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約好了
蘇笙沖着陸時瑾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後者神色一凝，似是有些無奈。不過瞬間，又專注地講着電話。
“我怎麽覺得陸學長沒有睡好？”蘇笙問道。
眼底帶着濃濃的疲倦。
徐淵：“……他這幾天要準備比賽。你就不能瞧瞧你徐哥嗎？我也沒睡好。”
“噢。”蘇笙聽話地瞧了他一眼，興致缺缺。
徐淵一口氣卡在喉嚨裏面，又問她，“真的不試試？你陸學長可是在為這個事情發愁呢。”
蘇笙想了想還是說道，“把譜子給我看一下。”
徐淵把譜子給她，“瞅瞅，能彈不？”
蘇笙很誠實地告訴徐淵：“不能。”
那邊陸時瑾挂了電話，滿臉嚴峻，“和老師溝通過了，鋼琴這個環節，不能撤掉。”
“那我來吧。”盯着徐淵期待的眼神，還有陸時瑾面容之上的為難，蘇笙默默地舉了手，聲音清脆，“我覺得我可以試一下。”
程洛微看向她，警告地喊了一聲，“蘇笙。”
蘇笙卻不看她，把目光轉向陸時瑾，“陸學長，我想試一下。”
定定地看了幾眼蘇笙，陸時瑾微微點了點頭，“二樓有鋼琴。”
徐淵怔了怔，趕緊說道，“我帶你去。”
鋼琴房裏面還坐着一個男生，手腕處被紗布包紮得很好，應該是那位不能上場的男生。
他穿着一身休閑服，眉眼張揚。
“葉謙，這位是蘇笙，她想試着彈一下這首曲子，我們都是外行人，就麻煩你多費點心了。”
葉謙無所謂地笑了笑，戲谑地看着蘇笙，“看着美人彈鋼琴，是一種享受，怎麽能說是費心呢。”
徐淵無語，回頭對蘇笙說了一句，“來吧。”
“難度有點大。”蘇笙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琴譜，發現這難度真的太高了。她雖然也學了幾年的鋼琴，但終究還是一個半吊子的水平。
陸時瑾擔憂她有壓力，低聲安撫了一句，“放輕松。”
蘇笙點了點頭，又忽而問了一句，“要是彈不好怎麽辦？”
“那就再找其他人。”陸時瑾不想把這個壓力放在蘇笙的身上，“會找到人的。”
要是這樣就好了。
能找到人的話，徐淵也不會拉着她說江湖救急了。
攥着手中的樂譜，蘇笙笑了笑，小聲地說道，“陸學長，要是我彈得不錯，你就跟我單獨約會一次怎麽樣？”
她的眸子靈動的像是一只狐貍，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分明是在算計着他。
而陸時瑾卻不讨厭。
“可以。”陸時瑾道，神色認真，并不是覺得她彈不出來而在敷衍她。
蘇笙彎了眉眼，“那就一言為定。”
瞧見蘇笙走了過來，葉謙起身讓位，卻并未走遠，而是饒有興趣地站在一旁看着。
蘇笙把琴譜放在面前豎起來，纖細的手指在鋼琴的黑白鍵上劃過一圈，音調高低錯落，她飛快地适應着。
深吸了幾口氣，原本還靜止的手指忽而在鋼琴上面跳動。
熟悉的音樂響起來，一時間，不少人愣住了。
這小學妹還真會彈，雖然期間有幾個刺耳的音打亂了節奏。
一曲畢，蘇笙有些懊惱，完全沒彈對。而且她的手指速度跟不上節奏。
到底是荒廢了三年，徹底的手生了。
“彈錯了很多。”葉謙淡笑，張揚的丹鳳眼中藏着其他的情緒，“蘇笙學妹，你以前學過多少年？”
“将近十年吧。”蘇笙也不确定，起身，垂頭喪氣地走到陸時瑾身邊，憋屈道，“陸美人的約會怎麽那麽難要？”
先是跨年夜泡湯了，再者又是這個。
陸時瑾眉眼淡淡，只是眼底帶着一絲笑意，溫了聲音，他低聲說了一句，“彈得不錯。”
至少在他看來，還算是不錯。
蘇笙不說話，滿臉的郁悶。
“先別走啊。”葉謙想拉住人，又想到自己還殘廢着的手，還是識趣地收了回來，“會長，那麽多人裏面，估計也就這小學妹還能看一點。雖然跟我差了一大截，但是剩下的時間我可以訓練她。”
二十天的時間，如果專門訓練一首曲子，并且在蘇笙底子不錯的基礎上，也不是不可能達到的。
想了幾秒，葉謙繼續說道，“至少能夠保證這個節目不會搞砸。”而出彩他卻不能保證了。
“可以嗎？”陸時瑾問她，清淺的眸子此刻倒映着鋼琴房裏面的暖色燈光，熠熠發光。
蘇笙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點了點頭。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蘇笙與葉謙自行安排時間，最後五天進行大排練。
***
從活動中心出來之後，蘇笙小腳歡快地跳着，別提心情有多麽愉悅了。
