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歲頭上動土
下午的重頭戲是顧毅和晏清芷的親密戲。倆人不知怎麽狀态都不對,導致王冥頻頻喊“咔”。
“對不起,王導。能讓我們先排會兒嗎?”晏清芷面色難堪地致歉。
王冥黑着臉擺了擺手。
“你是不是有啥事兒?”晏清芷沒抱怨一聲,首先關心起了顧毅。
“抱歉。”顧毅誠懇地說。
“需要休息會麽?”晏清芷又問。
顧毅沒應聲,目光望向別處。
晏清芷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等下收工,一起喝杯酒。”周副導哥倆好地把胳膊搭在伍一肩上,笑嘻嘻地說。
伍一雙手環胸,皺着眉頭道:“把手拿下去!”
“瞧瞧你,跟個娘們兒似的!哥們兒之間勾個肩搭個背算啥?”周副導說着就把伍一摟得更緊,面不改色地占便宜。
伍一咬牙,一字一頓地說:“把 、手、拿、下、去!”
周副導讪讪地收回鹹豬手,轉身朝場務吐了口唾沫,陰恻恻地指桑罵槐,“一看人臉色的拖油瓶,還真當自個兒是大少爺!”
伍一面色冷戾,大步跟在周副導身後出了攝影棚。
“小一他咋了?”晏清芷瞧着不怎麽對勁,小聲嘀咕了句。
“可以開拍了。”顧毅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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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晏清芷收回思緒,讓化妝師先給補了個妝。
倆人進入狀态後,只重拍三次就過了關。
“王導說原地休息會兒。”副導鄭昊拿着擴音喇叭大喊。
“诶,想不想知道我剛才打聽到了啥?”李偉緊張地左右張望了眼,一臉神秘兮兮地朝走過來的顧毅說。
顧毅自顧自地喝水,臉上沒有絲毫求知欲。
李偉已經習慣了眼前人這副“除非戳到某點,否則萬事萬物皆不感興趣”的淡定樣兒。拿個小馬紮坐到邊上,興致勃勃地開始今日一扒,“我剛才去外面找地兒抽煙,偷聽到場務們說伍一被周副導調戲了!!”
顧毅放下水杯,面色不虞地轉過視線。
“感興趣了吧!”李偉得意地撣了撣煙灰,繼續說:“那個周副導是個名副其實的GAY。聽說圈子裏好多個沒名氣的男演員都被他潛過。不只如此,圈內人還說他經常給那些個富商土豪們拉皮條。有些個剛入行的新人稀裏糊塗就被他送上了那些有錢人的床。你說,他幹盡缺德事兒,咋還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把主意動到太歲頭上?這不是找死麽?伍一要能饒過他,換太陽繞着地球轉!”
“诶,你去哪兒?”李偉沖着顧毅的後腦勺喊了句。
顧毅在衛生間尋到了人。
伍一立在盥洗臺前,面無表情地洗着手上的血漬。
周副導癱坐在地板上,臉上青紫,嘴角和鼻孔都滲出了血。
見有人來了,周副導罵罵咧咧地站起身,“別以為老子不敢把你那點黑料抖出來,等着瞧!”放完狠話,羞憤地一瘸一拐地走了。
伍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陰冷着面孔擡腳往外走。經過門口的時候,被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掌拽住了手腕。
“放手!”色厲內荏的一嗓子。
剛狠揍了一個人渣,伍一有些體力不支,使勁兒甩了下胳膊都沒撼動人家分毫。
顧毅牽起面前人的手放置眼前看了下,見沒大礙便松開了掌力,沉聲問:“出了什麽事?”
伍一懶得同他磨叽,直接甩手走人。
顧毅長出了口氣,掉頭跟了上去。
李偉正伸長脖子到處瞅,就發現兩個“不和諧體”一前一後地迎面而來,而且前者臉上分明寫着兩行大字——“老子心情不爽,少特麽招惹”。
待前者攜卷着一身戾氣匆匆而過,李偉忙上前截後者的去路,小聲勸誡,“沒瞧見他一副要吃人的架勢麽,你沖上去當炮灰都不夠他撒火的!”
顧毅凝眸望着遠去的身影,頓住了腳步。
……
由于前期耽誤了不少時間,開機第一天制片主任朱立仁就把進度盯得特別緊,快到午夜12點才讓劇組收工。
伍一在片場轉了N圈磨磨才消了一肚子的邪氣。這會兒哈欠連天,又累又困,強行将眼皮撩開一條細縫在停車場尋找自個兒愛車的身影。還沒走近,就瞧見幾個五大三粗的混混掄着家夥什可勁兒砸他的小奧迪。
“他媽的,給老子住手!”伍一怒吼一聲,一個箭步沖上去。
那幫人充耳不聞,沒一會兒便把小奧迪砸得面目全非。
伍一整個面孔瞬間猙獰扭曲,掄起拳頭兇狠地砸向離自個兒最近的混混的面門兒。
短茬男猝不及防,硬生生受了一鐵拳。正準備還手,就被刀疤男出聲制止了。心有不甘地對着小奧迪猛拍了幾鐵鍬。
伍一雙目被刺耳的撞擊聲逼得腥紅似血,募地拿出拼命的架勢朝人撲了過去。
短茬男被逼急了,放開手腳跟伍一扭打起來。
刀疤男臉色一變,立馬上前一把将伍一掄開,小聲呵斥一句同夥:“不要命了?”
