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要出聲呀。”
謝予安敲敲衣櫃的門, 特地叮囑沈重城道。
沈重城在他敲過的櫃門處也輕扣了三下, 算是回應。
謝予安這才放心, 仔細整理過自己身上的衣服後走到門前, 透過貓眼看了眼外面的人是誰——來者算是謝予安意料之中的人吧, 畢竟要是尤忻不來找他, 謝予安都覺得不太說得過去。
畢竟從他來《相遇過》劇組的第一天起,尤忻不管是因為尤楊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一直都對他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關注。
謝予安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提防着尤忻,但是尤忻經常看不見人影, 除了第一天收禮物那時見過以外, 尤忻每天幾乎都是一拍完戲就離開了, 謝予安還聽說尤忻沒簽《真實的劇組》綜藝, 所以鏡頭裏也不會拍到他,而後來謝予安沒住在這邊, 去了沈重城在的酒店,就更沒機會見到尤忻了。
沒想到尤忻平時看不見人影, 對他還是這樣關注,他前腳剛進房間, 尤忻後腳就來敲門了?
謝予安給尤忻開了門, 語氣淡淡道:“有什麽事嗎?”
尤忻今天也只穿了一件真絲睡袍,頭發吹得蓬松,只有發梢還帶着點濕, 整個透着剛沐浴過後的濕潤氣息, 手裏抱着一摞紙, 看上去是劇本文件。
他見謝予安開門目光就像是不經意似的往屋子裏掃了兩眼,然後笑着問謝予安:“予安,我們不是有場對手戲嗎?一直想來和你談談劇本,不過這段時間你都不在酒店,所以一直找不到機會,不知道予安你今晚有沒有空呢?”
“今晚沒有時間,抱歉。”謝予安和他說,“你想和我讨論劇本的話,明天吧。”
“我感覺我遇到了瓶頸,最近一直不在狀态,而我和宵紅、缪柏軒、夏敘幾位老師都不太熟,你也經常不在酒店,我也沒辦法找人談談劇本,今晚你有什麽事嗎?”尤忻低下頭,微微嘆了口氣,像是很苦惱的樣子,“還是說——”
他頓了頓話音,又擡起眼皮,望着謝予安問:“你屋裏有其他客人呢?”
謝予安聽完他的話後暫時沉默着沒有回答,尤忻說話很有技巧,一來就說了他這段時間都沒住在劇組酒店裏,而一般來說劇組為演員們提供的酒店住宿不會太差,除非是很窮的劇組,更何況尤忻還特地說了沈宵紅、缪柏軒、夏敘都住在劇組酒店裏,只有他謝予安特立獨行跑出去住。
在這樣的情況下謝予安怎麽回答都不太合适,他如果說住不慣酒店難免會被冠上嬌氣耍大牌的帽子,如果什麽都不說,那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每天晚上不住在酒店到底是去哪?
謝予安蹙眉,張了張唇準備避而不談,告訴尤忻他們明天再讨論劇本時,錢燦的聲音忽然從尤忻背後冒出——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
錢燦手裏也抱着劇本,皺着眉大踏步地從沈宵紅房間的方向走過來。他穿着白襯衫,外面套了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衣服穿得齊整,鼻梁上也像沈重城那樣架着平光的無框眼鏡,據他所說是為了方便入戲,效果也是很明顯的——當他擰着眉頭朝兩人走來時,謝予安甚至有種他和尤忻偷情被人逮到了的錯覺……
錢燦站到尤忻和謝予安中間,目光上上下下地逡巡着尤忻,然後嚴肅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尤忻揚揚手上的劇本給錢燦看,微笑着說:“我遇到了些瓶頸,想來找予安讨論一下劇本,畢竟我們過幾天有場對手戲要拍。”
尤忻飾演的角色是《相遇過》女主閨蜜的男朋友,相當于站在女主陣營那邊的人,對于和貝藝菡飾演的女兒葉含露,和幫助葉含露的郁北生向來都沒什麽好臉色,也經常會阻攔他們這些反派做的一些壞事,所以他們是有幾場對手戲的,尤忻現在以看劇本為理由來找謝予安,倒也說得過去。
可是錢燦聽完後卻冷哼一聲,說:“大半夜不睡覺讨論劇本,你看夜光劇本呢?”
