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官上任
第十二章 新官上任
而此時的馬麗，真可謂是志得意滿、意氣風發呀！她從一個賣身女、一個陪侍，一躍而成了市文化局長，這簡直象演戲一樣，是她以前做夢也沒想到的。她再也不用整天跟在別人後邊陪笑讨好了，她覺得從此以後她就是一個高貴的人了。她也有了自己的一幫唯命是從點頭哈腰的随從仆人，她再也不是以往男人們手中的玩物了，她反而暗下決心，利用手中的一切權力，盡一切手段玩弄男人。
她上任不幾天，便想威風一下，大撈一把。可是對文化局所管轄的事務她也不太清楚，下級向她回報工作她也不感什麽興趣。想來想去覺得娛樂業才有搞頭，也才是她的老行當。便給梁新說，要整治娛樂場所一下。梁新好笑又可氣地說她是狗逮耗子——多管閑事！并正告她，娛樂場所是公安管轄的，勸她別亂管。馬麗卻任性地說：“什麽該管不該管？古往今來，天下官管天下事。只要是官，就該管天下事。那些地方不是冠以‘文化娛樂場所’嗎，帶有文化字頭的地方，怎麽不該我管？這些地方以後我管定了。再說對這事我在行，公安局只給我保駕護航就行了。你給那個‘三不缺’啥的說好，叫他的人配合好我。更要保護好我，讓老娘掉一根汗毛，你以後就別想碰我一指頭。”說着坐在梁新大腿上撒起了嬌。
梁新聽她這一說，也覺得合情合理，也不再和她争辯，随她怎麽幹算了。但是又怕她孤掌難鳴，別真讓什麽不知好歹的家夥對抗起來了不好收拾。便急忙給公安局長“三不缺”下個指示，要他派專人小組協助馬麗開展全市“文化娛樂場所大整頓。”
那馬麗得到市長同意和公安局長派專員保障後，便對全市的娛樂場所進行了一次大清查。多個高級酒店賓館、舞廳、桑拿洗浴、KTV都是她以前賣身玩樂的地方，也是她得識梁新的發家地。許多老板經理對她早已了如手掌，他們窩在一起議論道：“這個被哥們玩過的女人，現在竟得了官勢，一發起野來，可真是……！背後又有市長和公安局長保駕護航。所謂清查，也不過是讓我們向她叩拜稱臣，笑納一二罷了。”當中有幾個曾對馬麗做過調戲和不尊重的，現在早已骨顫難安了。他們知道現在馬麗的官威有多大，只要想報複他們，一句話他們的腦袋就搬家。如今，各自轉讓了生意股份，跑外地保命去了。大多數老板做好了上門請罪，花錢消災的打算。
一時間，文化局門庭若市了。登門向她拜見的各路人員絡繹不絕，來來往往象趕大集一樣。各種車輛在小小的文化局門口停放，堵塞嚴重，每天都要加派多名交通警來疏通交通。
馬麗這下可算是真的體味到權力的威力了，無論她走到哪裏，便有人迎來接送，前呼後擁衆星捧月一般。真是風光極了。她心裏竊喜道：“單憑我這一張臉，能混到這樣的榮光，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看來人只要有欲望、有野心，只要敢于下狠心，不折手段地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東西，早晚都會實現自己的欲望達到自己的目的的。我真應該感謝梁新這個敗類，如果沒有他的堕落，哪裏會有我如今的風光無限權力在握呀！不過到美國轉了一圈還是大有收益的，回來後把我的馬姓上加了個王字旁，便得到了富貴加上了官冕，一年未過便頭頂烏紗帽了。看來這名字是改對了，‘馬麗’只是一匹漂亮的小馬而已，現在我是‘瑪麗’了，我有王者風範了，還不預示着我将稱王稱霸。哼，總有一天，我要把那些男人都踏在腳下。”
馬麗本就從那娛樂場所中發跡跳出，對于全市的各種娛樂場所，她是了如指掌的。什麽“洗浴會所”“酒吧”“茶樓”“溫泉酒店”“KTV”全是T官富豪消遣享樂的地方。多少貧窮的農家女孩，為了生存，被他們無情地……呀！至于哪家後臺是誰，哪家的家底厚薄，哪家的收入多少，她也是摸的清清楚楚的。在她這次以清查整頓為名的打擊下，各個老板也知她是行內人，又是門裏出身，哪個也不敢耍滑頭，個個都按自己經營的規模大小、收入高低交上了一筆見面禮。未過一個月，整頓還沒結束，她便輕易地撈取了三千多萬元，各種名貴奢侈品珠寶玉器堆滿了她的一個庫房。而市長和保她平安的公安局長們，她也給他們不少好處，所有參與的人員都是收獲多多，皆大歡喜。現在“三不缺”一見她就佩服的豎大姆指，點頭稱贊。
