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一周開始降溫,大言不慚自己好幾年沒生過病的楊青柳幸運中招,感冒了。
放假前的最後一個下午,眼看流了幾天鼻涕沒有任何好轉,楊青柳幹脆放了自己半天假,早早回家窩進了被裏。
他沒想到吃藥,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着看着便睡了過去。
何念回家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冬日天色暗得早,屋裏很安靜,隐隐有空調運作的輕微噪聲。楊青柳睡覺喜歡縮在被子裏,只露出軟軟的幾縷發絲。
這個習慣不算健康,被何念說過幾次。
口上順着說要改,何念每次醒來時,還是能感到胸口處壓着個腦袋,規律地起伏吐息。
把拎着的塑料袋放在玄關櫃上,何念輕手輕腳走到沙發前,拉下薄被,露出一張睡得通紅的臉。
他無聲笑起來,低頭親親那人的臉。
楊青柳被廚房裏的動靜吵醒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從廚房映出的光淡淡照在桌椅上。楊青柳半眯着眼,趿拉着拖鞋蹭去了廚房。
“回來啦。”剛睡醒又感冒中,楊青柳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他皺皺眉,嫌棄自己聲音難聽,閉嘴不說話了,只抱着何念,像一只不清醒的樹袋熊。
何念倒是覺得有點可愛,也沒嫌楊青柳占地,任他抱着。
最後一道菜完工,何念拖着一個大號挂件出了廚房。生病後的楊青柳有些不自覺的黏人,不過因為怕傳染給何念,他拒絕了好幾次兩人間的慣常親昵。
包括親吻。
每次何念親過來,剛想更進一步,就被楊青柳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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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楊青柳鼻子沒法呼吸,輕輕喘着氣,“會傳染的。”
何念湊近,兩人之間原本就離得近,現下仿佛一說話嘴唇就要碰上。“哪這麽容易傳染?”
他很快碰上楊青柳的唇又離開:“再說我又不在乎,感冒就是小病。”
小病?楊青柳一臉怨念看着他,仿佛在抱怨自己已經四五天沒通上新鮮空氣的鼻子。
何念看他這樣就忍不住笑:“之前是誰說自己好幾年沒生過病了?”
“吃藥吧,吃完馬上就好了。”何念把玄關的塑料袋拿過來,他買了一些吃的和日用品。
“可是不是說感冒七天就好麽,我這都強熬五天了,快好了。”說着又擤了下鼻涕,完全沒有說服力。
何念從袋裏把新買的橙子放在桌上,楊青柳挑了一個拿到手裏玩。
這個可憐的橙子沒多久就被奪了過去,何念撕下表皮上的标簽貼在楊青柳的額頭上:“多補充點維生素吧。”說話間一個完整的橙肉被剝了出來:“吃完乖乖去吃藥。”
兩人原本出門跨年的計劃也因為楊青柳突然感冒而擱淺。
31號這天,他們一起窩在家裏看了部已經下映的電影。電影上映的時候何念很想去看,可惜楊青柳當時忙成狗,完全抽不出時間。
看完兩人一致認為是部值得去電影院看的電影。
楊青柳閉着眼躺在何念腿上,跟他讨論劇情。他乖乖吃了藥,但是藥效似乎不是很理想,嗓子還是有些沙啞。
何念聽着聽着不知道為什麽想笑,接話帶了笑意。楊青柳聽出來了,睜眼惱怒地看了他一眼,轉過頭不說話了。
