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傷心了
蘇笙縮了縮脖子, 手一抖, 手機跌落在桌面上, 發出一聲不輕的聲響。
蘇笙趕緊捂住手機，對上陸時瑾微冷的眸子，更加心虛了, “陸學長，好久不見。”
是很久沒見, 左右也不過是一周的時間。
見陸時瑾不吱聲, 蘇笙收拾了書本, 擡頭看他，“陸學長, 我真的不是有意觊觎你的美色的！”
陸時瑾不可置否，貌似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某個姑娘就開始對他的美色有所圖了。
那輕飄飄的眼神落在蘇笙的身上，蘇笙秒懂他的意思。
嗯, 看破不說破。
蘇笙起身扶住一旁的桌面，頭發被高高地豎起來，額前的碎發遮擋了一半的額頭，顯得臉蛋越發地小了。
狡黠的眼珠子轉了轉, 蘇笙軟着聲音道, “陸學長，我請你喝奶茶好不好？”
“不去。”陸時瑾皺眉, 瞥見她失落不已的小臉，又加了一句, “你不能喝太多的奶茶。”
外面的奶茶多多少少有些不幹淨，色素沉澱，對身體很是不好。
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睛又亮了起來，蘇笙狠狠地點頭，愉快地應着，“就點一份水果撈，保證不喝奶茶。”
陪着蘇笙去服務臺借了書，出圖書館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去。四月底的天，星星繁多，挂在夜空之中，點綴了一方黑暗。
陸時瑾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與蘇笙拉開了半米的距離，語氣薄涼，不帶任何一絲感情，“西蒙給的？”
他問的是照片的事情。@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蘇笙不敢撒謊，只能乖乖地點了點頭，又怕他生氣，趕緊解釋一句，“我就是欣賞欣賞，絕對沒有惡意。”
瞥見陸時瑾冰冷如霜的臉色，蘇笙癟了癟嘴，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陸學長要是生氣的話，我也給你看我的馬甲線。”
頓了頓，蘇笙繼續說，“雖然現在沒有，但是我可以練！”
從容的步子忽而停下，蘇笙也跟着他一起停下。
“蘇笙，你是個女孩子。”陸時瑾語氣生硬，大概是不懂得從何說起，對上蘇笙委屈的眸子，只能無奈地輕斥一句，“以後不許這樣。”
“那……”蘇笙擺明了是得寸進尺，一張白嫩的小臉緊巴巴地看着他，“照片我能保存下來嗎？”
陸時瑾：“……不能。”
蘇笙哀嚎一句，小眼神十分的怨念，“我都摸過了，看看怎麽了？”
這一句話，立馬讓陸時瑾的記憶又回到那個醉酒的夜晚。柔弱無骨的手覆在他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捏着。明明還是隔着衣服，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是如何在他腰間點火。
軟軟小小的一只，手指有些涼了，與他火熱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心口狠狠一窒，陸時瑾穩下心神，眉眼有些不悅。
蘇笙縮了縮脖子，倒是沒敢再繼續造次了。
手機被葉謙奪命連環CALL，她瞅了一眼陸時瑾，瞥見他的臉色更黑了，心尖顫了顫，她趕緊接起電話，“說重點。”
“今晚要過來練習，你不會是忘記了吧？”葉謙在那頭的聲音悠悠然的，但是蘇笙卻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的确是忘記了。
蘇笙哼了一聲，欲蓋彌彰，“怎麽可能忘記，我那麽靠譜的。”
又說了兩句，蘇笙這才挂了電話，看向陸時瑾，試探地問了一句，“陸學長？”
陸時瑾沉默兩秒，開口問她，“比賽将近了吧？”
蘇笙猛地點頭，“還有十天的時間。”
