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十月十五日,宜嫁娶。
今日,溫韓娶索粒,索粒嫁溫韓,從此以後他們便為一體,成為一家人。
門外迎親的隊伍中唢吶聲已經吹吹打打的響起來,一會兒自家的女兒便成別家的人了。索母看着女兒鳳冠霞帔,滿是不舍:
“笑笑,今天從你踏出家門起,你就是別家的人了,娘實在是舍不得你。到了那邊,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凡是行事說話多看看那家夫人的眼色,不要讓自己無故受了委屈。以後啊,你多為自己着想,不要老是惦記着娘,娘好着呢!如果.....如果那家夫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你就回來,我們娘倆一起過,溫韓那聘禮我還一直留着呢,分毫未動,到時候還給他們便是。你若是臉皮薄,我們就賣了這房子,搬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憑我倆的雙手,不信養活不了自己。”
“娘!”索粒喊了一聲兒娘,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只是抹眼淚。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把妝弄花了,娘給你補補。”索母又細細的為女兒描眉畫眼,事罷,把頭上的檀香木釵取下插在女兒的發髻上:
“這是你爹當年親手為我雕琢的,即使再苦,我都沒有舍得賣,娘把它送給你,算是一個念想!”
“娘,我不要。”
“乖,聽話,該上花轎了。”外面的唢吶聲都重複吹幾遍了。
索母為女兒蓋上了蓋頭,送她上花轎,臨了索母叫了一聲兒女兒:
“笑笑,以後多回來看看!”
“嗯!”索粒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了,她微微擡頭忍住了。
索母将女兒的交給了媒婆,媒婆背着上了花轎,迎親隊伍返程回去了,索母扶着門框一直在門口看着,一直看着,直到隊伍末尾最後一個人的背影也看不見了,索母才回過神兒來,抹了抹眼角的淚,關了大門,回屋去了。
隊伍沿着小徑進入城中,直到城北的溫家。
溫韓穿着大紅色的新郎官禮服,一直都在門口站着,等待他的新娘,過了好久好久,手心都出汗了,謝天謝地終于來了。
溫韓掀開了喜簾,伸手把索粒扶了出來,不同于自己溫熱濕潤的手,索粒的手是冰冷幹燥的。溫韓拉着她準備從正門進入,遭到了媒婆的連連反對,正要堅持,身旁的索粒搖搖他的手,示意從側門進入。溫韓見周圍的人,用看熱鬧的眼神期待,自己無所謂,可對索粒名聲不好,自己也就不再堅持,順了媒婆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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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香,唱禮,拜堂,送入洞房。
索粒被送入洞房,坐在喜床上,紋絲不動,就好像以前跟爹玩的木頭人的游戲,無疑這次是她贏了。過了好久,溫韓推門進來了,滿身的酒氣,輕輕的走到床前,用喜秤挑起了蓋頭。
溫韓有些醉了,他蹲在索粒的面前,眼睛發亮的望着自己的新娘,平日清秀的面孔也增添了些許豔色。
“索粒?!”
“嗯”
“粒粒?!”
“嗯。”
“笑笑?!”
“......”
“你真的嫁給我了?”
“是的。”
“真好!”
交杯酒,關門窗,入繡床。
溫韓動作溫柔缱绻,索粒卻不由得想起那次他暴力侵犯自己,四周都是黑暗的,唯有他的威脅聲響在耳邊。索粒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努力的克制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栗。
身邊的溫韓睡熟了,索粒卻無法閉眼。自那時,一直無法在完全黑暗的地方入睡。每每這樣,索粒都用數豆子的方法來消磨時間,等到她開始第四次數一萬只豆子,天終于亮了。
夜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