“诶怎麽了這是?”何念晃了下腿開始哄。
“你不懂,我們這種人不感冒不怎麽樣,一感冒就天崩地裂無理取鬧。”楊青柳一開始還堅決保持沉默,後來腦袋被晃得暈,臉緊貼着何念的小腹,出聲嗡嗡的。
他溫熱的吐息透過薄薄的睡衣呼在何念腹部,明明同居中,卻被迫禁欲,此刻兩人都有點蠢蠢欲動。
楊青柳剛想說什麽,何念突然起身,拉着他一起到了窗邊。
下雪了。
這個南方城市不是從沒見過雪,但每年下雪的幾率也小。随便飄點雪花,足夠市民從家裏尖叫着吼到樓下擁抱大自然,親近寒風。
楊市民突然興奮,想沖下樓。被何念一把抓住衣領:“穿好衣服,感冒還想不想好了。”
最後楊青柳還是沒下樓,一是雪一時半會兒積不起來,下樓和在窗口伸手沒什麽大差別。二是……他也想感冒早點好。
因為覺得會傳染而拒絕何念的自己是什麽傻逼啊。
可是此刻主動求歡,好像有點打自己臉的意思。楊青柳貼着窗看外面細碎飄落的雪花,思緒卻不知神游去了哪裏。
随着夜幕降臨,窗外一戶一戶燈光亮起。
楊青柳的某種沖動也一點一點上升,直到洗完澡搭着毛巾的何念出現在他面前時,到達頂峰。
可能是因為房裏空調開的足,剛洗完澡的何念只穿了睡褲,寬厚的肩背,飽滿又不誇張的胸肌,這些平常穿着衣服不太注意到的部分直接展露了出來。
他沒注意楊青柳視線的變化,一邊擦着滴水的頭發,一邊提醒楊青柳記得帶睡衣進浴室。
楊青柳撲上去親他。
何念托住來人的臀,回應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唇舌交纏,楊青柳的舌頭濕軟又熱情,一步步攻陷。
何念試着往後退了一些,又被懷裏的人貼緊,捧着他的臉一通亂啃。
“等…等會兒…”何念趁着糾纏間隙開口,“不怕傳染了?”
楊青柳雙手攬在何念頸後,撇撇嘴沒說話,又湊上前索吻。
何念手沒松,頭又往後退:“不是說要養好精神跨年嗎?”
兩次湊近還被打斷,楊青柳擡頭,啞着嗓子,帶着鼻音,自認為惡狠狠:
“跨什麽年,我要跨你!”
楊青柳話說得理直氣壯,動作上也是底氣十足,直接把何念推上了床,仿佛先前頻頻急剎車的不是自己。
何念穿着一條有系帶的睡褲,被推上床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伏在他腿間,用嘴咬住系繩,一邊擡頭瞟他:“脫掉。”
何念已經有些硬了,頂了下身子示意。
楊青柳用牙咬下他的睡褲,湊近三角區,沒什麽猶豫就把對方半硬的性器吞進嘴裏。
剛洗過澡,那話兒帶着水汽,被楊青柳嘬得水潤光亮,飽滿圓潤的頭部直直對着他的嗓子眼兒。
他嘗試着往喉嚨深處壓,口腔被灼熱的莖身撐滿,好像觸到了他的小舌頭,頓時沒忍住緊縮喉口,眼眶酸澀,眼淚直接流了出來。
下身被濕熱的舌頭伺候着,突然收縮擠壓包裹住何念的頭部,他喘出聲,爽得差點直接射出來,連忙把身下的人拉開,語氣不穩道:“不用這樣。”
身下的人眼睛通紅還帶着淚痕,口水混着龜頭分泌的粘液糊在唇邊,濕漉漉的,那人疑惑地看着他。陰莖戳在他的嘴角,不知是他想含進去,還是何念想捅進去。
“疼嗎?”何念用手揉捏着楊青柳的後頸,在他的喉結處輕輕刮了一下。
楊青柳搖搖頭,雙手握住眼前精神的肉棒,伸出舌頭沿着冠部溝壑舔弄,再用柔軟的舌尖直接頂了下不斷吐液的小孔。
可能是禁欲太久了,有些把持不住,何念被這麽一刺激,還沒來得及提醒對方退開,已經射在他臉上。
楊青柳挂着緩緩流下的白精怔怔望着他,像是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他渾身赤裸,下身也早已興奮得不行,硬挺挺豎着,扭動着夾緊了腿。