尤忻被錢燦的話給噎到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世上有人可以像錢燦這樣雙标得如此不要臉,他深吸一口氣,反問錢燦道:“錢先生,如果我沒記錯,剛來劇組的時候,你也曾在大、半、夜來找過予安讨論劇本。”
尤忻特地在“大半夜”三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結果錢燦面不改色,學着尤忻加重語氣道:“是啊,我為我當初的孟浪行徑感到抱歉,所以從那以後再也沒在大、半、夜來找過予安看劇本。”
尤忻頓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機,說:“現在才八點整,這算大半夜嗎?”
錢燦道:“可是也該睡覺了,早起早睡身體好。”
尤忻:“這才八點,我睡不着。”
錢燦淡笑,嗤道:“那是你還不夠困,別瞎想了,回去睡覺吧。”
尤忻:“……”
要不是尤忻還在,謝予安都想給錢燦比個大拇指了,不過他顧忌着尤忻還在,想給尤忻點面子,所以抿着唇沒有露出笑,只是用手捏着下巴努力維持着微笑。
“那你就睡得着了嗎?”而尤忻已經被錢燦逼得差點崩了平時安靜溫和的人設,咬牙切齒道道,“我找謝予安看看劇本怎麽了?這個點該睡覺了,那你怎麽會從沈宵紅房間裏出來?你們也在讨論夜光劇本嗎?”
“我們沒有讨論劇本。”錢燦理所當然道,就好像他手裏拿着的東西不是劇本似的,“我們在鬥地主。”
尤忻問他:“呵呵,那你怎麽又不打了?”
錢燦說:“我錢輸光了,現在要去喊苗小思過來接我的班,怎麽,你也想玩鬥地主嗎?要是你來,我們剛好四個人,幹脆打麻将算了。”
尤忻:“……”
謝予安:“……咳咳。”
謝予安這次再也忍不住,笑了兩聲,随後連忙用咳嗽掩飾過去。
錢燦又趕緊指謝予安眼底的黑眼圈說:“你看謝予安都咳成這樣了,他那兩個黑眼圈基本可以拿來研磨,我看他再不睡覺就要猝死了,我們還是別打擾他睡覺續命了,走,你睡不着的話我們打麻将去。”
“你們自己玩吧!”尤忻算是看明白了,只要錢燦在這,他今晚就別想再找謝予安說上話,于是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回到744房間狠狠地把門摔上。
“他都沒輸錢怎麽脾氣比我還大。”錢燦小聲嘀咕着。
謝予安心想,他要是尤忻這會肯定也離氣死不遠了。
不過錢燦從沈宵紅房間裏出來還是讓他有些驚訝,謝予安想起錢燦之前和他提到過說沈宵紅是他的女神的事,難道錢燦和沈宵紅真的……于是謝予安就有些含蓄地問他:“燦兒,你怎麽會在小紅老師房間裏?”
錢燦疑惑地看向謝予安,說:“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在鬥地主。”
謝予安沉默幾秒,緩緩道:“你們真的……在鬥地主?”
錢燦回答他:“是啊,不過我錢輸完了,現在他們想玩拱豬,讓我去問問苗小思想不想玩。”
錢燦話音剛落,沈宵紅的房門再一次被人打開了,缪柏軒、夏敘和她都站在門口:“錢燦,你喊到人了嗎?”
沈宵紅看見謝予安後眼睛一亮,“诶,予安,來玩拱豬嗎?”
