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個名字有點像是男生的名字, 我以前還有初中同學也是和這個差不多的。”
顧明語看了後發表了自己的評價。
祝長笛收回視線, 說實話她真的沒想過蔣子建居然就是蔣書明的姐姐,這關系也太近了。
而且今天要是自己沒來,那不知道得多長時間才能知道蔣子建是誰,白白浪費了一段時間。
甚至很可能到最後就這麽十五天都過去了,她還沒找到蔣子建是誰。
祝長笛不得不承認命運有時候是注定好的。
蔣書明聽見顧明語的話,說:“我爸媽本來以為姐姐是個男孩,然後只取了這麽一個,後來只能寫了。”
畢竟是女孩也不能随便寫個名字。
那個時候都流行什麽看肚子圓還是尖,還有什麽吃酸的吃辣的, 他奶奶重男輕女, 就早早地取好了名字。
然後生出來後讓她很不滿意。
後來沒多久家裏就因為分房的事,蔣書明爸媽和小叔他們鬧掰了,奶奶偏幫小兒子, 所以後來鬧掰之後就每個月給生活費, 平時也不走動了。
蔣子建雖然是頂着奶奶不喜歡的态度長大的,但是從小就乖巧懂事, 而且一直很優秀, 一路讀到碩士, 然後當了個高校老師。
在上一輩人的心裏,高校老師這職業就是鐵飯碗, 而且說出去特別有面子。
蔣書明從小就崇拜自己的姐姐,和她關系很好,以前蔣子建上學回來都會給他帶東西。
所以這次出事他是整整三天都沒睡好覺。
同學們想來探望, 他是想着人氣足,他勸不好,讓同學們也跟着勸,讓她放棄自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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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将東西放在一旁,也不敢打擾病人睡覺。
祝長笛問:“你姐姐平時情況你了解嗎?”
“她有時候會提。”蔣書明說:“但是畢竟我們不在同一個地方,所以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樣。”
這要是天□□夕相處,那肯定不會發生自殺的情況。
顧明語猜測道:“我覺得可能是壓力太大了,你們家裏沒有催婚什麽的?”
蔣子建被她說得哭笑不得,“當然沒有,我姐才畢業多久,怎麽可能這麽急着就催婚。”
萬明說:“還是等你姐姐好了再說。”
蔣子建一直沒醒來,因為是夏天,所以胳膊有一小半露在外面,還能看到結痂的傷口。
祝長笛走近,“這是自殘的?”
“是,醫生說都沒多長時間。”蔣書明點點頭,解釋道:“應該都是姐姐自己弄的。”
原本光滑的皮膚平白無故增加了不少可怕的傷口,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祝長笛心悸一分,發現自殘真的是恐怖。
她雖然不是特別怕疼,但是要讓自己給自己劃幾個傷口出來,她肯定下不去手的。
蔣子建這麽溫溫柔柔的,真下得去手。
祝長笛認認真真地回想了之前蔣子建給自己發的漂流瓶,上面表達的意思似乎很清楚。
她感情被無視了,受到了傷害。
說好的同歸于盡,結果現實裏現在是自殺,是好了之後就要去報複對方嗎?
那到時候成功了就得去坐牢了。
因為一段感情放棄自己的未來,祝長笛非常不贊同這個決定,蔣子建不應該這麽偏激地毀掉自己的人生。
正說着,病房門又被推開。
一個長發女生走進來,看到幾個小孩圍着蔣子建的病床,愣了一下才說:“你們這是?”
蔣書明說:“都是我的同學。”
長發女生這才發現蔣書明也在裏面,說:“原來如此,你們叫我張青青就好了,我是子建的同事,我剛好今天沒課,過來看看。”
上次蔣書明已經在急救室外見過一次她了,“青青姐,他們是我的同學,都是過來看姐姐的。”
張青青點點頭,問:“你姐姐今天情緒怎麽樣?”
“還沒醒,我們剛到。”蔣書明看了眼床上,答道:“所以我也不清楚。”
張青青說:“我之前看她還是好好的,我那天回去得晚了半小時,不然肯定就能阻止了。”
蔣書明連忙說:“姐姐能得救還是青青姐幫的忙,不用自責的。”
張青青将蔣子建的包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她這次來一來是探望,二來是送這個包的。
有幾個小孩子在這,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坐了半小時後就準備離開。
臨走時張青青突然想了什麽,說:“對了,你姐姐有東西還在房子裏,我這邊弄不過來,你可以去弄回來,我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她應該不住那裏了。”
蔣書明問:“多嗎?”
