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真傻
雙福領命而去, 只過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他身後跟着幾個侍衛壓着那兩個婆子。
蘇赦走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婆子身邊,訊問道:“說, 為什要你往茶水裏下毒?”
那個陌生的婆子正是劉嬷嬷,她臉上看起來一副鎮定的模樣,聽到蘇赦的訊問,臉上露出不慌不忙的表情:“少爺明鑒,婆子并沒有往茶水下毒。”
聽到這劉嬷嬷的話,跪在她旁邊的那個圓臉的婆子一臉憤怒:“劉嬷嬷,今天我在去給表小姐送茶水的路上只遇到過你, 如果不是你下的毒,那還會有誰,枉費我還好心給你出主意, 讓去讨好表笑小姐,沒想到你這毒婦人竟然想害表小姐的性命。”
“張嬷嬷, 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 今日明明是你去給表小姐泡茶, 我只不過在路上遇見你說了幾句閑話,如何這表小姐這事就與我有關了?你可別血口噴人。"那個劉嬷嬷也是一臉憤恨。
蘇赦早就被她們這兩個婆子吵的耳根子疼,他吩咐身邊的雙福:"将她們兩人帶下去, 我一會兒便要結果。"
雙福領命下去,片刻間,外面就傳來那兩個婆子的痛呼聲, 又過了一會兒,雙福進來。
他身上還染了滴滴血跡:"少爺,那婆子招了,正是那個劉嬷嬷下的毒,說是因為章夫人将她們一家人趕到莊子上,那婆子懷恨在心,今日恰巧碰上那個張嬷嬷給章小姐上茶,就趁着張嬷嬷不注意,将藥下到了茶水裏。"
"小人還從那劉嬷嬷房間裏面搜到了這藥。"雙福說完将裝着藥的紙包遞給了蘇赦。
蘇赦接過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那劉嬷嬷,你就看着給處理了吧,至于她的家人,都遠遠打發賣了,那張嬷嬷也沒有看好茶,就将功抵罪了,你去給她送些銀兩。"
"等等。"蘇赦又叫住了雙福,他想了想,開口道:"這件事你私下去辦,別忙着讓靜兒妹妹知道。"蘇赦終究是怕章靜言知道這件事,覺得他心狠。
雙福點了點頭,帶着侍衛将那兩個婆子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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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靜苑,章勇在屋子裏安慰章靜言。
"靜兒妹妹,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蘇赦挑開簾子進來。
"是誰?"章靜言擡起頭詢問,她端起手邊的茶杯,遞給蘇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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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赦接過茶,左手揭開茶蓋,右手端着茶杯就要往嘴邊放,不過,他像是又想起什麽似的,将茶杯又放回了桌子上。
"蘇大哥盡可放心,這茶是我吩咐桃紅在我院子裏小廚房燒的水,茶杯是我從府中帶過來的,并無任何問題。"章靜言見蘇赦将茶杯放下,體貼地開口。
蘇赦點了點頭,又端起茶杯往嘴裏灌了一大口,接着開口:"靜兒妹妹可記得前些日子章母曾處罰過一些下人,将他們趕到了莊子裏。"
"前者些日子,母親是處罰了一批下人,其中有一下人是二舅母的奶娘,她們在母親管家時偷懶,被母親打發到了郊外莊子裏,難道就是這個莊子?"章靜言臉上帶着疑惑,這也未免太巧了些吧。
"沒錯,正是那個婆子,她因章伯母将她打發到莊子裏,便心懷怨恨,那惡婆子假借與送茶水的婆子閑聊,将藥下在了茶水中,若不是我了解毒味如苦杏仁……"章靜言語氣中帶着憤怒,他話還未說完,就被章勇打斷。
"這婆子好大膽,竟然如此狠毒。"章勇猛拍了一下桌子,揭開簾子,大踏步往屋外走。
"雙壽,去将章弟叫回來。"蘇赦吩咐身邊的小厮。
"靜兒妹妹,我已經将那婆子一家都打發人遠遠賣出去了,放心,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蘇赦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眼睛裏透出溫柔,像是要讓人沉溺在他眼裏。
章靜言聽到這話,臉一下子紅了,她噗嗤一笑,擡起頭看着蘇赦:"你竟說些癡話。"
她說完盯着蘇赦,看着他俊朗的面孔,那柔和的眸子,她一下子沉浸在那溫和如水般的眼裏,心裏油然生出一種欣喜。
蘇赦,他真是癡傻至極,上輩子,他為了為她報仇,竟然将整個王府,包括他自己,都搭了進去,莫道那些關押他的人說他傻,他真的是好傻。
章靜言這麽想着,眼角酸澀,她使勁壓抑着快要流出的淚珠,一切都過去了,這次,她會好好待他,至于那些暗中的敵人,哼!一個也別想逃。
"靜兒妹妹,你別哭,萬事一切有我。"蘇赦伸出右手,想要替她擦幹眼角的淚珠,餘光卻瞟到章靜言身後的丫鬟,他遲疑了一下,從袖口掏出一只素色錦帕,遞到章靜言的手裏。
章靜言接過錦帕,看着那帕子一角熟悉的青竹圖案,眼中恍惚,似是又看到夢中蘇赦拿着帕子,咳出鮮血的模樣。
章靜言的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她雙手捧着帕子盡力将眼角的淚水擦去,淚水又接着流了出來,她一遍遍擦拭,到最後,索性不管它,淚水像珠子般滴落。
蘇赦臉上露出心疼至極的表情,他吩咐章靜言身後的丫鬟:"你先下去。"
那丫鬟有些不放心的擡頭看看章靜言,章靜言揮了揮手,那丫鬟有些遲疑地下去了。
"靜兒妹妹,你別哭,是誰欺負你,我去收拾他。"蘇赦的話中帶着些許稚氣,他移到章靜言身側,又從袖口取出一只帕子為她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然後伸出胳膊,輕輕将她抱在懷裏。
章靜言将臉靠在蘇赦的胸口上,感覺心裏酥麻得難受,她的淚水沾染了蘇赦胸前的衣袍。
蘇赦用右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防止她被淚水嗆到:"靜兒妹妹,有什麽委屈,盡管告訴我。"
"我沒事。"章靜言哭泣了一會兒,緩和了下來,她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擡起頭:"蘇大哥,你先出去一下,順便把我的丫鬟叫過來。"
蘇赦點了點,女兒家可能是驚吓過度這才哭泣,這哭完了可能在乎自己的形象,他必須照辦。
等蘇赦揭開簾子出去,章靜言對着銅鏡整理頭發,擡眼望去:這……這頭發淩亂,胭脂暈染來,臉上紫一片紅一片的瘋婆子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