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楔子·平息(上)
選營戰争第四年,也是即将結束戰争的一年,各大地區在常年的戰争中要不被聯邦納入囊中,要不投靠了可以和聯邦抗衡的共和國……
共和國終于迎來了二十一世紀八十年代的第一個平靜的春節,各家各戶張燈結彩,大街上空蕩蕩的,即使是坐在家中的人們也小心翼翼的說着話,不時聽到鞭炮聲都神情緊張的渾身一震。
“放什麽鬼鞭炮啊,好不容易能安寧點今年過年鄰居們就別鬧騰了行不?”一個年輕人站在樓層下罵罵咧咧的喊,他臉上有一層厚厚的痂,是被烈火灼燒後的痕跡。
“好……”不少人緩了一口氣,輕輕地笑了。不是因為年輕人說的話,而是那種轟鳴的壓力終于放下了。
突然從天而降的轟鳴聲,炸的石屑飛散,樓層坍塌,這些年他們已經遭受的夠多了,連聽到鞭炮心中都慌張,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有導彈夾雜在鞭炮聲中落下……
大家小心翼翼的聊着天,早早地去睡覺,遵守着已經四年多的宵禁。在平靜的表面下,卻有暗流破濤洶湧。
共和國軍方一刻沒放松,歸納着新加入共和國方的國家領土,派遣軍隊和工程隊駐紮我方邊界防線。聯邦正虎視眈眈的望着他們,在這一切沒有定論之前共和國不敢放松。
與此同時網絡上,人群中不斷的出現痛斥科學家團隊的言論,一些穿着軍服的小夥回家團圓時止不住的罵罵咧咧,一邊說着:“智能就他媽的是個禍害,這種沒腦子的東西怎麽能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呢?”
一邊又強調着:“全都是那群聯邦科學家搞的鬼,都是那個Q博士團隊的錯。這群胳膊朝外拐的畜生,搞出的什麽鬼東西,來禍害人類。”
這些話竟然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響應的人越來越多,群衆在初二時紛紛走上街頭,不知道是哪裏做出來的牌子,他們高舉着牌子——“用法律制裁瘋狂科學家!”
“處死智能的走狗!”
“保衛人類!”
各大新聞報上,網絡端上一時“制裁科學家”的話題都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像有一只大手無形的推着這些話題走到臺前。
“真是愚昧啊,進化了這麽多年,仍然是風吹便倒的草根。”聯邦中,看到這些話題後,艾比嘲諷地說。
“将軍,言論壓不住了。這像是人為操控言論風向,這實在是止不住啊。”情報局副局長,一位正直芳齡的女子說,眼神中滿是焦急。
“盡可能的壓,這種多事之秋,是誰要在這些事上插一手?”将軍緊皺眉頭,原本還在為前線憂心的他,沒想到自己保衛的國土中竟然被人攪起了風雲。
“将軍,民衆開始進駐各地的大會堂、政府和警察局,說是要共和國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還平民一個公道……”一位将士接受到情報後,滿頭大汗的跑來上報說。
“既然他們要一個公道,我們就給一個公道吧。”拄着拐杖的大帥走進來,輕飄飄的說,似乎對眼前的情況毫不意外。
“大帥你的意思是?”将軍皺起眉,嚴肅的問,他隐隐有不好的感覺。
“将Q博士小組成員和聯邦中逃過來的與智能有關聯的科學家全部關押,候審。給群衆一個交代。”大帥沉默一會,斬釘截鐵的說。
“啊?!絕對不行!他們又無過錯,甚至都是有功之人,我們這是枉顧仁義的行為啊,大帥!”将軍站起身拍着桌子,否定說。
“那請問将軍,你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如果不這麽做你要怎麽安撫暴動的民衆?只怕還沒準備好防線,我們就已經開始內亂了。”
大帥眉毛一橫,嚴厲地說:“将軍,這不是提議,這是我以共和國大帥的身份頒布的命令,立刻執行!不得延誤!”
