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的傷痛她的淚,朝堂虐蘇世子
沈莘無語,她還以為定國侯有多睿智,沒想到他竟全然不知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這個道理。無聲嘆了口氣,她走上前,問姜武,“我在山上時也學過兩年接骨,侯爺可願讓我幫您看看?”
姜武怕吓到宋妤兒,自然不肯讓沈莘幫他看。
沈莘心裏早有準備,拱手道,“那我先去太醫院替侯爺請太醫,兵分兩路,能少耽擱點兒時間。”
姜武沒有意見,不動聲色的朝她颔首。
沈莘轉身離開。
姜武收回目光,偏過頭又溫和的看了宋妤兒一眼,擡手替她擦掉眼角淚水,掀唇好生勸道,“婉婉別哭,我真的沒事,不過十幾丈的高度而已……就是再高點兒,我也會平安帶你下來的。”
“那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宋妤兒打斷他,帶着哭腔沉聲要求,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姜武明知道自己胳膊傷的慘不忍睹,怎麽忍心給她看,自然是想辦法推拒。
宋妤兒見狀,又掉起眼淚。姜武是憑戰功走到這一步的,她無法想象,失去一條胳膊的他要怎樣繼續在朝堂立足,更無法想象,在他眼下雲淡風輕的背後,到底積攢壓抑着多少血淚苦痛。
越往深的想,她的眼淚掉的越多。
姜武被她哭的心都要碎了,幹脆用左手托住她的腦袋,直接吻住她嘤嘤哭泣的檀口。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他的吻帶着一股子攻城略地的霸道意味,瘋狂侵占着宋妤兒口中所有的角落。兩人呼吸交纏,唇齒難分,宋妤兒忘了呼吸,到最後差點背過氣去……
昭蓉默默的圍觀着,羞羞的用手捂住眼睛,只留下一道縫。
等兩人分開,宋妤兒已經停止哭泣,嘴唇紅潤潤的,有些腫。
姜武擡手,用他粗粝的指腹輕輕磨蹭那抹嫣紅,輕聲笑道,“婉婉,你就是我的藥,醫得了相思,也醫得了其他病痛。有你在,我什麽危險都不懼……”
宋妤兒被他說的紅了臉,旁邊,有百姓起哄,“親一個,再親一個!”還有女子幽怨的看着身旁的男子。暗道自己怎麽就沒碰上一個這麽會撩的夫君。
宋妤兒臉更紅了,昭蓉往前兩步,攥着她的衣袖用力搖了搖,嬌聲道,“娘親,你的臉好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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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妤兒:“……”
好在沒過多久,流風就回來了,領着兩個轎夫,穿過人潮擁擠,将轎子落在宋妤兒面前。
姜武上前,親自幫宋妤兒打起轎簾。
宋妤兒領着昭蓉坐了進去。
姜武單手背後,随着轎子往前走去。
回到侯府,太醫也到了。
姜武喚沈莘陪宋妤兒回洛神閣,自己則回了前院寝房。
宋妤兒擔心姜武,想要跟過去,姜武朝她搖了搖頭,“聽話,我這裏還有一些政務急着處理,完事了,就去陪你。”
宋妤兒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才牽着昭蓉離開。
前院寝房,姜武避退所有人,只留下流風和擅骨科的劉太醫。
流風看了眼姜武,又看了眼劉太醫,輕咳了一聲,道,“劉太醫,侯爺的傷勢沈姑娘和你都說了吧?”
