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滾出去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姜武颔首，抿緊了唇線，拳頭攥的咯蹦作響。
楚贻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顧及到事态緊急，倒是沒有再多問，先喚了暗衛出來，派人去查兩個孩子去向。
暗衛領命離開，姜武朝楚贻華遞了個感激的眼神。
楚贻華擺了擺手，忽然又開口，試探着問，“要真是九弟做的，你打算如何？”
“太子認為臣該如何？”姜武眸光明滅，并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反問楚贻華。
楚贻華想了想，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是嗎？”姜武有些失望。他的本意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楚贻華跟他相識的日子不短，對他也有幾分了解，站起身，繞過桌案，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姜武，你最好不要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壞了本宮大事。”
“……是，太子。”姜武啞着嗓子，克制的躬身應是，低垂的眼皮下，暗芒卻大盛。
楚贻華不曾注意他眼底的風波，揮手讓他退下。
姜武離開東宮，回了侯府，見臺階下停着一輛有太尉府标志的馬車，原本繃緊的心倏地一跳，詢問小厮，“可是夫人回來了？”
“回侯爺的話，夫人是一刻鐘前回來的，還帶了七八個侍衛。”小厮打了個千兒，利落的回禀。
姜武唇角微微勾起，壓在心口的重石好像被移開一半，輕快的朝府裏走去。
後院正房，宋妤兒剛在羅漢床上坐下，更端起茶杯打算喝口茶潤潤嗓子，門口處的簾子就被姜武掀了起來，他大步往裏走來，在羅漢床另一邊坐下，強繃着臉問宋妤兒，“你回來了？”
宋妤兒低頭“嗯”了一聲，稍作停頓，又攥着帕子小聲問他，“聽說夫君去東宮了，不知太子那邊怎麽說，行恪和昭蓉……不會有事兒吧？”
“怎麽，你很希望他們有去無回？”姜武下意識擡頭，淩厲的掃了宋妤兒一眼，冷漠道，“你的心，可真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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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宋妤兒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委屈的辯解。
姜武繃直了身子，冷冷哼道，“你是什麽意思，你自己最清楚，不必向我解釋。”
宋妤兒被他這麽一兇，淚落的更兇了，瘦削的香肩輕輕顫抖。要多凄楚可憐就有多凄楚可憐。
姜武看的心口一窒，莫名煩躁。很想跟她道歉将她抱進懷裏好好哄着，但是過往的事卻令他如鲠在喉，怎麽也做不到。幹脆猛地起身，冷着臉往外走去。
宋妤兒在他走後，又甕聲甕氣哭了一會兒，才在貼身婢女秋紋的安慰下止了淚。
“這樣兇殘的人，哪裏就比得上蘇世子了！”哄好宋妤兒後，秋紋擰了帕子，一面幫自家小姐擦臉，一面小聲嘀咕。
宋妤兒聽她提起蘇世卿，肩膀又是一顫，像是想到什麽可怕的事，突然擡手，奪過秋紋手裏的帕子，死死捏着，嚴聲道，“秋紋，你以後不許再提起蘇世子。我已經嫁人了，和他不會再有幹系。”
“可蘇世子說過非您不娶的！”秋紋有點兒着急，聲音驟然揚高。
剛好，姜武想起一些事，去而複返，再次打起了簾子。
“夫君……”宋妤兒看着那熟悉的修長身影，只覺他身上的氣息更加淩厲了。張口，卻不知該怎麽解釋。
姜武表情未辨，一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的朝她迫近。
“姑爺……”秋紋也慌了，臉上寫滿錯愕。
“滾出去！”姜武看都不看她，直接轟人。
秋紋被吓到，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倒是宋妤兒，看姜武始終盯着自己，還以為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縱然被吓軟了身子，還是憋着口氣，撐着桌子站起來，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姜武在她從自己身邊經過時，突然出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死死捏着，瞪着她哭的通紅的眼，怒聲質問，“才剛回來，你又想跑去哪裏，難不成是去找你的奸_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