“這……”将軍還想說什麽,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女子推推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争辯。
“是,屬下立刻去完成任務。”女子接下指令,拉着眼神示意同将軍一起走出房間。
大帥望着離開的兩人,點點頭,心想還算他們知趣。不過他像是不放心般,又暗暗的下了幾道指令。
……
“不是說試煉有十個人嗎?怎麽走了這麽久還只有我們幾個。”
向好朝身旁的新雨問,現在天已經朦朦胧胧的暗下去,他們六人正坐在一起烤火,這片森林像是沒有盡頭一般,走了一天了,他們仍在郁郁蔥蔥的樹海中。
“該遇到的時候自然就遇到了,還有位試煉者走在了我們前面,避開了監視者。她的能力應該是很強的探測類,既然她不想和我們碰上我們自然也不必要去觸人家黴頭。”
新雨解釋說,她撥弄着眼前的火堆,雖然說在這個環境中體感溫度不需要,但是在夜晚的照明還是得用上火堆的,畢竟對于森林裏會出現什麽誰也不清楚。
“你們感覺到有些餓了嗎?”青木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說,走了一整天他還真的感覺有些不适了。
“還好吧,沒什麽感覺。”向好感受了一下說。
“你當然不會覺得餓的,生存型類人會緩慢的轉化周圍環境中的粒子供給自身的能量需求,要讓你不吃不喝,你都能撐一個月。”老包瞅着她,簡單地說。
“小木木我們去采些果子吧,生态原中是有一片果林對吧?”老包拉着青木站起身,要去采些食物。
“我也去吧,沿途能幫你們辨別有哪些果實也是能吃的。”威廉站起身,跟上他們。
“你看好她,我也跟着去看看。”新明也默默跟上去。
“我也去,我也去。”向好看着他們都走了,也想跟着去。
“你可省省吧,湊什麽熱鬧。你又幫不上什麽忙。”新雨拉着她坐下。
向好無奈,只好乖乖坐下來,她望着新雨有些好奇。看過新明和母親冰變前後的狀态,向好也算是和冰變人有過親密接觸了,但反觀新雨,她總覺得新雨和新明不太一樣。
“別看了,我和他沒什麽不一樣。”新雨淡淡地說,望了眼向好:“你猜也猜不到的。”
“诶,新雨姐,你作為監視者為什麽要和新原一起走啊?你們最後不是要進行争奪的嗎?”向好好奇地問。
“争奪不是我們選擇的事,新野想要我們選出個最厲害的,那我們便去争。不是所有的争奪都是公平的,像新明本身的能力就超出我很多,我自然可以選擇同強者組隊,何必要硬上碰個頭破血流呢?”新雨搖搖頭,對于她來說完成這次任務,便等于逃出了新野的掌控,其餘的過程都不重要。
“那新明能力比你強是有多強?還有青木明明只是個感知型能力為什麽所有的監視者都會搶着要他呢?”向好秉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習慣接着問。
“以後你就知道了,青木的能力我不清楚,但新明的話,除去青木後我們四個和他鬥一場不一定能贏。何況你們試煉者的能力都還沒開發到完全,你的能力是還有提升空間的。”新雨解釋說,不再理會身旁唠唠叨叨的向好。
“果林就在前面吧,我聞到了些許蘋果清香味,包叔叔你們先過去吧。”
青木指着前方說,自然而然的拉起身旁新明的手,笑着說:“小明哥,附近有個有意思的地方,我帶你去看看。”
新明神色不變,本想抽出手,無奈青木抓得牢牢的沒抽出來,幹脆就讓他拉着算了。青木帶着新明朝果林旁邊樹林裏最高的那棵樹走去,那是顆參天大樹,枝葉繁盛像一朵巨大的翠綠的雲朵。
“小明哥,我忘了跟你說,我把小時候的事都記起來了。雖然剛開始我沒能認出你,但你不會怪我吧?我們的承諾也算是兌現了。小明哥你是不是因為記得那時的事才來X市找我的?不然的話怎麽會這麽巧呢?”青木緊握着新明的手,絮絮叨叨的說着。
“離開實驗室後我就把以前給忘了,不過被花姨帶走的那幾年我過得很好。如果我記得你的話一定會回去找你的吧,只是不知道那時的你是不是同樣在惦記我呀。”
“為什麽要來找我?找冰變的我有什麽意義?”新明冷冰冰的說。
“即使冰變了,小明哥還是小明哥呀,我對你說過的。”青木燦爛的笑着。
“……”
新明沒有回話,他只當青木是在喃喃自語,他的回複又不能讓青木停下,何必浪費口舌。
“小明哥你看。”青木他們終于走到了這顆大樹前,皺巴巴的老樹皮上還隐隐約約能看見六個Q版的小人頭,新野果然是完全把生态原的東西複制到了這裏,青木指着因樹皮生長拉伸而變得模糊的小人頭.
