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莊夢爾并沒有因為偷看被抓包而避開眼神，更沒有害羞，眼睛不閃不避的與王宣凱對視，眼神很是坦然，話說的就更加坦然了，“我以為別人說話的時候看着對方，是種禮貌！”
“原來是這樣！”王宣凱恍然大悟，随即補了一句，“那我一直說，你就一直看着我呗！”
莊夢爾愣了一下，裝作沒聽見，轉開眼，說道：“到了，我帶你們見我師傅。”說着，率先邁進了大門。
王宣凱在後頭嚷了一句，“老莊，你說話的時候，我可死瞪着你吶，你看見沒？”
見莊夢爾沒反應，又補充了一句調侃，“欸，不是要禮貌嗎？禮貌呢？”
“行了，別鬧了！”蘇禹澤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收斂一點兒。
不過，同時他又覺得王宣凱有些奇怪，要說他是個自來熟，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要在還不是很要好的人面前說自個兒以前的事情，這可是少見的，特別還是在一個姑娘面前。
想到這兒，蘇禹澤不禁來回看了一眼王宣凱和莊夢爾，腦子裏不自覺地想到了顧兮說這兩人夫妻臉的事兒，不禁輕笑起來，心中暗想：不會真被兮兮給說中了吧？
四合院很大，雖然經過翻修，但是延用了舊時的風貌，所以看起來有些古色古香。
進門就是院子，搭着個戲臺，不過這可不是以前就有的，而是後來翻新的時候建的。
當然，這個戲臺的年紀肯定是比莊夢爾大的，畢竟從她來這兒的時候，戲臺就已經院子裏了。
蘇禹澤和王宣凱都對這戲臺挺感興趣，只不過事先肯定是先見唐家的主人，然後再好好參觀，所以兩人也沒有停留。
可是莊夢爾比較細心，看出來兩人對戲臺感興趣，就索性站定在戲臺前，和他們介紹這戲臺來。
莊夢爾說話的語調緩緩地，聲音有些厚重，這是昨夜沒太睡好的結果，但是在王宣凱和蘇禹澤兩人聽來，這腔調十分的有味道，讓人很容易聽進去她此刻正在說的話。
蘇禹澤站的離戲臺有些距離，微微蹲下身，感受了一下坐在這兒看戲的那種感覺。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莊夢爾也算是摸清了蘇禹澤這個人，但凡說到讓他特別有感觸的事兒，他就會停下來醞釀一下情緒，就是在進入角色，這一點莊夢爾是明白的，比如她在唱戲之前，上妝的時候，随着妝容一點一點的變化，她仿佛也就會變成戲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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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時候，莊夢爾就停下來沒有說話，不打擾蘇禹澤此刻去深度感受他想要的角色感覺。
但是，另一個從未寫出過一首能問世的創作型歌手王宣凱在，想安靜的醞釀情緒？那有點兒難度。
王宣凱站在戲臺邊，手掌輕輕按在柱子上，雙眼閉上以後，腦子裏就響起京劇的鑼鼓聲，還有小時候父親常聽的京劇在耳邊響起，只不過他始終叫不出那選段的名字。
“欸，老莊，這個戲臺太棒了，我都仿佛聽到了唱戲的聲音！”王宣凱興奮的嚷嚷起來，對着蘇禹澤說道：“老蘇，你快來摸摸這戲臺，真的是手只要搭上去，我腦中就會浮現出京劇，胸口會有澎湃的音樂！”
蘇禹澤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感到震撼，你就多感受一下，然後好好的寫出歌來！”
“欸，老蘇，你這話很可能我就和你恩斷義絕了哈！”王宣凱挑眉開玩笑，看向站在一邊看他們兩耍嘴皮子的莊夢爾，一揚下巴，說道：“老莊，你說對不對？”
這樣的情況，莊夢爾覺得自己沒必要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打算搭理他，對蘇禹澤輕笑着說道：“小時候，我和十二常常在院子裏練功，那時候師傅還常常在臺上練唱，我可羨慕了，總想着自己什麽時候能登臺？”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那時候忍不住問師傅這個問題，師傅和我說，要是不好好練基本功，這輩子可能都上不了臺！這戲臺，就是我小時候最大的向往！”
這些話在蘇禹澤聽來，十分的有畫面感，而他最近這麽接觸京劇，也就是為了要有對京劇的各種畫面感，将自己置身其中。
當然，這也多虧了莊夢爾的細心，知道他要感受角色，引導的好，然後該沉默的時候，她絕對不說話，所以，他挺感謝莊夢爾近些日子的照顧。
這不剛被王宣凱打斷的情緒，被莊夢爾這麽一引導又重新有了感觸。
但是，王宣凱沒走哇，他還戳那兒吶！
“欸，老莊，那你現在可算是完成夢想了哇！”王宣凱随意的往戲臺邊兒一靠，恣意潇灑，“說起來，老莊，我還沒聽過你唱戲，要不你現在上個臺，我給你吆喝鼓掌！”說着，他就仰着下巴，以一個特別嘚瑟的表情輕拍了兩下手掌。
“走，我帶你見師傅！”莊夢爾和蘇禹澤說了一句，轉身就往屋裏走，王宣凱說的話，她全當沒有聽見。
蘇禹澤跟上莊夢爾的腳步，回頭對着王宣凱輕笑了一下。
“欸，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嘲笑我被人忽視了！”王宣凱快步跟上，不甘心的對着莊夢爾的後背輕喊道：“老莊，你這太偏心眼兒了，我可和你說，老蘇已經結婚了，全國人民都知道，你要和已婚婦男保持距離，我這樣未婚的大好青年，你湊近點兒那才是應該的！”
慢悠悠的踏進屋裏，繼續說道：“老莊，我說話你聽……”
“師傅，客人到了！”莊夢爾的聲音打斷了王宣凱繼續說話。
“唐師傅好！”王宣凱立馬将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給掩去，換上一張恭敬親切的笑臉，嘴甜的打招呼，天知道他連人都沒看見，因為蘇禹澤站在他前頭，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但是，沒關系，不妨礙他打個熱情的招呼。
“打擾唐師傅了！”蘇禹澤彬彬有禮的說了一句。
“坐吧，別站着了！”唐家老大發話，聲音稍有些尖細，穿着一身深藍色的唐裝，體形挺拔，兩鬓雖有些花白，但是頭發依舊整齊的梳成大背頭。
眉眼帶着笑意，言談舉止之間雖然有些女生做派，但是卻并不會讓人覺得娘，還帶着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作者有話要說：
嗯，凱子也是真的情窦未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