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江諾去了一趟廚房, 煮了一壺水。
她站在洗碗池前, 房門開着。
依稀能聽到客廳裏面。
冬歌的嗓音，“叔叔, 你是不是喜歡姨姨。”
江諾一怔。
然後臉不自覺的紅。
她覺得, 冬歌這個孩子, 就不能看這麽多校園偶像劇。
她在心裏想着戒掉冬歌以後看校園劇的日子，誰知道外面的冬歌又問了一句，“叔叔，姨姨不好追的，好多喜歡姨姨的, 姨姨都不喜歡他們，可适冬歌喜歡叔叔。”
江諾端着兩杯水走出去。
“聞冬歌, 去睡覺。”
冬歌坐在唐時聿的膝蓋上，懷裏抱着兔子公仔，看見江諾, 小聲的應着，然後對唐時聿說了一句什麽, 頗為戀戀不舍的從男人膝蓋上滑下來，唐時聿伸手扶了一下，小姑娘邁着小短腿跑到了卧室裏面。
探出一個腦袋，“姨姨，今晚上你陪冬歌睡可以嗎？”
“不可以, 冬歌大了, 要自己睡。”
小姑娘, “好吧...”
“叔叔，晚安哦。”
唐時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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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諾坐在沙發上，燈光下，男人的臉很英俊，有種朦胧的感覺，但是那一雙眼睛，依舊是那麽深，那麽黑，不見光，不見底，他沒有說話，江諾不自然的說，“喝杯水吧。”她側過臉，“冬歌瞎說的。”
“冬歌是剛剛那個男人的孩子？”唐時聿看着她。
江諾點頭。
“他叫冬森，三年前因為在酒吧參與販毒吸毒入獄..”江諾說道，“冬歌是他跟我在英國的朋友聞琪的孩子。”
“這裏的安保系統我會讓公司去加強。”整整二十多分鐘，保安才過來，唐時聿抿了抿唇，如果他今天沒有過來，無法想象，江諾該如何面對一個持刀的兇徒。
他的口吻有些責備，“你今天，不應該跟那種人僵持。”
“可是，我不能讓他帶走冬歌。”江諾有些頭疼，冬森出獄了，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帶走冬歌。
她答應過聞琪，照顧好冬歌。
冬歌陪伴着三年的時光，她已經習慣了冬歌在身邊，即使冬森是冬歌的親生父親，但是這種男人，她不可能把冬歌交給這樣的一個人。
“我先走了。”唐時聿起身。
江諾跟着他走到門口，“你記得...記得去醫院看看，傷口不淺，不要..不要不放在心上。”
“你上次跟我提的關于《入千山》投資的事情，那麽，以後，合作愉快。”男人伸手，看着她。
江諾看着面前的那一只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她伸手，輕輕握住，她低聲，喉嚨沙啞，“謝謝。”
那一扇門合上。
江諾背靠着門。
唐時聿從兜裏摸出一根煙來，咬在嘴裏，騰出手來拿出打火機，幽藍色的火焰閃動，他眯眸看着那一扇門，停頓了幾秒，然後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
—
《入千山》剛剛啓動，在圈裏就備受矚目，劇本嚴格遵守歷史性，邏輯性，經得住考究，一線班底，國外歸來新貴名導沈珂，一部大熱水墨國風電影《迷障》獲得國際導演金獎，多年搭檔的編劇團隊江諾，曾兩次獲得國際獎項提名，跟國際知名導演奧倫·西卡爾合作過，獲得過十大傑出青年編劇的稱號。
目前為止，只訂了男主由實力派影帝張敘飾演，女二號由實力花旦溫陌白飾演，女一號跟女三號則未定。
江諾去了一趟沈珂的工作室，GK大樓第九層，一進去，前臺就告訴她，沈珂在會議室裏等她。
江諾走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裏面，沈珂跟兩名副導演，還有制片人安徐坤也在。
她笑了笑。
沈珂說，“下周女一號試鏡，你有什麽演員推選嗎？”
江諾搖了搖頭。
《入千山》主要是男人戲，武俠片，但是俠骨柔情，裏面也有一段感情戲，女主是将門千金，男主是背負血海深仇的浪子，在錦衣衛中秘密蟄伏。
從GK大樓走出來，已經是日落時分，江諾接到了助理安淺的電話，“諾姐，下個月16號，有個文學頒獎晚宴，主辦方是星開集團的鄭承霖，邀請柬已經發過來了，問你要不要去。”
“你先記下，我晚一點在看。”
“好的。”安淺說，“諾姐，我還有個事。”
