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柳月月！還有他兩個孩子！
柳月月左右手分別牽着兒子和女兒, 目光異常平靜地看着呂思徳。
兩個孩子看到李思德時都很激動，對他喊着爸爸。孩子們想要去呂思徳那邊，被柳月月強硬拉住了。倆孩子見媽媽似乎在發火，都老實不敢亂動了。
呂思徳大腦一片空白, 他呆滞了三秒鐘之後, 沖到了柳月跟前, 一把抱住了她。
“你們……還活着？你們能沒事真的太好了！”
柳月月站在原地沒有動，由着呂思德抱她。
呂思德抱緊懷裏的女人，假裝悲激動道：“車開進水之後差點淹死，我以為你們出事了，這下完了, 太好了，你們都還活着。可是搜救人員找你們的時候，你在哪兒？你什麽時候上岸了？”
據呂思徳的了解, 柳月月根本不會水, 兩個孩子更不會了。在車墜入水的過程中, 她一個女人根本沒有可能, 同時救下兩個孩子。呂思徳不解地問柳月月，到底怎麽回事。
懷裏抱着的人還是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呂思徳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柳月月回應, 心裏越來越覺得古怪, 也越來越慌亂。他就松開了抱住柳月月的手, 去看柳月月, 才發現她的态度不對勁兒。她面無表情冷冰冰地看着自己, 眼神毫無溫度，像是一個睜着眼的死人一樣。
呂思徳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跳，他反應過來剛才他抱着柳月月的時候感覺她的身體好冷。他害怕地退了兩步，看着他們母子三人，母子三人也正看着他，眼神陰森恐怖……
呂思徳吓得跑到前臺，急忙奔到花月跟前，問她有沒有看到門口站着三個人。
花月詫異地看着呂思德，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
呂思徳的眼珠子倏地瞪大了，他驚恐地看向柳月月母子三人，一步一步往後躲，最後幹脆鑽進前臺躲到花月的身後。
“別來找我，不是我，不是我……”
花月詫異地扭頭，看着躲在自己椅背後頭的呂思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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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玩笑啊，怎麽把你吓成這樣子？”
呂思徳愣了。
柳月月這時候走到前臺的花月，問花月能不能再開一個房間。
“今天剛好有一位住客因為飛機延誤退單了。”我開好房間，遞給柳月月房卡。
柳月月多謝花月，她冷冷看一眼呂思徳，拿着房卡離開。
呂思德沒緩過勁兒，還在保留懷疑地觀察柳月月母子到底是人是鬼。現在是大白天，花老板剛才跟她說話了，她們三個人有影子，應該是人沒錯。
“你怎麽了？幹什麽壞事心虛，見到老婆這麽害怕？”花月笑問呂思徳。
“沒……沒什麽大事，白天和她吵架了，我有點怕她。”呂思徳随便編了一個理由糊弄花月，就去追柳月月要問清楚。
柳月月打開202房門，看見呂思德追來了，先發話道：“有什麽話等我把兩個孩子哄睡着再說。”
呂思徳有些迫不及待，但必須忍着。看着柳月月和往常一樣笑着給孩子們講故事，呂思徳心踏實下來。這就是他的老婆，和以往沒什麽不同。
他熬了半小時，終于等到柳月月把孩子們哄睡了，問她到底怎麽回事。
呂思徳非常疑惑，她們母子三人怎麽獲救？她被救後為什麽沒有立刻聯系自己？剛經歷生死大劫，柳月月看見自己的反應為什麽會那麽淡定？
“有位好心人下水救我們上岸，我們上岸的地方有些偏，你那會兒正坐在岸上大哭求人幫你救人和報警，大家都在圍觀看你，所以沒注意到我們。”柳月月解釋道。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來找我？”呂思徳激動地問責柳月月，“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着急嗎？我還以為你們死了，我和那些搜救人員在湖邊找了你一下午！我絕望地想自殺，被他們攔下了！”
“我看見了。”柳月月緩緩地閉上眼睛，淚珠成串地往下流。
“你看見了你這麽對我，為什麽要悄悄地回來？”為了掩飾心虛，呂思徳的音量越來越高，開始變得理直氣壯。
柳月月猛地睜開眼，紅着眼睛瞪着呂思德：“我看見你想害死我們。”
呂思徳心頭仿佛被帶電的千斤重錘猛砸了一記，他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恐懼，掌心出汗。
“你在胡說什麽，我聽不懂。”呂思徳強迫自己鎮定，其實他僵硬的表情早就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
“你故意開車下水想淹死我們。四人之中只有你會游泳。”柳月月用死氣沉沉地語氣陳述道。
她冷漠地望着這個和她結婚十年的男人，曾經以為那麽熟悉，現在才知道他的面目，自己從來就沒有看清過。
冰冷的湖水，孩子的哭聲，死前的絕望……天知道她重獲新生的那一刻有多崩潰多麽恨，她以為自己再見到呂思明，會忍不住撲上去想掐死他，問清楚他為什麽。