“這是你畫的我,小時候你總說我眼睛很大,就畫了一雙有半張臉大的大眼睛在小人頭上,只不過手沒握穩,畫歪了,然後我被畫成了一個大眼睛一個小眼睛,哈哈。我呢就畫了你亂糟糟金頭發。”
青木擡起頭望着新明,摸摸他的頭發,大笑着說:“現在你的頭發還是亂糟糟的,不過很好看哦。”
新明搖搖頭,他不明白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為什麽會被人如此挂在心上……新明突然擡起頭望向這棵大樹繁茂的枝葉中,死死的盯着一點,那裏隐隐約約透露出兩個綠色的光點,時滅時現。
“小心!”新明猛地推開青木,光點動了,一只猿猴從樹上蹦出來,跳向他們,而那光點竟是它的一雙眼睛。
青木被推的倒在地上滾了出去,新明往後一跳,避開了猿猴的攻擊。青木完全沒想到這森林裏竟然有會攻擊人的活物,在生态原中這些東西是不存在的。
果林裏飛鳥被這猿猴落地的聲響驚得飛上天,正在摘果子的老包和威廉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是青木和新明走去的地方。
“糟了,不會是碰上什麽東西了吧?”老包臉色一變,将果子都放到向好清空的登山包中,叫上威廉朝青木他們那跑去:“走,趕緊去看看。”
新明眼睛散發出微微的藍光,掃描着眼前的猿猴,這只猴竟長着尖利的獠牙和寸長的利爪,眼神兇厲的鎖定着眼前這位侵入自己領地的陌生人。
猿猴頭部有硬骨保護,不容易攻擊,而喉嚨和腰肢是弱點,新明分析出敵情。
他不急着攻擊,繼續打量着猿猴,忌憚着猿猴的利爪,而此時新明身上并沒有尖利的兵器,如果沒能一招致死的話,可能會被反擊。
猿猴也不着急,側身望着遠處倒地的青木,思索着要不要先将弱的解決掉。它似乎下定了注意,立馬奔向青木,不管在虎視眈眈的新明。
“跑!”新明朝青木喊,迅速追上猿猴,他的速度竟比猿猴四肢奔跑的速度還要快,只幾秒鐘就來到猿猴身側,一腳下踢落在猿猴整個背上,猿猴立馬感知到脊椎傳來的疼痛,一陣身體失衡,四肢伸直一聲哀鳴重重地摔在地上。
青木聽到新明呼喊,立馬站起身躲到樹後面,又止不住的擔心新明,回頭看到他一下就撂倒了猿猴,不禁呆住了喃喃着——這還是我那個文弱的小明哥嗎?這也太暴力了吧?
猿猴被激怒,即刻想站起身反擊,新明卻不給它這個機會,一腳着地一腳蹬上猿猴的脖子,将它死死的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猿猴躁動地用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卻絲毫沒有作用,新明的力氣太大了,一只腳就把它壓的死死的,細看新明着地的腳深深的陷在泥土中。
幾次掙紮無果後,猿猴将注意力轉移到攻擊新明身上,雖然臉着地被壓住,雙手雙腳卻仍然能動,它瘋狂的揮舞着爪子,試探着新明的位置。
新明微微皺眉,再靠近些他着地的腳就要被抓到了,他加大力氣,試圖将猿猴的脖子踩短,猿猴尖利的哀鳴着,掙紮更劇烈了。
此時老包和威廉趕了過來,老包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匕首,扔給新明:“接着。”
新明精準無誤的接過匕首,毫不含糊的一刀從猿猴的脖子插向它的大腦,頓時猿猴停下了哀鳴,手臂像棉花一樣癱軟下去。
新明利索的在草地上抹了抹手上粘的血,朝躲在樹後的青木說:“出來吧,沒事了。”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青木愣在原地,不借助任何外物就能制服這樣一只巨大的猿猴,新明的戰鬥力真是高的離譜……
作者有話要說: 将之前的章節排版修改了一下QAQ
北極圈文申簽失敗= =
還是要老老實實更新!!
