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傲嬌世子與高冷将軍女
昨夜一場細雨後,地上殘留了許多被雨水打下的花瓣。
如今天氣已經大好,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燦爛的陽光灑滿了整個庭院。樹影斑駁間鳥雀開始歡快的啼叫。
蕭越專注地看着石桌上的棋盤,不過片刻,便又落了一子。
崔将軍看了棋盤上的局勢,朝蕭越稱贊道:“果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當初還是我教越兒下的棋,如今我卻比不上越兒了。”
“您謙虛了。”蕭越謙遜地笑笑,主動撿着棋子:“我不過是瞎碰上這麽一兩次罷了。”
“這麽謙虛可不像你。”崔将軍好奇地看着蕭越:“不過,今兒這麽早,越兒就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
蕭越動作一滞,收好棋子後為崔将軍倒了杯茶,答非所問:“怎麽不見啊阮呢?”
“原來你小子不是來找我的啊!”崔将軍爽朗一笑,對旁邊的丫鬟道:“你去叫小姐過來。”
“是。”丫鬟腳步輕快地往崔渙之的院子走去。
“我就說嘛,你回來之後,定然會來找啊阮的。”崔将軍撫撫颌下的胡須,朝蕭越笑得越發和善:“畢竟你們自小一道玩耍,兄……兄妹情意深厚。”
兄妹?蕭越表情微微一滞,他和崔阮算哪門子的兄妹?
崔将軍沒注意到蕭越的表情,反倒哀愁地嘆了口氣:“我已經年老,阿阮的母親早喪。以後,他還要靠你多幫扶幫扶呢。”
“這是自然。”蕭越不自然地笑笑。
反正以後崔阮是要嫁給他的,他自然會好好照拂她。
崔渙之來到花園時,便見崔将軍和蕭越相談甚歡(并不是)。
他正走過去,崔将軍就站了起來,順便擡手拍拍他的肩膀:“阿阮,你蕭越哥來找你了。你們多年未見了,定有許多話要說,你便好好陪他聊聊。為父還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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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将軍朝蕭越看了眼,便邁步離開。
“世子找我有事?”崔渙之冷靜疏離地朝蕭越行禮道。
蕭越見她過于疏離,便有些不滿地站到崔渙之身邊:“你父親都說了,叫你好好陪我。你便陪着我走走吧。”
他說完便率往前邁步。
崔渙之忍住想要扶額的沖動,面容仍舊清淡無波的跟在蕭越身後。
他們就這樣默默地走在院中,誰都未開口說話。
蕭越身姿挺拔,身形颀長。在一身玄衣的包裹下,更顯得氣質華貴。
崔渙之跟在他身後,暗自打量,估計自己的身高就算是往大了算,也只能達到他的肩膀。
這樣對比着,崔渙之心裏竟有些嫉妒。
*
“杏兒姑娘,你誤會了……”清清朗朗的聲線像小溪般從人的耳邊流過,讓崔渙之微微愣怔。
杏兒和江栩怎麽會在這兒?
他心裏好奇,便主動挽住了蕭越的手臂,往一邊的假山走去。
感覺到溫軟的手臂挽住了自己,蕭越心裏猛地一跳。
淡淡的冷香突然竄進鼻中,似有若無,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蕭越不自覺就加深了呼吸。
他垂眸看了正與自己交.纏的手臂,暈暈乎乎地跟着崔渙之走到了隐蔽的假山後。
既然崔阮都這麽主動了,那麽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拒絕。這般想着,蕭越就慢慢把手往下挪動,瞬間就拉着了崔渙之的手。
溫溫的,軟軟的。
蕭越耳根漸漸染上了紅暈,嘴角也微微往上翹。
崔渙之正凝神地往竹林那邊看,不自覺就忽略了蕭越。
微風吹過,竹林搖曳。
杏兒忽然擡頭,羞澀含情地看了眼江栩,又低下頭,結結巴巴道:“先生……我知道我配不上您。但我今天還是要說。”
崔渙之看到,杏兒忽然擡頭,眼睛亮亮地看着江栩:“先生……我喜歡您!”
她說完,就緊張又期待地低下了頭,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脖頸。
“杏兒姑娘當真嗎?你是個好姑娘,可是……”江栩突然頓了頓,他聲音溫柔中參雜着幾分為難。
然而,低垂着頭的杏兒并未發現,他面上神色并非溫柔寬和,而是隐隐有些嘲弄。
崔渙之瞳孔微微收縮,他和蕭越對視一眼,卻發現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可是什麽?”竹林中的杏兒擡眸,語氣急切的問。
江栩淺淺一笑,連眉目都生動了起來:“可是我想要陪伴在崔小姐身邊。”
蕭越聞言,面上有嗜血的神色一閃而過。
然而,他看了眼身旁的崔渙之,便抿了抿唇,盡量按耐住想要出去解決江栩的沖動。
杏兒窄袖下的手握成了拳,她有些不甘道:“可是,我家小姐始終是要嫁人的。介時,先生又該如何自處呢。”
江栩神色黯淡,聲音低落卻堅定道:“那時,若是小姐還需要我為她彈琴作畫,我自然是追随而去。若她不要我了,我便離開将軍府,随意擇一廟宇,了此殘生。”
“你何須如此!”杏兒聲音變得尖利了起來。
她微尖的指甲戳破了皮肉,卻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朝江栩哽咽道:“你做的這些事小姐并不知道,這又有什麽用呢。”
“她不用知道。”江栩溫柔地笑笑,燦爛的陽光撒在他的素色衣服上,深情而決絕。
這一瞬間,竟刺得杏兒眼眶發紅。
杏兒努力不讓眼裏的淚水滾落,但不知是嫉妒還是什麽,讓她忍不住對江栩道:“先生還是死心吧。我家小姐,自幼便與端王世子有了婚約。”
“就算如此,我也放不下她。”江栩哀傷地垂眸,睫羽微顫。
這樣深情的人,怎麽不是她的呢?
