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倔強性格
第二十三章倔強性格
倔強的性格
過了正月初六，新年便算是過去了，人們也都從節日的閑暇和歡樂中抽出了身，重新投入到新一年的繁忙工作之中。石寶的身體完全康複之後，他便急着離開，他堅決要在他那小木屋的舊址上重新搭建他的家園。老兩口一次次地以新年剛開始，不宜“大興土木”為由制止了他。要他安安心心地住在他們家。
石寶總覺得已給他們帶來了很多麻煩，又花去他們好多醫藥費，讓他們操了好多心。又是在新年裏打擾了他們幸福平靜的生活，他感到特別過意不去。他想給他們一些藥錢，或者買一些禮品，回報回報他們的一片好心。可是眼下他身上是分文沒有的。而他的積蓄，全被他深埋在小木屋的木板床下了。現在那裏已成了一片焦土，他想盡快地在那一片廢墟上重建起他的小窩。他要從地下挖出他辛勤的勞動成果，買些禮物送給這一對善良的老人。
他終于捱過了年節走遠。這天一大早，他便起來向他自己的舊家園走去。
出了村莊，沿着平靜的湖岸遠遠一望，他立即就捕捉到了他的家址所在地。那裏離這裏約有四五裏地，他雖然在那裏看不到他的小木屋，但是他覺得那裏比任何一棟高樓大廈都輝煌。他向着那裏奔跑而去……
寒風依舊很陰冷，但是身體健康的他對這一切早就毫不懼怕。在他從小到大一步步成長起來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裏，他不知經受了多少冷風凄雨。他早已把那些冷風凄雨當做了他一路成長的親密夥伴。這樣的夥伴最正直最嚴厲，在任何時候都給他鼓勵給他勇氣，給他創造鍛煉堅強和自信的機會。
他沿着湖岸那曲折不平的小路，一會兒就跑到了他的小屋跟前。眼前的景象很凄慘，遍地都是焦炭和黑土灰。他的小木屋太單薄，被那一場大火燒的已所剩無幾。他所有的衣物和家什早已都化作灰燼在寒風中灰飛煙滅了。殘留的只是些許黑烏烏的未燃盡的木板，給石寶一種慘不忍睹的心傷。但是，看到這種凄慘的場景，他并沒有悲痛，他相信燒掉了過去他會重新創建起未來的。而且他的創建還一次比一次更好，因為他每經歷一次挫折後，他都變的更加成熟，更加自強不息充滿信心。這一次他堅信，也會和以往一樣，重新建起一個新的家園的。他有這種信心和勇氣。
這片燃燒後的廢墟還沒有人動過，人們還都沉醉在節日的喜樂之中，這裏又那麽偏遠荒僻，一般情況下是很少有人走到這裏來的。石寶很高興他的積蓄還安穩地躺在地下，誰也不會知道，在這片焦炭下會埋藏着幾萬塊錢。他相信地上的大火絕不會燒掉大地下的寶藏的。他心裏陡升起一種堅強不屈的力量，他彎下身，撿起一塊焦木，自言自語地大聲叫道：“你們這些黑家夥，全都見鬼去吧！”說着用力甩進了平湖。
忽然，他身後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住手！別再玷污湖水的清靜。”
石寶被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喝震住了。因為這個聲音太嚴厲了。他急轉身一看，那個叫白蓮的女孩正滿臉怒氣的站在他身後。他不知何故，竟吓的打了一個冷顫，嘴巴張了幾張說不出一句話來。心想：不是犯神經病了吧？
碧蓮雙眼嚴厲地瞪着石寶，氣憤地說到：“你不覺得可恥嗎？你在玷污這一湖清水。這麽烏黑的東西，你怎麽忍心投進那清靜的湖水裏。你住在它旁邊不是在守護它，而是在污染它。”
石寶被碧蓮一陣嚴訓，羞紅了臉。“我……我……”了好長時間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碧蓮看着石寶那一副窘态，心中的怒氣降下了一半。她又得理不讓人地繼續說道：“還說你熱愛這一湖湖水，你要象守護親人母親一樣守護在它身旁。難道說這就是你的熱愛嗎？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多麽地可恥嗎？”