“你說。”
“周五我男神何久熙在C市舉辦巡演，周六能不能請以下午假，我會上午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
安淺是一個十足的追星女孩。
新出的專輯雜志必須買，雜志都是十幾本起步，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精修各種何久熙的圖，她說，“可以，不過，嗓子不允許喊劈了，免得我要一個星期都要跟你用文字交流？”
“謝謝諾姐！”
江諾看了一眼時間，昨日，陸星黎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今天下午4點的高鐵回來，江諾開車去了C市的高鐵站，在前面的路口，路邊停車區等着，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陸星黎打開車門。
曾經的少年已經徹底的成長，五官俊逸，穿着一件黑色的運動衛衣，車子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陸星黎說，“姐，你停一下車。”
陸星黎過了十來分鐘走過來，手裏拎着一個藥袋，他說，“媽最近說胃有些疼，讓她買，她自己也不買，給她買一些草藥。”
“星黎，你什麽時候回學校。”江諾輕輕的開口。
“大後天。”
前面堵車，三個小時後才到。
江諾有四年沒有回這裏，她沒有準備下車，對于這裏的一切，早就陌生了，此時天色漸深。
她搖下車窗，看着陸星黎拎着行李箱，“到家了給我發一個微信。”
“姐..你不..過去坐坐嗎？”陸星黎說，“其實媽這幾年一直都很想你，經常問我你怎麽樣。”
江諾微笑，她看着車窗外的少年，“星黎，這幾天你有空可以去找我，我這幾天應該時間都挺空閑的，地址我給你發到你的微信上。”
陸星黎也知道，江諾跟蔣玉舒的事情，不會因為簡簡單單的幾年，而發生改變，他不站在兩人任何一者之間，但是這兩人，都是他的摯親，而江諾不論血緣親疏，但是在他心中唯一的姐姐。
“姐，那我先走了，你路上開車慢一點。”陸星黎轉身，就看見不遠處的路燈下，蔣玉舒站在那裏，風中一張不再年輕的面孔，有些滄桑，穿着一件很老氣款式的皮質大衣，拄着拐杖。
“星黎，你回來了。”蔣玉舒看見陸星黎，高興的走過來。
看見了不遠處，停着的一輛白色的轎車，車窗搖上的那一剎那，蔣玉舒幾步走過去，“諾諾。”
江諾的車子已經往前行駛。
蔣玉舒的聲音，她聽到了。
她踩了一腳油門，前面路口右拐，駛入了路面。
這四年在國外，江諾想過，有些事情躲避不了，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國外，茹不了蔣玉舒的願，她還是回到了C市。
這四年，她沒有來過這裏一次，沒有見過蔣玉舒一面。
只是偶爾，陸星黎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聽見過那端傳來過幾次關于蔣玉舒的聲音。
對她來說，這個女人的嗓音。
太陌生了。
那一張臉，也太陌生了。
“媽媽，你別追了。”陸星黎扶住了蔣玉舒，看着面前空闊的街道，“我們回去吧。”
“媽媽有罪啊。”風中，蔣玉舒滿頭白發淩亂。
陸星黎沒有回答，只是扶着蔣玉舒回到了家，“媽媽，你先在客廳坐一會兒，我去給你煮藥。”
養胃的中藥，陸星黎放在砂鍋裏面。
他早已經不是四年前的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年，經歷過這麽多事情，對于沙發上的那個女人，他也有怨恨，他是親眼看着陸浦江倒在了他面前，滿頭是血，但是他能做什麽，那是他的母親。
他已經沒有父親了。
只有這麽一個血肉親人。
這四年他學會了寬恕。
把差勁的生活，過的生動一點。
走出廚房，恰好這個時候電視正在放着宋彎彎的一則薯片廣告，陸星黎走過去，關掉了電視。
“媽媽，你累了，先去休息吧，等會我熬好藥給你送過去。”
“你關掉做什麽，媽媽再看一會兒。”
“媽媽，我不喜歡那個女明星，毫無演技，黑料纏身，不過就是仗着一個顯貴的家室。”陸星黎看着蔣玉舒，“我不知道，你看那個廣告有什麽意思？”
“你....”蔣玉舒一怔。
片刻後，“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那個女明星，多好看，多乖巧的樣子..”