第一步行動計劃剛結束，她便又開始了第二步行動計劃。她收買威逼一些女人，指使她們在接客時用微型攝像機拍下他們的視頻，而且還要盡量誘使那些上鈎的自動講出他的官職姓名。更損的一招是她在好些賓館酒店會所的客房裏裝上了微型攝像機，偷拍下那些人的醜态，以後向他們要挾，使他們都聽命于她。她又給那些女人定上“月指标，”一月之內，每人必須要完成一定數量的視頻交上來。否則就送她們進勞教所學習。
這樣一來，她便在文化局建立了一個別致的秘密“彩色檔案館。”裏邊存放的全是一些官員老板們的音像視頻。小到辦事員，大到市長梁新和上面來的幹部，在那“彩色檔案館”裏都開了戶。全市、甚至許多外地來的風流坯子，全都掌握在她的手中了。哪個人要是膽敢不聽她的話，不按她的指令行事，她便使用“請君入甕”之法，讓他本人聽聽或看看他的“佳績。”
可是，經她這樣一番折騰，許多人再不敢進那些娛樂場所消遣玩樂了。全市的風流場所竟一時現入了萬馬齊喑的境地。許多老板和女人完不成“月指标。”便一齊向她訴苦，她了解到情況後感到真是好笑，心說：多少方法也沒制止住的勾當，沒曾想她卻歪打正着地制止住了這個社會毒瘤。不過她馬上又擔心起來，如果都不去娛樂場館了，全市的文化娛樂豈不全部癱瘓倒閉，她又從何處斂財呢？
這女人也真夠聰明的，她忽又靈機一動，有了一個鬼主意。她心說：你們不主動去玩也好，反正大多數老色鬼的把柄都在我手裏，也給那些男人下“月指标，”一個月每人最少去玩兩次，也可一次購買某一固定娛樂場所的特自票據（由文化局統一印制下發），多買打折優惠，少買或一月內沒完成指标任務的，照規定的處罰金處罰。如下月再不去完成指标，後果可就慘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也真是多虧了她手段高明、花招奇絕，這樣一來，全市的文化娛樂又空前地活躍起來了。許多達官貴人又開始大唱幸福舒暢的贊歌，他們都增加了收入，也是額手稱慶舉街聯歡。竟還有人聯名給她送頌匾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但是有一些老實蛋小職員，因一時禁不住紅顏禍水的誘迷，誤入了圈套被拍了不雅視頻，留下了把柄。因本份老實收入不高又無權無勢，再去不起那些紅樓綠閣暖榭歌臺，完成馬麗的指标任務，自己的醜事便被暴光出來，洩露進了單位家庭，結果落了個身敗名裂妻離子散跳樓輕生的悲慘下場。
馬麗這樣幾番手腳的踢蹬，把全市整的一時死氣沉沉，一時又狂放奔湧。好多市民在下邊議論起來，覺得既可笑又可氣。可笑便笑了，一笑置之。可氣的便聚在一起大罵。譏諷的打油詩牆壁上寫的到處都是，有的寫的讀來令人啞然失笑，有的真是不可開口。虧得只有上下五千年詩國文明的子孫才能寫成。有些人竟抄了一些打油詩送進了紀檢舉報箱，不成想馬上就傳到了梁新和馬麗手中。結果可想而知，給全市惹來了幾天的雞飛狗跳，人神不安。
市長梁新看着自己的小情人這麽胡整，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是勸她幾次她也不聽，還振振有詞，道理講起來一大堆。梁新實在沒法管住她了，無可奈何地随她折騰算了，看她能成什麽精。
這女人也是各種腦洞大開，思想活躍，正準備招錄些文人為她的豐功偉績寫贊歌、編話劇呢。更有一個拍馬屁的下級，建議她出一本自傳類的書，書名都替她想好了，叫什麽《大麗花紅》，寫她像一朵美麗的大麗花一樣如何綻放在大地上，把美麗帶給人間。如果馬麗她沒時間寫作，他願代筆寫一個底稿，再請局長她一“審定”就以她瑪麗的名字出版。一版發行個幾百萬冊，之後再把本書派發下去，各個文化娛樂場所最低二十本訂購，不單增加一大筆可觀的收入，還為局長增添了一個作家學者的美麗光環。馬麗一聽是心花怒放，馬上命那人放下一切其它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這本書的創作中去，三個月內最好能完稿，五個月內印制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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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已近秋冬年底，上邊下來了一個工作檢查組。帶頭的組長是位大領導，社會歷來都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輩份高一輩也壓死人，命令下來也壓死人。既所謂的“官家令。”這位大領導比梁新這個小小的市長不知要大多少級呢，而且這個大人物還是一個實權派。名義上是年終下來考察各地的工作，實際上也無非是撈些過年節的油水。
