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産
村民們嘴上不說,心裏也在暗自嘀咕。他們沒想到平時柔弱膽小的女人會幹出這種事,你說廖家也沒有缺她吃喝,她為什麽要偷稻谷?村民們實在想不通。
懶婆娘,差點害了她兒子。林鳳決定割完稻子找王家人理論,她好吃好喝養着兒媳婦,王家女兒不僅沒給老廖家留個後代,還差點害死兒子,她咽不下這口惡氣。
王家要是不給她一個交代,這事他們兩家沒完,至少還她禮錢和好幾張票據。這個媳婦要不得了,林鳳尋思着兒子懂事,應該能找一個更好媳婦。
廖安西走上前扶起林鳳,她是一個好母親,一個有遠見的母親。
他的母親是一個很偉大的母親,一生奉獻給了國家,父母在部隊裏工作,廖安西很少和父母見面,但是不妨礙他愛父母。其實廖安西也渴望得到父母的關懷,恰好林鳳是一個十分疼愛兒子的人。他們在一起一定會相處的很融洽,他會做一個好兒子。
“兒子,這個媳婦我們不能要了。”林鳳要和王慧蘭劃清界線,王慧蘭如果坐實偷盜的事,她就是壞分子,會連累老廖家的。
“媽,我想離婚。”廖安西不喜歡柔弱的女士,關鍵王慧蘭還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士,這樣的女人更要不得。廖安西一直想找一位端莊淑雅的女士共度一生,他生活時代的女士都是純爺們,太過強悍讓他望而生畏,導致他三十多歲了,還沒有牽過姑娘的手。
兒子低垂着眼眸,一副懊惱的樣子。林鳳看着心疼,都怪她不好,沒有仔細打聽王慧蘭的人品,火急火燎托媒婆把人娶回家,誰能想到兒媳婦是一個白眼狼。“兒子,走,今天不上工了,我們到縣裏辦離婚手續。”
廖混混和慧蘭真的要離婚了,李于明一點也不開心。慧蘭被抓走的那一刻他的心跌入谷底,腦子裏全是慧蘭供出他怎麽辦!
林鳳找趙隊長請假,又請趙隊長和李村長寫一封信,信裏詳細說明王慧蘭對兒子做的事。
要是其他人鬧着離婚,趙隊長和李村長定會分兩頭勸說對方認真考慮。王慧蘭誣陷了丈夫又來誣陷婆婆,大家一致認為這婚該離。兩人回家拿了掏出紙和筆各自寫了一封信,寫好信給了林鳳。
“兒子,快點走。”林鳳拉着兒子,這孩子看什麽呢!
廖安西不好意思指着車棚裏放的自行車,“趙隊長,自行車可以借我騎一下嗎?”這個年代的自行車可珍貴了,說完這句話後,廖安西知道自己莽撞了,他難為情低下頭。堂堂知禮大學教授竟然做出這樣失禮的事,讓學生知道了一定會調侃他。
趙隊長愣了一下,他沒有覺得廖安西失禮,只是被他一系列的害羞弄的有些懵。“你會騎嗎?”他很少騎自行車,一般到縣裏辦事他才會騎自行車。
“會。”廖安西窘迫道,兩條腿走沒有騎自行車快,他迫不及待想要和王慧蘭解除婚姻關系。既然王慧蘭和李于明想方設法算計和他離婚,他成全一對癡情男女,兩人一定會感激他。
“沒事,你騎去吧。”趙隊長推出自行車,指着車籃子裏的鐵鎖鏈,他又給了廖安西一把鑰匙,“記得把自行車鎖在柱子上。”不鎖在柱子上,趙隊長怕人把自行車扛走。
Advertisement
“謝謝趙隊長。”廖安西不停說了好幾聲道謝的話,他小心地把鑰匙放在上衣兜裏,然後扣上扣子。
“行了,別說廢話,騎着趕緊走。”趙隊長催促道。
廖安西剛坐上自行車,緊跟着後面一陣搖晃。
林鳳騰一下坐在後車墊,“快點騎。”他們娘兩到女婿家做客,兒子經常騎女婿的自行車玩,林鳳不擔心兒子把她弄摔倒。
再說有自行車好,早點到縣裏辦完事,他們早點回來到地裏幹活,還能掙一兩分工分。
“哦!”廖安西他擡起大長腿(變短了)賣力地騎着自行車。
