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他可不能為了自己的欲望傷害了她
南音音踏下床,走到他面前,一邊按住他的雙肩,一邊親了上去。
親了一會兒,告訴他,“我沒事,不用怕。”
“真的?”
她點點頭,眼底閃着蔣欽未捕捉到的微光,“這次還是我在上,不過,可能會有點痛,你要忍着哦,就像我剛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同上,被鎖就删= =
關于兩人如何?而不讓蔣發現。
想象一下,南輕輕坐在蔣身上,一手抓着自己X,一手壓在他身上,(黑燈瞎火加上心情緊髒)最重要秒s的,第一次就比較快速而無法讓人回味。
QAQ只能這麽解釋,咱也不是很懂,咱也不敢亂說。
☆、三十五
手機早就因沒有運作而自動黑屏了,祁甚還捏着手機有點不知所措,蔣欽随口而出的一句話,卻成了貫耳的魔音,不停在他腦海裏循環播放。
我和我老婆為愛鼓掌了……
為愛鼓掌了……
鼓掌了……
卧槽,蔣欽和南楠啪啪啪了!!!
南楠是未成年吧?
不對,高三了,應該都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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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漲的祁甚腦袋疼,最後一個個未解決完的飛走了,只留下他最難理解的也是最關鍵性的一個問題——蔣欽和南楠,誰上誰下?
看蔣欽的意思,他肯定還不知道南音音就是南楠,既然如此,南楠是怎麽完美無瑕的和蔣欽完成第一次鼓掌的?
直男祁甚表示這個問題朝綱了。
現在的情況就像脫了軌的火車,在道路上橫沖直撞,遍地火星四射,他就站在不遠處,心驚膽戰地看着那輛火車,總害怕它會直接朝自己沖過來。
祁甚明白事情到這一地步,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了,既然南楠用身體做賭,某種程度上,可能也帶了點破釜沉舟的決心。
真正的直男是絕不可能逼自己去承受另一個同性的親近的,那麽照這個情形看來,南楠估計是也陷進去了。
但蔣欽,他是直的啊!
祁甚發現自己又走不出這個迷宮了,腦子亂的跟團纏住了的線團一樣,往哪邊扯都不對。
最後,他決定不管了,這種超綱的問題,就留給出卷人自己解決吧。
他閉上眼,默念一聲阿門,緩緩畫了個十字。
才剛畫了一橫,身子頓時一僵,一陣像是鐵釘從肚子上直戳進去的疼痛從腹部猛地竄起。
他下意識看了眼桌上的冰淇淋,一大桶本适合三人份的冰淇淋,不知不覺間已經被他挖到底了。
祁甚并沒有銅腸鐵胃,以前也因一次性吃太多冷而痛過,但那時候家裏就他一個人,自己不想去買藥,大半夜窩在床上嗷叫了一整晚,愣是挺過去了。
身體被腸胃控制的恐懼感瞬間襲擊了他的腦子,不等他揮旗宣布比賽開始,肚子先一步做起了怪。
就像是有只齊天大聖在裏面大鬧天宮,祁甚痛的整個人開始發抖,但也堅持着咬咬牙,扶住四周可以用來支撐的東西,一步步踏進了洗手間。
在裏面奮鬥了将近半個小時,最後出來時,整張臉上都已經布滿了冷汗。
體內的東西沒排出來多少,疼痛的等級倒是又增加了一級。
祁甚使出最後的力氣,走到了唯一一張在下鋪的床邊上。
林微清每天起床後都會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祁甚一扯,瞬間又亂了。
在床上翻滾了好一會兒都忽視不了疼痛,他想起學界有一種治療方法。
注意力轉換法。
簡而言之,身體受某種疼痛困擾的時候,只要把注意力放在另一樣更吸引人的東西上,就可以适當減輕所受的疼痛。
毅力頑強者,甚至可以達到痊愈的地步。
祁甚沒有猶豫,費力爬下床,去桌上摸了手機,又掙紮着爬回了床上。
他其實對手機沒有太大興趣,下載的軟件也不是很多,但眼下能幫他轉移注意力的,也就手機有一點可能了。
祁甚在屏幕上劃拉了幾下,各種軟件都打開了,但還沒看看有沒有新鮮的,思緒又被疼痛勾去了。
最後整個人蜷縮着身子,手裏已經沒力氣攥住手機了,啪一聲,手機掉在了柔軟的被子上。
祁甚這一刻覺得就這麽死了可能還比較輕松。
意識微有些渙散,手機鈴聲似乎響了。
他半眯着眼,手捏着手機一角,給它翻了個身,好像真的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祁甚實在沒力氣去看清到底是誰,但也知道這麽晚會打電話的估計就林微清或者蔣欽了。
指尖在屏幕上一滑動,也不管裏面的人是不是說了什麽,直接有氣無力的開口,“給我買點治肚子的藥,我快死寝室裏了。不管有什麽事,等明天再找我吧。”
林微清家離學校不遠,所以祁甚也不怕麻煩他。
命都要沒了,兄弟就是這種時候用的。
一說完,祁甚就不說話了,閉眼往邊上一歪,卷了卷被子,又繼續跟疼痛對抗起來。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吃冰的了!