“先去練琴。”陸時瑾道，對上蘇笙可憐兮兮的目光，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很快隐藏在夜色之中，消失不見，“我跟你去，不介意吧？”
“不介意！”她舉小旗歡迎都來不及。
***
當葉謙看到陸時瑾和蘇笙一起出現的時候，嘴角肆意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依舊是吊兒郎當地坐在那裏，手裏拿着一本琴譜，“這是和好了？”
陸時瑾聞言眸子一冷，他極其不喜歡葉謙。尤其是知道他性子本生就是這樣，偏偏喜歡開玩笑卻始終單身。
是的，他還是單身。
這個認知讓陸時瑾心中很是不爽。
葉謙坐在那裏，比陸時瑾矮了一大截，他倒是也不在意，淺笑着看着蘇笙，順帶懶懶散散地喊了一句，“會長好。”
“你好。”陸時瑾象征性地打了一個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冒出來的占有欲在作祟，下意識地幫蘇笙把書包拿下來。
而以前陸時瑾陪蘇笙練琴的時候，這樣的動作做過了無數次。蘇笙無比熟練，雙手往後一伸，就任由着陸時瑾拿下她的書包。
兩個人親昵且熟練的互動。
葉謙表情一僵，坐不住了，直接起身，溫和地看了一眼陸時瑾，一手撐在鋼琴架上，一只手撐在凳子上面，與坐着的蘇笙隔了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從側面的角度看去，葉謙完全是以一種占有的姿勢在護着蘇笙。
陸時瑾眼神一冷，看着很快進入到狀态的蘇笙，壓下心底的不悅，在一旁安靜地坐着。
“這處不對。”一說到鋼琴，葉謙的聲音總是會帶上一絲嚴厲，可他的聲音好聽，倒也不會讓人害怕。尤其是深谙葉謙屬性的蘇笙。
又試着彈了幾下，蘇笙納悶，“哪不對了？”
葉謙沒說話，狹長的桃花眼落在蘇笙纖細修長的手指上，白白軟軟的，十分好看，“你手指比較短。”
說着，葉謙的大手覆上她的手，只是簡簡單單的手心相碰，手指相觸。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彈鋼琴的原因，葉謙的手無比的修長，足足比蘇笙大了一個手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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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擊到的蘇笙默默地縮回了自己的爪子，不理會他，“短怎麽了，還不是照樣能用。”
“所以這一段的彈奏，你的手指需要再快一點。”葉謙低聲道，聲線溫潤，像是刻意在誘哄一樣。
而蘇笙一轉頭，便能看到葉謙眼底的柔情。她打了一個寒顫，搓了搓掉落的雞皮疙瘩，“葉謙，你今天發春了？”
不等葉謙回答，蘇笙又自我肯定了答案。“也是，畢竟春天到了，不過還是請你收斂一下你的荷爾蒙。”
總感覺很是不自在。
滿腔的溫柔全部化作咬牙切齒，葉謙發誓，在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要把蘇笙抓起來吊打一頓的，“你眼瞎了，我沒發春。”
蘇笙回以一個微笑。
挪了挪屁股，蘇笙想離葉謙遠一點的時候，卻發現……距離不太好彈鋼琴了。
于是她轉過頭，理直氣壯地說道，“你離我遠一點，影響到我了。”
葉謙翻了一個白眼，倒是沒有再繼續鬧，只是嘴上依舊不饒人，“要不是看在你快要比賽的份上，絕對打你。”
只是，葉謙還沒平複心中的怒火，轉眼便看見面前的雙标蘇笙朝着不遠處正在專心看書的陸時瑾開口，“陸學長，你怎麽離我那麽遠？”
陸時瑾的目光從書中擡起，先是不鹹不淡地掃了一眼葉謙，最後才看向蘇笙，“怕打擾到你。”
其實來了琴房，他就有些後悔了。對于蘇笙，他的情緒似乎總是不能很好的控制。尤其是在知道她和葉謙要兩人單獨相處之後。心裏頭的煩躁幾乎要溢出來一樣。