“媽媽，你這麽說，說的跟你認識她一樣，只是透過一個屏幕，怎麽能看出她乖巧？”陸星黎抿着唇，扶着蔣玉舒來到了卧室裏面。
蔣玉舒似乎還想說什麽，陸星黎轉身走了出去。
—
周一上午。
《入千山》女主試鏡。
江諾也在現場，她坐在沈珂身側，就在昨天晚上，她得知了《入千山》的男三號，是傅西呈飾演。
這四年來，傅西呈的演藝路線一路下滑。
聽說，他得罪了人。
沒有公司敢簽他。
目前沒有團隊，沒有經紀人。
江諾低頭看着等會兒的試鏡順序，第一個是影後譚紛雲，一個老牌影後，不過她的年紀有些大了，但是勝在古裝出身，打戲出彩，也會有一些有勢。
她說道，“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傅西呈飾演男三號。”
沈珂說道，“賣陳副導一個面子，傅西呈的形象也符合，演技也可以，你跟他認識？”
江諾應了一聲。
沈珂看着她，“你要是覺得不滿意，以前有什麽恩怨，我可以換掉。”
“沈老板。”江諾側過臉來，“你管的有點寬？”
“為了我手下員工的感情糾紛着想，我可以破個例。”沈珂擡手推了一下眼鏡。
“我直說覺得，你應該提前通知我一聲。”
“OK，作為彌補，這次的女主，我讓你你做主怎麽樣。”沈珂湊過來，小聲說，“安制片那裏，我幫你壓一下，。”
嗓音炙熱。
江諾耳闊有些濕熱的癢，她看着他，她了解沈珂就是這幅樣子，外表冷冰冰，骨子裏實則風騷，她開口，“安制片要推誰？”
沈珂道，“宋彎彎。”
上午的試鏡開始。
助理安淺遞過來一疊試鏡材料，譚紛雲果然如同江諾所想的那樣，演技OK，雖然在鏡頭下，有些顯得年齡，古裝扮相也很不錯，就是沒有女主的感覺，譚紛雲試鏡完下來跟沈珂還有安制片打了一個招呼。
沈珂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淡淡一笑。
譚紛雲也知道沈珂這人素來自傲，她這次過來，就是陪跑，競争這個角色，她知道自身的情況，只是想要交換一下資源，跟安制片交談笑了笑，就離開了。
下午的試鏡裏面。
有宋彎彎。
還有——
江諾的目光落在一個名字上。
宋瑾歌。
這四年，宋瑾歌的名字，開始慢慢的頻繁出現在大衆視線裏面，憑借優秀的演技，敬業态度，愛惜羽毛不亂接綜藝，代言，角色，這四年來，即使是非女主的角色扮相也非常的經典。
就在去年十月份電影節。
還獲得了最佳女主的提名。
還有一部爆紅的網劇。
沈珂看着她，湊過來，“宋瑾歌。”
江諾點了點頭，翻開了下一頁，看着試鏡演員的信息，上面寫着是試鏡女三號，一定是安淺整理錯了，試鏡女三號的資料都放在試鏡女一號裏面，女三號應該是下周試鏡。
沈珂看了一眼照片，嗓音低沉，念着這個名字，“雲荊。”
江諾說道，“形象倒是不錯，試鏡女三號，到時候可以看一下。”
她想起來，“下周女三號的試鏡你應該沒法過來吧，那你去忙吧，我跟陳副導在這裏。”
沈珂點了點頭，眼皮輕輕的垂。
看了一眼臺上，試鏡的是一名新人花旦，有些背景，但是這個演技..實數無法入眼。
—
下午3點開始試鏡。
江諾從一邊的休息室走出來，一個帶着工作牌的兩名年輕女生走過來，不小心撞了江諾一下，手中的一杯奶茶撒出來，“江老師抱歉，我沒有看到..”
剛剛入職的新人。
江諾點了下頭，“沒事，你們是要去做什麽？”
兩名工作人員手裏拎着好幾個購物袋。
“是彎彎姐讓我們買的奶茶還有..甜桂樓的一些糕點。”
彎彎姐？
宋彎彎嗎？
江諾輕輕的蹙眉，這個時候，一間休息室的門打開，一個穿着藍色大衣的女生走出來，“你們兩個怎麽回事，買杯奶茶這麽慢！磨磨唧唧的做什麽。”
兩名工作人員似乎有些害怕。
“我們已經很快了..”