隔了兩秒,他修改了誓言,再也不在一個晚上吃這麽多的冰了。
……
祁甚覺得半個世紀都已經快過去了,屋子裏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不禁開始自我懷疑,難不成自己剛才聲音太小了,對方沒聽到?
但他整個人已經貼在了牆壁上,癱軟着不想挪動。
他倒寧願自己能直接痛暈過去,而不是像被人拿針戳着一樣,時不時讓他感覺到肚子有多難受。
門外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
祁甚的神智幾近昏迷,根本在意不了這輕微的響動聲。
屋子裏的燈是開着的,來人手上提了一大袋的藥,看見床上背朝着門這邊、一副萎靡不振模樣的祁甚,眼神驟然一緊。
他馬上關了門,快步走去将飲水機的開關打開了,等水燒好的間隙,先去祁甚桌上把水杯拿來備着。
數好了該吃的藥量,抽了張幹淨紙,把藥全倒了上去,又轉身搬了張椅子放到床邊,放好了該準備的東西。
接着從袋子裏取出一片暖寶寶,撕開了,彎身輕輕地把祁甚緊緊攥着的被子拿了開。
祁甚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察覺到對方要把被子拿開的意圖,身子陡然一松,像是有了依靠般,緊攥着的手馬上松開了。
被子被抽離的下一刻,那人帶着暖意的手放在了他的衣擺上。
祁甚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拉住了,還沒弄明白對方的動作是做什麽,一片滾燙的東西就貼在了他的貼身短袖上。
饒是祁甚再沒有力氣,也不免因這突然襲來的熱意抵抗了下。
“燙!”
他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哄小孩一樣,小聲在他耳邊安撫着,“乖,一會就不燙了。”
祁甚不肯聽,伸手就想把東西撕了,“燙,我難受,給我拿掉。”
那人沒說話,手停了幾秒,還是妥協地把東西撕開了。
祁甚有種被救贖的感覺,但還沒放松幾秒,肚子裏的攪拌機又開始運作了。
他瞬間又皺了臉,身子一轉,重新窩回了牆壁邊。
少年伸手輕輕托起他的腦袋,在他皺着眉想趕人的時候,溫聲說着,“把藥喝了,把藥喝了就睡覺。”
祁甚再難受也忍着了,畢竟藥是唯一能早點讓自己脫離現在這種情況的東西。
他閉着眼,就着對方的姿勢依在他的胸前,費勁的咽下藥。
又被要求喝下一整杯熱水後,那人終于放開了他。
祁甚覺得一切都可以結束了,腦袋一歪,額頭抵着冰涼的牆壁,身子慢慢軟下來。
屋裏的燈被人按滅了。
輕盈的腳步聲靠近床邊,蘇白藍伸出手,替祁甚理了理被子。
他站着看了他一會兒,重新掀開被子,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
接着伸手,把祁甚小心地攬進了懷裏,一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輕輕地揉動着。
……
祁甚是被生理沖動叫醒的,醒來的時候什麽也看不見。
眼前一片黑。
他試探性的伸出手,感受到了黑暗滾燙的溫度。
擋住他視線的是個人。
祁甚往後挪了挪腦袋,同對方拉開了距離。
昨晚沒拉窗簾,天已經開了一道口,送進來一點微光。
估計已經三四點了。
祁甚擡頭往上看,意外的對上了那人的視線。
蘇白藍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但還是下意識伸手在他肚子上撫了撫,軟聲問他,“肚子還疼嗎?”