伍一腳步不穩,跌了個大跟頭,臉皮蹭破了一塊,顴骨摔腫了些,嘴角也溢出了血絲。
刀疤男心知闖了大禍,趕緊帶着一票人跑路。
李偉在遠處瞅見陣仗,疾跑了過來,還沒近身就吓得失聲大叫,“哎呦喂!”
顧毅也箭步如飛地沖到伍一跟前,看清人像破布娃娃那般呆坐在地上的慘狀後,眸色霎時驟暗。
“這可咋辦?”李偉一臉憂色。
顧毅直接将地上人橫抱了起來,用眼神示意李偉先去開車門。
李偉雖然被“公主抱”驚掉了下巴,但這會兒也顧不上糾結,慌忙照做。
顧毅把伍一抱進車裏後,就繞到另一邊,剛準備坐進去就發現人閉着眼睛橫躺在座椅上。
“你把他頭托起來擱你腿上,免得待會兒車開起來,一不小心把他給甩了下去。”生怕這顆“燙手山芋”在自個兒手上再出啥岔子,李偉開腔道。
顧毅依言,輕輕把伍一的腦袋捧起來,弓着身子坐進去後慢慢讓人枕在自己腿上。
“要去醫院麽?”李偉問。
“去最近的。”顧毅聲音沉重。
李偉利落地發動汽車。
到了醫院,做了一些檢查後,倆人憂心焚焚地等着專家看診。
年近花甲的老醫生對着X光片審視了一會兒,不鹹不淡地說:“沒骨折,輕微軟組織挫傷,回家冰敷一下,24小時候後再熱敷。”
“不用開藥麽?”李偉好心問了句。
“沒病吃啥藥?”老醫生沒好氣地反問。
“可他的臉不是腫着麽?”李偉小聲質疑權威。
老醫生立馬吹胡子瞪眼睛,“小傷小痛自個兒就能痊愈,用得着吃藥麽?難道國家的醫療資源是讓你們拿來浪費的麽!”末了又忿不過地補上一句,“小年輕不學好,淨像地痞流氓似的打架鬧事,白瞎了九年義務教育!”
李偉被數落得一聲都不敢吭,喪眉耷眼地腹诽:您老确定不是伍一的哪門親戚麽,淨跟他似的嘴刀子損人!
“他為什麽不醒?”顧毅不卑不亢地問。
老醫生回看過來,正色道:“你見誰睡覺睜着眼的?”
“睡~睡着了?”李偉一臉被雷劈過的表情,說話都不利索了。
顧毅面上肌肉驟然松弛開來,跟老醫生道了聲謝,起身走到診療床前将人背了起來。
“要不換我來背吧?”李偉張口要求。剛才挂號、驗血拍片等一系列檢查都是顧毅背了一路,他再不出點力,某人醒來第一個就要削了他。
顧毅沒理,徑直出了診室。
“現在咋辦?”李偉邊啓動車子邊問。他不知道伍一家在哪兒,這會兒要是把人孤零零地扔賓館肯定不近人情,只能把問題抛給後座人。
顧毅手摸着腿上人毛茸茸的黑發,沉聲道:“去我家吧!”
李偉眼中閃過一抹訝色,很快便消了下去,平心靜氣地照着指示辦。
車開到顧毅家後,李偉就不放心地囑咐:“現在挺晚的,你把他安頓好後就早點睡,明個一大早咱就得去片場。”
顧毅應了聲,下車繞到另一邊,把人抱了出來。
一路抱到自家大床上,顧毅一口氣都沒歇就去浴室打冷水替伍一敷臉。敷完後又重新換溫水,給人擦身體。把脖子、胳膊這些明面兒地方擦完就犯難了。
伍一這會兒就像個髒兮兮的破布娃娃,不把人收拾幹淨了就直接擱被窩裏,顧毅真心受不了。
理智與情感做了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後,顧毅閉起雙眼将兩手伸向床上人。
哼哧哼哧地忙活了半個鐘頭,終于重新恢複了某人清新小帥哥的名號。
顧毅半扭着身子坐在床上,兩只胳膊分開支在伍一身側,滿目柔情地瞧着人穿着自己的睡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情不自禁地俯身輕吻在人微腫的臉頰上。
伍一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夢呓,接着又睡得安逸靜谧。
顧毅心尖兒瞬時化成一灘水,腦袋裏突然就閃現六年前倆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即便時隔久遠,他仍然記得某人當時那副俠肝義膽的可人模樣。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日你若有難,我必兩肋插刀。”
一字一句印刻進心裏。
回過神,顧毅眸若星辰地望着熟睡中的人,唇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山高水長,有緣再會,必當讓你以身相報!”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的事說三遍,不會坑,不會坑,不會坑,請親們放心大膽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