陸時瑾本身就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大概是經歷了童年的不幸，所以外界的事務已經完全不能影響他的情緒。可是遇到蘇笙之後，這個定論就被打破。
“不會。”蘇笙笑嘻嘻地道，她還以為經歷了那天的事情之後，陸時瑾會讨厭她，甚至以後都不來往了。
可是現在陸美人卻主動要過來，她必須得把握住機會。
陸時瑾擡眸看了一眼站在蘇笙身旁的葉謙，眼神微閃，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淡淡地應了一句。
葉謙：“……”他來這裏不是為了吃狗糧的。
蘇笙一看到陸時瑾，眼裏就有了小星星，這是他怎麽也得不到的。
這幾天擔憂的事情算是徹底地放下了，蘇笙心情愉悅，連帶着音樂之中都帶上了幾分歡喜。
而她也知曉這次比賽時間緊迫，全神貫注。兩個小時練下來，效果倒是比葉謙預計的更好。
把一個小本本丢到蘇笙面前，葉謙解釋道，“這是參賽選手的名單，除了前面五個你需要注意，後面的可以忽略不計。”
蘇笙随手翻閱了一下，發現這哪裏是參賽名單，簡直就是個人資料本，“這些資料你怎麽弄到的？”
葉謙勾了勾唇，“組委會跟我家有商業合作關系，我拿一點資料應該不成問題。”
蘇笙收下，丢進書包裏面，看向一直沉默看書的陸時瑾，不由得好奇地湊頭過去，“鋼琴的書？”
猝不及防面前就伸過來一個小腦袋，額頭白皙，小鼻子秀挺，一雙明亮的眼睛還在直勾勾地看着他，“嗯。”
少女的氣息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徹底地占據了他。直至今日，蘇笙湊過來時，他已經不再排斥和反感。
兩人距離得很緊，蘇笙的眼中盡是陸時瑾的美顏暴擊。那菲薄的唇看起來很是清冷，可是蘇笙卻嘗過這其中的蝕骨滋味。
一想到那個火熱的吻，蘇笙就感覺有些口幹舌燥。
甩掉那些雜念，她趕忙起身，“我先去上個廁所。”
葉謙似笑非笑地看着蘇笙離去的背影，坐在鋼琴前面，手指拂過琴鍵，漫不經心地随意彈奏了幾個音調，“陸會長貌似對蘇笙特別好。”
“嗯，很懂事的學妹。”
懂事？
葉謙“噗嗤”一笑，這蘇笙對陸時瑾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陸時瑾想必早就知道了。
轉過頭去，葉謙很是認真地看着陸時瑾，“陸學長，你不喜歡蘇笙對吧？不喜歡還縱容蘇笙靠近，這樣會傷害她的哦。”
薄唇抿得很緊，陸時瑾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包括在那天的醉酒事情發生之後，他便知道，即使蘇笙傷心，也不能再如此縱容下去。
有些事情，早一點斷了還是比較好。
“我會處理好。”陸時瑾畢竟是陸時瑾，他的私事，從不允許任何人質疑。冷然的眉眼染上了警告之意，他起身，拿着蘇笙的淡藍色書包。明明與他的氣質十分不符，可是在他做來，卻透着不同的高貴。
葉謙聳了聳肩，“成啊，等你把蘇笙的心給傷透了，我就可以乘虛而入了。”
如果說上一次葉謙還是半開玩笑的，那麽這一次，則是十分的認真。
蘇笙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兩人都站着，還四目相對，遠遠看過去，怎麽感覺有一絲暧昧之情。大概是被蘇小萌給帶壞了，隐隐約約之中似乎覺得兩人的暧昧氣息越來越重。
蘇笙心裏面一個激靈，趕緊說道，“陸學長，我們走吧。”
再看下去，她怕葉謙這不正經地把她家陸美人給弄彎了，到時候她找誰哭去。
悄悄步入五月的天氣，夜晚不再寒冷，甚至還有些炎熱。
陸時瑾安靜地走在蘇笙的旁邊，沒有任何的言語。
蘇笙有些擔憂，小心翼翼地問他，“陸學長，你該不會是還在生氣吧？”
“沒有。”陸時瑾忽而停下腳步。
蘇笙也停下來看他，夜晚樹影憧憧，在月色之下倒影着斑駁的模樣。陸時瑾的表情無比的冷淡，清冷的眉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上了月光的餘晖，顯得無比的疏離。就仿佛他們之間隔得很遠一樣。
“蘇笙，別喜歡我。”
