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讓我說謊
景柒迅速翻身,匕首從她的後背拔出,血頓時迸濺出來。那絡腮胡子似乎不敢相信景柒的反應,他拿的匕首足有七寸,這一刀他趁其不備用了全力,這麽深的傷口匕首拔出,必定血流如注。他敢翻身拔出匕首,這不是找死嗎?
轉念他就陰恻恻地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得到的消息是這個女人有點身手,可現在看來只是一個愚蠢不堪一擊的女人。
就在他得意的這一瞬,景柒抓會,立即行動。一腳後踢,正中那絡腮胡子的頸部,危急時刻,景柒使出了全力,只見那絡腮胡子手中的匕首咣當落地,人斜彈了出去。
考爾和她的母親已經被吓傻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景柒撿起匕首,撲過照準絡腮胡子腹部以下,大腿一上再補一腳。
這次那絡腮胡子的臉扭曲抽搐成了绛紫色,他拱腰雙手捂着劇痛的部位,艱難痛苦地想挪開,離這個恐怖的女人遠一些。
可景柒強大的大腦,一瞬之間就算出按照現在的血流速度,她不暈倒的時候只有二十分鐘,她必須速戰速決。右手緊握匕首,在她的腿收回來的瞬間,抵在了絡腮胡子的勁動脈;左手反向扭住了絡腮胡子的胳膊,照着他的腿彎一腳下去,絡腮胡子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雙膝跪了下去。
景柒順勢單膝抵在他的後背,冰冷的匕首直抵勁動脈,徹底控制了絡腮胡子,她轉頭朝跌坐在牆角的考爾大喊,“帶你母親先走!”
考爾被這一喊,才恍如靈魂歸體,扶起她的母親,踉跄着先跑了出去。景柒的t恤已經濕透,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可她的臉更加的血腥,像死神一樣沒準備着随時要與絡腮胡子同歸于盡。
那絡腮胡子驚恐之餘,更是痛楚難當。被景柒拖至門口後,一腳替了回去,他向垃圾一樣摔出去的同時,景柒帶上門,快速朝外逃去。
兩天後,背上裹着厚厚的紗帶,爬在醫院的病床上哼哧哼哧,罵考爾。
“考爾,你有沒有良心啊!住院天天花錢,你還敢買那麽貴的水果……你買就買個好的啊……幹嘛買榴蓮來臭我……你只管自己吃,也不給我一口,就給我臭豆腐味了。”
考爾一邊抹嘴,一邊說:“這榴蓮是孝敬你的,你沒口福,我也不能浪費。”
就在這時,考爾的母親推門進來。她沒問景柒的傷,求景柒:“迪讓那天喝醉了,求你高擡貴手放她這一回!”
景柒那天逃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奔去警察局,她是被警察送進醫院的,當然那絡腮胡子也被捕了。
“你讓我在警察面前說謊?”景柒背疼,她爬着扭頭問。雖然,那天事發突然,但是景柒有多年醫生經驗,有着敏銳的判斷,那行兇中年男人有沒有喝酒她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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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是你帶來的,還得你解決。如果迪讓有事,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和考爾,而且,估計你也會有麻煩。在卡納塔克邦海岸線,這個雨季漲潮時,淹死個人是常有的事。一個外國游客失足墜海也是常有的事。”
這一瞬間,景柒對自己朋友母親的尊重蕩然無存。
“你是在威脅我?”景柒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位母親,她的話語明明有威脅,臉上的表情卻一直是祈求的。
“我在幫你。”考爾的母親說,“你不要招惹他們,我至少可以求他們不要難為你。你向警察說明情況,就盡快離開印度吧。考爾的事你就別再管了,你也不要想把她帶回海市,她回不去的。”
考爾跳起來,“你怕他們,我不怕。我要跟景柒回國,在這之前,我一定要讓他坐牢。”
“走?”考爾的母親像是聽到了笑話,“能走話我早走了,也就不會有你這個孽種。鐵路,機場,通往外界的每一條路都有他們的人,你是走不了的,別做夢了。”
考爾憤怒地看着她的母親,景柒看她渾身打顫。
“他們是誰?”景柒知道這個時候,重要的不是憤怒。
考爾的母親回過頭,看了景柒良久,“你沒必要知道,要想自己活命,就不要管我們的事。你只要知道迪讓沒事,你就不會有事。現在他的堂弟來了,他會滿足你所有的需求,直到你康複離開。”
考爾的母親走後,那位堂弟進來打了招呼,說他就在外面,有事可以随時叫他。
景柒明白這個堂弟就是來監視她的,但她至少不害怕他立即動手,因為她的案子涉及刑事案件,所以這裏還有警察。
等他出去後,景柒又問考爾,考爾吞吞吐吐也不說她母親口中的他們是誰。雖然沒辦法知道對方是什麽勢力,但是景柒從這兩母女閃爍其詞和臉上的憂慮已經感知到形勢的危險。
她一再逼問,考爾顯得十分膽怯,說她的母親其實是一個寺廟的聖女。
景柒驚的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印度教裏的聖女可不是什麽體面的稱呼,在印度她們曾一度是艾滋病毒主要傳播者。景柒是醫生,很早就了解一些印度教古老的風俗。
在印度,聖女可不是人們一般意義上理解的高潔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她們多是貧困家庭的女孩,被迫賣身于寺院,成為印度教高級僧侶和長老的xing奴隸。她們一生的幸福都葬送給神,不能與寺廟以外的其他男子成婚。
聖女若生下孩子,長大也是剩女或聖子。景柒突然不知道該悲哀,還是該同情這對母子。
景柒張口結舌,“你是說……哦……不!那個政府早在上個世紀不是已經宣布非法,禁止寺院在招聖女嗎?”
“販du也犯法,你說這個社會今天有沒有人铤而走險?”考爾面色如土,“那個迪讓就是專門給寺院牽線找聖女的。”
非法,不一定就沒有人知法犯法,藐視法律。
“那……你……”景柒又驚又恐,不知怎麽問。
“我不是!”考爾說的斬釘截鐵,可是她撲通跪地,“求你,帶我走,不然他們遲早會逼死我的。”
下午警察來了,那位堂弟進來送水,很有深意地看了景柒一眼。景柒只說自己實在疼痛難忍,請求警察可不可以遲一些做筆錄。
迪讓背後的寺院勢力,敢知法犯法就一定有手段困住考爾和她的母親,她若想帶走考爾可能沒那麽容易,或許她自己也已經陷入了危局。
就目前的形式她負傷在身,護照也沒有補辦回來,關鍵是所剩不多的錢交完醫藥費因該也沒有多少了。憑借她一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走出困局。
手機早就被人拿走了,她和考爾都在那個堂弟的監視下,接觸不到外界。她怎麽才能向外求助呢?景柒爬在床上,背部的傷口疼的她龇牙咧嘴,心急的像是在火上烤。
護士來給她換藥,景柒将自己所有剩餘的錢給那位護士,拜托護士替她在娛樂新聞和財經報各刊登一份報道。這些錢除了給報社版面費之外,剩餘的大概會有七千盧布,是護士一個月的薪水。當然,外加一通國際長途。
“江家千金于卡納塔克邦游玩,肆意揮霍,想吃樓前的桑葚。”這樣無關痛癢的報道,護士沒多想就答應了。
景柒不敢透露太多信息,她害怕迪讓背後的人察覺到,所以她只是在賭。賭有人能看到這條消息,賭護士打通了那個國際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