劉太醫戰戰兢兢的颔首,“都說了。”
接着,朝姜武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侯爺身上的衣衫怕是不便脫下,還請風侍衛搭把手,将肩膀以下袖筒部分剪下來。”
流風點頭,出去拿了剪刀,進來後,幹淨利落的将姜武右胳膊袖筒剪掉。
少了衣服的遮擋,傷處完完整整的暴露出來,只見肩關節處已經腫成烏黑色,整條胳膊好像斷了一般,無力的垂着。
劉太醫見慣了各種傷症,都覺得恐怖,他走上前去,試探着觸碰了下傷處。
姜武咬緊牙關,未哼一聲,但是額頭上,卻有冷汗涔涔冒出。
劉太醫硬着頭皮檢查完後,拱手沖姜武道,“啓禀侯爺,除了關節脫臼,骨頭似乎還有斷裂部分。”
“還能保得住嗎?”姜武眸色變深,過了會兒,強忍着疼,聲音沙啞的問道。
劉太醫額上冷汗流的更厲害,牙齒打着寒顫,突然跪地道,“下官能力有限,學藝不精……求侯爺恕罪!”
“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嗎?”流風跟了姜武多年,最懂他的性子,也是變了臉色,嘴角抽搐着追問。
劉太醫低頭想了半晌,猶疑着改口,“倘若……倘若恢複的好,可能也是保得住的!”
“庸醫!”他話音剛落,流風的手就攥住了他的衣襟,一副要将他活吞的樣子。
姜武艱澀的動了動嘴唇,按着眉心阻止流風,頓了頓,又看着劉太醫,冷漠道,“你盡力就是了,保得住是本侯的幸,保不住是本侯的命!”
“是,侯爺!”劉太醫戰戰兢兢的上前,打開藥箱,從裏面取出一塊軟木,遞給姜武,低聲道,“正骨的時候可能有些疼,侯爺最好咬着,免得上了嘴唇舌頭。”
姜武點頭,接過軟木,咬在口中。
劉太醫用帕子擦過手,然後才彎腰,試探着摸上姜武的胳膊。
姜武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劉太醫深吸了口氣,摸準傷處,用最快的速度将姜武的胳膊一擡一扶,只聽一聲輕響,姜武的手臂被接上。
接着,劉太醫又取了厚厚的骨傷藥膏給姜武塗上,再将胳膊吊了起來。
一切做完,姜武貼身的裏衣幾乎全濕了。
劉太醫又交代了流風一些注意事項,留下藥方、藥膏後離開。
流風在劉太醫走後,看着姜武微微嘆了口氣,“卑職去打盆水,替侯爺擦洗下。”
姜武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不一會兒,流風回來,手裏端着一銅盆的溫水。
放下水盆後,上前要幫流風寬衣。
姜武見他的手朝自己的身來,防備的往後靠了靠,“你想做什麽?”
流風被姜武嚴肅的語氣吓到,閃電般的縮回手,摸了摸鼻子,解釋,“幫侯爺寬衣啊!”不寬衣怎麽擦洗。
姜武聽流風這麽說,才反應過來,他是想替他擦洗全身。
臉頓時黑了,不輕不重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不用你,本侯去洛神閣。”說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流風表情更加尴尬,又怕姜武着涼,趕忙拿了披風追上去,替他披上。
到了洛神閣,宋妤兒正抱着宣兒在哄。
看見姜武進來,她下意識的朝他右胳膊看去,焦急道,“劉太醫怎麽說?”