祁甚不自覺搖搖頭,蘇白藍便又閉上了眼,放在他肚子上的手伸到了他背後,往自己那邊一帶,又把祁甚壓在了自己胸口前。
“那繼續睡吧,現在還很早。”
祁甚在他懷裏呆愣了幾秒,猛的擡起頭,“我膀胱要炸了。”
蘇白藍一愣,收回手,叮囑了下,“那,早去早回。”
祁甚解決完生理需求,按下沖水鍵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和蘇白藍的相處模式太不正常了。
怎麽有種老夫老妻的既視感。
這麽一想,他吓得整個人瞬間清醒了。
出了衛生間,祁甚爬上了自己的床。
沒清醒之前他可能還會迷迷糊糊地真睡回蘇白藍身邊,現在腦子的神經恢複了,自然不會再回去。
蘇白藍似乎是真困了,聽見他爬床的響動聲,倒是什麽動作也沒有,連句話也沒有說。
祁甚以為自己已經清醒了,結果身體一沾上床,又跟吸了毒一樣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将近中午了。
祁甚坐起身,屋子裏很安靜,已經沒有了蘇白藍的身影。
他翻下床,發現林微清的床已經被蘇白藍收拾幹淨了。
被子就跟豆腐塊一樣,被整齊的放在了床頭。
手機已經被充滿了電,他拿起來一看,快十二點了。
肚子十分默契地響了一聲,祁甚簡單收拾了一下,拿着手機剛拉開門,看見了門外站着的蘇白藍。
他似乎等了有一會兒,一手提着飯菜,另一只手捏着手機在打字。
聽見響動,他擡起頭來,朝着祁甚一笑,“真巧。”
祁甚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偏開視線讓開了道,“你怎麽不敲門。”
蘇白藍細心地把打包袋拆開,一一把打包好的飯菜擺放整齊,“我剛到,你就開門了。”
“你昨天不是開門進來了?鑰匙呢。”
蘇白藍把筷子遞給他,“剛才下去直接還給宿管了。”
祁甚實在餓的不行,一把拿過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看蘇白藍盯着自己沒動作,十分沒良心的開口趕人,“看我做什麽。你應該吃了吧?吃過了就走,大林估計要回來了。”
蘇白藍對他這種過河拆橋的态度也不生氣,繞過他取下挂在櫃子邊挂鈎上的袋子,将裏面的藥盒全拿出來擺在了桌上,“有便利貼嗎?”
“大林抽屜裏有。”
蘇白藍對比了下對面的兩張桌子,拉開其中一張幹淨桌子的抽屜,看見了擺在最角落裏的便利貼。
他撕了幾張,取了紙筆,在每張便利貼上寫了幾個字,才拿着走了回來。
祁甚看他正把便利貼貼在藥盒上,問了句,“買這麽多藥做什麽?”
蘇白藍把藥盒都貼上了便利貼,又把它們整回袋子裏,挂了回去。
“你也沒說治肚子的什麽藥,我就把每種治肚子的都買了,哪種藥吃什麽已經貼好了,你下次再肚子痛就對應着吃。不過,以後別吃太多冷的東西了,不然腸胃遲早要被你折騰壞。”
祁甚聽得臉一紅,總有種年紀都這麽大了還不懂事結果被比自己小的人教育的羞恥感。
“我走了,你好好吃飯吧。”
祁甚看他拉開門就要走出去,有些難為情的蹦出一句,“那個,謝了啊。”
蘇白藍回眸一笑,“口頭道謝多沒有誠意,不如來點實際的。”
“比如,親個嘴?”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可愛BAIYI、嗷氿 投的地雷,啾咪!
☆、三十六
蘇白藍不要臉的話像是盆冷水,把祁甚剛冒了點火花的感激之情澆滅得一幹二淨。
“滾!”
……
蘇白藍下了樓,才剛走出宿舍樓,正好和回來的林微清迎面碰上。
他有點驚訝,“蘇學弟,好久不見,你怎麽會在這?”
蘇白藍淡淡一笑,“來看看樸城的環境怎麽樣,再過不久要填志願,可能會上樸城。”
林微清了然,邀請道,“如果不介意,我帶你逛逛?”