石寶低垂着頭，象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在聆聽着大人的教訓。他什麽也不敢說了，臉也紅漲得如關帝廟裏的關公。忽然，他轉回了身，向着平湖走過走去，碧蓮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撲通”一聲，石寶已跳進了大湖之中。
碧蓮吓的大叫一聲，急忙跑到湖岸邊，不住地呼叫：“你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快上來，你這個笨蛋，傻瓜！”她喊着喊着便泣不成聲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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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寶好似根本就沒聽到她的哭喊，奮力迎着冰冷的湖水，向更深處沖去。一會兒，他便游到那塊甩棄的黑木板邊。他一手将它緊緊地抓在手中，另一只手奮力劃着水向湖岸游來……
碧蓮看到石寶原來是去撈他投擲的那塊焦木板，心中象翻了五味瓶，她呆愣了一會，更大聲地哭叫道：“你這個笨蛋，你會死的！真是個大傻瓜！”她胡亂地從地上抓起一些東西，撒向石寶。
石寶爬上岸，走到那片廢墟前，将手中撈上來的濕淋淋的黑木板丢在上邊，哆哆嗦嗦地拖着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向方醫生家走去。
碧蓮從後邊緊跟過來，照着他的後背不住地推打。邊打邊哭叫道：“跑快呀，還不跑回去，你會被凍死的。”
石寶覺得被這樣一個女孩從後邊叫罵推打很難為情，也太不雅觀了。他一鼓勁，飛快地向方醫生家跑去。碧蓮也緊緊跟在後邊跑，路上撒下了一溜冰涼的湖水。
方醫生正和牛先生一起做早飯，看見一身大濕跑回來的石寶，都吓了一跳。他們顧不得尋問根由，便急忙把石寶拉進治療室，牛先生幫石寶脫濕衣服，方醫生招呼緊趕回來的碧蓮和她一起到廚房煮姜湯。
這邊石寶剛被牛先生安置到床上，那邊碧蓮便把煮好的姜湯端上來了。石寶哆哆嗦嗦的雙手連碗都端不住了。再說他的衣服全被脫下了，光胳膊又怎能在寒冬天裏露在外邊呢。無奈，碧蓮只好端着碗拿起小勺，一勺一勺地将姜湯灌進了石寶的肚裏。心裏卻氣鼓鼓的，真恨不得把碗摔在這個犟小子身上。
牛先生又找來一些自己的衣服，讓石寶躲在被窩裏慢慢穿上。方醫生又給他配了些防寒藥吃了，幾個人圍着他忙了大半個小時才安定下來。
一切停當後，方醫生心疼地問道：“你這孩子怎麽又跳進湖裏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上次受的傷寒才剛剛好，怎麽能……”
碧蓮坐在旁邊不住的生暗氣，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方醫生見兩個年輕人似乎在睹什麽氣，便給老伴遞個眼色，兩人悄悄地從治療室裏出來了。把寧靜留給了這兩個賭氣的人。
剛過完年，診所裏還沒有其他要卧床治療的病人，碧蓮坐在另外一張病床上，氣的胸脯一起一伏的。但是她又确實不知自己所氣的是什麽，所惱的是什麽。反正心裏就是氣，就是惱。她把自己的一雙手搬來扭去的，好長時間兩個人誰也沒說一句話，整個房間靜的象一塊冰。直到方醫生過來喊吃早飯，碧蓮才從氣惱和沉靜中舒緩過神來。
吃着飯，碧蓮把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兩個老人聽後笑了起來。方醫生說：“這個小夥也真是純的可愛，可是他的倔勁也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