“養上一段時間就好了。”姜武淡淡的說着。走上前,用無礙的左手,在宣兒臉上碰了碰,然後又擡起頭,沖宋妤兒笑道,“這孩子長得像你,以後必然有福氣。”
“是嗎?”宋妤兒聽到福氣二字,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頓了頓,道,“男孩子,還是像你好一點。”
男生女相,命運大多不堪……再說了,她哪有什麽福氣,一出生就克死了娘,好容易長到十幾歲,卻被一條毒蛇惦記上,命運坎坷不說,就連她最信賴的爹爹、祖母……十數年來對她的疼愛都是虛妄的。
姜武看宋妤兒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起了這些年來她的遭遇和宋昆。
輕輕嘆了口氣,将她攬入懷中,寬慰道,“不管旁人如何,我姜武這一生,都不會負你。”
“姜哥哥……”宋妤兒看着姜武心疼的目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姜武只将她擁的更緊。
不知不覺,竟忽略了兩人中間的宣兒。宣兒被爹娘死死夾着,嗷的一聲大哭起來。
宋妤兒低迷的情緒被孩子的哭聲打斷,忙又哄起哭鬧的宣兒。
姜武抿了抿唇,他倒是忘了宋妤兒懷裏還抱着個小的。
宣兒被哄好後,姜武立刻将奶娘喊了進來。讓她帶孩子下去歇息。
宣兒卻不依,奶娘一抱他,他立刻就放聲大哭。再哄都哄不好,宋妤兒看着心疼,只能就将他抱回來,好聲好氣的哄着。
姜武看着被宋妤兒抱在懷中的幼子,莫名嫉妒,臉拉的老長。早知道這是個會争寵的,他一定不給他出生的機會。
在姜武的怨念中,宣兒慢慢的睡了過去,奶娘看姜武面色不虞的坐在一邊,也知道他有事要跟宋妤兒說,找着機會就走上前來,沖宋妤兒輕聲道,“夫人把少爺給奴婢吧,奴婢抱少爺下去歇着。”
宋妤兒猶豫了下,待看到姜武吊着的胳膊時,眼神忽閃了下,然後才舍得将宣兒交給奶娘。
可誰知,宣兒一到奶娘手裏,竟然又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
宋妤兒愧疚的看了姜武一眼,簡直沒有一點兒辦法,只能将小人兒再次接過,慢慢搖着,哄着。
這麽來來回回,哭着哄着,時間就到了亥時正。
姜武眼眶都熬紅了,可宣兒就跟故意與他作對一般,還是不肯老實睡去。
宋妤兒胳膊也酸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姜武一眼,道,“要不,今晚你回前院,我帶着宣兒在寝房睡?”
姜武沒有說話,只是涼涼的看着她,用眼神控訴自己的不滿。
他為了她,胳膊都斷了,可能以後都再好不了,竟然換不來她溫言軟語的伺候……而那個臭小子,從生下之後,除了吃就是睡,卻死死的霸占着他的女人。
再沒有比這過分的事了!
姜武想着,又深深的看了宋妤兒一眼,然後道,“我等你。”
“可是……”宋妤兒還想再勸一句。
姜武已經擺手,“你不用再多說。”反正今天,他一定要熬到襁褓裏的那個小兔崽子睡過去。
再說宣兒,他到底只是個幾個月的嬰兒,鬧了一個多時辰就堅持不住,一歪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宋妤兒忍着已經麻木的不适,再次試着将孩子遞給奶娘。
奶娘小心翼翼的接過。
這次,終于沒有哭聲想起。
姜武和宋妤兒都松了口氣,兩人目送奶娘走出暖閣,姜武一把将宋妤兒撈進懷裏,不悅道,“不生了,以後再也不生了。”小東西,真麻煩。
宋妤兒知道他受了傷,并沒有與他計較什麽,她乖乖的依偎在他懷中,柔順道,“姜哥哥,我聽你的,全都聽你的。”
因為這句話,姜武嘴角又揚了起來。
輕輕在她後背摩挲着,道,“去沐浴吧。”
宋妤兒聞言,轉頭不悅的看了他一眼,“胳膊都傷成什麽樣了,還想這些事。”
姜武聽她這麽說,有些無語,鈍鈍的解釋,“我沒有這個意思,是婉婉你想多了。”
“……”宋妤兒在他嚴肅的目光中,不可抑制的紅了臉,掙脫他,起身就往外走去。
姜武見她如小兔子一般逃開,心情明顯不錯,往後一靠,随手拿起一本書,準備打發打發時間,然後等宋妤兒沐浴完。
宋妤兒在溫泉池子裏泡了有一刻鐘就出來了,身着白色中衣,發梢低着水,朝姜武走來。
姜武被她剛出浴的模樣驚豔到,嘴角弧度更大,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
宋妤兒見狀,不由羞紅了臉。
別過頭去,用柔軟的棉帕子動作優雅的擦着頭發。
等頭發晾幹,再回過頭,卻見姜武姿勢根本沒有變過,仍是一副欣賞的模樣。
宋妤兒臉上降下來的溫度有升了上去,有些難為情道,“你一直盯着我做什麽。”
“好看。”姜武菲薄的嘴唇中吐出兩個字,然後起身,朝宋妤兒走去,一把将她擁入懷中,貼着她的耳朵說,“我上了手臂,不方便沐浴,你說……該怎麽辦?”
