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毒酥酪
"那以後我們就等着蘇兄的好茶了。"章勇笑着拍了下蘇赦的肩膀。
章靜言暗想:果然還是有哥哥這個大傻瓜舒心。
"客官,這是我們店裏的特色糕點,請您品嘗。"店小二介紹着,指點着那個小丫頭将糕點放到桌子上。
章靜言看了看,只見桌子上放了幾樣點心: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吉祥果。
章靜言最喜歡便是糖蒸酥酪,只見那酥酪中有瓜子、山楂、核桃,雜以諸果,凝結如膏,紅白紫綠,斑斓可觀。她左手端起杯盞,右手拿着小勺舀起一塊酥酪就要往嘴邊送。
“喵喵”一聲貓叫聲從章靜言腳邊傳來,她低頭一看,只見一只雪白的波斯貓在她的腳邊磨蹭,它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最令人驚奇的是它的眼睛,竟然是黃藍兩色的鴛鴦眼,看起來漂亮極了。
“好漂亮的貓咪。”她放下杯盞,蹲下身去,摸着白貓那柔軟的毛,感覺心都要被可愛的貓咪暖化了。
“客官,這是我們少東養的貓,不知怎麽跑到這邊了,小人馬上把這貓給帶走。”店小二滿臉堆着笑開口。
“那你把它帶走吧。”章靜言滿臉不舍。
“好嘞。”店小二應聲回答,蹲下身來就要将白貓抱起。
正在這時,只聽“咣當”一聲,裝着糖蒸酥酪的杯盞就從桌子上翻落下去,摔了粉碎,酥酪灑滿了地板。
白貓“喵”的一聲,猛地從店小二的懷裏竄了出來,撲到酥酪上。
“對不住,小人馬上把這邊給收拾了。”店小二接着有扭過頭呵斥身邊的小丫頭:“你還不趕緊謝謝夫人小姐的恩典。”
原來是那店小二身後的小丫頭,剛才不小心碰倒了章靜言放在桌子上的裝着酥酪的杯盞。
那個小丫頭擡起頭,章靜言這才看到,她的臉上竟然有塊碗塊大的紅色疤痕,讓她那稚嫩的小臉看起來猙獰的可怕,章靜言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謝謝小姐。”那丫頭似乎認識章靜言似的,兩雙大眼睛緊緊盯着章靜言,對着她跪下來,磕了一個頭,她的聲音倒是與她的外貌不符,如黃莺般清脆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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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紅,你去将那小妹妹帶着去旁邊的醫館搽藥。”章靜言看着那女孩兒青腫的額頭,吩咐道。
站在章靜言身旁的桃紅,幾步走到那個小女孩兒身邊,她蹲下身将那個女孩扶起來,然後帶着她出去了。
“這貓……怎麽回事?”章母的語氣中混合着詫異和驚恐。
章靜言馬上扭過頭去看,只見原本活蹦亂跳,趴在地板上舔舐酥酪的那只白貓,現在變得病怏怏的,口中吐白沫,然後開始吐血。
她的臉色煞白,扭過頭看着母親。
章母馬上走到女兒身邊,将章靜言抱到她的懷裏,輕聲安慰着。
蘇赦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他正端着糖蒸酥酪的杯盞往口邊送,見到這邊的情景,馬上重重地将杯盞放到了桌子上,站起來定了定神,吩咐身後的雙福:“你先去将那個小丫頭帶回來。”接着又吩咐雙壽:“守住這裏,誰都不要出去。”
“知書,你去報官。”章母也吩咐身邊的知書。
雙福馬上領命而去,雙壽也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一本正經地站在雅間門口,不讓店小二出去。
店小二哭喪着臉,對着蘇赦拜倒:“這位爺,小人冤枉呀!”