“行。”
“不過我還沒吃午飯,你可能得先和我去一趟食堂了。”
“那一起去吃吧,我也正好看看食堂飯菜怎麽樣。”
這句話倒是真的,他猜到以祁甚的性格,多半不會留他一起吃飯,所以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只打了一人份的飯菜。
然後,祁甚真的沒有留他吃飯。
……
一直到晚上了,蔣欽都沒有回來。
祁甚覺得他的戰鬥力實在太強了,照這情形看來,要是把蔣欽扔回古代,妥妥是一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典型人物啊。
他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則新聞,“某男四十多年終能嘗試性滋味,與女友奮戰三天,結果被發現LT暴斃在床。據專家判斷,這可能是一起史上最悲催的‘精盡人亡’的自殺案。”
蔣欽應該不會成為下一個新聞主角吧。
祁甚關了燈,剛爬上床,蔣欽的電話突然來了。
他一邊插上耳機,一邊把身子卷進被子裏,剛接起電話,耳機裏頓時響起一陣過年殺豬時才能聽見的的哀嚎聲。
祁甚連忙摘了耳機,但蔣欽聲音的殺傷力實在太大,就算耳機摘了也能聽見裏頭傳來的聲音。
他捏着耳機拿遠了,等聲音小下去了,才重新戴了起來。
蔣欽如果真出了事,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大哭大叫,祁甚對他也算了解,因此笑着揶揄道,“咋了老三?為愛鼓掌還這麽痛苦呢?你秒射被嫌棄了啊?”
蔣欽吸了下鼻子,啞着嗓子罵了他一句,“滾,老子三個小時金槍不倒!”
祁甚被他這過分沙啞的聲音刺了下,“聲音怎麽這麽滄桑,難不成人家是個千年修行的狐貍精,把你的精氣都給吸幹了?”
蔣欽嗚嗚兩聲,“如果是狐貍精就好了,他比狐貍精還可怕。”
祁甚一聽,頓時有了興趣,身子歪了歪,找個了最舒服的姿勢,繼續問他,“咋了,給哥說說。”
蔣欽估計是真被折騰得難受,心裏堵着一股氣在,連祁甚的稱呼也不管了。
他又吸了吸鼻子,拿過一旁的枕頭,剛想墊墊下巴,但想起這枕頭被用來墊過什麽,腦子裏閃過那幅畫面,瞬間把枕頭丢下了床。
最後他只能用手背枕着下巴,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開始跟他訴苦,“老四,我以後再也不網戀了,我被騙的好慘啊。南楠他不是人!”
祁甚一驚,南楠?
“你知道他是男的了?”
“嗯,剛知道沒多久。等下,你怎麽知道他是男的,老四你也騙我!”
蔣欽哽咽着,一想到最信任的祁甚也在騙自己,又開始對着他哀嚎,“我怎麽這麽慘啊,為什麽連你也騙我!祁甚你好狠啊!”
祁甚連忙解釋,“我也剛知道的,我沒騙你,我也被騙了!”
“你也被騙了?南楠也騙你了?”
“不是,跟他沒關系,先不說我,你繼續,你的事還沒說完呢。”
靠下巴的手有點麻,蔣欽擡起了頭,接着往後挪了挪身子,慢慢将背貼在了冰涼的床頭上。
身上的被子因為他的動作往下滑落,他的上身裸露着,從鎖骨處,一直到被被子遮掩着的小腹處,都是被人印過草莓的痕跡。
一瞥見自己身上的痕跡,蔣欽沒了訴說的念頭,整個人立刻煩躁起來,“不想說了,一提起來我就糟心。艹他媽的南楠!”
他抹了把眼淚,扶着床踩到了地面上,站起來的時候,腿有點發軟,尤其是身後某個部位,難受的要命,想到對方離開的時間,蔣欽覺得,自己得先離開這裏。
“先不說了,等我回去再和你說吧,總之老四你千萬記住,以後絕對不要網戀了。我這麽說你可能會生氣,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可能那個蘇靜好也是個男的,你最好先有個心理準備,否則到時候見面了我怕你會崩潰。我先挂了,門給我留着,我現在就回去。”
蔣欽匆匆提醒了句,就按了挂斷。
饒是他心裏再有不甘,也知道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還是走為上計。
不然等南楠回來了,他很懷疑自己今晚能不能離開。
地板上還四處扔着自己的衣服,是南音音主動幫他脫的。
那時候他有多興奮,現在想起來就有多痛恨。
他恨自己這不争氣的身體!