他的聲音很冷，如同冰塊撞進心裏，在五月的夜晚，讓蘇笙覺得無比的冰冷。
***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我替你好好地罵他一頓如何？”徐淵打了一個哈欠，大好的周末，一大早就被蘇笙給吵醒了。
蘇笙這會還躺在床上，眼眶泛着紅血絲，聲音中氣十足，“不給！我家陸學長是你能罵的嗎？”
徐淵：“……”
“說不讓我喜歡我就不喜歡了？當我是什麽人！”蘇笙氣得半死，昨晚哭了一場就冷靜下來，現在所有的力氣都拿來罵人了，“他肯定是擔憂我再繼續追他下去，他把持不住。上次就親我了，下次沒準就睡我了呢！”
徐淵無語，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反駁她。也不知道上次是誰強吻的誰，更何況時瑾還是在醉酒狀态中。
秉着失戀的人最大，徐淵順着她的話說下去，“就是，咱們笙哥的魅力那麽大，是個男人都扛不住。”
那頭沉默了一會，徐淵還以為這小妮子開始傷心了，剛想要安慰幾句，下一秒就聽到蘇笙無比擔憂的聲音，“徐淵，你說陸學長不會不行吧……所以才讓我離開他，生怕自己給不了我性福。”
這作精加戲精！
徐淵這會倒是不擔憂蘇笙了，他看他還是為陸時瑾默哀一會比較好。
“沒有，你想多了。時瑾估計是真的對你沒意思。”@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蘇笙一個鯉魚打挺，“滾。”
挂了電話，蘇笙氣沖沖地下床。洗漱之後，蘇小萌已經幫她買好了早餐。看見她紅了的眼睛，心疼得不得了，“笙笙，咱們不追了好不好？”
原本纾解過來的心情，在蘇小萌的這句話中，差點潰不成軍。吸了吸鼻子，蘇笙挺胸擡頭，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為什麽不追！他親了我得負責的！”
彭冉張了張嘴，還是忍下心告訴蘇笙一個殘酷的事實，“是你強吻陸學長的。”
蘇笙理直氣壯，“那我要對他負責！”
葉夏生嘆息了一口氣，拿過溫毛巾，朝着蘇笙招了招手，“笙笙，我給你敷一下眼睛。”
蘇笙乖巧地躺在葉夏生的大腿上，享受着她的溫柔。閉上眼睛，感覺眼皮之上傳來暖暖的感覺，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葉子好賢惠啊。”
葉夏生無奈地一笑，輕輕地按着蘇笙的太陽穴，倒是沒糾結于陸時瑾的話題，而是說，“你的比賽将近了，好好準備。這幾天，你也就當做給各自一個冷靜的時間了。”
蘇笙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嗯。”
對于這場比賽，蘇笙還是很在意的。而且她也不太想因為感情的事情影響自己的心情。于是乖乖地聽話，直到比賽前夕都沒去找陸時瑾。
***
“真不去？”徐淵開始做着陸時瑾的思想工作，聽到他拒絕之後，狠狠地嘆息了一口氣，語氣輕佻，“啧啧啧，也不知道是誰之前答應了人家小姑娘要去看的。陸大會長啊，你也不能仗着你好看就随意的欺騙人家小姑娘吧。”
不等陸時瑾開口，徐淵又繼續說道，“不過也罷，咱們笙笙那麽好看。先不說有個青梅竹馬的小奶狗程渺在等着，這葉謙也是一個大帥哥，可都是争着為笙笙加油呢。”
陸時瑾冷眼看了徐淵一眼，徐淵輕咳一聲，翻到蘇笙的朋友圈，眼睛一亮，不怕死地繼續刺激陸時瑾，“哎喲，咱們笙笙這件禮服還是深V的呢，這身材，當真是絕了。”
陸時瑾視線狠狠地掃過來，冷着聲音，“給我看看。”
徐淵把手機給他，上面是蘇笙剛剛發的朋友圈，
作者有話要說：
吊帶深V，露出了一大片的美背。頭發被盤起來，精致的鎖骨暴露得一覽無餘。更別說是後面膚如凝脂的美背了。
“好看吧？”徐淵觀察着陸時瑾的表情。
陸時瑾盯着上面的照片，眸色如同濃墨渲染開來一般。
他抿着唇，從唇中淡漠地吐出兩個字，“好醜。”
作話：
蘇笙：？？？好醜？？
陸時瑾：嗯，換一件
冒酸泡的陸美人，真的不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