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驚鴻踏雪

第18章

石之軒出來了，特意去哪杏樹下看了看。

只見林驚鴻正拿着一面鏡子發呆。

石之軒仰首看着她，越發覺得此女容貌豔麗，發呆的模樣更添了幾分嬌憨純然之态。

當真是乖覺可喜。

石之軒瞧了一會，見她一直發呆，這才開口問道：“你在看什麽？”

雪姬聞言，這才挪開視線，看見了石之軒，也不說話，只是看了看石之軒，好一會才說道：“你想知道什麽？”

石之軒笑道：“姑娘在樹上不累麽？下來如何？”

雪姬答道：“這裏看的比較遠啊，下去的話，那些小和尚又該念阿彌陀佛了。”

石之軒聞言笑道：“既是如此，不如我給姑娘找一處居住暫住如何？”

雪姬搖了搖頭道：“不要。”

石之軒見拐她不來，越發奇怪了：“難道你就日日睡在這樹上，哪裏梳洗呢？”

雪姬聞言輕笑道：“你還真信啊，那是我糊弄兄長的，城裏我有一個院子，晚上就回去的，我白天沒什麽事情做，所以在這裏陪兄長啊。”

石之軒又道：“你是何日來的。”

雪姬歪着頭一派天真的反問道：“我為什麽要事無巨細的告訴你？”

石之軒點了點頭道：“的确，你沒有必要告訴我，是我唐突，那麽我先告辭，姑娘再會了。”

雪姬點了點頭，繼續盯着鏡子發呆。

那邊圓回呗也打算離開淨念禪宗了。

畢竟他就是來踢館的，目的已達，接下來就是回揚州等男主了。

原本以為就此結束，結果離開這日，卻來了位女客。

碧秀心。

此時的慈航靜齋還是老齋主苗胤心住持，而其徒梵清慧尚未削發接任慈航靜齋的掌門之位。

梵清慧嬌俏可人，天生麗質，面容豔麗，但是她此刻正陪着宋缺游歷呢。

此來是見圓回呗的，是碧秀心。

圓回呗辯經之名已經揚起，原本慈航靜齋諸人，以為圓回呗就是沖着慈航靜齋來的，畢竟為什麽對方不選別的地方，卻偏偏要選淨念禪宗。

是以一直等着圓回呗的動作。

結果等來等去，圓回呗要走了。

這不對啊。

慈航靜齋那邊這方才知道，此人并無心慈航靜齋，于是才有了碧秀心此行。

碧秀心已見過了石之軒。

石之軒生的俊美卻有些邪氣，而圓回呗則不同，這大概是碧秀心所見之人中，生的最為俊俏美貌，氣質也最為澄明溫和，看起來便讓人心生好感，不由得生出親近之意。

“閣下有事麽？”圓回呗問道。

“聽聞閣下辯經十日，還以為閣下回來慈航靜齋一行，卻不想聽聞閣下離開，不知閣下此行何往？”碧秀心問道。

圓回呗答道：“我自揚州而來，此行自然是返回揚州。”

碧秀心笑道：“聽聞揚州西湖甚為美麗，不入秀心此番與僧者同行可否？”

圓回呗擡頭看了一眼門外，碧秀心也順勢看了過去，只見圓回呗招了招手，便見一抹白色從那樹上躍了下來，定睛一看，卻是個嬌俏可人的少女。

那少女一派雍容華貴，別具風情，生的也是如雪似玉一般，純美無暇，只是頗為殊異與常人，一頭白發纖塵不染，一雙金眸猶如鎏金，绮麗非常。

碧秀心不得不承認，這的的确确是個世所罕見的美人。

碧秀心也不由得小小的驚訝了一聲。

少女迤逦而來，待其走到近前，只見圓回呗低頭問道：“這位姑娘要與我們同行揚州一路，雪姬幫吾待客可好？”

雪姬點了點頭，笑着應下了。

碧秀心贊道：“好漂亮的姑娘，如何稱呼？”

雪姬答道：“稱吾雪姬便可。”

圓回呗便道：“既是如此，你們便共乘一車，一路也好有伴，雪姬嬌憨任性，若有言辭唐突之舉，吾在此先給姑娘賠罪。”

碧秀心笑着應下，便與兩人一路同行，存的也是結交打探之心。

沒多久就套出了雪姬的說辭。

什麽義姐鸠神練，義兄圓回呗，父親月見蓮失蹤，雪姬的本名月初空。

此來圓回呗辯經，一是為了證道，二便是為了揚名。

揚名才好尋人，因為月見蓮擅長易容換貌隐匿蹤影，所以圓回呗等只能被動等月見蓮找來。

這套說辭，碧秀心還真信了。

因為碧秀心知道鸠神練就是突厥的新王。

這位新出的突厥女王，一戰成名，兩戰完成東西突厥一統，三戰便覆滅高句麗。

目前已成隋朝大敵。

慈航靜齋有意滲入，然而卻不得其法，突厥軍法嚴苛，鸠神練大權在握，連畢玄也臣服其下，後來戰高句麗時，又斬下傅采林。

想到傅采林，碧秀心微愣。

當真想不到如此宗師居然能被輕易斬殺，即便是同為宗師的畢玄，也有些不太真實。

但是即便如此，傅采林的死确是真的，屍首被下令枭首，懸挂陣前也是真的。

只是碧秀心好奇，鸠神練到底是何種能人，居然能讓武尊畢玄臣服。

畢玄何其驕傲自負，居然也能誠心拜服，任由驅使，再想一想鸠神練與圓回呗是姐弟，碧秀心更加好奇了。

便問雪姬，關于鸠神練的事情。

雪姬便問道：“長姐的事情？”