蔣欽費力地穿上褲子,剛把襯衫的袖子套上,屋子裏響起了開鎖聲。
他猛地一擡頭,看見南楠提着東西走了進來。
少年的臉上已經褪去了精致的濃妝,露出了純天然的青澀面孔。
有一種難言的雌雄莫辨的美。
但看在蔣欽眼裏,是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南楠瞥了他一眼,并不阻止他穿上衣服就想逃跑的動作,“醒了?正好,飯給你買回來了,折騰了這麽久,該補充點營養了。”
蔣欽不吭聲,埋頭顫抖着手開始給自己扣扣子。
南楠随手将袋子一放,慢慢踱步過來,停在他面前,低頭無聲地盯着他的動作。
蔣欽被盯的越發手抖,扣子對着細縫摁了好幾下,愣是沒扣進去。
南楠看他眼尾泛紅,明顯是哭過的痕跡,忍住想将他再次壓倒玩弄一番的沖動,伸手拿開他顫抖的手,将扣子從上往下,一顆顆仔細地給他扣好了。
蔣欽僵挺着身子,等他扣完扣子收回手,才有些不安地往後退了一步。
南楠跟着往前踏了一步,右手捏住他的下颌,輕輕往上一擡,強逼他看向自己,“你在怕我?”
他掙脫不了,視線偏了開,狀似鎮定的說,“我要回去了。”
南楠看着他默不作聲,抿着的唇微微勾起了一些。
蔣欽當他默認,手往床邊一伸,拿着手機剛要走,捏着下巴的手猛地往下,在他還來不及躲閃時,對方将他一把又壓回了床上。
手機沒抓穩,一下子掉在了地板上,發出沉重一響。
灼熱的身體緊接着壓了上來,呼吸越發沉重的少年,眼底流轉着深沉可怕的暗光,他伸手,白皙幹淨的指尖捏住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微一用力,扣子連着線被一起扯掉了。
他随手往後一彈,扣子便落到了地上。
接着,手又伸向了第二顆。
蔣欽霎時紅了眼,掙紮着抓住他的手,像是有些害怕承受他接下來的動作,“我不要,你別碰我!”
南楠指尖一頓,擡眼看向他,望見他驚慌失措的神情,目光一黯。接着伸手在他眼尾一刮,将那片濕潤沾在指尖,伸舌一舔,迎着他有些躲閃的眼神,湊過去輕輕吻在了他的額頭上。
“我給你的時候,也很疼啊。”
“你什麽都不懂,第一次的時候亂弄一通,我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還要先安慰你,就是怕你有一點點的不開心。但是,我這麽做,卻得到了什麽呢?”
“我不喜歡男的,我真的一點也不喜歡的。但如果是你,我願意去試一試。現在,我都為你妥協了,我都把自己變得這麽喜歡你了,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現在我真喜歡你了,你為什麽不肯遷就我,為什麽要躲我了啊。”
……
祁甚等到了十二點,實在沒熬過去,想着先睡個五分鐘,結果一睜開眼,天亮了。
他第一個動作就是翻身去看對面的床,然後得出了結論,男人的話絕對不能信。
“阿甚,醒了嗎?早上有課,離上課還剩半小時。”
祁甚應了聲,也沒時間管蔣欽了。
……
【蔣小三:我下午就回去,早上的課幫我喊到沒有?】
祁甚完全不信他下午可以回來,扯了幾句,就放下手機專心吃起了飯。
結果午覺睡到一半,蔣欽真的回來了。
生怕祁甚聽不到,他把門敲得又重又快。
“老四!給我開門!你在寝室吧,快給我開門!”
祁甚黑着臉跑下床去開門,一見到蔣欽,話也不說,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你他媽的,老子難得睡一次午覺,剛躺下去十分鐘不到就被你吵醒了!艹!”
蔣欽笑嘻嘻的躲過,舉着手中的東西在他面前晃了晃,哄着被吵醒脾氣暴漲的祁甚,“哥哥給你帶了抹茶泡芙,還給你買了巨貴的星巴克,別生氣了,幾天不見,沒有想我?”
祁甚黑着臉不說話,手卻是老實地把東西接了過來。
一邊把東西分了一半到林微清桌上,一邊乜斜了他一眼,“怎麽,昨晚聽你嚎得那麽悲壯,什麽事也沒發生?”
蔣欽有些心虛地躲開他的視線,“能有什麽事?”