“多。”張青青說:“你姐姐現在應該住家裏好點,所以她的日常用品最好都拿回來,不然還得重新買。”
蔣書明連忙說:“好,我知道了。”
張青青叮囑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病房,她們住的公寓是密碼鎖的,她自己房間出門會鎖上,所以一點都不擔心少什麽東西。
而且對于蔣子建的弟弟,張青青還是很信任的。
王晨睿湊過來說:“她說東西多,要不我去幫你搬,省得還要來回幾趟。”
蔣書明也沒有推辭。
祝長笛說:“我們也去。”
她想看看蔣子建住的地方,指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麽,到時候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顧明語連忙跟上:“我們都去呗,反正東西多人多也方便點,也沒什麽麻煩的。”
蔣書明真的是覺得自己上學沒上錯,一班的同學都是熱心腸,不像其他班,還分小團體的,經常勾心鬥角。
他應道:“好。”
因為她住的公寓不在這邊,他們直接打了兩輛車過去,然後直接上了樓。
女生們住的公寓都裝得很漂亮。
顧明語贊嘆道:“這個裝修也太少女心了,你姐姐和同事也太會裝扮了。”
從裝修來看,完全想不到主人會自殺。
祝長笛第一反應是看整個公寓的構造,裏面的擺設大多都是現在流行的那種ins風,簡潔大方。
蔣書明說:“她們裝了好像才一千塊錢不到。”
他也是之前看到照片問的。
“這可真便宜。”顧明語誇獎道:“等你姐姐好了我一定要去讨方法,把我房間也給打扮打扮。”
蔣子建的房門沒有鎖。
蔣書明進去把她的一些換洗衣服拿了出來,然後放在箱子裏裝好,現在天氣還有點熱,所以冬天的大衣就不裝了。
其餘的人也不好去碰其他東西。
祝長笛站在卧室門口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還是卷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主人起床後沒疊。
她的床頭擺放着一張照片,但是和她合照的另外一邊被劃爛了,所以只能看到男士的上半身。
祝長笛問:“你姐姐談戀愛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蔣書明說:“她兩個月前提過一次,說有空就帶回來看看,這次我姐出事她男朋友都沒來看過,所以我懷疑我姐和他分手了,自殺很可能就是因為他。”
所以他對那個素未謀面的男人沒什麽好感,要不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就要找上門去了。
顧明語聽着就覺得不好,說:“如果還沒分手的話,他不來看那真的很過分。”
蔣書明一邊收着東西,一邊低落道:“我真的沒想到姐姐會因為這個自殺。”
但是這世界上為愛情自殺的女孩太多了。
蔣書明也沒想過自己姐姐談戀愛後的變化,因為他平時一天到晚都在學校,可能一個月才見一次,所以根本感覺不出來。
她談戀愛的事情還是之前她自己說他才知道的,他也沒想着幹涉自己姐姐的戀愛。
“我覺得女孩子為男生自殺太不值得了。”萬明在一旁說:“男生說不喜歡就不可能會留下來的。”
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
蔣書明說:“所以我才要勸她,以後能找到的男生多了去了,真不知道她怎麽突然鑽牛角尖了。”
他嘀嘀咕咕了會兒。
祝長笛從房門口離開,想了想,直接去了浴室。
之前張青青說過,蔣子建就是在浴室裏自殺的,和很多割腕自殺的人一樣,在浴缸裏放水,然後自殺,把浴缸裏的水都染紅。
因為公寓不大,所以浴室很小。
外面是洗手臺,裏面浴缸周圍也沒多少的空間,還有簾子擋在邊上,地上還有沒拖幹的水。
血跡大概是已經被張青青擦幹淨了,所以現在浴缸很幹淨,還噴了去味的噴劑,完全看不出來這裏曾經有人自殺過。
祝長笛大致瞄了一眼,沒發現什麽東西,正要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她轉過身,将視線定格在浴缸下方邊緣。
可能是因為公寓年份久了,這下面已經有了黑色的污漬,大概是處理不掉的,看起來有點髒。
再加上沒拖幹的水,更有點惡心。
令祝長笛注意的事,被簾子遮擋的那一點有微微的閃光,映在水光中。
簾子的底部距離地面邊緣有一點距離,而且因為簾子只能拉到這邊,所以那裏面可能沒被處理。
祝長笛大步走過去,直接将簾子掀起來。
地面浴缸和地板的縫隙中卡着一個小圓珠,碧綠色的,晶瑩剔透,和地板顏色有點接近,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祝長笛抽出一張衛生紙,将裏面的珠子摳了出來,讓她意外的是這珠子中間還有洞。
她猜測這應該是從什麽東西掉下來的。
張青青打掃的時候知道這珠子嗎?
祝長笛重新低頭看了眼那地面,估摸着張青青也就是馬虎打掃了血跡壓根沒往那邊去。
她将珠子放在另一張幹淨的紙上,離開浴室,重新回到房間門口,問:“學委,這是你姐姐首飾上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今晚會把之前的紅包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