他離得太近,幾乎每說一個字,嘴裏呼出來的熱氣都會噴在宋妤兒白嫩的耳朵上。
宋妤兒覺得癢極了,想要掙脫,但是姜武的胳膊卻卻銅鐵一般,将她箍的緊緊的。
“回答我。”姜武低頭,離得更近,口口聲聲問着。
這下,宋妤兒不止臉紅了,就是脖頸都紅了個透。
她不自在的啓唇,低聲切切道,“那我……讓碧痕進來服侍你。”
“你真舍得?”姜武語氣更加膩人,一字一句,灼燒着她的耳朵,“舍得自己的男人給別的女人全部看光……”
最後一個光字落下,宋妤兒臉皮更紅了。
姜武不依不饒的蹭着她,主動要求,“婉婉,你幫我擦身好嗎?”
宋妤兒不語。
姜武又道,“別忘了,我這傷可是為你受的,要不是你,我的胳膊可不會斷,你不知道,劉太醫幫我正骨的時候我又多疼……現在整個後背,都是濕的,裏衣好像過了遍水一樣。”
毫無疑問,他賣慘的模樣觸動了宋妤兒。
宋妤兒語氣一下子變得哽咽起來,小心翼翼的問,“真的,很疼嗎?”
“骨頭都斷了的。”姜武說着,此時此刻,他終于知道,沈莘在摘星樓下說那些話的深意。
那姑娘,是在幫他啊!
可惜他當時不知道。
這般想着,姜武的語氣更加柔軟了,其間,還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哀求,“婉婉……我的好婉婉,你就幫幫我,好嗎?”
宋妤兒被他磨人的語氣引-誘着,最後到底沒扛住,微不可察的點了頭。
姜武一直注意着她,自然不會錯過。
當下,伸手放開了她,肅然道,“你去打水吧。”
宋妤兒被姜武這變臉的功夫所折服,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等熱水打回來,屋子裏面,姜武已經脫的只剩下裏衣。
他正襟危坐在羅漢床上,等宋妤兒喚他。
宋妤兒放下水後,果然走過來,喊他寬衣。
姜武聞言,有些驕傲的低頭掃了眼自己的胳膊,意思很明顯,我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麽自己寬衣。
宋妤兒見此,搖頭嘆了口氣,無奈道,“你起來,我幫你寬衣。”
“好。”姜武答應的幹脆,下一刻,就站在了宋妤兒面前,宋妤兒擡起手,幫他解側邊的衣扣。
她還是第一次幫男人寬衣,動作不熟練的很,一刻鐘才堪堪解開一顆衣扣。
姜武雖然享受,但是也有些無奈。
估摸着,等宋妤兒全部解開,就得到子時了,幹脆将她的手移開,寵着她驟然擡起的頭,低聲道,“還是我來吧。”說着,他擡手,片刻之間,就将五六顆紐扣全部解開。
宋妤兒看的目光口袋,接着,臉上表情又變得委屈,她生氣的看着他道,“你自己明明能做,為什麽騙我!”
“這叫夫妻情致。”姜武淡淡說道。然後主動走到放銅盆的凳子跟前,等着宋妤兒替他擦身。
宋妤兒抿着嘴上前,一面擰帕子,一面打量他赤-裸的上半身,只見上面布滿了傷痕。有些是刀傷,有些是箭傷,還有一些是灼燒過的傷口。
她一時怔然,仰着頭,撫上那些傷痕,哽咽着問道,“姜哥哥,這些傷都是在戰場上留下的嗎?”
姜武感受着宋妤兒輕如鴻毛的觸碰,深深吸了口氣,道,“有一些是在戰場上留下的,還有一些,是以前打獵的時候留下的。”
宋妤兒嘆了口氣,眼淚充滿眼眶,喃喃問道,“這麽做值得嗎?”
