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藥膏
景柒不清楚江世岚為什麽之前想盡辦法想要得到的股份,現在她拱手相讓,江世岚又突然又改變主意不要了。
景柒覺得這股份燙手,不該握在她手裏。其實她說一分不少的話就是惡心一下江世岚和周岩。她已經打算好了,不要一分錢,這些股份本來就是人家的,她要得哪門子的錢。
可奇怪的是,周岩什麽也不說,上來就只是退了合同。
景柒躺在露臺的躺椅上沉思,陽光灑下來,照的景柒幾欲睡去。拍門聲突兀地響起來,景柒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這世上就只有一個家夥永遠沒有開化,不懂得文明人的生活方式,不會摁門鈴,這個人就是顧銘。
果然顧銘,一手拎着一大袋吃的,一手拎着不知是什麽東西的大手提袋。這家夥剛才根本不是用手拍門,而是直接用他的蹄子踢門來着。
景柒嫌惡地瞪他,使勁摁了一下門鈴,“下次摁這裏。”
顧銘閃身進屋,“我騰不出手來啊!”他東西放在客廳茶幾上,翻出手提袋裏的盒子随便往景柒旁邊一擲,“知道你沒上班,給你弄點吃的。順路給你帶了個藥膏和護膚,你去試試好不好用。”
景柒一眼就認出牌子是美國的,而且國內根本沒有。前天這家夥才知道自己臉燙傷了,隔了一天這藥就送來了,除非空運。明明大費周章,卻假裝雲淡風輕。
要說顧銘,這些年真是對她有求必應,而且沒有求也必應。她需要的他永遠知道,而且時刻準備着。
顧銘把盒子塞進景柒手裏,推着她進洗漱間,洗臉塗藥。然後自己去廚房搗鼓。
景柒站在化妝鏡前,拿着顧銘給的藥膏和修複護膚看着昨天陸宇晨給她的來自英國的藥膏和修複品。心中有幾分悵然。她放下東西,出去。
“怎麽這麽快?”顧銘聽到響動,從廚房探出頭來。
“別弄吃的,我吃過了。”景柒扯開話題。
“知道你不喜歡油煙味,我弄的是現成的。”他将裝好盤的菜端出來,擺在餐桌上,又回去端出個水果拼盤來,問景柒,“藥膏好用嗎?”
“還沒用,怎麽知道。”景柒抓了個櫻桃丢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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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拍門,铿锵有力,景柒納悶顧銘都在屋裏了,怎麽又來個野蠻人。
陸宇晨兩手插褲兜大搖大擺地繞過景柒直接進屋,看見餐桌上的吃的,毫不客氣地坐下來,“剛好我沒吃,大家一起。”
景柒迎着顧銘投來質問的眼神,開口介紹:“這是……呃!我表哥,陸宇晨。”她不去看陸宇晨,接着說,“這是我的朋友,顧銘。”
“哦!那請坐,小柒,別讓朋友幹站着啊!”他舉手示意顧銘坐下來,好似主人一般。
兩個人坐在餐桌的兩端,景柒看他們注視着彼此,表情都有些怪怪的,不知道為什麽,她開始有點緊張。
“表哥好!”顧銘笑意盎然,很上道地順着景柒叫。這一聲表哥看似平淡,其實暗藏玄機。
“小柒都不叫我表哥的,你不用急着叫。”陸宇晨淡淡地說。
空氣突然有些凝固,兩人彼此盯着對方又開始沉默。景柒心裏發毛,只覺得嗓子發幹,不知道該說什麽打破僵局。心裏暗罵,陸宇晨這家夥白天不上班幹嘛跑來搗亂,還有顧銘這家夥,送東西這種快遞小哥的活,他一個大少爺,老總幹嘛要親自來。好不容易不用站手術臺,這兩人是組團來給人找麻煩來了。
“你愣着幹嘛?”陸宇晨瞪向景柒發號施令,“去拿餐盤來。”
景柒冷不防被他一呵,狗腿地就向廚房跑,半途覺着不對,忽然啊了一聲,跑回來。憑什麽就這麽乖乖聽他指揮啊?
