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祭祀會
55章祭祀會
祭祀會如期舉行。
章靜言随着大哥一同回去, 在路上,她倚在厚厚的軟榻上千思萬想, 她已經将什麽都告知了蘇赦,這次, 蘇赦應該不會像上輩子那般墜落懸崖,生死不知。
雖然上輩子的時候,蘇赦最終并沒有事,被人從懸崖底的潭水中救出,但是他也是整整修養了一年。
他的手,也被冰冷的潭水泡得,每到換季時骨頭疼得厲害, 上輩子,每次到換季時,他都要延請名醫治療舊疾。
這次, 他應該不會再忍受骨頭疼的折磨了吧。
章靜言的白瓷般的臉上帶着深思,她的雙眼迷茫, 歪着頭靠在軟榻邊上, 思緒亂飛。
馬車穿過大道, 又拐了幾次,漸漸地,章靜言這才注意到馬車已經進入城中, 道路變得平坦起來,她躺在軟榻上昏昏欲睡。
章靜言挑開簾子去看,聽着窗外落葉的沙沙聲, 看着道路兩邊的那排銀杏樹紛紛往下掉着葉子,時不時有一兩個葉子透過窗子,落到她的發髻上。
她伸出纖細白嫩的手,将發髻上的落葉摘掉,然後放下了簾子,嘆了口氣:"看來冬天快到了,這樹葉也都要落光了。"
旁邊的青竹應和着章靜言的話般開口:"近日,天越發寒冷了,小姐也該做今年的冬裝了,不知道咱們什麽時候回京城呢?"
"應該快該回去了,這也快到年底了,京城那邊還等着母親回去處理事務。"章靜言笑着開口,眼中帶着思念,她倒是挺想父親的呢!
"小姐,我們到了。"青竹挑開簾子,從馬車上接連跳了下來。青竹在地上站定,這才小心翼翼地挑開簾子。
只見一雙如柔荑般纖纖素手挑開簾子,這雙手膚如凝脂,纖細修長,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
青竹小心翼翼地扶着這雙手的主人下了馬車,這人正是章靜言。
衆人只覺一片豔色奪人,身穿鵝黃色衣服的章靜言如百合般清純,但是那豔色逼人的臉,又如牡丹般豔色奪人,清純中散發着無意識的魅惑,天真中微透着成熟,直讓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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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靜言自己下了馬車,青竹扶着她,從後門往府中走。
此時,後門倒塌的門已經被修好,如往常般關上。
章靜言深覺不妙,不會是母親發現她私自出府,她擡起頭示意青竹上前。
青竹點了點頭,上前将門推開。
只見知書帶着幾個丫頭,俏生生地站在前面,見到章靜言,笑着開口:"小姐,您回來了,我們在此等候多時了,夫人讓您回去了直接去見她,還有少爺,夫人也讓您過去。"
知書見章勇打算溜走,馬上開口。
章勇無奈地看了章靜言一眼,他就是被這傻妹妹給連累了。
章靜言點了點頭,随着知書一起往章母住的院子走,轉過後花園,又走了一段路,就到了章母住的院子。
"小姐少爺,請吧。"知書笑盈盈地開口,章靜言卻覺得臉上一緊。
她硬着頭皮上前揭開簾子,率先進去,章勇緊跟着她進去了。
章母坐在房間裏紫檀木制的軟榻上,她身穿一身紅色的常服,雙目緊閉着養神,臉上的怒火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
"你們還知道回來。"章母睜開雙眼,看着章靜言和章勇,怒氣沖沖地開口。
"母親,您別氣壞了身子,今日這件事都是我求着大哥帶我出去,與大哥無關,你別怪他,至于則女兒另有隐情。"章靜言幾步走到章母身前,坐到軟榻邊上,将頭靠在章母肩膀上撒嬌。
"你能有什麽隐情?"章母的語氣中帶着疑惑,她又扭過頭瞪了身前傻傻站立的兒子一眼,他,也有過錯,竟然學會了帶着女兒私自出府,萬一出事,他能擔當得起嗎?