但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這些都不重要，10年的感情根本就不值錢。不管是什麽原因，最終的結果是他想讓她死，不只是她死，連個孩子都要死。
根本沒有必要問原因，因為不可能是她的錯。只有狼心狗肺的畜生，才會狠下心去傷害自己的親生骨肉！
“老婆，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我怎麽可能害你們啊？因為車出了問題，剎車失靈了。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等交警的事故報告！”
呂思跪在柳月的跟前，抓着她的胳膊，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就是你，還有我們的孩子。你想想我就算是狠毒心腸，我也不會把自己的親生孩子害死呀。”
“你是故意的，車落水後，你自己解開安全帶，推開天窗游出去了，根本對我們不管不顧。”柳月月從包裏翻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我要和你離婚。”
“老婆，我當時從天窗出來後是要救你們，但是車突然下沉，我拉不住啊，才游上去找人求救。”呂思徳讓柳月月再想清楚當時的情況，“車落水之後大家都很慌亂恐懼，很可能看錯了。”
呂思徳難得用溫柔的眼神看着劉月月，讓她再想想。
柳月月把筆放到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否則我就報警告你謀殺。”
呂思徳打開離婚協議書，看到‘婚前財産歸各自，婚後財産平分’這一條，立刻哄着柳月月：“老婆，別鬧了，我承認我這段時間脾氣不好，那是因為工作壓力大，我……”
柳月月拿出手機，當着呂思徳的面按了110.
“好，我簽字。”
柳月月将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到床頭櫃的抽屜裏，趕走了呂思徳。
呂思徳到前臺跟花月借剪刀，順便看了一眼存放各房間房卡的抽屜，鑰匙就插在抽屜上沒有□□。
到了傍晚，花月和往常一樣，按時去後院吃晚飯，江小綠在這個時間守着前臺。
呂思徳笑着走下樓來，問江小綠四樓走廊的書是不是她落下了。
正在看書的江小綠聽到這話，打了個激靈，立刻去4樓找書。
呂思徳趁機偷走了202的房卡。
晚上11:30，呂思徳悄悄打開202房間，屋子裏擋着窗簾，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孩子都在熟睡中，就憑記憶悄悄地摸到床頭貴的抽屜，他感覺自己摸到了一款紙，以為是離婚協議，拿了立刻要走。
屋子裏的燈忽然亮了，柳月月就坐床邊看着呂思徳。
呂思徳尴尬解釋道：“老婆，我不想和你離婚。”
柳月月看着呂思徳手裏的東西，尖叫救命。
呂思徳低頭看，發現自己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握着一把刀。
花月和江小綠趕過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立刻報警。
呂思徳吓得丢了刀，跟大家解釋情況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但沒人相信他。
警察來了之後，看到呂思徳偷房卡以及持刀的錄像，開始懷疑他今天白天開車墜湖的事件不是偶然。于是重點排查呂思徳經濟情況以及人際關系往來，警察很快發現呂思徳在半年前就給兩個孩子買了人身保險。
其妻柳月月婚前在城郊有一套民宅，最近被劃入動遷範圍，大概會得到近兩百萬的拆遷補償。這本屬于柳月月的婚前個人財産，但如果柳月月和孩子都身亡，這筆錢就會全部歸呂思徳的所有。
警察還查到呂思徳與初戀女友方女士的聊天記錄，根據聊天記錄可知，方女士現居國外，單身，經常在朋友圈曬自己的健身照片，和一些高雅的社交晚會照片。呂思徳見前女友依舊性感漂亮，有意複合。對方并告知呂思徳只要解決家裏問題，帶着五六百萬過去移民，基本上沒有問題。
呂思徳就開始籌劃攢錢并甩掉老婆孩子的辦法，他本來想殺妻騙保，但這樣做風險太大，保險公司有可能會發覺而拒絕理賠，如果是自己的親生孩子，給他們買人身保險就合情合理了，被懷疑的可能也會降低，所以呂思徳最後就走到了今天這步。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這對同林鳥在一起十年。十年之前，他們是戀人，彼此相愛，十年之後，他們是仇人，彼此相殺。”江小綠唏噓，跟花月感慨現在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嗯。”花月翹着二郎腿舒服的躺在沙發上，應了一聲。
“花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派小猴子出馬？”江小綠問。
茶幾上的猴子玩偶漸漸變大，化成了無支祁，沖江小綠瞪眼：“綠不拉叽，俺警告你，俺不叫小猴子，你可以叫俺齊天大聖！”
江小綠把自己的綠帽子扣在無支祁腦袋上，“俺也警告你，俺不叫綠不拉叽，俺是全球最大的女性文學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