☆、木屋
“沒事吧?”
青木在回程的路上反複的問着新明,在争鬥中新明縱然是小心謹慎的躲着猿猴的利爪,但還是被在腿上劃傷了幾道口子。
不過等到威廉準備幫忙處理的時候傷口都已經結痂了,只剩下流出的血跡。
“沒事,我的自愈能力你不用擔心。”
新明搖搖頭,他和老包擡着猿猴的屍體,老包想着把這只猿猴做成肉幹,加上采到的一大包果子,這些食物也夠撐很久了。
威廉和青木被新明的戰鬥力震懾的五體投地,倒是老包一幅不在意的樣子,像是看到了再不過尋常的事。
“老包,戰鬥型的類人都有如此的能力嗎?”
威廉忍不住問,這頭猿猴明顯是基因變種後的産物,頭腦更加的機警,攻擊更加致命,性情也更加暴躁,若是讓人類遇上哪怕是非常強壯全身肌肉疙瘩的猛男都會立馬被摁倒在地,被它用利爪刺穿。
如果不是這不是在虛拟世界,威廉一定會把這樣的物種争取到自己手中研究。科研價值太大了。他不禁有些疑惑,這種猿猴是現實世界已經有的,還是純屬是虛拟世界虛構出來的呢?
“近身搏鬥是戰鬥型類人的基本能力,還有更為突出的戰鬥型類人能力,你們暫時是看不到了。”老包點點頭,他喘口氣,不得不說這猿猴還真是重,他接着說。
“在人工智能都已經高度發達的時代,類人擁有如此能力實在不是稀罕事,不強才奇怪,不強如何與無限大腦智能争鋒?”
“智能到底有多強?”
青木皺起眉,自從得知自己是類人後,智能這個名詞就開始不斷的出現身邊,不斷地強調着他們的敵人是智能。
“這就只有天知道了,以後總有對上的一天。”
老包嘆口氣,他實在不想摻和進這些麻煩事裏,知道這些東西恐怖性的人都會像春花一樣想找個世外桃源躲起來吧,以後僅僅憑着一些人的努力是很難改變大勢的。
“你們這是去了一趟狩獵嗎?”向好目瞪口呆的望着擡着一頭巨大的猿猴屍體回來的新明等人。
“差不多吧,這下食物算是不用愁了。醫生你解剖一下這具猿猴吧,你應該比我們都适合,嘿嘿。”老包把猿猴放下,把匕首遞給威廉,舒舒服服的找個位置靠着石頭躺下。
離天明還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還能休息會。
其實在虛拟空間疲倦感是很少的,青木此時絲毫困意都沒有,幫着威廉處理着屍體。反而是在虛拟空間呆習慣的老包竟如在現實中一樣,不一會就睡過去。
向好找着周圍的樹葉和樹枝填充着微弱的火堆,新雨擡頭望着漆黑黑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新明撐着頭,眯着眼放空着,目光時不時望望青木,像是在确認他們安全。
忙活了半天後兩人總算是把每一寸完整的肉切下來,頗有幾分庖丁解牛的架勢。弄得兩人滿身黏膩的血卻沒辦法洗去,這附近是沒有水源的,連新明身上打鬥時留下的血都還未清洗,實在是受不了也只能拿着樹葉抹去一些。
夜晚是很難熬的,特別是什麽都不能做的時候,擡頭望着星空只覺得時間都停止,黎明像是無限延後絲毫不肯趕來。
閉上眼若是不能安眠,聽着不時傳來的風聲樹葉沙沙聲,自己的心跳聲,耳鳴聲,只覺得時間一秒一秒在自己耳旁流過。
“天快亮了。”新明的聲音突兀的在耳旁響起,睜開眼,新明正坐在自己身旁,向好無聊的串着幾片肉在烤着,肉片都低到挨着将要熄滅的炭片了。
威廉仔細的分析着猿猴肉裏DNA分子,企圖看出一些端倪。老包打着細微的呼嚕聲戛然而止,立刻就坐起來,那樣子仿佛根本沒睡着,而新雨也在同時睜開了眼睛。
“有人已經到了第一站。”新明有些意外地說,沒有人引路就能找到地點,要不就是運氣很好,要不就是探測能力極強。
“我們也趕緊上路吧。”青木習慣性的早起般伸個懶腰說。
“等等,我的肉還沒烤完,你們站遠點。”
老包急忙站起身說,讓他們讓出一大片空地。他伸出手,手掌竟像機器,在掌心裏露出了兩個噴射口,隐隐可以看見老包皮肉下裹着的精細零件。
噴射口中猛烈的火焰冒出來,沒過多久生肉就被煮熟,燒成肉幹。
“我天!大叔,你這什麽技能,行走的熱武器嗎?也太酷炫了吧?”
