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從高一開始,孤兒院就不再援助了學費了。若想要繼續接受教育,就得靠自己去半工半讀。溫流情從小就知道自己要什麽和不要什麽,他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念書爬上去。
可omega的身體對于他來說就像是野獸被囚于花苞裏,太嬌弱了。他很難做到長時間的集中注意力,溫行禹能四五個小時不休息,可他卻不行,一個小時他就累了,兩個小時直接趴下。
溫行禹常常笑他,可又會十分舍不得地把他抱起來,揉揉他的頭發,親親他的臉頰。他們的愛情好像是生長在夾縫裏的野草,四處攀岩絕處逢生。
可就算是再如何努力,omega的身體都在無時無刻限制住限制着溫流情。第-次開花是在高二冬季,窗外下着皚皚大雪,緊閉的教室像是一個巨大的悶爐,爐子裏是各類氣味駁雜。溫流情覺得熱,他趴在桌子上,腦袋暈暈沉沉,身體好像快要燒起來,有人朝他走來,說了些什麽,他都聽不見。
一只生澀的即将綻放的omega,連自己都不知道身上散發着什麽,他因為熱而拉開的每一下領口,都像是在告訴在場的alpha,來享用我吧。
溫流情覺察到了溫行禹的氣息,他頭也沒擡,朝溫行禹遞去手,”我好難受。”他咕哝了一聲,語氣裏濃濃的撒嬌。
溫行禹忍着躁動,一把拽住溫流情,把他拉了起來。溫流情卻連站都站不穩,他的身體晃了幾下,就被溫行禹整個抱了起來。
還是在教室裏,目瞪口呆的老師看着他們,溫:行禹走到門口,指了指滿身信息素的溫流情,他聲音沙啞:“老師,我帶他去打針。”
老師捂着鼻子,親自給他們拉開了門,連連擺手。
他們走過教室廊道,-側是大雪綿綿,一側是嗅到了氣味探出腦袋的學生,罂粟花在雪天裏綻放,鮮紅的花瓣被一片片攤開捋平。溫行禹沒有去醫務室,而是抱着溫流情來到了學校地下室的倉庫。
放舊墊子和雜物的地方,開了燈,暗淡是地亮着。溫流情的身體比光還要透白,他似乎是堅持不住,泛濫的香味從他皮膚裏溢出,他趴在墊子上扭動,拉住alpha的手,是勾引。
溫行禹和他滾在墊子上,灰塵在半空跳躍,他們的四肢交纏,他試探着進入,在那濕潤的熱處淺淺抽動。臨時的标記讓溫流情好受了些。omega的發情期陸陸續續持續了一個多星期,他被那可怕的情欲包裹,什麽也做不了。
他偶爾會覺得煩,溫行禹進入他的時候,他會一口咬住alpha的喉嚨,咬牙切齒啃咬一番,捧着alpha的臉對他說:“我要标記你。”溫行禹大笑,狠狠頂了一下,他說,“你來呀。”
發情期結束後,他落下了不少課業,溫行禹就給他補課,補着補着就到了床上,初嘗情欲的兩人,在做愛時你來我往互相出題。
這是溫行禹最快樂的時光,也是溫流情的。
溫流情到底是沒有喝湯,他什麽也吃不下,趴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溫行禹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拿着一本書,心不在焉翻看。時不時擡頭,盯看溫流情的時間比看書還久。
時間不早,溫行禹把書丢到一邊,他走到溫流情跟前,隔着毯子推了推他的肩膀,"去房間裏睡。
溫流情紋絲不動,溫行禹皺起眉,他拉開毯子,側頭看去,便見溫流情蒼白的臉上浮着紅。他覺得不對勁,手覆在溫流情的額頭,溫度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