謝予安:“……”
“來嘛,來玩拱豬。”沈宵紅興致勃勃地來拉謝予安,“剛好《真實的劇組》在播了,我們一邊玩一邊看看攝影組都拍了我們什麽啊。”
“今天就不來了。”謝予安擺擺手,婉拒道,“我得睡覺了。”
“現在才八點,你就睡覺了?”沈宵紅挑眉,随後湊到謝予安耳邊問他,“是不是沈重城他不準你和我們深夜相處?他又不在,你不說我們不說,沒人知道的。”
你弟弟現在就在我衣櫃裏躲着呢。
謝予安不好給沈宵紅解釋,正在想其他拒絕理由,錢燦就對沈宵紅說:“沈老師,予安他昨晚沒睡好,就讓他去睡覺吧,我看尤忻就挺有空的,我們去問問他玩不玩吧。”
“昨晚沒睡好……”沈宵紅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目光在謝予安整齊的衣物和白皙的脖頸上停頓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說,“我就說錢鎮川今天為什麽忽然來送紅雞蛋,啧啧,行行行,那你睡覺吧。”
謝予安終于把沈宵紅和錢燦都送走了,他關上門後兩邊臉頰的緋色已經掩飾不住了,沈重城從衣櫃裏出來,臉色不太好看。
謝予安擡手想關燈,讓屋子重回黑暗,沈重城卻過來攔住他說:“別關燈了。”
“不行。”謝予安現在還沒到能和沈重城開着燈做的地步。
沈重城見他拒絕得這樣堅定,勾了勾唇角說:“不關燈的話,我控制不好力道,一會又把你舔得……”
“好好好,開燈,開燈!”謝予安現在怕極了沈重城張嘴說話,擔心他說出更多沒羞沒臊的話,只能順着他的意思來,“你想開就開,但是不許亂說話。”
結果沈重城沉思幾秒後,忽地又改口了,他說:“不開燈也行。”
謝予安将信将疑:“真的嗎?”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沈重城走到謝予安身邊,雙手撐在他的身側,将謝予安整個人攏在自己懷裏,“關燈吧。”
話音一落,沈重城就握着謝予安的手壓上開關,把屋裏的燈全部摁滅。
整間屋子重回黑暗,視覺的孱弱伴随而來是觸感的敏銳,因此沈重城在他頸側的親吻就變得格外滾燙和纏綿。
謝予安被沈重城帶到床上,他不知道沈重城又想玩什麽新花樣,蹙着眉半推半就地問他:“你、你到底又想幹什麽?”
說完這句話謝予安就有些後悔了,生怕沈重城說出那句“幹你”的經典對白。
然而沈重城什麽沒說,只是用實際行動在踐行着他的回答,因為才剛開始,倒也不累,只是覺得舒服,謝予安抱着沈重城脖頸哼哼的時候還在心裏想:唔,今晚這家夥還挺乖嘛。
但這個念頭剛剛劃過他的腦海,沈重城就忽地低下頭在謝予安耳畔說:“寶貝,翻個身吧。”
哦,這是他今晚想要玩的新花樣?