對于這種考察接待，市長梁新也早就習以為常不驚不慌了。馬麗也跟着他應籌接待過不少領導，也早就是這方面的老交際了。其實這次來的老領導梁新早幾年前就熟識，那時這人還是一位省級幹部，梁新沒想到短短的幾年時間，他竟象攀了仙藤似的爬上了更高層。單從這一點就讓梁新打心眼裏敬服他。更何況這次又是尚方寶劍在手，虎視眈眈而來，他梁新要想向更高層攀登，能不盡心孝敬盛情接待嗎。
梁新帶着馬麗，在市裏最高級的五星國際酒店的豪華客房裏拜見了這 位大領導。
老領導六十多歲，但是養尊處優的生活，使他依舊精神飽滿、容光煥發、紅光耀面、氣血強旺，給人一種營養過剩的感覺。
按常理來講，市長不應再帶馬麗來見大領導，因馬麗已不是昔日的秘書，她也有了自己更高的官階和地位了，無論從工作上或其它方面來說，她也不再适宜和市長一起到處跑了。但是此時梁新身邊已沒有了更漂亮的女伴，馬麗給他下過枕邊令，不準他再聘用女人進市政府辦公室。其她女人他也不滿意不相信，一個人會見又太顯幹巴，況且他早就知道老領導對女人有特別的嗜好。所以又把馬麗給扯了進來。而這次他專門帶馬麗來也有他自己更大的目的，他以往給這位老領導孝敬的都是金錢珍寶，這次他想借馬麗這枝花來試探一下，看看美人是否也能輕易地攻破他的銅牆鐵壁。
馬麗呢本來就愛出風頭，現在她官位在身也更想見見大人物，好再試試自己的身技和誘力，找個連升三級的機會。
于是，兩個人一拍即合，又開始狼狽為非了。
會見是在下午開始的，這一對狗男女畢恭畢敬地向老領導寒喧問候了一番之後，市長便給馬麗遞上一個眼色，馬麗會意，從小包裏取出兩張銀行卡，放在了大領導跟前。那馬麗還指着銀行卡不失時機千媚百嬌地作了一番解釋：“首長，這六百萬是梁市長孝敬您老的，這二百萬是小女我孝敬你的，您可不要見外呀！”
大領導真能穩住架子，面對這麽厚重的禮，坐在那裏連動都沒動一下，只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眼睛看也沒看銀行卡，倆眼珠象琉璃似的在馬麗身上轉了幾轉。繼而那眼光上下不住地在馬麗身上跳躍起來，真象眼光上長了手似的，已開始了觸摸。
那馬麗見老領導這樣眼饞，也是春波泛綠、滿面紅潤了，她借勢輕輕地把外衫脫甩在一邊，竟然露出了一身盛夏暖季才穿的超短小粉裙。又很自然地賣弄了幾個風姿，遞送了幾個在風月場所慣用撩人的秋波。
這個大領導本也是風月場上的老手戰将，這下再也穩不住陣腳了，渾身像長了疥瘡似的奇癢難耐了。
說了一會客氣話，市長梁新發現老領導已坐卧不安、手腳無措了，心中暗自高興。他覺得自己還呆在這裏必增領導厭煩。可是剛來還沒來得及和大領導談談心表表忠，突然離開又有些不忍，一時竟羝羊觸蕃進退兩難了。他輕瞟了一眼舊情人，心裏罵道：真不是東西，這麽快便想獻身，和老子争起寵來了。但是，此時看來他已完全成了多餘的人了，再在這裏礙手礙腳的反倒不好，只有他先離開了。于是，他便假裝猛然想起了一件重要工作，向大領導陪着笑說道：“唉喲，差點忘了，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主持，我先行一步，首長你和小馬談談工作，我改天再來拜訪你。”說着，便點頭哈腰地退了出來。
