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話筒裏的兩人安靜了會。
阮妍妍哽了下, 無語問：“敢情我說了那麽多，你就聽到了這一句？”
什麽愛上霍廷琰, 她不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嗎！粉圈不是每天都在說愛上不愛上的嗎。
姜煙沉默了會, 揉了揉眉心說：“嗯我就只聽到了這一句重點，主要是我現在好困哦。”
阮妍妍被她給逗笑了，輕聲問：“說認真的，你昨晚沒看直播嗎？”
“看了。”
“那你怎麽不激動啊！！！”阮妍妍不解。
姜煙沒吱聲，那視頻昨晚剪輯的時候都看了無數遍了，她激動啥呀激動, 而且這會真的很困很困, 她看了眼時間，就睡了不到五小時就被吵醒了。
“妍妍。”
“你說。”
姜煙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 輕聲道：“我還在睡覺, 有什麽可以晚點說嗎？”
“沒問題！”阮妍妍道：“但是在挂電話之前，我必須要說一句，嗚嗚嗚姜煙你的眼光真好，霍廷琰好帥哦，我周一就找他要簽名，我覺得可以賣錢。”
姜煙：“……”
她直接挂了電話，只是再睡，卻怎麽也睡不着了。
想了想，姜煙繼續掏出手機看阮妍妍所說的事情。她看了眼群消息，是餘欣在群裏轉發了微博上的剪輯cut，姜煙盯着那個微博名字看着, 再看了眼餘欣說的話，笑了。
她轉而去了微博，讓姜煙沒想到的是，她微博竟然一夜之間漲了三千多的粉絲，而她那第一條微博的轉發量已經超過五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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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開評論區看，有不少的粉絲都在誇她，當然更多人是在誇霍廷琰的盛世美顏。
【我的天吶，這樣的容貌是真實存在的嗎！這個cut剪輯的好棒啊，博主是霍廷琰的粉絲嗎！！！】
【啊啊啊啊啊哥哥真的太帥氣了吧，那個游泳的畫面為什麽那麽短啊，摔桌子！我想要看哥哥的腹肌啊！！！】
【博主好厲害啊，這個剪輯的畫質超級棒诶，想知道博主是霍廷琰的老粉絲，還是今天加入的，怎麽感覺博主的微博是今天才注冊的啊！】
【媽喲，不說了，看完這個視頻後我去看了這一期的綜藝，真的好有看點啊，以後要繼續追！】
【小姐姐好厲害啊，視頻剪的真好，特別的有節奏感，超級刺激！看得我心花怒放的嘤嘤嘤，這樣帥氣的男孩子竟然還不到十八歲，想要跟他生猴子。】
【樓上可別做夢了，哥哥是不會跟你生猴子的。】
……
姜煙看着評論，被逗笑了。
因為是自己一個人給剪輯出來的，霍廷琰也還不夠火，所以她微博下面的黑粉很少，路人粉和霍廷琰的粉絲相對的多一點，都在努力的吹捧兩人。
她看了一會後，點了唯一的關注進去。
霍廷琰是個不太愛和娛樂圈人交際的人，不是因為現在不火認識的人少，即便是未來他火了，他的微博關注也就那麽幾個，一直都沒怎麽換，偶爾增加一兩個也都是雜志社主編之類的合作夥伴，演員和他合作過的，其實他不一定會去關注。
一點進去，姜煙就發現霍廷琰的粉絲漲了七萬了，一晚上啊啊啊啊啊！！
姜煙激動的想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朝隔壁的鄰居吶喊一聲：霍廷琰你漲粉了！！
但是不能夠，她需要冷靜。
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霍廷琰漲粉，姜煙比看到自己漲粉還要開心！就有種自己發現的寶藏少年，被其他人一下子知道了一樣。
心裏有點酸，但更多更多的是開心和激動！！她為霍廷琰高興，他會火的，未來會越來越火，會有越來越多粉絲的。
姜煙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告訴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點開他微博評論區看，他微博發的很少，基本上都是廣告轉發，還有綜藝等之類的宣傳。最新的一條就是綜藝宣傳，昨天下午發的。
姜煙看着下面的評論，大家都在誇哥哥好棒哥哥好優秀，哥哥厲害等等之類的話，看着看着，姜煙自己都精神了起來，