向好眼睛都瞪直了,這簡直是黑科技從科幻電影裏走出來了。
實際上所有的科幻似乎隐隐都會被當做指路标,當科技不知道如何去做的時候,這些大膽的想象就告訴了科學家們一條不靠譜但又有可能的路。
“還行還行啦,小丫頭跟着你包叔混一定不會吃虧的。”
老包嘿嘿一笑,把肉幹用樹葉包起來放到向好的包裏,放不下的就用長樹根綁着,吊在包上。
向好義不容辭的背起了大包,到了這個團隊裏感覺她的作用似乎被無限縮小了,只留着一身蠻力可以當苦力……
“以後我也可以這樣嗎?”
青木悄悄的問着新明,自己既然是全能型的類人子是不是意味着所有能力自己都能有呢?
他思索着,新明的戰鬥力,威廉的治愈能力,向好的生存能力,老包的控制武器能力。
“不一定。他是改造了自己的身體,現在的他身體性質上更偏向于機器而不是血肉組成的人,這樣的能力是需要付出代價才能的得到的。”
“而且全能并不代表全部能力都會突出,只是擁有而已,在各個能力領域都有特別突出的類人能力,那位獨自找到第一站的試煉者應該就屬于這一類,她的能力你不一定會擁有。”
新明解釋說,但對于青木,除了剛剛蘇醒的感知能力,其他領域的能力都還是未知,新明也不急着讓他催生能力,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覺醒的能力會比催生的能力強大的多。
青木隐隐約約間似乎對老包的這種改造有些印象,卻怎麽都記不起來,記憶像是特意被人遮起來了。算了不想了……
他搖搖頭,跟上開始行動的一衆人。
今天行進的速度極快,這條路青木感知到有些熟悉,因為空間擴大的緣故,雖然是曾經生活的生态原,卻也有些地方面目全非。但隐約間他知道這是去新野家的路,而且越來越近。
途中路過一處溪流,身上血跡已經幹涸的三人終于可以把這些污漬洗掉了。遠遠地望着,木屋已經立在地平線上,透過繁茂的森林就能看到一個巨大的房子,與其說是木屋,跟像是一間倉庫。
他們剛走到倉庫前,倉庫門就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師兄師姐,你們終于來了。”這個聲音老包、青木、新明和新雨都絕不陌生——是新野的聲音,但沒有那麽蒼老,果然推開門,站着的就是一頭烏發的新野,滿臉笑容迎接着他們。
而此時衆人腦海中都跳出了第一項試煉任務——以Q博士學生的身份,協助新野研究可以對抗只能的類人系統……
新野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感受過陽光了,從那有着無邊無際黑暗的深海中走出來,他用着一具機械做的身子,直飛共和國首都烈士墓園。
他緩慢的行走在墓園的土地上,路過一座座不認識名字卻被冠冕堂皇放到墓園中的人。
他沉默着,徑直走到墓園的最後,世人只知道烈士墓園葬着選營戰争犧牲的軍人,高官,甚至為了救人的平民,卻不知道墓園的正後方是一座亂葬崗,處死了一大批站在研究前線的科學家。
又是一年的正月十四號,新野都不記得上次自己來是什麽時候了,他廢寝忘食的研究着類人,絞盡腦汁的想着對抗智能,忙的連來祭奠曾經故人的機會都沒有,這些枉死的故人。
