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訪院長僞裝
第十五章拜訪院長僞裝
顧蕭着人給自己送來一套略顯稚氣的衣物，畫笙雖不知他意欲何為但總有自己的道理，老老實實換上等着被傳喚。
不一會兒管家就親自來請，一路呵護着上了馬車，畫笙才看到顧蕭在那裏閉目養神，眼底一片烏青，“爹爹昨日可是沒睡好，還是近日太過勞累，臉色不大好看。”
顧蕭睜開眼揉了揉腦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近日碰上個棘手的買家，周旋幾日終于在昨夜把生意定下。那位祖宗是個愛玩的，設宴款待，耗了一整宿。”
畫笙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精致的荷包，“這是我閑來無事自己做的，裏面放的想見有薄荷、金銀花，可以提神醒腦。雖不曉得爹爹帶我去哪兒，但這麽沒精打采總是不好的。”
“香氣清甜，果然不錯。聽宜蘇說你最近看了不少醫書，看來是頗有成效。你若是喜歡，我找個醫術不錯的大夫來教教你？”顧蕭對自家七姑娘是愈來愈滿意，溫柔謙順不說，還更加懂事了。
畫笙這次算得上義正言辭的拒絕，“我學那些有什麽用，懂得皮毛就可，不必日後被人毒害也察覺不出來。我對行醫救人無感，還是做個荷包有趣的多。”
顧蕭知道從前的事情給畫笙留下不少陰影，也暗暗嘆氣自己之前太過忽略家中瑣事，任由沈氏作威作福，“七姑娘，你放心，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
到了目的地，顧蕭扶着畫笙下車，畫笙這才看清大門上的牌匾“酉學”，可還未到十日之期，難不成是先來熟悉熟悉環境？不過由不得畫笙想那麽多，有小厮來接引他們，來到了一個比較森嚴肅穆的地方。
來來往往的應當都是夫子，搖頭晃腦的單薄身子，揮之不去的書生氣，偶爾有目光停留在自己這一行人身上，大多都是鄙夷不屑的。畫笙偷着撇撇嘴，不過是爾等書生，你們開蒙是三字經，我可是百草學冊。
顧蕭拱着手朝書案後面的人拜了一拜，“上次還要稱王爺，這次卻要稱呼您為院長了。這是我家七姑娘，幾日後就也是這酉學的學生，七姑娘，來拜見院長。”
畫笙聽話的走上前跪下去磕頭，雙手交疊墊在頭的下方，“畫笙見過院長。”擡起頭看着他卻發現，原是故人。
路昭華瞅着她驚愕的模樣揚唇展顏，“上次承蒙七姑娘相助，本王才謀得這份差事。上次一別，七姑娘過的可好？”
顧蕭看着畫笙呆呆的模樣心裏着急的不行，只得矮下身子扶起她，“七姑娘沒見過什麽世面，王爺別同她計較。”
畫笙尴尬的笑笑，“上次不曉得您是王爺，多有怠慢，還望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路昭華意味深長的打量了畫笙幾眼，暗道一聲說謊的小妖精，不過面上還得維持着笑容，“二位快請坐，西山上茶。顧家是京城大戶，待我們酉學極好，您的千金我自然會多加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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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稅繳糧，助辦校孰是我等商戶分內之事，王爺不必如此客氣。”顧蕭上次對這位謙王的印象是只笑面虎，可今日看起來卻是真正謙恭的，常言果真說的沒錯，這皇家中人最擅僞裝。
接下來不過是打太極，互相拖延時間，待到起身告辭之時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王爺留步，我們這就告辭了。”
路昭華倚檻揮手，真想說句有空常來坐坐，白花花的銀子入賬看着真是舒心。想必這位七姑娘有些手段，從草包一躍成為心頭好，不錯不錯。
“爹爹出了一頭汗，我瞧着這位王爺也算和善，爹爹何須這麽緊張？”畫笙能看出顧蕭對他超乎常人的尊敬，而且顧蕭給酉學捐贈銀兩不是一次兩次，應當是院長把他當財神供着，如今這位置卻是反了。
“先帝在位之時最寵愛的就是這位，因不願他出宮居住所以遲遲未曾冊封。後邊疆戰事多發，這位主兒三兩下就把蠻夷打的服服帖帖的，邊疆至今還流傳着他的名聲。雖不知怎的是今日皇帝登基，但這位也是個扮豬吃虎的主兒。常有人猜測南國變天，就是他的緣故。君王忌憚，一直讓他游手好閑，如今讓他接任院長，若不是你要來此上學，我是萬萬不願與他相見的。”顧蕭拿袖子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還是感覺後怕的不行。上次路昭華讓自己接七姑娘回來自己還瞎揣測，若跟他成了親家，絕非善事。
畫笙哦了一聲，心裏算盤打的很響，這狐貍皮底下還有一層狼皮，跟他多接觸接觸絕不是什麽壞事，若他真存着什麽心思，對自己可有很大幫助。“爹爹拿帕子擦吧，衣裳都能擰出水來了。”
“七姑娘是想就此回府還是去樓外樓用膳，聽說那裏出了不少新菜色，要不要去嘗嘗？”顧蕭看着她就想起清書，可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很少跑到腦海裏，想的都是情書對自己百般溫順。
“好啊好啊，爹爹将六哥也叫過來吧，六哥平日也是一個人，不過最近畫笙偶爾會陪他用飯。六哥同我一樣自幼喪母，也需要爹爹多加用心的。”畫笙想着也該讓顧蕭同宜蘇多加接觸交談，這樣顧蕭才能更加知道顧淮洛的愚蠢跟市儈。
顧蕭哪裏會拒絕她，撩開車簾對駕車的趙十六說，“十六，等會兒将我跟小姐放在樓外樓便回府中接六公子同來用飯。”
“六哥面上清冷，可也很期待爹爹能夠多關心他，而不是動辄責罵。三哥有母親跟江姨娘共同疼愛，六哥就只有你了。”通過這幾日的相處畫笙發現顧蕭是一個心軟的人，之前應該是受沈氏蒙蔽才對自己跟宜蘇态度特別差，而宜蘇是破罐子破摔，并且拐帶着顧淮洛一同摔，可惜顧淮洛的錯處總有沈氏替他圓過去，而宜蘇的境遇相對悲慘許多。
顧蕭真是覺得七姑娘長大了，說的話也愈發有道理，宜蘇自幼聰慧，是自己沒有善待他，“七姑娘放心，爹對你們一定會做到一視同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