“呵!我突然想起來,下午好像有臺手術,我得馬上回醫院。呵呵!”她真誠地一臉歉意對倆人幹笑,“不如,我們下次……今天太不好意思,招待不周啊!”
“相約不如巧遇,不如我和顧先生單約怎麽樣?”陸宇晨不理景柒,只盯着顧銘。
“恭敬不如從命!”顧銘看上去樂見其成的樣子。
可是,景柒依然覺出一股火藥味。
景柒直接跳起來,不管怎樣有些事,不能從陸宇晨的口說出來讓顧銘聽到。早些年她找陸宇晨,顧銘也是下了功夫幫她的,雖然她不止一次的告訴顧銘找人是她一個人的事,可是顧銘實實在在的參與過。他單純地以為她只是要找自己的表哥,并不知實情。這些年雖然她不曾承諾顧銘什麽,但他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如果他一定會知道些什麽,那也是她自己說。
“顧銘,你不是說一會兒要去公司跟黎姿商量新片的事嗎?你趕快去,不然時間來不及了,別又路上堵車。”她一邊抓顧銘,一邊向陸宇晨又說,“改天請嫂子也來家裏坐一坐,昨天我回家,爺爺聽你們回來了,也念叨呢!”
顧銘的臉一下子有了笑意,變的緩和了不少,起身告辭。
送出顧銘,景柒心裏有點過意不去,但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不過另一尊佛還杵在那裏啊!
“午餐難吃死了,還是一起吃晚餐吧!”陸宇晨将椅子往後一推,朝景柒說。
“晚上我要回家,你要是回去,我們一起晚餐。”景柒不失時機,鬼才要跟暴君一起單獨晚餐。
“你在擔心什麽?”陸宇晨從餐廳過來,坐進沙發,對戰戰兢兢的景柒不答反問。
“呃……沒有啊!”景柒故作輕松。
“你很在乎他?”陸宇晨追問。
“沒……沒有啊!”景柒越發看不懂眼前這個人了,甚至條件反射地要防衛,以免被扔出去,或者被掐脖子。
覺得陸宇晨陰恻恻的眼神很可怕,他的臉看上去那麽冷漠,可是研讨會上他奇怪地說自己要找人,還莫名其妙叫她的名字,昨天好心給她扔了藥膏。這個人真的是變幻莫測,到底要幹什麽?
陸宇晨起身,景柒條件反射地退了一步。
陸宇晨的臉突然沉下來,轉過去的身,又回過來,“你怕我?”
“沒……沒有啊!”景柒不自然地躲着陸宇晨的眼睛,可是,她覺出什麽不對來,她好像成了複讀機,怎麽只會說,“沒……沒有啊!”連結巴都是一致的。
她又不矮人一截,幹嘛怕他,于是梗着脖子說:“你今天來幹嘛?”
“我來告訴你,你沒有什麽嫂子,我早就離婚了。”陸宇晨盯着景柒倏然睜大的眼睛。
景柒的耳朵好像出問題了,嗡嗡響了一陣,“你……離婚?”
景柒的心不知怎麽的有點痛,她從來都希望他過的順風順水。知道他這十幾年的他鄉漂泊,身邊始終有人陪伴,她曾今也很欣慰。可是這是什麽狀況?他成長過程中就已經被親人抛棄過一次,怎連婚姻也這樣?
“收起你這奇怪的眼神,”陸宇晨看到景柒眼神傷感,是心疼似乎有同情,他胸中就燃起了怒火,他什麽時候要他同情了,“你休想與姓顧的那小子結婚。”他霸道地說。
景柒回過神來,從陸宇晨手中掙脫,正色道:“憑什麽呀?”
景柒氣炸了,憑什麽?太不講理了!“不能因為你離婚了,你就心胸狹隘,不讓我好過,你結婚離婚也不是我禍害的,你幹嘛來禍害我?”
“禍害?”陸宇晨冷笑,“你聽好了,我就是要禍害你!上次我早就說過,我要你乖乖地站到我這來,你敢不過來,我就天天禍害你!”他撂下狠話,就甩門走了。也不管景柒聽沒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