁喬握住秦恒的手:“其實還有一個人知道。”
秦恒皺眉:“你是說樂栎,你想去找他?不行,他早就想殺了你,現在你去找他,不是自投羅網嗎?”
郁喬掙開他的手,反客為主,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握住他的手說:“秦恒,我必須要與樂栎做個了結,否則我會一輩子都不心安。你相信嗎?第一次去見樂栎的那天晚上,半夜我夢到了心露姐姐,她說,讓我送樂栎下去陪她,我想滿足她的心願。”
秦恒想制止郁喬,一來,樂栎太危險,他不會坐以待斃,郁喬未必是他的對手。二來,郁喬若是殺了樂栎,律法、民衆都不會放過她。
“郁喬,不要這樣,這是法治社會。我們可以查出樂栎犯罪的事實,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郁喬冷笑:“法律會如何制裁他?他犯了什麽罪?”
連她這個當事人都找不出樂栎犯下了何罪,更逞論其他人。
秦恒抓住她的手:“會有辦法的,你相信我,給我一段時間好嗎?我若做不到,就再也不攔着你。”
郁喬看到他懇求的眼神,輕輕點了一下頭。
把郁喬安撫得睡着之後,秦恒拿起光腦聯系上了侯立。
“殿下,你們安然到了地球?”侯立看着視頻裏的秦恒,大大地松了口氣。
秦恒面色稍緩,點頭道:“有幾件事情我要吩咐你,第一件派人去查樂栎從小到大的生活經歷,一件不漏,哪怕是掉牙這種小事也不能放過。第二件,查一查齊德越和樂家最近百年的異常和資金動向。第三件,我要北都星附近兩個星域內所有行星的詳細資料。這三件事情務必要秘密查探,不要提前洩露了風聲。”
侯立點頭應是:“好,只是齊德越的身份特殊,議會跟帝國衛隊水火不容,若是被人發現,只怕會授人以柄。”
齊德越率領的議會這些年頻頻朝帝國衛隊開刀,在公開場合隐晦地指責帝國衛隊,彼此都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相互鬥争了好幾回,輸贏各半,誰也沒能讨得好。
若是被齊德越抓到這一個把柄,那還不得把帝國衛隊往死裏踩。
秦恒知道侯立的擔憂。
侯立這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實則心細如發,行事比岑武和陶铮要老練得多,所以秦恒才會把這件事交給他。
“這事你不必擔憂,若能查得蛛絲馬跡,這一回定能讓樂家和齊德越脫一層皮。”秦恒随即把郁喬這離奇的成長過程告訴了侯立。
侯立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議地說:“還有這種事?這……既然樂栎在其中摻了一腳,那樂家會不會是主謀?他們弄這些做什麽?總不可能是白做善事吧?”
而且就郁喬的描述來看,這也絕不像是做善事的樣子
“這就是我要你查的。”秦恒說完便關掉了通訊儀,重新走回卧室。
郁喬躺在白色的被子中間,一張小臉蒼白荏弱,毫無血色。想必今天的事給她的打擊極大。
這也可以理解,任誰知道自己的前半生都生活在別人編織的世界裏,像只小白鼠一樣,被人圍觀、戲耍,生與死都掌握在別人的一念之間,再是堅強的人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
他坐到床沿,溫暖的手指撫上郁喬的臉,剛輕輕一碰觸,郁喬就睜開了眼,雙眼警惕地盯着他。
直到看清楚是他後,郁喬眼中的戒備之色才漸漸消下去。
秦恒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他輕輕撫了撫郁喬的被角,柔聲道:“睡吧,我們明天就回去。今晚我在這兒陪你。”
郁喬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在秦恒溫柔的目光下合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又睜開了眼,用手拽着秦恒。
秦恒不解地看着她:“怎麽啦?”
“上來。”郁喬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她往床內側挪了挪,空出大半張空床的位置。
秦恒先是一愣,不過觸及到郁喬黑得毫無雜志的純良目光時,他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壓下心中的悸動,秦恒只脫了外套和鞋子,和衣躺了上去,他還沒躺好就見郁喬像一只小松鼠一樣爬進了他懷裏,腦袋還在他胸前拱了拱,悶悶地說:“我睡了,你也早點睡。”
秦恒看着擱在他腰際的那雙素手,溫香軟玉在懷,卻要讓他坐懷不亂,他怎麽睡得着。
不過郁喬倒像是尋找到了避風港一樣,沒一會兒她的呼吸就趨于平靜。
聽着她淺淺的呼吸,原本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眠的秦恒不知不覺睡着了。
***
第二天,秦恒和郁喬去了港口,随機買了最近的一艘飛船,離開了地球。
這趟飛船的目的地是圖靈星。這是一個中轉星球,交通比較發達,到了圖靈星,秦恒并未直接坐飛船回北辰星,而是又随即選了開往北邊的一艘飛船。
郁喬看他如此搗騰了幾次,也漸漸猜出他的用意,他應該是為了避開那些躲在暗處的殺手。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辦法,因為誰也沒辦法預估到他們下一站會到哪裏去。
如此一來,這一路倒是風平浪靜。郁喬在路上的閑暇時間又多了不少,飛船上的生活枯燥無味,為了打發時間,她只能刷光腦。
不料這一刷就刷出了大新聞,安佳茹回沉落星了。
對此星網上已經炸開了鍋,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衆說紛纭,有說,安佳茹帶着人直奔沉落星是要為五年前的自己讨回一個公道,也有的人說,安佳茹是為了要回繼承權。
郁喬無心看這些胡說八道,她用力把光腦扣在了桌上,焦急地看向秦恒:“我們能早點回去嗎?”
“你想去沉落星?”秦恒猜出了她的目的,颔首道,“我讓陶铮來接我們,明天就能到沉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