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爸爸在哪
第三章爸爸在哪
市裏領導都住在一個叫“綠洲小區”的特殊家屬院，裏邊都是一個個獨棟的兩層小樓，小區有很嚴格的防衛，外人是很難進出的。碧蓮家是小區南邊的一棟小樓，陳君平時沒事，把家裏家外收拾裝扮的如花園一樣。碧蓮每次回家，都不想離開。
但是今天回到家裏，面對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媽媽，她再也看不到家的溫馨和美麗。她看到的是一間間凄冷的房子，和一桌發臭的菜肴。碧蓮看到家中的一切，心中酸苦異常，看得出爸爸應該很久沒有回過家了。媽媽一個人天天是怎麽度過的呀！
對一直未與他們謀面的爸爸開始埋怨起來。她四處打電話尋找爸爸，可是無論她将電話打到哪個部門，一說是找市長的，個個都是一個回答：“啊！市長太忙了，正在開會呢。”她打了近一個小時的電話，也沒有問出爸爸一點影蹤來。直氣得她抓着電話機一陣猛摔。最後，她氣鼓鼓地說：“我就不信他們把爸爸軟禁起來了，總不能連女兒探監也不準。”她又對着林家說：“你在家先照看着我媽，我今天不把爸爸找回來，就不進這個家門。”說完便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她坐車直到市政府大門口，荷槍而立的門衛把她攔住了，問她找誰，什麽事？她怒氣未消地吼道：“我找市長——梁新！”說着就直往裏闖。立馬又上來兩個衛兵，攔住她說道：“不要亂來，找市長什麽事？”
碧蓮知道這官府衙門不好随便進，便向着幾個衛兵高傲地說：“我是他女兒，找他是家事，沒必要告訴你們。”
幾個衛兵一聽說是市長的女兒，立即松軟了逼人的骨架，臉上的陰沉馬上變成了朗朗晴空。一個衛兵急忙跑到值班室去打電話查問。過了一會跑來恭敬地說道：“姑娘，剛才打電話問過，你爸爸正在別處忙着開會，現在不在這裏，他要你先回去照看你媽媽。”
碧蓮聽他說完，氣惱地叫道：“你們別跟我瞎啰嗦，我找我爸天經地義，不管他現在在哪，我現在就進去找他。”說着便氣沖沖地直闖進來。
幾個衛兵相互對望着，個個都無可奈何了。一個衛兵緊追上幾步和顏說道：“小姑娘，市長現在确實不在，他正在別處開會呢，你沒看他的車都不在。”
碧蓮向大院的停車坪掃了一眼，果然不見爸爸的車，她知道爸爸的專車是一輛黑色奧迪。但是，既然已進了大門，她也顧不那麽多了，先上他辦公室看看再說。
她一路小跑，那個衛兵也一路跟着跑，不知是為了保護她還是防備她。跑到三樓，見爸爸的辦公室門緊閉着，上前一擰把手，猛地一下竟推開了。她心裏一陣驚喜，心想堵住了他呢。便興沖沖地直沖進去叫道：“爸爸，爸爸！”
等她叫完第二聲，她便啞口了，原來市長根本就不在辦公室裏。在內間裏，卻有一個風流的女人正對着一面鏡子自我欣賞。那女人見闖進一個亂叫的女孩，把臉慢慢地扭轉過來，她極不高興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碧蓮，非常厭煩地冷言說道：“你叫喊什麽？沒看人都不在嗎！快滾出去。”
碧蓮一生還是第一次碰到別人這麽不禮貌地對待她，更何況還是在她爸爸的地盤上。在她正要大力發作的當兒，她細看那個女人，她心中一下被眼前這個女人的美豔驚呆了。她平生第一次被人震服了，她呆了一下，愣愣地看着這個美得無法形容的女人，低聲說道：“我找我爸，關你啥事？這是我爸的辦公室，你在這裏幹什麽？”
那女人又輕蔑地瞟了一眼碧蓮，冷冷地說道：“噢，原來是市長的千金呀！怪不得這麽叫嚓喳呢。不過現在市長忙的很，無暇顧及你這位大小姐。至于我嗎，告訴你也無妨，我是他的秘書，也可以這麽說，想找市長辦事的大多都要先經過我這一關。”
碧蓮看她那講話的德性，感到極不舒服，便急急地問道：“那我爸呢？我媽病了，我要見他，他到哪裏去了？”
那女人不動聲色地說道：“市長到哪裏去不是你一個小孩子應該知道的，至于你媽的病，他也早知道了，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你又何必為他們的恩愛短長瞎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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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蓮聽她說這一通話，氣的滿臉通紅，她真想沖上去給她幾個耳光。但是她覺得自己在這女人面前太單薄了。她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只沖着她吼叫道：“卑鄙，卑鄙！無恥！”急轉身跑了出來。
她站在樓道裏好長一會，等心情平靜下來了，便又去了幾個辦公室詢問。但是，人人雖對她的造訪都畢恭畢敬，可對她的問題卻沒一個人答出，都說：“市長在開會，在忙。”具體在哪開會，忙些啥，都一點不說。她厭煩了這些呆面孔，氣急敗壞地跑下了市府大樓。
出了市政府大院，她還是越想越氣，再加上饑餓和大半天的勞累，她無力地癱坐在道路邊上。歇了好長一會，正要回家，忽又想起臨出門她對林家說的一句話：“找不到爸爸就不進家門。”心中又氣惱起來。心想，做女兒的費了這麽長時間，還找不到做市長的爸爸，要是普通百姓，那就更不用說了。今天我就下個賭，看看找市長到底有多難。要費多長時間，多少周折。我就蹲在這市政府大院門口旁守着，不信你不回來一次。
打定主意，她便買了一些吃的，蹲在大門旁，邊吃邊等着她爸爸的車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自嘲
我是孤劣兒男，喜好玩皮搗蛋；
常若父母生氣，學友師長厭煩。
失去學業年數，漂泊至今無安；
不解人情世故，不知時事艱酸。
放浪形骸于外，游于物表之間；
時嘆生生不息，緩如春水綿綿。
幾不譬如朝露，俄爾須臾升遷；
或比蓬萊仙子，小眠一覺千年。
無欲無求此生，搖脫俗世人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