自行車是一個稀缺物件,趙隊長平日裏可寶貝了。他站在路上看了一會兒,見廖安西騎的穩穩當當的,他才放心。“老李,晚上看守稻場的人有點少。”趙隊長正色道,他對村裏人太放心了,才會有人鑽空子偷糧食。
“每個稻場多派兩個人。”李村長懊惱道,這件事是他們管理失誤,上面要是追究下來,他們難辭其咎。
兩人到村尾稻場看了一下,稻谷全都堆在一起,也看不出有沒有少稻谷。李村長查了一遍村尾稻場的籮筐,的确少了一個。
村尾稻場是他兩個兒子和另一個人看守的,如果有一個人醒着,稻谷也不會被人偷去。王慧蘭為什麽能偷稻谷,一定是看稻谷的三個人全都睡着了。李村長撿起一根扁擔跑到稻田地裏狠狠抽打兩個兒子,他臉上無光,糟心的混蛋兒子。
李利民站着不動,任由父親打。他上半夜守着稻場,下半夜睡到天亮,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李于明低着頭不敢看父親,他滿心思都是救不出慧蘭,慧蘭要是供出他,他就會坐牢。父親打在他身上,他感覺不到疼,李于明陷入無盡的恐慌中。這件事他不能和任何人說,說出來他就完了。恐懼無處訴說,李于明毫無預兆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李嫂上前拉住丈夫,要打連她一起打,“就算兩個孩子孩子犯了錯誤,你也不能往死裏打。”李嫂說道最後抱着小兒子一起哭,“你要是看不貫我們娘三個,我帶着兒子回娘家。”王慧蘭犯的錯誤,為什麽打她兒子。
村民們也勸李村長別打了,誰也沒想到王慧蘭會幹出這樣的事。
“不可理喻。”李村長氣惱地指着老妻半天憋出一句話,都是老妻縱容兒子,才慣的兒子不分輕重事。他拿起鐮刀悶頭幹活,不和女人一般見識。
李利民呲牙咧嘴活動一下肩膀,父親下狠手了,真疼。他不敢有任何怨言,跟在父親身後割水稻。
李于明耳邊全是村民斥責慧蘭的話語,一遍一遍提醒他慧蘭馬上就把他供出去了。
不管李嫂怎麽勸小兒子,小兒子蹲在地上抱着頭不搭理他。“你回家躺會。”李嫂以為丈夫當着衆人的面打小兒子,讓小兒子沒有臉了,小兒子才不肯擡頭見人。
李于明失魂落魄回到家裏,把門反插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他一直安慰自己,慧蘭要愛他,就不會供出他。
廖安西騎着自行車到半道上看到一群紅袖章圍在一起,他不想和這些人碰面,可是到縣裏就一條道。廖安西不能繞道,只能硬着頭皮往前騎行。
“哎,你媳婦流産了。”李勝利見罪犯走的太慢,本來憋着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他就上前跺了一腳,沒想到人躺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正巧他看到罪犯的丈夫,好心通知一下。
王慧蘭抱着肚子哀嚎,她的孩子沒了,她還指望孩子嫁進李家。
林鳳滿腦子都是她的孫子沒了,恨王慧蘭絕情,又惱王慧蘭粗心大意,懷孕這麽大的事都不知道。
“不是我的孩子,我和王慧蘭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睡在一起,怎麽可能有孩子!”廖安西緊抿着唇角,臉色複雜看着地上的血跡,要怪就怪你父母,他們要是不陷害我,你也不會有事。
紅袖章同情地看着大兄弟,被媳婦陷害,又被媳婦戴綠帽子,男人當成他這樣,也真夠窩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