何念眼神更深,猛地吻了上去,兩人交換着混雜的液體,雙手色情地撫摸過楊青柳的全身。
楊青柳被他摸得情動,忍不住挺身用乳頭抵着何念堅硬的胸膛,腿敞得更開,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
何念喜歡後入,因為楊青柳腰線到臀部那一塊兒長得很漂亮。
他的腰部有個明顯向內彎曲的弧度,腰肢柔韌,顯得很細,但是連接的臀肉又飽滿柔軟。每次楊青柳跪趴在床上的時候,何念就特別想覆上抱住他,享用他,占有他。
不過相比後入,楊青柳更喜歡傳教士位。他喜歡正面看着何念陷入情欲的臉,喜歡能直接摟下脖子索吻,喜歡對方的汗水順着下颚滴到他的胸口。
炙熱又帶着情愫。
他們此刻就面對面緊緊相擁着,糾纏在一起的肢體在空調房裏漸漸出汗,顯得有些黏膩。
可是仍舊緊貼着。何念把楊青柳抱起來,兩人對坐着,他的陰莖抵在楊青柳腿根,十分不老實地往下蹭,直到貼在楊青柳的臀縫中央。
上頭兩張嘴黏糊糊地不肯分離,下邊也不要臉地蹭在一起。
楊青柳向後伸手,握住臀間亂動的那話兒,用自己飽滿的臀肉夾緊。他前後晃動了下身體,股間的陰莖好像被他調戲得漲大了些許。
他低頭,看見自己的性器随着身體擺動亂晃,透明的液體從頂端流下,腿間則是另一根紫紅色的陰莖,黑色的毛發亂作一團,紮得他腿根疼。
何念任由他玩弄,此刻也有些忍不住,抓住楊青柳的手親親指尖:“讓我進去吧。”
早就心癢癢的楊青柳從床頭櫃裏摸索一番,摸出一個保險套,利落地撕開,也不多玩別的情趣,直接雙手幫何念套上。
何念一手為他擴張,一手握住楊青柳的手,十指緊扣,汗水與潤滑劑使相握的瞬間變得奇特,但随着一個吻的深入,指間也變得更為契合。
一個挺身間兩人的距離變為負數。楊青柳感受着體內異樣的存在,雙腳勾上何念的腰:“好想要你,快動一動。”
何念忍着剛進入時緊致的體驗,開始緩緩頂弄。
除了空調的低微聲響,啪啪肉體撞擊的聲音在屋內由小至大,由輕柔變得激烈。
“唔……嗯啊……”楊青柳被頂得往床頭撞,床單被身體帶動移位,皺巴巴一團。呻吟從他的嘴裏溢出,他更近地貼向何念,恨不得融為一體。
何念皺眉,握住楊青柳的小腿把他往下拉,護住不讓他撞頭。把拉開的腿扛在肩上,他更猛烈地聳動腰腹,低頭啃咬眼前紅潤的乳頭。
“……嗯!…”楊青柳感受着體內快感一點點流竄、積累,忘情地摳上何念的背,留下幾道指痕,又覺得自己的呻吟太過放浪,恍惚之時竟也升起幾份羞澀,連忙咬住自己手背抑制叫床聲。
“寶貝,我想聽,別咬了。”何念一挺下身,又帶着下流意味調笑:“想咬就咬我吧。”
“…啊……我…這不是……在咬嗎?……”楊青柳喘着回以笑意,身後故意收力夾了一下。
身上的人一滞,緊接着是不停歇往敏感點的撞擊,楊青柳算是知道什麽叫自作孽,很快只能大聲呻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雪下了一夜。
楊青柳迷迷糊糊覺得身邊的人起來了,他累得睜不開眼,完全不記得昨晚的情事何時結束。只記得自己哭着射了好幾次,最後光硬着卻射不出東西來。
腎虧啊……下次還是不能刻意禁欲,爆發起來太可怕了……他含糊地想着,很快又睡過去。
天已經大亮,何念起身拉開窗簾,發現雪積起了白白一層,有小朋友在樓下堆小雪人。楊青柳還在睡,但可以想到他醒過來後會有多興奮。
低頭在睡着的人唇上啄了一口,何念輕聲道:“新年快樂,小朋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