那個穿着藍色大衣的女子看着地面上的奶茶，“你們兩個笨手笨腳的，把彎彎姐喜歡喝的奶茶都灑了，你們還能做什麽啊！”
“你們兩個，還不快重新去買一杯。”
兩名工作人員有些猶豫，但是也沒有辦法，剛剛準備走，江諾喊住了她們，“你們兩個去找一下安助理，跟他要下周試鏡時間跟演員表，送到幾名導演的休息室裏面。”
兩名工作人員立刻點頭，感激的看着江諾，“知道了江老師。”
“你是誰啊，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穿着藍色大衣的女子不滿意，看着江諾，“既然你把她們兩個指使走了，那麽你去，你去給彎彎姐買一杯奶茶去。”
江諾轉身，看着那人。
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目光淡漠，氣息疏離，這個女人吵吵嚷嚷的聲音，整條走廊經過的人都能聽到，宋彎彎就在裏面，但是竟然放任不管，說白了，就是默認了，排場十足。
江諾搖了搖頭，直接轉身離開。
那名藍衣女子不依不饒，一邊經過的一位工作人員說道，“你嚷嚷什麽，那是《入千山》的編劇，江老師，你竟然讓江老師去買奶茶，多大的臉啊。”
藍衣女子本來以為不過就是一個小小工作人員，誰能想到是一名編劇，她不過也就是宋彎彎的助理罷了，頓時有些害怕。
回到了房間後。
宋彎彎正在看劇本，她對《入千山》女一號的角色，勢在必得，這個可是沈導歸國的第一部戲，她必須把握住。
李君悅正在一邊打電話。
宋彎彎看到了助理走過來。
“小艾，你怎麽回事，一杯奶茶都買不來了。”
“彎彎姐，本來已經買來了，打翻了，彎彎姐，你要是想要喝，我這就再去買。”
“不用了，馬上就輪到我試鏡了。”
李君悅挂斷了電話，看着助理，“剛剛在外面吵吵嚷嚷的，你在做什麽？”她并不喜歡宋彎彎這幅耍大牌的樣子，但是她無法過多的幹涉，因為宋彎彎每次有□□，宋氏集團會立刻命人去公關删帖。
現在營銷上所有的消息，都是關于宋彎彎演技飛速提升的帖子。
對宋彎彎這幾年接戲，也有不少的幫助。
助理看了一眼宋彎彎，宋彎彎說道，“君悅姐，叫這裏的工作人員給買一杯奶茶而已。”
李君悅對于宋彎彎的這個态度，實在是有些無奈。
不過就是一個出身名門的大小姐，抛去了宋家千金的身份，宋彎彎在娛樂圈，根本無法立足。
保準，連最差勁的資源都接不到。
“馬上要到你試鏡了，沈導跟安制片都在，你要好好表現。”李君悅說道。
“這部戲的女一號，只會是我的。”宋彎彎對于李君悅叮囑的話，絲毫都不在意。
“彎彎，沈珂是個極其看重演技的人。”
“怕什麽，我演技又不差。”
李君悅搖了搖頭。
宋彎彎的演技，只能說是有所進步。
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只不過是因為網上通告她演技好的帖子買多了，她自己倒還真的覺得，自己演技不錯了...
—
宋瑾歌的試鏡拍在宋彎彎之後。
江諾坐在沈珂身側，對于上午的試鏡，她對每一位試鏡演員都有完整的記錄，包括演技張力，形象是否符合，電影拍攝必須原音，所以對于臺詞功底也會有要求。
宋彎彎走了過來，似乎是看到了江諾，一怔。
李君悅在身後提醒。
宋彎彎才反應過來。
她表演的片段是将門千金第一次跟男主相遇的場景，白雪街頭，兩人相遇，不需要臺詞，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垂眸，少女的悄然心動，面上嬌羞。
沈珂輕輕的挑了挑眉，未做言語。
但是已經很顯然，他對宋彎彎的演技，并不看好。
宋彎彎卻覺得洋洋得意，覺得自己演的非常好，她笑着走下來，直直的走到了沈珂面前，“沈導。”
沈珂這個人，為人冷傲自負，素來眼高于頂。
他看着宋彎彎一幅對剛剛表演非常滿意似乎是想要得到他認可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他也真的笑了，宋彎彎看見沈珂一笑，面上一喜，她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的，都說沈珂這人冷傲，看來對于自己剛剛的演技，應該是很滿意的，她看了一眼一邊垂眸的江諾，輕輕的冷哼了一聲。
就聽到沈珂淡淡出聲，“下一位是誰。”
“宋瑾歌。”
“讓她過來試鏡。”
宋彎彎沒有想到，沈珂竟然沒有搭理自己，她看着沈珂，“沈導..”
