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害羞了
"什麽……六王爺失蹤了。"蘇赦伸出右手摩擦着左手上的玉扳指,眼睛緊緊盯着跪在前方的阿福,他的臉上毫無表情,越發得高深莫測。
"是,小人今天前去王爺房間伺候,怎知……王爺他竟然沒有在房間裏,往日王爺也會去早起練武,但是今日小人去後花園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王爺……後來,小人又回房間去找,結果找到了這個。"阿福雙手恭敬地遞上一封信。
蘇赦面無表情地接過書信,他上下打量着,這是一個普通信封,王府常用來裝信,蘇赦也曾經收到過類似的信封。他謹慎地捏了捏,随後拿起雙福遞過來的裁紙刀,小心翼翼地裁開信封,從裏面取出一封信。
蘇赦打開信,一目十行地看過去,看完後合上了信,吩咐身邊的雙福:"将燭臺取來。"
雙福馬上去取燭臺,過了一會兒,他捧着燭臺走了過來,蠟燭在白日裏的光顯得微弱飄閃,雙福用右手擋住蠟燭四周擋風。
雙福走到蘇赦身前,将燭臺放到蘇赦手邊,接着才又後退幾步走到蘇赦身後侍立。
蘇赦就着燈燭,将那封信湊到蠟燭上點燃,接着扭過頭詢問阿福:"這封信還有別人看到過嗎?"
"小人尋到信就來見蘇大人,并無他人知曉。"阿福的聲音中帶着急切,他說完又接着開口:"蘇大人,這……"
"你俯耳過來。"蘇赦朝着阿福揮了揮手,阿福俯身來到蘇赦身邊……
"你可明白了。"蘇赦最後又詢問了一句。
"小人明白。"阿福朝着蘇赦行了一禮,就退下了。
"少爺,小人馬上去吩咐他們先不用準備出行。"雙福看這情形,他們是走不成了。
"不用,按照原來行程安排。"蘇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接着開口:"不要把六王爺失蹤的消息散播出去。"
"是,少爺。"雙福應聲後馬上去安排。
…………
"所以,你在出行前就知道六王爺失蹤了。"章靜言看着對面的蘇赦,有些納悶地開口:"那你為什麽不留下來找王爺,而是繼續與我們一同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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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蘇赦嘆了口氣,接着開口:"這其中糾葛複雜,我以後再與你細說。"
"那封信裏面到底寫了什麽?"章靜言又換了問題。
"這……"蘇赦揉了揉眉角,還未開口,就被章靜言打斷:"這也不能說,是吧?"說完眼睛看着蘇赦,見他點了點頭,有些生氣地開口:"你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那到底什麽能說?"
"這……不如我将咱們在茶樓遇到的那起刺殺事件的原因告知于你?"蘇赦看着章靜言那氣得臉色稍微發白的臉色,有些猶豫地開口。
"行,你馬上說。"章靜言一聽這話,馬上換了幅表情,眼睛閃閃發亮,越發顯得那雙眸子靈動漂亮。
"上次在茶樓刺殺的那個小丫頭,并不是主謀,她只是将藥包放到了酥酪中,因那天茶樓客人多,被臨時派去為我們送糕點。
你們走後,還有一個大漢被我捉住了,他也不是主謀,算是那件刺殺事件執行者。那大漢和小丫頭都是原來漠河王朝的餘孽,為了為原來漠河王朝的首領報仇而想刺殺我。
而我猜測,還有另外一撥人,那撥人的首領應該就是主謀,我姑且稱他們為策劃者。這些策劃者借着為漠河王朝報仇的名義,聚集了一大批原來漠河王朝的餘孽,他們甚至還派人監視漠河王朝的人,如果這些人洩露了他們的秘密,馬上就會被殺死。而這最後一撥人中,其中不乏有武藝高強之輩。"
蘇赦把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那這撥策劃者到底是什麽背景呢?” 章靜言好奇地詢問着。
“其實這撥人的背景我也不太确定,不過···”蘇赦停頓了一下,接着說:“其實這有牽扯到我們上次在滄州府留宿時,袁知府被刺殺的事件。”
聽到蘇赦提到那次滄州府的刺殺事件,章靜言回想起了李如霜那個女人,那次就是因為章母一是好心,她們差點被六王爺誤會,幸好六王爺體諒章家沒有計較,但是母親也是覺得自己做善事,沒承想她們那麽奸猾。
這次蘇赦提到章如霜,她本來就覺得那件事不簡單,但是因為涉及到六王爺,母親不許她過多過問,以免犯到皇室忌諱,這次既然蘇赦主動提到,她也不算是違背了母親的叮囑。
“那件事難道還有什麽隐秘不成。”章靜言不自覺低往蘇赦身邊湊近了一點兒,語氣中充滿了好奇。
“靜兒妹妹,這件事關系重大,所以今日之事,從我口入你耳,你能保證不向第三人開口嗎 ”蘇赦臉上盡是正色,顯然這件事關系重大,他不得不謹慎地開口詢問。
章靜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她這次也是背着章母前來詢問蘇赦,當然不能告訴他人,要不,她……可會被母親責備的呢!