“師兄師姐,研究完美的完成了,比想象中還要做得好。也算是咱們Q博士學生組的最後一項任務完成了吧,這些年我也油盡燈枯,在接下來的日子就只能再見見故人,拜訪拜訪老友,尋尋仇家了。”
“可惜啊,我的故人大多都不在這個世界了,仇家卻還有一大片活的好好地,真是惡人難磨。看了一輩子都沒看明白這世道,善惡也好,對錯也罷,歸咎都只是一顆人心,高權者能操控人命,實力不匹配就只能認命,這次我想當當上帝那瞎了眼的老頭,這些錯誤,就由我來糾正吧……”
新野朝着面前五塊無字碑絮絮叨叨的說着,拿出一瓶粉紅色的櫻花酒輕輕倒在第一塊無字碑前,這是師姐最愛喝的酒,明明甜的不像話,偏要加些酒精,裝作風雅。
他接着又拿出一些波旁酒灑在左邊三塊碑上,那是平常最不注意身體的三位師兄,常常聚在一起喝烈酒,有時候做實驗都醉的一塌糊塗。
最後是文弱的小師兄,除了新野,他就是Q博士最聰明的學生,平時就愛喝白開水,說白開水喝多了也能喝出些甜味,新野也便只好撒了些尋來的山泉水,只怕地下苦,尋不到這般純淨的水……
他捧出一大把白雛菊,整整齊齊的放在無字碑前面,沉默的坐着,他應是在哭泣,卻無奈這機器的身體不會顫抖,不會流淚,只能這麽靜靜的坐着。
新野感知到有人正往這邊走來,他立馬躲到一塊大的紀念碑後,竟是共和國大帥和他的妻子情報局局長,兩人看到無字碑前的花,相視一眼,滿是困惑。
“原來除了我們,還有人記得這些博士嗎?”大帥鄭周苦澀一笑,将手中捧得花挨個放下。和妻子許言重重的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許言紅着眼默默的流淚,什麽沒有說,兩人就這樣默默祭拜着,像是在道歉,像是在愧疚……
每年的正月十四大帥都帶着妻子來到這片亂葬地,祭拜許言的弟弟,祭拜着無辜犧牲的人們,更是一些好心的人們。正月十四號成了他們的夢魇,成了他們一生的陰影。
新野望着這兩人,重重的嘆口氣轉身離開了……
造這塊墓地的人實在狠心,周圍的烈士墓圍繞着亂葬地,亂葬地後方又載滿了羅漢松,前者像一雙雙眼睛監視着亂葬地的靈魂,後者鎮壓着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師兄師姐,如果你們還在的話,看好了,我先給你們把這仇怨清洗,再送你們去往生……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我這樣的正正經經的科幻文看官真的很少呢QAQ
鐵子們快來回複我!!!
☆、創造類人
“師姐!匹配一下這個程序跟細胞的适配度。”
新野冥思苦想後,在紙張上奮筆疾書着,将本子扔給向好。
“好嘞。”
向好接過本子立馬在電腦上模拟結合,她坐在帶滑輪的電腦椅上接過本子在一臺臺電腦間不斷地滑來滑去,像是對這份作業已經非常熟悉,她拿出一個粉色的陶瓷瓶,裏面裝着她自己釀的櫻花酒。
青木走到她身邊,一邊望着屏幕上不斷變化的數據不斷勾記着什麽,一邊朝向好說:“師姐,少喝點酒啦,一個女孩子天天身上帶着酒氣多不好。你看,你數據又輸錯了。”
“哎呀,小川就是煩,我們這天天窩在這生态園裏能遇到誰呀。再說了這櫻花酒的酒氣甜膩膩的多适合我這花齡少女呀。”向好熏紅着臉,湊到青木面前揉揉他的頭,接着說。
“小川呀,你要不要也來一點呀?”