祁甚嗤笑一聲,“別給我整這些彎來彎去的,你什麽心思我看不明白?就簡單一句話,是不是跟南楠在一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被鎖的邊緣瘋狂試探。
繼續隔日更哦= =
謝謝小可愛BAIYI投的地雷,啾咪!
☆、三十七
“當然沒有!”
蔣欽回答得斬釘截鐵,但祁甚的眼神瞥過來,他不由地慫了,小聲補充着,“目、目前沒有。”
“老子就知道,蔣欽你行啊,當初可信誓旦旦說你是個直的,現在臉該痛死了吧?”
蔣欽沉默着不吱聲,半響,蚊子般大小的聲音從嘴裏擠了出來,“老四,你會不會看不起我啊?”
祁甚嘴一抽,一巴掌拍在了他腦袋上,“你又在瞎他媽亂想什麽,老子是這種人嗎?”
他摸着被拍的地方傻笑了下,随即又垮了臉,“不過,跟男的怎麽談戀愛?老四你教教我?”
“我他媽教你什麽?”
蔣欽默默往後退了一步,提前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南楠跟我說了蘇白藍的事,老四啊,之前是我看走眼了,你說的對,蘇學弟肯定是彎的。他就是蘇靜好的事我也知道了,這段日子辛苦你了。不過,我瞅着蘇學弟對你也是真感情,你覺得——”
祁甚勾起唇角微笑,眼神薄涼,“你要麽給我閉嘴,要麽就先想好下半輩子腿沒了怎麽生活。”
蔣欽心裏默念,可能蘇白藍要掰彎祁甚,得有段時間折騰了。
……
蔣欽下午逃了課,走的時候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去做什麽,結果剛走了沒多久,祁甚手機裏就發來了一條短信。
【XX影城5號廳《問情》已購票成功。座位:XX。取票號:XX。使用取票號在影院取票機或櫃臺取票,如有問題,請致電XXX】
蔣欽那傻逼買票填寫的手機號忘了修改,發到他手機上來了。
祁甚去搜了下這部電影,某淘上評分9.2,被一衆網友評為今年最不可錯過的一部情侶約會必看電影。
他什麽字也沒打,就發了個豎中指的表情包給蔣欽。
還他媽說沒在一起,真他媽打臉!
……
【死變态:下課了嗎?】
祁甚收到消息的時候,下課鈴正好打響。
他覺得這時間湊得真巧,但轉念一想,不會是蘇白藍從南楠那向蔣欽要到了課表了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祁甚思考了下,回了幾個字過去。
【還有課。幹嘛!】
“阿甚,我先去學生會了,你如果想直接回寝室,要吃什麽等下發條微信給我,我今天五點多要回去一趟。”
周玲已經在門口等着了,林微清理好書站了起來,轉頭朝着祁甚道。
祁甚點點頭,“行。”
說完正好又收到了蘇白藍的消息。
【死變态:課表.jpg】
【死變态:晚上想吃什麽?】
祁甚點開圖片看了眼,自己果真被蔣欽賣了。
他在心裏艹了上百遍的蔣欽,消息也不打算回了,剛抱着兩本書從位置上站起來,就看見了教室門口不知何時站着的人。
少年手裏提着杯奶茶,淺笑望着他,見他終于看見自己了,朝他走過來,嘴角一勾,倒是乖巧的很,“去吃日料怎麽樣?”
“濱湖邊上那家,最近挺受歡迎的,我預約了位置,有沒有興趣?”
濱湖公園旁邊新開了家日料店,跟普通日料店不一樣,它需要網上預約。
一天就招待一百人,每天淩晨兩點準時開搶名額。
店裏東西價格不貴,做得據說還很好吃,但就是用餐名額實在太少。
慕名想去的人很多,所以每天都會有大批人熬禿了頭也想體驗一次。
祁甚搶過幾次,都是時間一到,剛點了鼠标,就提示名額已被搶光,請下次再參與。
一連數次都是這樣,祁甚放棄了。
好不容易忘掉的事情,蘇白藍一提,各種實拍圖片又從他眼前一張張閃過,喚醒了他所有被遺忘的欲望。
祁甚覺得自己不能屈服于美食的誘惑之下,一邊暗嘆蘇白藍卑鄙,一邊在心裏做好了心理建設。
最後,他咬緊牙,一臉堅定不移的看着他,“好。”
艹,我的嘴巴怎麽不聽使喚了!