碧秀心答道：“只是好奇，有你這般，你的長姐又該是何種模樣。”

雪姬想了想，答道：“長姐啊……長姐很好啊，長得很好看，武力也很強，脾氣也很好啊，不過就是不太喜歡将道理，每次跟兄長辯經，她都會忍不住掀桌，說來說去，長姐最讨厭的似乎就是佛門了，所以總是跟兄長對着幹，無法同道而行，兄長無争心，喜歡順勢而為，随遇而安，而長姐則喜歡用武力擺平一切，口頭禪就是‘暴力不能解決一切，但能解決你’，我覺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兄長總是嘆氣。”

碧秀心聞言輕笑：“這麽聽起來，你這位姐姐倒也真是性情中人了，若能一見便好。”

雪姬笑了笑說道：“一定會有機會的。”

一路同行，那邊圓回呗身邊的李建成一臉懵逼，他還有點不能接受自己老師突然多了個妹妹和姐姐的設定。

尤其是……老師你從來沒說過你妹妹長得這麽好看！

但是讓李建成更懵逼的還在後面。

路上沒多久，就有人攔路，攔路的正是鸠神練。

嗯，林驚鴻三開了。

她精分上瘾了。

于是，碧秀心也見到了鸠神練。

鸠神練的容貌端正高貴，五官精致大氣，格外的英氣卻又不過過于剛硬，恰恰相反，明媚豔麗，卻又帶着聖潔，氣質更是高貴出塵，威儀萬千，氣場格外強勢而鮮明。

她站在哪裏，便如王莅臨，容不得忽視，一身純白與金線的精致長裙猶如王服一般，更是襯得她越發的雍容高貴，不容忽視。

碧秀心到底年輕，雖然被灌注不少事情，到底是見識太少，不由得也為其氣勢所攝。

倒是突然明白了畢玄的臣服何來。

這兄妹三人，一人如佛溫潤，一人如妖精靈，一人則如王威儀。

讓碧秀心不由得好奇，到底他們的父親月見蓮是何人物，竟能教出這樣的三個完全不同的兒女。

李建成也呆了，他可從未見過如此強勢的女子。

鸠神練的明豔猶如一朵金色的薔薇，花枝蔓蔓，荊棘叢生，花開绮麗，菱角分明，讓人歡喜，卻刺帶劇毒，危險之極。

鸠神練上了車，将雪姬攬入懷中，她身形高挑，做出這等動作倒也潇灑，全無女兒之态。

一邊的碧秀心道：“之前我還想見一見閣下，如今一見，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讓我十分好奇，閣下為何要去突厥。”

鸠神練答道：“因為突厥殺起來，吾沒有後患之憂。”

碧秀心愣了愣問道：“此言何意？”

鸠神練答道：“很簡單，我是中原人，隋朝如今安定，不需要王者，我就只好選擇突厥下刀了，怎麽慈航靜齋好奇，想要插手突厥王位更替之事麽？”

碧秀心答道：“并無，只是好奇罷了，如今東西突厥一統，閣下前些日子還征服了高句麗，接下來，閣下又出現在中原，這讓人不免多想多思。”

鸠神練道：“多想多錯，想得多，未必就是對的，有些時候不過是自作自縛，何必呢？”

碧秀心問道：“閣下當真沒有逐鹿之意？”

鸠神練笑道：“若是天下安定，吾也不想中原動亂，但是中原一旦動亂，吾自然是要争一争的。”

碧秀心又問道：“那麽按照閣下之見，中原的隋朝會亂麽？”

鸠神練輕笑，并不答話。

但是碧秀心卻知道了答案。

頓時，碧秀心便打算抵達揚州之後，修書給慈航靜齋，讓齋主決斷。

等到抵達揚州之後，碧秀心便借口有事先行告辭。

圓回呗等人自然是沒什麽反應，倒是李建成有些納悶：“她是怎麽了？”

鸠神練笑道：“小家夥，記住她，但凡慈航靜齋出來的女人，就沒有幾個是安分的，遠着些看熱鬧吧。”

李建成還有些不太明白。

但是圓回呗并沒有多做解釋，而鸠神練也沒有再說什麽，倒是雪姬過來拉着他進了屋子收拾東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地雷。

我老是忘記放單子= =記憶真的是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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