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就看到他改了名字。
俞況愣了那麽一下,而後一聲不吭地把名字給改成了[池魚]。
……
溫學晟等了好一陣也沒見小奶狗把名字改過來,卻看見他發過來的一條消息。
[過你]:哭T﹏T,你為什麽改名了也不告訴我啊,池魚不知道被哪個崽子給用了,我改不了嗚嗚嗚。
溫學晟匆匆編輯了一句,“對不起,我真不是你的那個朋友,你別再找我了,我給你拉黑了,再見。”
剛要點發送,又不小心點到了接受入隊邀請,再次進了游戲。
剛編輯好的話一下子就沒了,一看隊伍裏那人,id竟然是[池魚]。
“兄弟你誰?”溫學晟問道。
“我是剛才開你三蹦子的綁匪。”
溫學晟:……
接着俞況又邀請俞言加入了隊伍。
俞言一進來就看到俞況明晃晃的id了,氣得差點把鼠标給拆了,“原來是你這個小崽子占了我的id,你快點把名字改了,不然我把你……”
俞言略顯暴躁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俞況把他給踢出去了。
小陳在一旁詫異地擡起頭,問自己老板,“老板你不給二少爺找媳婦了?”
俞況冷冷地哼了一聲,“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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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學晟聽見這句不明就裏的一句話,有點懵,“你說什麽?”
“沒事。”
然後俞況就搞了一輛車,帶着溫學晟在地圖裏四處游蕩。
溫學晟自打下了飛機,就上了俞況的車,啥都沒撿,讓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更何況這車還四面透風的。
“兄弟,你幹嘛呢?這游戲好像不是這麽玩的吧?”溫學晟試探着問道。
“嗯,這樣活得久一點,可以拖直播時長。”
“啊?你也直播?”
俞況愣了那麽一會,而後嗯了一聲,“公司有要求,時長不夠沒有獎金。”
溫學晟嘿嘿一笑,“那真巧,我今天都直播了好久了,我看看到沒到一個小時……草!”
俞況聽見溫學晟罵了一句,忙問道,“怎麽了?”
“我忘開直播了,唉,白玩那麽久了。”溫學晟有點懊悔地擡起胳膊想揉頭發,卻不小心勾到了鼠标線,鼠标直接磕地上,摔裂了。
“快下車!對面有人。”
這時候對面房子裏茍着的一夥人瞄準了他們倆的車,一頓掃射。
俞況匆匆跳下了車。
溫學晟的鼠标給摔壞了,不好使了,再加上有點慌,沒能從車上下來,直接被炸死了。
俞況有些無語地看着不遠處的盒子,非常誠懇地替他嘆了一口氣。
怎麽會有人這麽笨?
☆、直播打呼嚕
溫學晟覺得自己今晚夢裏恐怕都得出現這種四四方方的盒子,真可怕,這麽一點大,裏面裝得怕不是骨灰。可是這個盒子看上去有些粗糙,木頭與木頭之間縫隙有點大,裝骨灰肯定得漏出去,所以這裏面其實是把人給掰成一個扭曲的姿勢硬放進去的吧。
這麽一想還有點疼!
溫學晟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腦子怕不是有點毛病,一個盒子也能想這麽多。
鼠标不好使了,游戲就沒法打了,更別說開直播了!溫學晟把鼠标放手裏敲了兩下發現紅燈又亮了起來,往桌面上一放竟然好使了。
溫學晟操控着鼠标想看看直播怎麽打開,結果不知道點了什麽地方之後,鼠标又壞了,屏幕上的小箭頭又一動不動了。
溫學晟幹脆就把鼠标拔了下來,叫言學去買一套螺絲刀過來。
言學也不知道他要幹嘛,稀裏糊塗就買了給他送過來。
“老板你要螺絲刀幹嘛?”
“鼠标壞了,我修一下。”
言學的表情仿佛吃了蒼蠅,“老板那你直接讓我去買一個鼠标不就完了麽?您會修麽?”
假·瀕臨破産·豪門老男人溫學晟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然後理直氣壯地道,“我就想修一下,不行麽?”
言學嘆了一口恨鐵不成鋼的氣,“早知道您沒直播,就應該給您傳點文件,你自己的公司你都不管。”
溫學晟甚至從言學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委屈,于是安撫他道,“這不還是有副總呢麽,我也是為了給公司拉投資,才淪為這副模樣的,再說我哪裏沒直播了,我這不直播修鼠标呢麽!”