謝予安接受力還是很好的,雖然有些人覺得這個姿勢可能帶着些屈辱的意味,不過他覺得沈重城估計就是想試試新的姿勢嘗新鮮,他自己也樂于和沈重城嘗試不是太過分的花樣,于是就翻了個身,雙膝跪在床面上,手肘撐着柔軟的枕頭等着沈重城接下來的動作。
“嗯?這麽乖?”沈重城見謝予安這樣聽話低笑一聲,俯身和他脊背相貼,親昵的吻落在他耳廓上,“老公愛你。”
謝予安閉着眼睛側過頭,和沈重城交換了一個濕吻,結果下一瞬他就感覺面前有刺目的光線出現,謝予安趕緊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面前放了個手機。
手機屏幕上正在播放《真實的劇組》,沈重城一邊動,一邊用手指調高了外放音量,沙啞着嗓子道:“來,我們接着看這個。”
謝予安:“……”
《真實的劇組》并不是同步播放今天劇組裏發生的事,而是播放前一天的事,現在《真實的劇組》播放的是任文骥和錢鎮川在說話的背影,任文骥和錢鎮川滔滔不絕談論自己偉大抱負的聲音也被錄到了,彈幕刷刷刷地飛過——
【軟糯糯的小四子:看不出任老板除了會玩嫩模以外還有這樣的偉大抱負啊,不過我很奇怪,這些大老板們都這麽閑的嗎?幾乎可以天天來探班。】
【羽州:所以說任皇子心懷不軌啊,你別把他想的太高尚了,擺拍痕跡嚴重,一看就是演的。】
【風來吳山:那他到底是對誰心懷不軌,小百合嗎?任皇子可是直男。】
【潇潇複蕭蕭:當然是謝公子啦!我站一秒皇公子邪教!】
【此去經年:住口!我公子紮揪揪才是正統教主,啊啊啊啊啊快看!沈先生在喝公子喝過的青木汽水啊!!!】
謝予安咬着下唇低低悶哼,面無表情地看着彈幕上瞬間飄過大量尖叫——有沒有搞錯,沈重城這才是擺拍痕跡明顯啊!
這兩個鏡頭剪輯得十分微妙,仿佛謝予安真的和沈重城含情脈脈地在喝同一杯汽水似的,要說裏面沈重城沒動一絲手腳謝予安能立馬改姓。
而一些觀衆也發現了不對,已經開始小撕謝予安是不是和沈重城早有一腿,靠着他才進了《相遇過》劇組,不過還沒撕起來,鏡頭下一秒就轉到了其他人也在拿着青木汽水喝的畫面上,還把路人的聲音都錄了進去:“錢老板人很好,請劇組裏大家都汽水。”
于是撕也撕不起來了,這汽水劇組每個人都有,誰也不能确定沈重城喝的到底是不是就是謝予安喝過的那杯,沈重城這一招黑鍋轉移玩得極其之順手,成功讓錢鎮川出來頂鍋。
但是也有一些謝予安和沈重城的cp粉不甘心,四處尋找着蛛絲馬跡——
【傻白甜:我敢打賭,沈先生喝的汽水就是公子喝過的那杯!明明杯子裏的汽水容量都是一樣的!】
【故城長安何在:cp粉你們醒醒好嗎?不要随便拉郎配,sb腐女真的是看到兩個男人就要說他們有一腿,沒看到沈先生剛剛在一直和在沈宵紅說話嗎?】
【葉絡:右上那個,照你這麽說剛剛陳醫生也在和沈宵紅說話啊。】
【夜朝:都是剪輯的問題,五分鐘之前陳醫生還在和他家予安兒說話呢,難道你們又要說這是貴圈真亂?就算一起喝了杯青木汽水又怎麽樣?間接接吻而已。】
【謝公子的相公:是的,間接接吻而已,說不定私下裏他們嘴都親過了。】
【願來世我是一條海參:佛了,樓上又一個sb腐。】
“看看。”沈重城用手指點了點“謝公子的相公”發送的彈幕,開口道,“終于有個明事理的人來說話了。”
“我剛剛在衣櫃裏就在看這個,沒拿耳機只能看字幕,不過前面都是你和你的陳醫生在說話,我也不想聽你們在說什麽。”沈重城的語氣裏還帶着點寬容大度的意味,咬了口謝予安的耳垂道,“現在網上關于你們兩個的cp可是炒得火熱呢,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你們還一起看過夜光劇本?”
“我們沒看……”謝予安攥着床單,努力想要自己說話的語氣兇狠一點,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氣就會被沈重城撞散,出口的聲音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威懾力。
難怪沈重城剛剛那麽乖!在衣櫃裏沒發出一點聲音!敢情他一直躲在衣櫃裏看綜藝節目呢,甚至來了床上還要看!
