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測姻緣
虐完一傻逼,伍一整個人又陽光燦爛了,興致十足地到處溜達。
別說,高檔小區周邊的配套設施還真挺齊全。
這不,沒走多遠,伍一就發現一家大型超市,坑爹的是居然沒開門。環顧一眼四周,只能苦逼地去對面的公園打發時間。
一進門,伍一就被閃瞎了倆大眼睛。
“現烙大餅啊,兩元一張。”
“正宗茶葉蛋,五毛一個!”
“白花花豆腐腦,好吃不過三塊。”
“自産小白菜,天然無公害。”
“家養老母雞,味鮮又營養!”
……
逛了一圈,伍一都不知道咋吐槽好了。這哪特麽是高檔小區附近的公園,簡直就是他家樓下的菜市場!還有,早點別個不買他買呀,這大清早的誰特麽跑公園來買小白菜和老母雞?
正想着,一對晨練完的大爺大媽就走了過來。
大爺背着手問:“今兒小白菜啥價呀?”
賣菜的臉一橫,“不貴,一張大團結。”
大爺光禿禿的腦袋耷拉下來,“咋又漲了?昨兒才九塊五一斤!”
賣菜的一副“我漲價我驕傲”的嘚瑟樣兒,“瞧您說的,這年頭除了工資啥不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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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走上前道:“李老頭,別磨叽了。這一塊錢的白菜別個敢賣,咱也不敢買呀!”
“賣菜的,給我來兩斤。”
賣菜的立馬笑臉相迎,“好嘞!您瞧好,俺這老秤杆可做不了假。剛好二斤,您拿好。”
大媽一手接過塑料袋一手遞過錢去,“給,整二十。”
“這老母雞咋賣呀?”
賣雞的俨然一副賣白菜的口吻,“不貴,紅藍票子各一張。”
大媽拿眼神掂量着籠子裏蹲窩窩的老母雞,問:“咋不過稱呢?”
賣雞的理直氣壯地回話:“俺這是散養三年的老母雞。要論斤賣,您也不劃算呀!”
大爺在一旁插嘴道:“張大媽,你還說我磨叽。這老母雞可是好東西。我兒媳婦剛生完二胎,正好買回去給她補補!”
“賣雞的,給我挑只個大歡實的!”
賣雞的利落地吆喝一聲,“好嘞!就這只,準保您滿意!俺先幫您把它腿給綁上。”
大媽本來還拿不定主意,被大爺家二胎一刺激,登時不甘落下風。
“給我也來只吧。我孫子正長個呢,也得補補!”
賣雞的連忙應聲,“您稍等!”
“得嘞,您二位拿好,各150。”
被全方位360度無死角打臉,伍一啃着啃着大餅就噎住了,連喝了好幾口豆腐腦才咽了下去。
吃飽喝足,伍一站起身拍拍屁股,繼續閑逛。還沒走出百米地,就被攔住了去路。
“兄臺,請留步!”
伍一目不斜視,昂首前進。
“兄臺印堂發黑,兩眼無神,近日必定諸事不順。”
伍一前行至2.5米處。
“兄臺六親緣薄,母在父先亡。”
伍一前行至5米處。
“兄臺遭災又破財,有家不得歸!”
伍一前行至7.5米處。
“兄臺心懷小白蓮,怎奈連遇桃花爛!”
伍一原路折返十米。
“兄臺,請坐!”
伍一面無表情,杵着沒動。
“算得好兄臺給個茶錢,算不準在下分文不取。”
聞言,伍一一秒猶豫都沒有,大大方方地坐到小馬紮上。
“兄臺想問何事,前程、姻緣還是福壽?”
伍一三臉鄙視,怼道:“你丫都道破了老子人生大事,咋這點小事還問我?”
“……”
算命的嘴角抽了抽,很快便恢複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不急不緩地開口:“在下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也不能盡曉人心。還勞煩兄臺說個一二,在下也好掐指一算。”
伍一打量了對面高人半天,磨磨叽叽地吐出兩字,“姻緣。”
算命的雙目微阖,手撚蘭花,搖頭晃腦,良久說道:“兄臺半生孤苦,終得良君!”
伍一兩眼怒瞋,掌握拳頭,呲牙咧嘴,一秒回嗆:“你丫一生苦短,不得善終!”
算命的穩坐泰山,面上毫無愠色,張嘴道:“兄臺心若千絲結,奈何情深卻緣淺!若想解此困,須聽在下言。”
伍一屏氣凝神,等了一分鐘有餘也沒聽到下文,咬牙從兜裏掏出一張毛爺爺,敕令一聲:“說!”
算命的一言不發,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了下。
伍一鼓着腮幫子,肉疼地甩出兩張紅票子,磨牙道:“你丫要說不出個子醜寅卯,老子立馬滅了丫的!”
算命的邊接過錢邊吟道:“良君已遇,前緣盡釋!”