“蘇笙，沒想到你還真會彈鋼琴啊？”徐淵繞着蘇笙看了一圈，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說到這個，蘇笙狠狠地嘆息了一口氣，“我母上大人說我小時候太過調皮，爬樹打架樣樣行。生怕我歪了，所以給我報了一個鋼琴班養養性子。”
只不過，她實在是不喜歡鋼琴，所以并沒有告訴徐淵。
徐淵點頭，“我覺得阿姨的決定是無比正确的！”
蘇笙只覺得壓力有些大了，“鋼琴這玩意，是徹底跟我杠上了。”
陸時瑾目光微頓，語氣清冷，“辛苦你了。”
徐淵掏出手機，又來事了。他匆匆道別，一路小跑着離開。
此時正是午後，十二月來了，外面冷風冷冽。這裏是處在南北交接處，冷得要死，可卻是沒有暖氣。
對于蘇笙這個被太陽寵慣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
她偏頭看向陸時瑾，小鼻子努了努，鹿眼透着不滿，“陸學長，你穿得也太少了吧。”
反觀她，裹成了一個球。
外面披着一件羽絨服，裏面則是厚厚的毛衣，為了抗寒，她還特地穿了兩件毛衣，身型臃腫。五官卻很精致，秀氣的眉頭微微皺着，小嘴巴一張一合之間，呼出白茫茫的霧氣。
陸時瑾的眼裏帶上了點點笑意，他潤了潤嗓音才開口，“你穿得倒是很多。”
都胖成了一個小球。
若是其他女生被這麽一說，估計得臉紅，回去再狠狠地貼幾張暖暖寶，試圖要在男神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只可惜，蘇笙不是其他人。
她仰着頭，絲毫不覺得害羞，“我現在暖暖的，陸學長要是冷的話，我可以給你暖暖。”
這取暖的辦法嘛，自然是不可言說。
陸時瑾又開始頭疼了，搖了搖頭，無奈地看着她，“我不冷，你趕緊回去吧。”
蘇笙點點頭，也沒再久留，她下午後兩節還有課。
***
六點，蘇笙準時到了練琴房。葉謙還沒有來，她便脫下外套，開了空調，自己獨自在琴房裏面練習了兩遍。
兩遍結束，聽到後面有動靜。蘇笙轉過頭去，瞧見葉謙倚在門口，穿了一件灰色的羽絨服，本應該跟她一樣臃腫的，可是架不住人家身高腿長，整體比例就比她好了很多。
張揚的桃花眼在燈光地映襯之下，眼角微微上揚，越發地顯得勾人了。
說起來，葉謙的長相也是極為好看的。只不過他的臉蛋太過張揚，不是蘇笙喜歡的類型。
她更喜歡陸美人那種內斂而精致的長相，一舉一動之間都能勾人的那種。
“比昨天更差了，”葉謙半是玩味地半是認真地說道，“是不是你的陸會長不在了，所以就打算随意敷衍了？”
面前的葉謙比起昨天，更像是多了一份黑化的意味在裏面。
“跟陸學長有什麽關系？”她哼唧兩聲，到底是女生，心思被人拆穿，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是喜歡他嗎？”葉謙反問她，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卻見到了太多那些女生愛慕的眼神。簡直跟蘇笙看着陸時瑾的眼神一模一樣。
蘇笙這才擡眼看他，握着小拳頭，盡力忍住，“你怎麽話那麽多？”
“啧。”葉謙甩了甩頭，額前的碎發微動，“這不是怕你耽誤我的時間嘛。”
明明是你主動要求過來的好吧！
蘇笙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操手上去揍人。
深呼吸了兩口氣，蘇笙重新回到正事上面。
手指在琴鍵上面又試了幾個音調，她昨天彈得比較慢。而今天則是快了一節，所以整體的效果顯得特別差。
單單拿出某一部分，還是能勉強聽得過去的。
“節奏快了。”蘇笙道，拿着樂譜起身，上面有兩個節段被她狠狠地畫了一個圈，“這兩部分我是最差的。”
葉謙掃了一眼，受着傷的左手裹着紗布，看起來有些滑稽，他的右手指着中間那段，“這一段對于你來說才是最難練的。”
上下需要完美的銜接，而蘇笙雖然有底子，但是太久沒有聯系，現在的速度根本跟不上這個節奏。
葉謙慢悠悠地在她身邊坐下，“不着急，先把這段練習個幾十遍再說。”
蘇笙沒吭聲，為了陸美人的約會，她忍了！
本來她只想安安靜靜地練習，可是葉謙卻像是得了多動症一樣。左走走，右走走，還饒有興趣地問她，“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洗發水？”
蘇笙雖然性子大大咧咧，可是最為讨厭男生突然靠近她。
除了她家陸美人，誰都不能對她動手動腳。
“你有多動症嗎？”
作者有話要說：
蘇笙的朋友圈：想把美人娶回家，他負責貌美如花，賺錢養家.而我就辛苦一點，負責睡他.
親媽：…有志氣
（想當年大一，我舍友也被江湖救急地拉去彈鋼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