不過,她又不是不知道女兒的性子,自小就跳脫,這次又是她帶頭出去,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偏偏選擇今日出去。
今日可是祭祀日,府中父親兄長們都跟着一起去了泰山,她一聽下人說聽到章靜言和章勇駕着馬車往泰山那邊去了,就覺得氣壞了,這兩個孩子也太鬧騰了,萬一擾亂了祭祀會,她怎麽替他們收拾亂攤子。
"母親,此事關乎機密,您先讓這些丫鬟們出去,我才告訴您。"章靜言神神秘秘地賣着關子。
章母頭疼地揉了揉眉角,這丫頭,真是不省心,她倒是要瞧瞧是個什麽說法,她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丫鬟們退下。
知書帶着小丫鬟挑開簾子出去,臨出門前,她還貼心地關上門,又吩咐兩個丫鬟遠遠地站在門前守着門。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我都讓他們下去了。"章母急切地開口,語氣中難掩怒火,她都決定好了,這次如果女兒不給她一個說法,看她怎麽罰她。
還有兒子,章母又瞪了章勇一眼,怒氣沖沖地開口:"今日不給我個說法,你們誰也逃不過家法。"
章勇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低着頭嘀咕了幾句,這又關他什麽事,母親就算是上家法,肯定也是他替妹妹受着,他默默為自己留了把心酸淚。
"母親,我這次出去,是因為我夢到蘇赦出事了,所以我想去提醒他,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也算是做善事了吧。"
"其實,我前些日子,就夢到一些事情,剛開始我并不在意,後來,我才發現這些夢都是将來要發生的事。"
"我剛開始還不太相信,不過後來就漸漸明白,可能是我那次生病,差點兒到了陰曹地府,所以才得了福報,能夠夢到一些事。"
"您也不必擔心我,我夢到的這些事,都是零散的一些事,上次咱們去竹林寺,我就偷偷去見了淨檢法師,大師說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也不影響自身壽命。"
"見過大師後我就沒有做過夢,就在昨日,我又夢到了蘇赦出事,我一急,就沒有告訴母親,只托着大哥為我準備馬車,幸好追上了他們,告知了他們祭祀會中有亂黨。"
"女兒知道這次是我太大意了,沒有禀告母親,讓母親擔心了。"
章靜言謹慎地開口,條理清晰,娓娓道來。
"你這傻孩子,怎麽不告訴我。"章母聽到女兒這話,滿心裏都是心疼,女兒獨自承受這些事,壓力多大,怎麽不告訴她,也可以一起想法子。
"是呀!妹妹,你怎麽也不告訴我,我也可以一起與你想辦法。"章勇也急切地開口,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他的妹妹應該被他們全家嬌寵。
"我是在來到外祖母家才漸漸做夢的,母親那時候忙着府中的事務,我怕母親擔心勞累,就自己先試着解決了,至于大哥,那個時候也在前院與大表哥一起出去訪友,我也不好打擾。"章靜言笑着開口,她瓷白的臉上露出深思,話語中帶着貼心。
"靜兒,以後你可對我隐瞞,娘親再忙,也會為你們留下時間的,還有勇兒,你也別學着你妹妹,自己偷偷處理。"章母拿着章靜言作例子,順便教育了兒子。
"不過,你這麽莽撞地對蘇世侄說有亂黨混入,他怎麽會相信,你還是太莽撞了,等蘇世侄他們回來,你們就說是為娘讓你們去的,至于從何而知,就說是你父親舊識查到了,記住了嗎?"章母想了想,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叮囑着他們兄妹二人。
章靜言點了點頭,她正還愁着如何找個借口去應付蘇大哥,這時正好母親為她找了個法子,她的臉上露出笑容,微微露出自己的小虎牙,顯得特別可愛。
章母揉了揉女兒柔軟的發絲,感覺發絲軟軟的觸感,覺得心都要軟化了,她的女兒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學着自己處理瑣事了。
"還有,以後你再夢到什麽,一定要先告訴娘親,娘親雖然見識淺薄,但是吃得鹽也比你吃得飯多,有一把經驗,也能幫着你想法子。"章母不放心女兒,再三叮囑。
章靜言點了點頭。
"妹妹也可告訴我,我也可以幫你處理。"章勇也開口,臉上帶着躍躍欲試。
"我還沒說你,你妹妹這是有正當理由才不得已出去,你呢?竟然幫着你妹妹偷偷出府,萬一出事,你能擔當得起嗎?"章母扭過頭看着章勇,語氣中帶着氣憤,這兒子也太不靠譜了。
"是妹妹想出去我才跟着出去的。"章勇弱弱地反駁,雖然覺得可能母親不會聽,但是也要努力一把。
"你妹妹能和你一樣嗎?她想出去你不能禀告為娘嗎?自己弄輛馬車就帶着你妹妹出去了萬一出事怎麽辦?"章母還是覺得兒子在府外,更容易走偏路,這次非得好好教育一番,否則,以後萬一惹下了大麻煩就壞了。
章勇知道他家裏都是重女輕男的人,這時看到母親這麽說,還是為自己抹了把心酸淚,他馬上點了點頭,發誓以後不再犯,才讓母親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