開心，超級開心。
刷了一圈微博後，姜煙繼續起床工作，準備把照片p好，晚上發微博去，繼續給霍廷琰吸粉。
做完一切後，姜煙才下定決心下樓，在白日裏和她媽媽見一面，說說話，聊一聊。
作為母女，她們的關系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屋子裏一片清淨，姜煙下樓後，客廳內安靜到極點。
她在一樓走了一圈，再次的爬上了二樓，想要去敲一敲門看人是不是還沒醒過來，但站在門口後，姜煙又遲疑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讓她更不喜歡自己，會不會讓她又對自己冷眼相看。
思忖了須臾，姜煙還是伸手敲門，喊了聲：“媽媽，你起床了嗎？”
沒有回應，房間內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來。
姜煙停頓了片刻，繼續喊了聲：“媽，你要不要吃早餐？”
依舊是沒回應。
姜煙站在門口有五分鐘，裏面沒有任何的聲響。她擰了擰眉，在思考是去找鑰匙開門進去呢，還是怎麽的，還沒想好，身後便傳來了聲音：“你在幹什麽？”
她一愣，慌亂回神：“媽，你去哪兒了？”
姜煙這才看清楚姜母的神色，和原主記憶，和家裏照片的模樣沒太大的區別。只是她的那雙眼睛，波瀾不驚的，仿佛像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激起她的波動，那雙和自己長得很像很像的桃花眼，沒有神采，甚至還有點空洞一樣的在看着自己。
姜煙的長相跟她媽媽有點類似，她長相是父母兩人的結合，而且……全吸取了優點，在外貌上來說，姜煙是完全足夠的。
她和姜母對視，姜母盯着她看了眼，低聲道：“出去了一趟，下樓吃早餐。”
姜煙張了張嘴，盈盈一笑輕快的答應着：“好，謝謝媽媽。”
聞言，姜母開房門的手頓了頓，瞥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一頓早餐，吃的無比的沉默。
姜母不說話，姜煙有兩次想上去搭讪，但剛走了一個開頭，就被姜母冷淡的眼神給憋了回去。到第二次她想說點什麽在飯桌上的溫馨話，又被姜母給打斷了。
“食不言寝不語，忘了？”
姜煙低頭喝粥，連忙道：“沒有。”
其實原主的家教很嚴格，姜母對她的管理甚至于有點變态，當然——
這是之前。
初中家裏出現問題的時候，姜母就已經不怎麽管姜煙了，到現在，就更是放手随她發展，不然姜煙也不至于墜落到今天這一步。
吃過早餐後，姜煙主動的把洗碗的活給攬下，她進了廚房，飛快的忙碌起來，準備忙完後就去房間找姜母，這個事情絕對絕對不能這麽拖下去。
結果等姜煙把碗給洗好，碰到的便是姜母提着行李箱下樓的畫面。
她站在原地，愣住了。
“媽……”好一會後，姜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指着行李箱，有些難以啓齒：“您又要出去了嗎？”
姜母嗯了聲，擡眸看她眼：“跟一個阿姨約好了出門玩一圈，大概要去一個月的時間，你一個人在家好好的，有事情給你爸打電話。”
姜煙沉默，沒說話。
姜母把行李箱推到門口，再折返回來，手裏拿着一沓錢遞給到她面前：“這是我今天取的一萬塊錢現金，你拿着備用。”
她低頭，看着面前這熟悉的錢，眼睛眨了眨：“媽，我報了一個補習班上課。”
姜母嗯了聲：“挺好的，好好學習才最重要，你們這個年級現在需要的是學習，找你爸爸要錢了嗎？”
“沒。”
她的銀行卡還有好幾萬塊錢，根本不到要錢的時候。
“但是爸爸有給我打錢的。”
姜父每個星期都會給她轉一筆錢，只不過姜煙沒跟他說自己報了補習班的事情。
姜母微垂着眼睑看她一會，直接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
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聲音很低沉，是中年男人的那種腔調。
“你女兒報補習班你給錢了嗎？”
“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管你女兒的死活了！”
“姜铮，我已經不要求你能回家看看女兒了，但至少你應盡的義務不能斷！”
“以後每個月給你女兒五萬塊，先挂了我還有事。”
......