沈珂像是才發現她一樣，“有事嗎？”
李君悅連忙走過來。
沈珂這個人，怎麽可能吃一個小小經紀人的面子，他眼皮一垂，看着手裏的資料，李君悅趕緊帶着宋彎彎走出去。
“彎彎，我不是叮囑過你了嗎？要好好的表現。”
宋瑾歌剛好走過來，宋彎彎冷笑，“這部戲還真的是什麽十八線都舔着臉過來時試鏡。”
宋瑾歌只是淺淺一笑，沒做搭理，推門走進去。
宋彎彎沒有想到自己被無視了，頓時不滿，尤其是這兩年，雖然她一直打壓宋瑾歌，但是宋瑾歌竟然憑借一部網劇爆了..她對李君悅說道，“那個宋瑾歌怎麽也來試鏡了，你怎麽也不跟我說，還有那個江諾，她怎麽能是這部戲的編劇！！”
李君悅對于這個祖宗實在是無語又無奈。
—
兩天的試鏡結束。
江諾這一周幾乎每天都在CK大樓9樓，沈珂的私人工作室裏面，女一號一直沒有定下來，上午的時候，沈珂在選角牆寫下了宋彎彎跟宋瑾歌還有其他兩名女星的名字。
宋彎彎的演技，都看在眼裏，差勁不說，口碑還不好，雖然網上不斷删帖，但是圈裏人也不是傻子。
宋瑾歌有過幾部小成本電影票房，其中一本小制作500萬電影的文藝片，最後票房3億。
她很會挑劇本。
而且演技不錯，口碑也好。
完美初戀情人臉。
古裝扮相更是不錯，臺詞功底也優秀。
江諾輕輕的靠在圓桌前，雙手環胸，“你心裏有人選，還過來問我？”
“我說過，作為補償，女一號的選角，你有很大的話語權。”
江諾輕輕的笑着，“我如果選宋彎彎呢？”
沈珂取下了眼鏡，捏了捏高挺的鼻梁，“你如果非要糟蹋咱倆的口碑跟這部片，我也沒辦法，作為老朋友，只能硬着頭皮陪你。”
江諾跟着笑了一下，接下來，她很認真的說，“宋瑾歌。”
沈珂贊同的點頭。
女三號也已經試鏡完了，江諾沒有想到沈珂前天試鏡竟然也跟着來了，江諾還調侃了一句，不愧是沈導，女三號也親自過來盯着。
“女三號的人選這幾個，你看一下。”
沈珂沒有猶豫，伸手指了其中一個。
“她。”
江諾看了一眼，“雲荊。”
—
敲定女一號那一天，宋彎彎氣的讓李君悅找人封殺宋瑾歌，下午的通告全部推了，惹得代言商不滿。
宋彎彎耍大牌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次鬧得有些大，代言商不滿直接終止合約。
宋彎彎絲毫不在意，“江諾竟然回來了，宋瑾歌都能踩在我頭上？君悅姐，我不管！！這件事情，你必須幫我解決！”
原本《入千山》的角色已經全部定下來了。
臨近開機。
沈珂在會議室跟安制片大吵了一架。
他這個人，素來讨厭圈裏潛規則以及各種金錢背後交易。
安制片也是頂級一線制片人，圈裏口碑很好。
宋氏集團施壓，必須給宋彎彎一個原創角色，作為特邀主演，因為戲份少，在加上不過也就是一個畫龍點睛的角色，沈珂勉強應了下來，算是給安制片一個面子，但是沒有想到宋彎彎變本加厲，要求宣傳海報番位居中，男女主居後。
江諾聽到這些後，笑了笑。
走到了停車場取車，她剛剛坐進車裏，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是？”
聽到那端的嗓音後，江諾蹙眉，“宋彎彎，有什麽事嗎？見面就不必了，電話裏面說吧。”
“江諾，你真不要臉！”
江諾驅動了車子，“宋小姐，這個角色憑實力，宋瑾歌确實比你優秀很多，這個角色也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建議你還是多磨練演技。”
“你不要以為你回來是要做什麽，讓時聿哥給你投資，你以為時聿哥還會喜歡你嗎？你跟宋瑾歌那個小賤人我是不會放過的！！”
江諾看着面前的路，“你知道你現在像是什麽嗎？”她冷冷吐出，“一個瘋子。”
那端，傳來宋彎彎的尖叫聲，“江諾，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江諾直接挂斷了電話。
随手把手機丢在了一邊。
她驅車剛剛駛了停車場，突然一個人影猛地沖了過來。
她及時的踩下剎車，下了車之後，江諾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人，頓時一怔，她說的沒錯，宋彎彎就是一個瘋子。
此刻，宋彎彎躺在地上，鮮血蔓延，“我說過，江諾，你別想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