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末日養屍人
石道不長,因為沒有燭臺和夜明珠,卻是十分陰暗,莫九如拉着易心的右手,走了大概十分鐘,石道豁然開朗。
“小心點。”并沒有因為走到盡頭放松戒備,莫九如只覺得那光亮太過異常,遠比太陽光還要厲害,怎麽會出現在陵墓中。
“嗯。”易心乖覺的往莫九如身後偏了偏。
驟然的光亮令二人不自覺閉了眼,眼睛閉了,耳朵還是正常的。
“大人…”
縱使過了千年,拓跋易心依然記得這個聲音“…雀兒!”
眼角的生理鹽水還沒幹,拓跋易心眨巴眨巴眼睛,盯着站在前方高臺上的的人,臉是雀兒的臉,聲音也是雀兒的聲音,只是穿着像是真正的反派,黑色大袍子籠住全身,眼神冰涼。
“她是雀兒?不是死了麽?”莫九如悄悄問易心。
“大人竟是對這位才認識一天的姑娘說了雀兒的事。”嚤佗族人耳聰目明,莫九如的話盡數進了雀兒的耳朵,對于死亡的那件事,她不在意,可是她卻沒想到拓跋易心居然會将往事告訴別人。
“她是我的夫人,對她說一說我恩人的事情也無可厚非,只是雀兒你,又是怎麽活下來,還出現在這?”
“大人素來聰慧,對于雀兒的出現,不應該是稍微思索一番就可以猜出所有事情嗎。”
“…打什麽啞謎,有話就直說。”莫九如很不喜歡這種被排斥在拓跋易心世界之外的感覺。
“聒噪!”
随着這二字,像是有什麽東西撞上了莫九如,将她撞飛到石牆上。
“九如。”拓跋易心想去觀察莫九如的情況,身子不受控制的懸空,飄去了雀兒身旁。
“大人您看,她不過是凡人一個。”站在高臺之上,雀兒拉起易心的手,不知從哪翻出一塊白色手帕,一點一點的擦着一下的手指,一邊擦還一邊不屑着莫九如的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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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此刻身子不受控制,易心真想将身邊的人推下高臺,她還想跑去莫九如身邊,那才是她認定的夫人,無論禍福,生死與共。
“大人,您累了吧,該休息了。”
像是千年前的日子,雀兒服侍着拓跋易心就寝,只是在這座莫名其妙的陵墓內部,雀兒身後是一具石棺,裏面鋪設了再柔軟的絲綢墊被也掩飾不了這是一具棺材的本質,拓跋易心的靈魂包括眼神都是拒絕的,可是在強大的實力面前,她能做的只有幹瞪眼,在雀兒的指揮下穿上那套和之前相似的華麗宮裝,意識被漸漸抽離,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畫面是她躺在石棺中,雀兒将棺材封住的場景。
“你就是那個高人,那個幫助小公主囚住易心的神秘高人?!是不是!”莫九如的記憶力十分好,那套從拓跋易心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和剛剛那套幾乎一模一樣。
“哼,有點小聰明,看在你引來大人的份上,我饒你一命,滾出這座陵墓!”
“咳,你不需要祭品了是嗎…”
“倒是真聰明啊~”
“多謝誇獎,呃…”
飄到莫九如跟前,雀兒彎下身子仔細瞧了瞧莫九如的眉眼,“既然這麽聰明,不如留在這給小皇帝殉葬吧。”
至于莫九如的意見,陷入昏迷的她的意見已經沒那麽重要。
………………………………………
天文臺報道,曜星将會在今天晚上出現千年難得一見的八星連珠現象。
對于普通人來說,能遇見這種千年難得的天文氣象也算是運氣使然,不少人因此搬着小板凳,帶着家人去了據說觀測最方便的西北山觀看八星連珠。
熱鬧的人群在山上讨論着八星連珠的壯觀,他們不知道山體下方,一群屍人在搭建巨大的祭壇。
“聃兒,我等了千年,終于要将你盼回來了~”雀兒貪婪的盯着石棺裏面的人,那是一具和關着拓跋易心的石棺相同的棺材,棺材裏面的人應該是雀兒口中的聃兒,雖然屍體很完整,但是面色鐵青,身體冰涼僵硬,顯然是死去多時。
屍人還在搭建着祭壇最後的一塊地方,山上的人們瞧見八顆星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連接,連成一線的瞬間,人民歡呼着這一番奇特的景象,只是那份歡呼沒能持續多久,紅色的能量柱在八星連珠的尾部射向西北山,那顯然不只是光,而是一種能量巨大的光波。
那一夜,西北山死傷無數,西北山被夷為平地。
而紅色光柱落下的瞬間,雀兒将血池的血引入祭壇上的水道,祭壇中間是兩副并列的石棺,血水蔓延着彙聚到石棺下面,紅色的光柱被血陣束縛壓制,拓跋易心的身體在顫動,聃兒的屍體收到紅光的照射,看上去漸漸像個活人的軀體。
“八星連珠,起死回生。”這是雀兒用生命占蔔來的救回聃兒的法子。
“還差最後一步。”
雀兒解開拓跋易心的衣裳,易心的丹田出有一個地方突起,“我知道,你也等不及了。”小刀劃破拓跋易心的皮膚,一顆紅色小圓珠淩空漂浮,雀兒引導着小圓珠飛向聃兒,眼見着小圓珠就要進入聃兒的體內。
“雀兒…”
“大人,您醒了。”雀兒依舊是如千年般那麽恭敬,待小圓珠彙入聃兒體內之後,她還好心的穿好拓跋易心的衣裳,扶着對方靠坐在石棺裏面。
“你就是将不死藥托付給我們族人的人!”
“大人說的沒錯。”
“也是你引來了敵人滅了我全族!”
“大人又說對了。”
“你害了那麽多人,就為了救下倪聃,是嗎,少佳。”
“咯咯…大人果然還是同少佳記憶中那般聰慧。”雀兒,哦不,少佳已經不再掩飾,因為她已經救回了她的聃兒。
“她醒了…”
“…大人好生歇息,少佳會報答您的。”
不過一個石棺之隔,拓跋易心瞅着少佳,曾經心懷大愛的天師傳人,現在為了所愛,淪為殺人魔頭,值得嗎?
值得!
少佳大抵是覺得值得的,作為易心,她也覺得值得,只是這代價,未免太大!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