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外出
周大夫人最近因為府中瑣事已經好久不得閑了,心情自然不好,這會兒看着侄女歡喜的樣子,多日積壓的沉郁也煙消雲散,感覺心情開朗許多。
果然還是有個女兒貼心,周大夫人不羨慕自己小姑子嫁入高門,唯獨羨慕她有一個貼心的女兒,自己那兩個兒子,哎!別提了。
最後,周大夫人還是沒有抵住心中的誘惑,她伸出手,揉了揉章靜言那柔軟的發絲。
章靜言感覺頭發被大力的揉了幾下,在周大夫人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皺了下臉,又因為周大夫人是長輩的緣故,只能乖乖地任她作為。
還是章母看到女兒的為難,笑着拉住了周大夫人的手,為女兒接了圍。
"大嫂,咱們要不先商量一下赈災會事宜。"
周大夫人遺憾地縮回了手,內心有些失落,不過,她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很快就放下這事,同章母商量赈濟會的事情了。
章靜言這才擡起頭對着母親眨眨眼,感激章母的"出手相助。"
果然,舅母太熱情了她也抵擋不住。
不過,好在熱情的舅母在商量事情時,還怕章靜言無聊,讓丫鬟取來一本書讓她打發時間。
章靜言接過書,一看,就樂壞了,無它,因為這本書正是章靜言尋找好久的獨孤先生的游記。
章靜言拿着這本游記,有種幸福砸頭頂的喜悅。她虔誠地坐好,又拿出手帕擦了擦雙手,小心翼翼地翻來書,不知不覺就入了迷。
"靜兒,咱們該回去了。"章母的聲音在章靜言的耳畔響起。
章靜言這才從回過神,她的眼睛有些微紅,因為看書而顯得疲倦呆滞。
"怎麽了。"章母輕輕點了下章靜言紅彤彤的臉蛋。
章靜言搖了搖頭,扭過頭來直盯盯地看着周大夫人,她的眼睛亮亮的,臉上露出羞澀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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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我可以把這本書拿走嗎?"
"拿走吧。"周大夫人疲倦的臉龐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她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即使最喜歡的侄女,也使不起勁頭去招呼。
章靜言聽到周大夫人讓她拿回家書,簡直是心花怒放,她牢牢地拿着那本書,恨不得立刻就回去。
章母又和周大夫人客氣地說了會兒話,這才帶着章靜言離去。
一路上,章靜言笑呵呵地親自捧着珍珠頭面和書,丫鬟們要幫她拿都不讓。
回到住的院子,又神秘嘻嘻地讓丫鬟們幫她收好,這才和章母一起用飯。
章母忙了半天,剩下卻也找不到什麽來打發時間,正是百般聊賴的時候。
"靜兒,要不你随娘親一起去珠寶閣看看吧。"章母提議着。
"正好給你再添幾件素淡的發簪,頭面。"章母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好。
章靜言也看了半天的書本。雖說是自己最喜歡的游記。但是,看上半天也覺得疲乏。再加上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去珠寶閣了,便馬上同意了。
這珠寶閣是大乾朝有名的珠寶鋪子,當初還資助□□起義,後來被賜為皇商,主營珠寶事務。
所以這珠寶閣不僅在京城有鋪子,在泰安通同樣也有鋪子。
因為不是在自家府邸,章母她們出府還需要請示一下周大夫人。
或許是這半天沒什麽大事,丫鬟很快就帶着出行的牌子過來。
章母她們也收拾好就過了一柱□□夫,周府管家也識趣地備好了馬車,帶着這兩人去往東市。
周府距離東市有段距離,過了好大一會兒,她們才到了東市。
東市看起來不像是她們在京城那麽熱鬧,許是因為災年的緣故,所以往來商人不是很多。
馬車往裏走了一會兒,才到了珍寶閣門前。
衆人只見一只纖纖素手挑開簾子,然後從馬車上接連跳下來一個穿着粉色衣服的姑娘,這正是章母的丫鬟知書。
接着,又一雙手如柔荑般纖纖素手挑開簾子。
知書在地上站定,這才小心翼翼地挑開簾子,扶着這雙手的主人下了馬車,這人正是章靜言。
章靜言自己下了馬車,又接着扶着母親下了車,然後才往珍珠閣裏走。
"妹妹"章靜言剛要踏進珍珠閣,就聽到了哥哥的聲音。
她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章勇,正打算不理睬章勇。就聽到從上面傳來的聲音:"我在上面。"
章靜言馬上擡起頭,正好看到坐着章勇旁邊的蘇赦。
原來他們兩個人正坐在珍寶閣對面的茶樓二樓,正好看到章母她們要去珠寶閣。
蘇赦本來的意思是等章母她們買完珍寶再打招呼。
也是章勇這個迷糊似的人,忍不住這一時半會,就直接在茶樓上,隔着一層樓就與她打招呼。
章靜言知道依照哥哥的性格,肯定是蘇赦沒勸住他,所以才導致章勇做傻事。
也是,哥哥做傻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作為章勇的家人已經習慣了,章母和章靜言倒是沒有多大驚異的表情。
不過,章靜言一看到蘇赦那張臉,就感覺生氣。
她使勁瞪着眼看着蘇赦,滿臉都是氣惱。
蘇赦感覺胸口有些酥麻,覺得章靜言那使勁瞪他的小表情可愛極了。
尤其是她那雙大大的眼睛,瞪着他的時候濕漉漉的,像是生氣的小奶貓,顯得格外精神,那生機勃勃的樣子,直讓蘇赦覺得心癢。
蘇赦笑着對着章靜言露出了陶醉的笑容,那妖孽似的臉上露出冰山融化般的微笑。
章靜言驚了一下:"這蘇赦不會是腦子壞掉了吧,這笑容可真是吓人。"
又仔細打量了蘇赦幾眼,發現他的笑容更深了,那深邃的眸子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了,沉溺在他的眼光裏,就仿佛只看着他便擁有了全世界。
章靜言仿佛又回到了上輩子他們新婚的甜蜜時光,舉案齊眉,琴瑟調和,比翼雙飛……
可是,想到幼女的慘死,章靜言一下子從虛幻的夢中覺醒,不能被這虛僞的男人迷惑,他可是翻臉無情的未來雲南王呀!
她諷刺一笑:男人,果然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