……
祁甚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上了公交後就怏怏地趴在前排靠背上,一言不發。
蘇白藍開了奶茶,遞到他嘴邊,“喝口。”
祁甚抿着唇不說話,也沒動作。
蘇白藍拿着奶茶看了他幾秒,伸手把奶茶湊到他嘴前,吸管抵在了他的唇瓣縫隙間。
“你如果不喝,我就一直拿着,讓大家都看看,一個高齡兒童還需要別人哄着喝奶茶是什麽樣子的。”
高齡兒童黑了臉,見前方真有人好奇地偷偷看着自己這邊,心裏一緊張,張開嘴連吸了幾口。
臉上不耐煩的神情剎那變得有些奇怪,他嚼爛了嘴裏的波霸,咽下去的同時,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這奶茶哪裏買的?”
蘇白藍默默把logo轉向了他,“寶貝,眼睛沒用咱們捐給有用的人好不好?”
祁甚臉抽搐了下,從嘴裏惡狠狠吐出話來,“滾,別他媽這麽叫我。”
蘇白藍不回應,乖巧地又遞了奶茶過去。
祁甚想要從他手裏拿過,“我自己有手。”
他躲開,固執地要親手喂他,“沒人看,就這樣喝。”
祁甚争不過他,再加上這奶茶是真好喝,只能被迫接受了他的服務。
如果換個人,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喝了差不多一半,祁甚喝不下去了。
他挪開頭,往裏靠了靠,貼在了窗玻璃上。
“不喝了?”
祁甚沒說話,搖搖頭,他還得留着肚子吃日料,來都來了,自然不能什麽也沒吃到就回去。
蘇白藍看着手中的奶茶,湊近祁甚的耳邊低低問了句,“我能喝一口嗎?”
濕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垂上,祁甚被吹出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他伸手在自己耳朵上擦了擦,接着一下子轉過頭,“他媽喝不喝關我屁事,別他媽湊我這麽近。”
然後,他突然就沒了聲音。
蘇白藍濃黑的瞳孔裏倒映着縮小版的他,祁甚這一刻覺得他的眼睛好看得不像話,一不小心,就出了神。
等回過神來,正好看見蘇白藍低下頭含住了自己剛碰過的吸管,輕輕一吸,裏面的液體便進了他的口腔裏。
這個動作太平常不過,但他此時卻覺得有只蟲子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有點癢,有點麻,似乎,還把它咬紅了。
少年神情專注的盯着他,狹長的眼眸裏泛着朦胧的淡光,他緩緩松開吸管,濕潤的薄唇輕聲道,“我們這樣,算間接接吻吧?”
祁甚的耳朵,被那只蟲咬遍了,泛濫的紅意,像漫山開遍的映山紅,暈出了濃豔的色彩。
……
這頓日料吃得祁甚有些心不在焉。
蘇白藍坐在他對面,相較于吃東西,更多的是毫不遮掩地看着他。
每張桌子都被布簾擋住了,給了用餐人很大的個人隐私空間。
所以就算知道除了自己沒人會看見蘇白藍的眼神,祁甚也還是有些不自在。
只要一不小心看見他的臉,他的腦子裏就會飄過蘇白藍剛才喝奶茶的畫面。
他第一次覺得,蘇白藍好像真的好看得有些妖孽。
“不喜歡吃嗎?怎麽吃這麽少?”
蘇白藍看他又開始神游,終于開口問他。
祁甚不敢正面看他,又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再吃下去,幹脆松開了筷子。
“吃飽了,回去吧。”
不待蘇白藍反應,他就先站了起來,一掀簾子,走了出去。
蘇白藍盯着他幾乎沒動過幾次的筷子,眼神微微有些發暗。
祁甚站在門口等了幾秒鐘,想了想又管自己先邁開了腳,他覺得自己實在有些不對勁,腦子裏想的東西實在不該是自己該想的。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蘇白藍,既然如此,先避開總是沒錯的。
剛走了兩步,就被人猛地拽住了手,對方沒說話,拉着他就往店旁邊的小巷子裏走。
祁甚腦子裏什麽畫面都沒有了,一邊罵一邊要掙脫他箍着自己的手。
但蘇白藍力氣大得驚人,祁甚吃過蘇白藍力氣大的虧,知道掙紮也沒用,任由他把自己拉進巷子裏,尋思着等他身體一放松就一腳踹過去。
結果蘇白藍一松手,祁甚還來不及擡腳,蘇白藍便面對面朝着他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