姜煙就默默的看着姜母打了這麽一個電話，完全不敢吱聲。她之前就猜測到這兩人的夫妻關系已經是不能挽回了，可也沒想到會這麽的嚴重。就這對話和語調，她爸媽這輩子可能都難得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一聊吧。
“好了，我跟你爸說了。”姜母蹙眉看她：“你要是沒錢自己也要說，不能總是當一個啞巴聽到沒有。”
“嗯。”
“我走了。”
“媽。”姜煙把姜母給喊住，輕聲道：“我送你去機場吧。”
姜母想也沒想的拒絕：“不用，我已經叫車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沒有半點留戀的走了。
人一走，屋子裏就顯得更空曠安靜了，所有的一切，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姜煙站在原地許久，終歸是轉身回了房。
到下午，姜煙從房間裏出來，去補習班上課。
熟悉之後她基本上就沒和霍廷琰一起去過了，畢竟人已經帶着自己去了一次，再帶也不合适。
他們補習班今天上午是休息，兩個老師都有事情，也順勢的給他們放過假，學習的事情總歸是不能逼的太緊了，學習久了總歸是需要一個休息的空間的。
姜煙到補習班的時候，霍廷琰已經在那邊了，而他的旁邊圍繞着不少的同學，男男女女，這個補習班女孩子加姜煙，也只有三個，此時此刻，另外兩個都圍在了他身邊，笑盈盈的跟他說話。
經過早上跟姜母那件事情，姜煙這會是真的沒什麽精神和精力去看自己的愛豆。
她整個人都略顯疲倦，是真的覺得累，之前想過他們母女兩的關系差，但也沒想到會差到這個地步，一想到這些，姜煙就覺得頭疼。
不過她不湊過去，也有人主動找她說話。
姜煙跟喻向文他們的關系不錯，坐下後，姜煙沉默的掏出書本來看，旁邊都是鬧哄哄的聲音，她看了會也看不進去，索性趴着補眠。
耳邊還一直都是他們的聲音，男生倒是還少，調侃了兩句霍廷琰後也不多說了，但兩個女生一直都溫溫柔柔的說話。
“霍廷琰，這個再幫我們簽下名可以嗎？”
霍廷琰的聲音冷淡，但對于這種要求一般都不會拒絕：“好。”
“還有這個。”
“好。”
“霍廷琰你昨晚的表現真的好厲害啊，你跟他們之前認識嗎，你們這個節目後面是怎麽走勢啊，誰贏得了冠軍呀！”
“我們可以拍個合照嗎？”
……
耳邊全是她們叽叽喳喳的聲音，聽着，姜煙在心底冷哼了聲。有什麽好問的，問了霍廷琰也不會告訴你們呀，這不是屬于綜藝機密嗎，之前霍廷琰沒什麽人氣，綜藝沒開播的時候也沒發現兩人這麽愛說話啊。
想着想着，姜煙覺得有一丁點的不舒服。
雖然知道霍廷琰是個寶藏男孩，遲早會被大家發掘出來，會被越來越多人喜歡的，但這麽明顯的轉變，身為同學來說，她的心裏有點酸，但又有點高興。
是她一直喜歡的愛豆啊，她就知道會越來越多人喜歡他的。她眼光真好。
正想着，耳邊突然傳來口哨聲音，喻向文哎喲了聲，看到了神色恹恹的姜煙：“姜煙，你幹嘛呢不舒服啊？”
姜煙偏了下頭，睜開眼看他：“有事嗎？”
喻向文笑了聲，揶揄道：“昨晚阿琰的綜藝開播，你這個真愛粉不表示點什麽嗎。”
話音一落，那些圍在霍廷琰身邊的同學也都齊齊的看向她，眼神充滿了好奇。
姜煙：“......”
她能有什麽表示，總不能告訴他們她昨晚是和霍廷琰一起看的綜藝直播吧。
這個班裏的同學都知道姜煙是霍廷琰的粉絲，畢竟來這邊補習也兩周了，而且這裏的人對姜煙沒有那些不好的記憶，所以相對的很和善。而且這裏男同學多，不說別的，男孩子都喜歡美女，即便是同學，也更偏向于賞心悅目，每天一個美女坐在自己旁邊，第一感覺也很好。
自然而然的，姜煙跟大家也處的來，而且她在補習班這裏性格好，大家都挺喜歡她的。
她扭頭，恰好撞上了霍廷琰的目光。姜煙眼睫一顫，小聲嘀咕了聲：“沒有。”
衆人：“......”