蘇赦聽着店小二的喊叫,皺了皺眉頭,扭過頭示意了一下雙壽。
雙壽馬上幾步走到店小二的身旁,一把堵住那店小二的嘴,然後将他帶到一旁,不讓他吵到自家少爺。
過了片刻功夫,雙福提着那個小丫頭進來,身後跟着桃紅,他一進門就禀告道:“少爺,奴才将這小丫鬟帶過來了,幸好奴才去得早,要不就被這小丫頭片子溜走了。”
那小丫頭被雙福抓在手裏,滿臉怒氣,她氣洶洶地對着蘇赦開口大罵:“狗賊,我恨不得生噬你肉,可恨沒有毒死你。”
蘇赦揮了揮手,雙福馬上堵住了那小丫頭的嘴。
“把這裏圍起來,任何人都不許出去。”外面傳來喧鬧聲,接着,一個身體健壯的侍衛進來。
"蘇大人,末将來遲,您受驚了。"那個侍衛見了蘇赦,先行了一禮,這才又接着開口:"末将在半道上遇到章夫人的丫鬟,就先趕過來了。"
"劉侍衛你做得很好。"蘇赦稱贊了一句,又接着吩咐道:"你先派人将章夫人和章小姐送回去。"
"章伯母,恕晚輩不能親自将您送回。"蘇赦對着章母歉意地一笑,接着對着章勇說:"平之,這邊事我留下來處理,你先送伯母和靜妹妹回府。"
章勇看了看母親和妹妹的表情,知道自己留下來也不安心,他爽朗一笑,拍了拍蘇赦的肩膀,開口道:"麻煩蘇兄了,如果有什麽事用得着小弟,只管派人來府上尋我。"說完,然後對着劉侍衛身後幾個侍衛揮了揮手。
劉侍衛身邊的幾個侍衛馬上出列,護送章母一行人回去。
幾個侍衛将章母幾個女眷圍住,引着她們穿過喧鬧的人群。
只見樓下茶樓到處亂糟糟的,茶樓裏面的掌櫃,客人,說書先生……都被劉侍衛帶過來的人控制住,樓下的大門緊閉,有幾個帶着大刀的侍衛在門前守着,沒有一個人敢出去。
等到章母這一行人出去時,帶頭的侍衛和那看門的侍衛低語了幾句,那領頭的侍衛看了看章母一行人一眼,先派人将茶樓的人趕到一側,這才帶人将門打開,又命令兩個帶刀侍衛将章母等人送上馬車,這才返回繼續把守大門。
…………
"劉侍衛,你先将這小丫頭帶回府衙審問"蘇赦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擡頭看了一眼劉侍衛,周圍陷入一片死寂,好像瞬間落到了冰點,他的目光掃射過周圍,吓得劉侍衛趕忙回過頭去。
"是,末将馬上将這小丫頭帶回去嚴加審問。"劉侍衛馬上命令手下的侍衛将那小丫頭用繩子綁了,又搜了那小丫頭的身上,搜出了許多暗器,□□,都收走了。
劉侍衛忙完這些,這才低着頭,急匆匆地帶着幾個侍衛帶着那個小丫頭就要走。
"站住。"蘇赦的聲音響起。
劉侍衛吓得一動也不敢動,連眼珠子都不敢轉動一下,他戰戰兢兢的開口:"蘇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記得留活口,別出什麽差錯。"蘇赦輕敲了幾下桌子,臉色陰沉地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種逼人的壓迫感。
"是,末将知道了。"劉侍衛緩了口氣,馬上接口回答,他站得筆直直的,等待着蘇赦的下命令。
蘇赦看了看劉侍衛那嚴肅的樣子,嘴角咧開露出諷刺一笑,接着揮了揮手:"下去吧。"
劉侍衛這一行人仿佛如臨大赦,馬上帶着那令人頭疼的小丫頭,急匆匆的出了門。
"這蘇大人看起來溫溫和和的一個人,怎麽生起氣來這麽讓人害怕呢!"跟着劉侍衛身邊的那個小侍衛,大着膽子開口。
"可不是。"劉侍衛感嘆了一聲,接着說:"你們別看蘇大人平日裏溫柔,但是,人家那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人,蘇大人是雲南王家的二公子,雲南王你們聽說過吧,據說他老人家在沙場殺過的人此你們吃過的鹽都多。蘇大人是他的兒子,虎父無犬子,當然也是個英雄人物。"
"是呀!我聽說蘇大人在京城有個稱號,稱為蘇閻王,據說如果犯事到他手裏,你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呀!有人戲稱:蘇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旁邊另外一個瘦高的侍衛插嘴說道。
這幾個侍衛一路上議論紛紛,劉侍衛最後不得不制止他們:"都別說了,既然現在為蘇大人辦事,咱們都謹慎點兒,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否則,不用我說了吧。"劉侍衛嚴肅地開口。
"不好。"有個侍衛大喊,劉侍衛扭頭一看,只見那個小丫頭趁着他們說話的時候掙脫了繩子,就要往嘴裏面塞東西。
就侍衛一個箭步上前,拍掉了那小丫頭手上的藥包,反手一按,将她的雙手扭住,然後吩咐道:"再換條繩索來。"
身邊的侍衛馬上又拿出一副新的繩索,這次,他們試着繩子的松緊,又把從那小丫頭身上搜出一把小刀,幾個藥包都沒收了,這才緩了口氣。
"劉頭,差點兒就讓這小丫頭片子給自盡了。"那個瘦高的侍衛,聞了聞從那小丫頭身上搜到的藥包,慶幸地說。接着把藥包遞給劉侍衛,開口:"劉頭,是□□。"
劉侍衛接過藥包,聞了聞,怒氣沖沖地對着那小丫頭大罵:"你這小丫頭,也真是狡猾,差點兒讓我們兄弟幾個都為你陪葬。"
那個小丫頭只是狠狠地瞪着劉侍衛幾個人,眼光中帶着憤怒和不甘。
"算了"旁邊的侍衛勸着劉侍衛:"等着蘇大人審問的時候,可有她好果子吃,劉頭別生氣。"
"哼!本侍衛大人大量,不與你這小丫頭片子計較。"劉侍衛看了那小丫頭一眼,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