杏兒面色漸漸猙獰:“便是沒有端王世子,我家小姐也不會和一個身份低下的畫師在一起!”
她說完,便狠下心不去看江栩的神色。只掩着面,轉身跑開。
江栩神色哀戚地看着杏兒跑遠,直到不見了人的身影。他才收了哀戚的神色。
而下一刻,崔渙之卻見到,江栩嘴角淺淺地彎起詭異而愉悅的弧度,他的眼中卻只有如深淵般不可探測的涼意和嘲弄……
等江栩離開後,崔渙之才和蕭越走了出來。
蕭越見崔渙之沉默不語,以為是吓着她了。
雖然崔阮性格冷靜淡定,但終究還是嬌養在深閨的嬌小姐。
蕭越想了想,便把她的手握緊了些。迎着崔渙之的目光,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本世子早說了,那姓江的不是好人。這回可是吓着你了?本世子大度,就暫時把肩膀借你靠靠。”
他們幼時的确這般做過。
崔渙之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冷冷地看了蕭越一眼,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這人有病吧!兩個大男人居然摟摟抱抱靠肩膀?這根本不能忍!
蕭越卻自顧自倒了杯茶給崔渙之,以為他不知江栩的真面目,便苦口婆心道:“崔阮,你可莫聽那姓江的一面之詞。你看他最後的表情,那哪是什麽深情的郎君,分明是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的确如此,崔渙之斂了情緒,認同地點頭:“多謝世子提醒。崔阮知道的。”
“你知道便好。”蕭越凝重道:“江栩不簡單,你把他交由我處理,最好不要再讓他留在将軍府了。”
“多謝世子好意。”崔渙之卻朝蕭越清淡地笑笑:“只是,江先生是将軍府的人,自然還是該留在府中。”
就目前而言,江栩十分可疑,必須放在自己眼下,崔渙之才能放心。
分明親眼看到了江栩的面目,崔阮竟然還想把他留下。
蕭越眸色微沉,朝崔渙之冷聲嘲諷:“怎麽?難不成江栩的花言巧語竟讓你迷了心不成?明知他危險,你還敢把他放在身邊。”
當然要放在身邊,不然怎麽抓住他的把柄。
但蕭越也是好心,崔渙之眉目間便溫和了許多:“多謝世子費心,我有分寸的。”
分寸!蕭越壓住心裏莫名的酸澀,站起身朝崔渙之冷聲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你了。”
他說完,便拂袖而去。
暗地裏守着的侍衛離得稍遠,他見自家主子氣憤地離開,才匆忙跟上。
路過崔渙之身旁時,他忍不住提醒:“崔小姐,我家世子也是好心。那江栩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害得世子都受傷了。”
“你家世子受傷了?”崔渙之訝異,蕭越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像受了傷的樣子。
侍衛自知說漏了嘴,便狠狠心索性一口氣說完:“那姓江的有些邪乎,守在世子身邊的侍衛碰了江栩的畫後,竟理智全失,刺傷了世子!”
“等等!你是說江栩那天在群主府畫的畫有問題?”崔渙之理着腦中的思路:“可是他也送了畫給我,我不曾發現有何問題啊?”
侍衛想起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還狀若瘋魔的模樣,就忍不住紅了眼眶,啞聲道:“無論您信不信,總之事實就是這樣。玄冰就是碰了那畫,才神志不清的。”
崔渙之還想問些什麽,侍衛卻匆匆道:“我家世子受了傷,我須得在他身邊。便先告辭了。”
他說完朝崔渙之抱抱拳,便去追蕭越了。
崔渙之站在原地,正要細細思索時,仆人便混亂了起來。
“徐嬷嬷瘋了——”
“徐嬷嬷瘋了——”
尖銳慌亂的聲音打破了将軍府的寧靜。
仆人們慌亂四竄,臉上仍有驚慌的表情。
徐氏乃原身的奶嬷嬷,情分很不一般。聽聞她出了事,崔渙之心裏一緊,快速地往後院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好了,因為要蹭玄學,只能延後時間發了。
明天室友約了窩做兼職,但窩會盡量碼字更新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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