霍廷琰身邊的兩女生看着她：“姜煙，你看沒看綜藝啊。”
“看了。”姜煙抿了抿唇說：“很棒的綜藝。”
“是吧是吧，那姜煙你有沒有看到霍廷琰的單人剪輯啊，那個超級帥诶！！就那個一夢一生的微博，你知道嗎？”有一個短發女生略顯激動的宣傳着。
姜煙：“……”
她哽了下，莞爾一笑道：“看了的。”
她擡眸，和霍廷琰對視一眼，含笑說：“真的超級好看，我看了很多遍。”
這話一點都沒假。
霍廷琰怔楞了下，盯着她那雙帶笑的眼睛頓了頓，才低聲道：“謝謝。”
“不用客氣。”姜煙嘻嘻一笑：“應該的。”
插曲很快便過去了，在老師來了之後，大家也都找霍廷琰要過簽名了，下午的課上的還算安靜。
次日，關于綜藝節目的熱度也沒消下去，還是一如既往的熱，至少姜煙去外面吃飯的時候，都能看到電視裏在重播這個了。
而他們的班級群，和學校的校園貼吧，就更多人讨論了。
他們的學校本身就算是一個明星學校，因為私密性和各種的保密性好，所以有不少人更願意來這邊念書。而又有之前向安瀾和幾位前輩為例，他們這個市一中算下來還真的是明星高中。
不過姜煙對那些不感興趣，她在周六晚上把霍廷琰的照片給全部修好，又發去微博了。
她是想要把這個寶藏男孩藏起來，但她又更想要讓大家都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努力，這麽優秀的一個男孩子。
周日晚上，班裏陸陸續續的多出來不少其他班級的同學，全部都是過來找霍廷琰要簽名的。
霍廷琰的脾氣好，都是同學，他性格雖然冷淡，可只要是找他要了簽名，他都會給。不過合照什麽的，霍廷琰就拒絕了，但也有不少同學偷偷的拍了他學習的照片，這照片一被流傳出去，又有不少人在誇。
這個時候，就憑着一期的綜藝節目，霍廷琰算是小火了一下。
和姜煙的記憶相比，他這一世火的其實更快一點。
……
不過，阮妍妍打破了她的想象。
“姜煙！”
“嗯？”姜煙擡眸看她：“怎麽了？”
阮妍妍湊在她面前嘿嘿笑：“明天出成績了，你緊張嗎？”
姜煙：“……”
她嫌棄的睨了眼阮妍妍，無語道：“倒數第一預訂，你說我緊不緊張。”
在這個實驗班裏，她絕對是倒數第一的。他們班的同學都是精英，全部都是全年級一百名以內的同學。她除了倒數第一，還能是什麽。
阮妍妍哽了下，笑着說：“你這次不會是全年級倒數第一了吧。”
她略微擔心道：“可千萬別是這樣啊，不然你估計得離開我們班了。”
畢竟上次趙老師扛着所有家長和老師同學的壓力，已經給姜煙放話了，要是還是倒數第一，就只能離開他們班。
這話一出，其餘的同學也都來了點興趣。
他們都回頭望着姜煙，眼睛裏滿是同情，當然也有些許的幸災樂禍。
雖然最近姜煙改變了一點點，可也不能改變在他們心裏留下的壞印象，人一旦又不好的事情留下，便會永遠永遠的被人記住，即便是你做了再多的好事，人最先想到的一定是你做的壞事。
姜煙：“……”
拜阮妍妍所賜，姜煙星期日晚上沒睡好。
其餘的同學也對姜煙多了絲興趣，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年級倒數第一。
第二日上午，兩節課過後學校就會在報刊欄把月考成績給全部貼出來，班裏感興趣的同學全都去了，去看姜煙是不是倒數第一去了。
阮妍妍也拉着姜煙過去，興致勃勃的。
“诶诶诶，讓一讓。”
阮妍妍擠開同學鑽了進去，給姜煙看成績。她現在對姜煙的成績，比對自己的成績還上心。
兩分鐘後，人群中爆發一聲尖叫：“姜煙！”
“啊？”
“你知道你自己考了多少分嗎！”
姜煙：“……”
可以不用那麽大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