姜武察覺到宋妤兒情緒不對,一轉頭就看到她布滿淚痕的俏臉,擡起手,幫她擦了擦眼淚,眸光深邃,輕輕的答道,“這種事,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我為你,做什麽事都心甘情願。”他一字一句說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宋妤兒。
宋妤兒被他眼中的堅定所感染,眼淚流的更兇,口中,聲聲道,“可我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你這麽做。”
“值不值得,由我說了算。”姜武将她擁進懷中,讓她的耳朵貼着離自己心髒最近的左胸口,呼吸緊促道,“婉婉,你聽見了嗎?就是這裏,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說着愛你,要跟你過一輩子,我騙得了任何人,可是我騙不了他!”
“姜哥哥!”宋妤兒緊緊的抱着姜武腰身,恨不得将自己揉進他的骨血裏。
姜武心疼她,低下頭,在她額上輕輕的吻着。
……
等擦洗完,已經将近子時,兩人同榻而眠,宋妤兒怕壓到姜武胳膊,特意跟他換了位置。
次日,又先姜武一步醒來,扶他起身,伺候他梳洗,用膳。
本來姜武傷成這樣,是不用上早朝的,可現在新帝剛繼位,朝中各方勢力暗潮湧動,他不去怕是會生出諸多變故,只能強打着精神,告別宋妤兒,頭一回坐轎子往宮城趕去。
進了宮,殿上大臣已經到的差不多。
就連一直侍奉在濮陽王病榻前的蘇世卿都來了。
兩人眼神對上,那叫一個天雷勾地火,姜武眼中是冷漠蔑視,蘇世卿則是刻骨的恨。
“太後娘娘駕到!”
兩人正用眼神交鋒着,忽然,被殿前大太監尖利而悠長的唱聲打斷。
接着,楊司玉身着鳳袍,從金銮殿一側慢慢走到正中間,在副椅上坐下。
接着,殿中所有大臣同時下跪,口中山呼,“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卿免禮!”太後開口,語氣堅毅穩重。跟着大太監又拉長了調子,喊着,“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大太監聲音剛落,蘇世卿就站了出來,聲如冷玉,将姜武昨日對蘇世柔的不敬說了出來,順便又告了梁國公一狀。
這些事,楊司玉已經聽說,心中也有定論,不過并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先看向姜武,問他,“定國侯你可有什麽要說?”
姜武知道楊司玉必然會向着她,當下,不假辭色的開口,“臣護着梁國公和趙如絮是不假,可事情歸根到底都是因為承安郡主蘇世柔有錯在先。”
“哦,承安郡主有哪些錯呢?”楊司玉順着姜武的話往下說。
姜武也不客氣,看着副椅上的太後,一字一句道,“其一,苛待梁國公原配子女,其二,不事舅姑,梁國公雙親健在,卻被她逐回封地,其三,善妒,将梁國公寵妾送到臣的的府上,妄圖挑撥臣與梁國公的關系,其四,當街撒潑,行如潑婦,不配郡主之封號,令皇家顏面掃地,其五,辱罵朝廷命官,也就是臣,換言之,便是對兩位先帝不尊。”
姜武說完,蘇世卿臉色都變了。
姜武字字句句條理分明,每一頂帽子扣下去,都能讓蘇世柔名譽掃地,再無出頭之日,可偏偏,他卻沒有理由反駁。他以為,姜武就是粗野的漢子,朝堂之上,只會瞪眼,動粗,可沒想到,他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楊司玉目睹蘇世卿臉色不停變化,直至慘白的沒有一絲顏色。頓了頓,又開口,問其餘大臣,“昨日那樁事就發生在宮門外,你們能否替定國侯作證?”
“回太後的話,定國侯所言非虛!”安國公和安樂侯正愁沒機會讨好姜武,一聽太後詢問,立刻站了出來,拱手道,“承安郡主的确配不上郡主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