“哎呀,師姐你就別逗師弟了,要不你給我喝一點?”新明湊過來一把摟着青木,隔開他和向好,朝向好說。
“滾,你們三大老爺們不都偷偷喝烈酒嗎?怎麽,還惦記着我的小甜酒?”向好沒好氣的推開新明,她目光望向在角落實驗人體和機器結合的兩人。
威廉小心翼翼的在仿生肉體上安裝上零件,絲毫不敢有差錯,生怕碰到骨頭。老包則在計算着肉體的承受限度和融合度。
新野寫完筆記,走到倉庫正中央的巨型計算電腦前輸入着數據,計算着程序生成成功率,他時不時望向五位師兄師姐笑一下。
距離青木他們到達倉庫已經過了兩周,一群人竟然好不費勁的就假裝成新野的師兄師姐同他一起研究起來。
在接到任務的那一刻,有關幾人的信息就立刻傳輸到五人的記憶中,師姐是Q博士的女兒櫻子,也是Q博士的第一位學生,雖然年級才跟新野差不多,但入門早就被認作了大師姐,她負責程序模拟和技術适配。
接下來的三位師弟吉爾、安樂和秦平,都是技術實驗型的好手,負責進行人體實驗和程序執行。而剩下的兩位小師弟許川和新野則都是開發型的人才,他倆也是最後和Q博士對接過類人研究信息的人。
向好自然成了師姐,威廉、老包和新明成了實驗三兄弟,青木則成了輔佐小師弟新野研究類人核心程序開發的五師兄。
而此時新雨和COCO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喝着茶沉默的望着忙碌的他們,五人根本就看不到這兩人。
“他們這是被控制了嗎?”COCO疑惑地問着新雨,她就是獨自來到倉庫試煉者,但長久以來的謹慎讓她并沒有提前進入倉庫,而是躲在一旁靜觀其變,直到她等到了青木一行人。
已經過了兩周,他們卻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不斷地重複着這些研究,然而研究仍然沒有什麽頭緒,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這一站不知道要進行多久。
“算是吧,陷入了一種固定程序中,但卻沒有封閉他們的感官,一半是他們的行為一半按着程序行進。”
新雨也是緊皺着眉,思考着如何讓他們恢複過來。
“既然有感官為什麽看不到我們呢?而且和他們一起的你為什麽沒有被控制呢?”COCO很費解,這實在不像是一場試煉,她和新雨就在一個局外人站在一旁。
“我也不清楚。”
新雨沉默下去,同為監視者的新明都被控制住,她卻安然無恙,除非是那個原因。她欲蓋彌彰的開口說:“或許新野只需要五個人……當初Q博士的學生正好就是五個。”
“我們現在是不是除了等他們完成這些破事沒有任何辦法?”
COCO揉揉太陽穴,懊惱地說。她本想離開的,可走進倉庫周圍後竟發現森林被隔開來,除了倉庫周圍她再不能去任何地方……
“或者,我們可以嘗試幫他們一下?”
新雨撐着下巴,沉思着破局的方法。監視者雖然能領他們來試煉地點,卻不知道具體內容,面對現在的狀況,她也只能臨時思考應對方法,或許可以試試。
天黑了,這也預示着他們一天的研究要暫停片刻,這并不是一項已經确定的工程,只要沒日沒夜的趕出結果就好,仍需要開發和研究的工程熬夜工作并不能幫上什麽忙,他們需要良好的休息。
三人組喝着烈酒早早的癱倒在床上,唯有新明,躺下後身體一顫又睜開了眼睛,藍色的眼睛。
他走下樓翻看着所有的研究筆記,這些東西仍然與現在的類人程序打不上鈎,如果是以這樣的研究開頭的話,他無法想象等到真正的類人程序研究出來需要多久的時間。他試圖在這些紙張上留下有關正确道路的只言片語,筆跡卻過一會就消失了。
許川和新野仍在一樓思考着如何攻克這道難題。許川寫着寫着忽然将筆一扔,新野被這動靜驚到了,擡頭望着他。
“小野,沒有主程序想要憑空創造出一類智慧生物實在是太難了。”
許川煩躁地抓着頭發,他在這項研究上甚至看不到前路,看不到光明,每一次碰壁都是告訴他們這條路不通。
Q博士的思路确實是可以,利用機器與人類的結合來提高人類的能力,來抗争智能。但實際行動起來實在是太難了,不說人體的承受能力,機器如何來提高人肉體的能力都是一件麻煩事。
新野沉默半晌,嘆口氣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師兄再堅持一下吧,制造納米微型細胞程序的方法是可以的,現在只需要按照這點來推出整個類人體系了。”
在原本Q博士的類人研究基礎上,是完全排除了創造智能所采用的高濃縮芯片中心體技術的。
這種科技固然能創造出智能這等智能單體,但是後期完全不可控,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