今天，馬麗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來的。她刻意打扮了一番，甚至為了增強吸引力挑逗力，她連內衣都沒穿，淡粉色的絲綢連衣裙輕裹着她豐滿白晰的身體，兩個雪白的那啥像裝了彈簧似的晃着。沁人心肺的進口玫瑰香水味，把大領導的魂魄早攝進了她的體內，坐在馬麗面前的只不過是一個沒有了靈魂任人擺布的軀體而已。她見梁新已故意退出了客房，把展露的舞臺全讓給了她，心裏美滋滋的。于是，便假裝上前給他敬茶，把小手伸到了領導面前。當大領導要接那個小茶杯時，馬麗卻并不松手，而有意無意地用手輕撩他的手。這領導的手一碰觸到馬麗細滑白嫩的小手後，渾身便發酥了，他猛地一下握住了馬麗的手，輕輕地撫摸。馬麗也不回縮，又順勢緊靠着領導坐在他旁邊，慢慢地把手擡高，将小茶杯一直送到領導唇邊。大領導見茶杯到嘴邊，張開一張大嘴，極其貪婪地吞住了杯子，馬麗又很熟練地輕輕一送，一杯熱茶便倒進了領導口裏。也許現在他還不知道，在這杯茶裏，馬麗偷偷地放進了一粒藥，十分鐘後即可見效。
飲完一杯茶，馬麗手一松，故意把杯子掉在領導身上，趕忙假裝為他擦拭，領導哪裏還忍耐住這樣的挑引呀，心中的□□忽地竄了起來，他猛地像餓狗一樣将馬麗抱住，一個轉身便把她壓倒在松軟的床上……
而此時梁新并沒有離開酒店，他那裏是去開什麽會呀，就是本市有十八級地震也震不走他。他正在上層的一個客房裏，全方位多角度地觀賞着大領導和馬麗的熱情表演呢！而且這一切都被他用微型攝像機拍錄下來了。這一招他還是跟下邊房間裏的主角學的呢，也真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了。
倆人的這場熱身賽，讓梁新耐着心觀賞了半個多小時，看到屏幕上那一老一少半死不活地倒在床上，梁新心裏罵道：這個女人！肯定又給這個老頭子吃了藥，她就不怕老頭子死在床上，真是越來越野了。他把視頻多複制了幾份，收起存儲的一個優盤，臉上現出了惡魔般猙獰的笑，那一臉橫肉更加可怖。他這一招不但可以以牙還牙，而且還一箭雙雕。一可以再反制馬麗，二可給老領導一點敬告，以助自己日後的升遷。
檢查組在本市多呆了兩天，當然其他随員也跟着組長各有所獲。在送行的晚宴上，馬麗含意深深地向大領導敬酒，柔聲說道：“您對梁市長的熱情接待還滿意吧？您看他把全市的工作搞的多好呀，您老可別忘了再提拔提拔他呀！”
那大領導幾天來天天和馬麗魚水之歡，也已收到了他的“彩色視頻，”聽馬麗這樣說，心領神會地急忙答道：“那當然，那當然！小梁年青有為，是很有前途的新一代幹部。好好努力，前途無量的。我這樣的人都快落伍了，一步放慢便趕不上新時代了。”
晚上，馬麗在梁新的授意下，又給大領導安排了兩位年輕漂亮的內侍，折磨的他早上差點誤了飛機。
送走檢查組後，梁新交給馬麗一個優盤，戲谑地說道：“把它也存放在你的‘彩色檔案館’裏吧，你也可看看你精彩的表演！”
馬麗愣了一下，一會兒好像明白了什麽，氣惱地把優盤摔在地上，狠狠地給了梁新一個響亮的耳光，叫道：“沒想到你也耍起老娘來了，卑鄙的東西，你不是說愛我疼我嗎？這就是如今你對我的承諾嗎？”
市長鄙視着眼前這個女人，平靜地說：“一切還不是跟你學的，我以前以為你很單純，只是貪圖吃喝玩樂，不小心上了男人的當，我把你從那火坑般的魔窟中解救出來，而你卻不知滿足不知圖報，竟把我引到女兒身上，還偷拍下來送給我女兒看，逼得我如今家破人亡，心神不安。反過來又要挾我，來實現你更卑鄙的野心。你不但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女人，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野心家。你的心理變态了，如今想對我們男人進行報複，不折一切手段，連那麽大的老頭子也不放過，我看你今後還能做出什麽樣的荒唐事。”
梁新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馬麗，他讓老趙把車開到了圹野外，他站在野外一處高坡上，任寒冷的北風吹襲，老趙上前勸他幾次，他都無動于衷，依舊呆立在那裏不動……
他在想些什麽呢？他是否在對自己的良心進行無情的譴責，或是在此向那魂歸西天的妻子進行祈禱慚悔？不是的。他從不為過去的一切追悔，他站在這冷風中，想要做更大的升騰前的準備。他想要借助于這無情的冷風，一齊摧殘人間。
作者有話要說： 選種子
壞種去了壞種來，一個更比一個壞；
何時選出好種子？簸箕簸來篩子篩。
田地已經滿荒草，不見一顆好種在；
爺孫相抱夜哭泣：“烹煎生民為那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