沈重城還津津有味評價道:“這個綜藝還挺好看的,我第一次這樣追一部綜藝。”
謝予安覺得自己也是服了,他擡手想要讓手機黑屏,可是他剛擡手就被沈重城壓住,被男人咬着耳朵問:“嗯?不乖了?想幹嘛呢?”
“關、了它!”謝予安咬牙道,“我不想看到它了!”
“等看完再關。”沈重城不容置喙地說道,随後自認為貼心地對謝予安說,“你累了?那你坐我身上,幫我拿着手機給我看?”
謝予安聞言不敢置信頓了半秒,沒想到沈重城居然可以不要臉到說出這樣的話,他被羞恥心激得迸發了一些力氣,猛地掙開了沈重城的桎梏,伸手亂點着手機屏幕想要退出視頻播放器,可是他連連點了幾下,屏幕也沒任何反應,還是好好地放着。
“別點了。”沈重城重新把他的手捉回去,“我是鎖屏播放的,就知道你不老實。”
謝予安快被沈重城氣哭了,低頭就往沈重城的手臂上咬去,剛準備使力沈重城就威脅他:“你咬了我明天就穿短袖。”
謝予安只得住口,委屈得渾身直顫。
沈重城又俯身來問他:“下次開不開燈了?”
“不開。”謝予安吸了吸鼻子,嘴硬道,“我要去找尤忻看夜光劇本,關着燈看!”
沈重城嗤笑一聲,啧啧道:“好好好,都依你。”
就在沈重城說完這句話後,沒過幾分鐘,謝予安和他都聽到門外傳來陣陣嘈雜的喧嘩,似乎有很多人聚集在外面。
謝予安豎起耳朵仔細辨認着外面的聲音,對沈重城說:“停、停一下。”
沈重城道:“別管他們。”
“予安兒~”結果沈宵紅卻突然來敲他們的門了,還拍得特別響亮,“出大事了!你沒事吧——”
沈重城頓了下動作,随後咬牙切齒低罵道:“沈曉紅!操!”
謝予安得了解脫,把沈重城推到一邊,軟着腿下地,抓了自己的衣服穿,沈重城又來抓他的手腕:“別走。”
“你沒聽到小紅姐說出事了嗎?”謝予安手指都還是抖着的,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被沈重城弄的。
“她就是故意的,你理她做什麽?”沈重城皺眉道,“要是出事了你家陳醫生不會來救你嗎?”
完了,陳醫生這個梗在沈重城這裏也是過不去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錢燦的聲音也在門外響起了:“沈老師,予安兒他睡覺呢,也沒什麽事,別喊他了。”
沈重城挑了挑眉梢,對錢燦的印象好點了,但嘴上卻還是故意逗着謝予安說:“你家陳醫生來救你了。”
“就你話多。”謝予安又羞又怒,扭開床頭燈把被子蓋到沈重城頭上,穿上之前沈重城穿的那件睡袍走到門口,沒有開門,隔着門問錢燦和沈宵紅發生什麽事了。
“就是尤忻房間裏的煙霧報警器響了,現在他屋子正在下雨呢。”沈宵紅笑了一聲,意有所指道,“唉,看到尤忻我就想到我那命苦的弟弟,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錢燦不知道沈重城就是沈宵紅的弟弟,聽見她這麽說還問了句:“沈老師,你弟弟怎麽了嗎?”
“我好久沒見他了,有點想他。”沈宵紅說,“我想死他了,真希望下一秒就能見到他。”
“想他的話,可以給他打電話。”錢燦弄不懂沈宵紅的弟弟和尤忻有什麽關系,他只是覺得沈宵紅如果想親人了的話,可以打個電話聯絡感情。
沈宵紅:“不用,我弟弟知道我在想他,說不定我下一秒就能見到他了。”
錢燦耿直道:“這不太可能吧?”
沈宵紅勾唇道:“陳醫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其實是猩紅女巫,而我弟弟是快銀,這世界上沒有誰比他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