伍一一腳踹翻算命的廣告牌,滿臉兇神惡煞地恐吓:“你丫若想保命,立馬給老子去了這君,保了那緣!”
算命的神色如常地站起身,斂目勸誡道:“緣起緣滅皆是定數,兄臺切莫逆天改命。”
伍一眸中狠戾驟退,苦楚盡顯,啞聲問:“老子偏要呢?”
算命的揮一揮衣袖,只留下一句話,“輕則傷己身,重則傷人命!”
伍一心如刀剜,呆伫許久。
“诶,給你算命那人長啥樣兒?”
被一個尖銳的嗓音打斷思緒,伍一撩起眼皮看向圍着他的高、矮、瘦仨位白衣天使,沒好氣地回話:“倆眼一鼻一嘴。”
高護士一聽就咋呼開了,“嘿,你這人咋說話的?”
伍一雙手插褲兜,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們咋問我就咋回呗!”
高護士兩手叉腰,正準備揚聲怒罵,就被旁邊人拽住了胳膊。
“不好意思,我們有正事兒。請問,那人鼻子上有顆大痦子麽?”矮護士一臉禮貌地面向伍一。
伍一這才發覺事情有蹊跷,正經答道:“有,咋了?”
“他嘴巴上是不是還粘着兩撇八字胡?”瘦護士插嘴道。
“你們別對號入座了,肯定……”高護士嚷嚷了一半,瞥見胖護士氣喘籲籲地小跑了過來,連忙迎上去報告:“護士長,人應該還在附近。我們這就去找,你先歇會兒。”
胖護士有氣無力地點了下頭,一屁股坐到小馬紮上。
伍一見仨護士如鬼子進村般地毯式搜索公園,不免有些好奇,朝胖護士打聽道:“诶,你們找那看相的幹啥?”
胖護士抹了把一臉的汗珠子,粗聲說:“啥看相的,他是我們醫院的病人。”
伍一臉色一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問:“哪科室的?”
胖護士從鼻孔裏哼出一聲,“哼,除了精神科,你見過哪科的病人這麽歡實的?”
伍一身軀猛地一震,整張臉跟着360度大扭曲,咬着牙根問:“你們醫院在哪兒?”
胖護士瞧見邊上人臉色不好,趕緊指路,“就在公園後邊,要不我扶你過去看看?”
伍一抽了抽嘴角,頂着一副要殺人的面孔說:“不用,你只用告訴我那神經病住幾號房就成!”
胖護士這才看出伍一要搞事情,急忙勸阻:“別呀,小夥子。多大點事兒!也不只你一個人被他忽悠了,你前面還有107個呢。”
伍一白皙的俊臉頓時黑得不見五官,磨着後槽牙鄙視自個兒:“老子真特麽助人為樂,硬是給他丫湊成梁山108——好漢(蠢蛋)!還尼瑪是排名最末的!!”
胖護士趁伍一自說自話的功夫,一溜煙撒丫子跑了。她可擔不起“助纣為虐”那責!
伍一望着遠去的兩條短粗腿,恨恨啜了口吐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遲早端了那神經病的土匪窩!
暗自咒罵完,還沒來得及擡腳走人,就被兩個身穿墨綠色制服的城管堵住了去路。
小城管拿着執法記錄儀正對着伍一的臉拍攝,嚴肅地說:“随地吐痰,罰款50。”
還沒找人麻煩,麻煩就找上了門。伍一整個被鳥屎砸中又踩了狗屎的表情,直勾勾盯着小城管,一聲不吭。
小城管被瞅得直犯怵,弱弱地讓步,“那個,随地吐痰可以不罰款,但你占道擺攤還是得罰!”
伍一陰鹜的視線掃過去,冷聲質問:“你丫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占道擺攤了?”
“你人站在這兒,東西擺在這兒,咋不是占道擺攤?”小城管急赤白臉地據理力争。
“東西擺在這兒,你人站在這兒,咋不是你占道擺攤?”伍一惡聲惡氣地照着回怼。
小城管被怼得無話可說,撇着嘴巴幹瞪眼。
伍一“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甩膀子走人。
眼瞅着伍一走出百米開外,中年城管拍了拍小城管的肩膀,安慰道:“幹咱們這工作,難免遇到些刺頭。再說了,你跟他一神經病計較啥!”
小城管苦逼地轉過臉,埋怨道:“前輩,你剛才咋不攔着我點?”
中年城管嘿嘿幹笑兩聲,“我這不是一開始沒想起來麽。總聽說這片兒有個神經病專愛給人看相,今兒總算瞅着活的了。诶,別說,現在的神經病還真特麽能說會道!”
有這麽個豬隊友,友誼的小船咋能不翻?小城管氣鼓鼓地把執法記錄儀丢給前同事,硬氣地撂攤子走人。
中年城管眯着眼縫望向前方兩道俊影,顧自感嘆:“年輕就是好,想怎麽造就怎麽造!”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的事說三遍,不會坑,不會坑,不會坑,請親們放心大膽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