"你可知到當今聖上原來并非是太子,聖上排名第二,他有一長兄,就是原來的贏太子。
贏太子是皇後親子,從小就被封為太子,因為謀反被廢了太子之位,後來又被聖上賜了鶴頂紅。
但是我們在袁知府身上發現了贏太子私印的圖案,按理來說,贏太子不可能還活着,除非贏太子有後人,或者是有人假借贏太子行事。
在茶樓刺殺事件那個大漢身上,我也發現了類似的印記,所以……"蘇赦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章靜言打斷:"所以很大的可能是贏太子或者假借贏太子名義行事的亂黨。"
蘇赦點了點頭。章靜言擡起頭看了看蘇赦,她想到了李如霜,詢問道:"那我母親救的那對母女也是亂黨嗎?"
蘇赦又點了點頭,他接着開口:"那對母女很可能是殺害袁知府的刺客,不過……也許那對母女也是像漠河餘孽那些人一樣。"
所以李如霜是亂黨嗎?那……上輩子,真的是像她想的那樣,是因為蘇赦的縱容,所以李如霜才會下毒害她,會不會蘇赦他也……身不由己。
"你打算怎麽對付這些亂黨?六王爺失蹤是不是和這些亂黨有關?"章靜言關切地開口,她的語氣中帶着急切,一副擔心蘇赦的模樣。
蘇赦仿佛很是吃這一套,他微微咧開嘴角笑了笑,這次倒是沒有像剛開始那樣不開口,他先是親手端起茶壺為章靜言倒了杯茶,放到她手邊:"你別急,先喝點兒茶。"
章靜言左手端起茶杯,輕輕吹散了茶葉,然後喝了一口茶,額……為什麽她覺得蘇赦倒的這杯茶格外好喝呢!她這樣想着,擡起頭看了看蘇赦。
此時,蘇赦正好站起來,走到了另一邊的書桌,他從書桌上的筆筒裏拿起毛筆,然後展開宣紙,就着磨好的墨水,寫了幾個字,然後走過來将紙遞給了章靜言。
章靜言迷迷糊糊地接過紙,腦子亂亂的,她以前怎麽沒覺得蘇赦長得如此俊朗,讓她心裏忍不住不想他。
"你感覺怎麽樣?"蘇赦的聲音在章靜言耳畔響起,她擡起頭,與蘇赦的眼睛對視了一下,通過他那雙黑如深淵的眼睛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心。
章靜言忍不住向後坐了坐,右手在自己眼前揮了揮,仿佛這樣就将腦子裏的胡思亂想打散。接着,她又掩飾地開口:"真奇怪,這都到秋天了還有蚊子呢?"
"有嗎?"蘇赦又湊近過來看了看,他的語氣中帶着疑惑:"昨天雙壽還說弄過來一種藥包,保證屋子裏沒有蚊蟲,看來……這藥包只能有一天的效果呢!"
章靜言羞得小臉紅紅的,她低着頭,不讓蘇赦看到自己的面孔,悶悶地回了一句:"或許吧。"
如果章靜言這時候擡起頭,就會看到蘇赦雖然語氣未變,但是他的臉上帶着一種欠扁的笑,那是一種明知章靜言害羞而不予以釋明的笑,與他那俊朗妖孽的面孔顯得完全不搭。
可是,此時的章靜言,顯然已經被自己腦中的想法弄的羞愧得不敢擡頭,自然看不到蘇赦那不同以往的一面。
"少爺,你怎麽……"雙壽端着一盤糕點走了進來,他看着蘇赦,忍不住開口。
"我怎麽了?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麽又進來了?"蘇赦的語氣中帶着不滿……哼!好不容易看到章靜言這害羞的模樣,就被這不知情趣的小厮給打斷了,他心中自然是……只能怪這小厮喽!
章靜言也被雙壽的聲音打斷了腦子中的胡思亂想,她展開手中的紙,只見紙上寫着四個大字"甕中捉鼈"。
她擡起頭,但是卻沒有發現那個打斷她思緒的小厮的身影,她扭過頭疑惑地看着蘇赦。
蘇赦只是笑着開口:"這事關乎機密,我已經讓他下去了,不過……這糖蒸酥酪我記得你挺喜歡吃的,不如用些,放心,這次可沒有事。"
章靜言看了看桌子上那碗糖蒸酥酪,凝結如膏,紅白紫綠,看起來特別美味,不過……她還是心有餘悸,搖了搖頭。
"這甕中捉鼈到底是……?"章靜言詢問。
"過幾天你自然就知曉了。"蘇赦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