溫學晟微微側身,把屏幕給擋上了,不擋就露餡了,他哪開什麽直播了,鼠标早都報廢了。
“唉。”言學嘆着氣,“要不是前老板把公司經營的好,你哪有成為老男人的機會啊,早在二十五六就把公司敗光了,你能順利在三十三歲還坐擁豪門稱號,得多感謝他老人家,下次我跟你一起去祭拜他的時候,你記得多帶一束花。”
原來豪門老男人背後的真相這麽心酸的。
“副總說再撐過這一陣就要辭職了,等穩定下來之後他就回老家種地去了,還讓我給他推薦哪個牌子的化肥和糞好用一點。我提前跟你說了,你好有個心理準備,到時候別撅過去。等副總走了,公司就靠你一個人抗着了。能早點破産就早點申請吧,唉。”
言學突然老氣橫秋起來,讓溫學晟還有些不适應。
“我怎麽聽着你還挺盼望公司破産的呢?”
言學微微睜大了眼睛,“那當然了,公司申請破産之後,會優先清償職工工資,然後我就能拿錢回老家了。”
說完了言學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慫慫地瞄了溫學晟一眼,然後捂着嘴匆匆跑了。
溫學晟愣了那麽一會,才僵着身子靠在椅子上。
要是沒活路了,他好像還得回歸老本行寫小說去。
那之後該不會寫一本穿一本吧,那他其實想開個後宮。
“嘿嘿。”
溫學晟笑着摸起螺絲刀,開始修鼠标,結果一擡頭的功夫才發現直播竟然開着,剛才鼠标撲街的最後一秒竟然陰差陽錯點到了麽?
屏幕上還有幾個觀衆刷的評論。
【游戲主播竟然直播修鼠标,秀!】
【主播聲音挺好聽的,氣質也不錯,小店招網拍模特,主播有意私聊我哦!】
【櫻桃,櫻桃,大櫻桃,18一斤,全網最低!】
再往下就全是廣告了,除了賣櫻桃的還有賣酒賣鞋賣芒果的,以及零星幾個隐晦賣片的。
溫學晟差點動了歹念。還好他鼠标壞了,私聊點不進去,不然他可能真的控制不住手了呢。
溫學晟開始專心修鼠标,修好了就能嘿嘿嘿……
但是,溫學晟其實不會修鼠标,最起碼的拆完了都安不回去。
直播間裏的人增增減減,數量上沒什麽變化,但應該已經換了好幾波人了。溫學晟掃了一眼屏幕,發廣告的就只剩下賣櫻桃的一個在勵志,其他的評論都偏向正常了。
【櫻桃,櫻桃,大櫻桃,18一斤,全網最低!】
【你為什麽不玩游戲?】
【沒看見主播鼠标壞了麽,這不正修鼠标呢麽。】
【主播這不像在修鼠标,像在拼樂高。】
【櫻桃,櫻桃,大櫻桃,18一斤,全網最低!】
看到樂高溫學晟一下子就笑出聲來了,“好吧,我是真的不會修,這下徹底壞了。”
【那不修鼠标,主播來唱首歌吧,小哥哥聲音敲好聽噠(‘▽‘`)】
【唱歌】
之後就是清一色刷屏讓他唱歌的,連賣櫻桃的都叛變了一秒讓他唱歌。
溫學晟也沒推辭,清了清嗓子,就開口唱了。
他唱的忘我,沒注意屏幕,等唱完,直播間人數少了一半,連賣櫻桃的都跑了。
溫學晟趕緊收住嗓子,嘿嘿地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吓到你們了。”
觀衆也十分善解人意地評論:【主播唱完了麽,我靜音了,我主要就是想看那鼠标怎麽樣了。】
溫學晟:……
修了這麽一會兒鼠标,又唱歌又扯皮的,都快十二點了,溫學晟也有點困了。
不過,睡覺是不是也能直播?
溫學晟抖機靈地這樣想到,然後就真的這樣做了。
“對不起大家了,我鼠标壞了,無法關閉直播頁面,那我直接睡了啊,各位晚安好夢。”
溫學晟貼了一塊膠布在攝像頭上,然後就真的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樂狗直播論壇炸了。
#你特麽就不能關機麽#這個話題位居論壇熱度榜第一。
标題下面的文案是這樣的:某主播為了湊直播時長竟然以鼠标壞了無法關閉直播頁面為由,開了一整晚他睡覺的直播,還把攝像頭遮住了,淨聽他打呼嚕聲了。
底下的評論簡直缤紛多彩。
網友1:“他難道不知道人氣小于一萬不算有效時長麽?”
網友2:“關鍵是真的有一群無聊的人跑去看他睡覺的直播,人氣竟然超過了一萬。”
網友3:“是真的有人,樓主不就是麽,不然她怎麽知道主播打呼嚕了呢?”
網友4:“哈哈哈哈哈。”
網友5:“我就去了,賣了二十五斤櫻桃呢!”
正在喝咖啡的俞況被這個帖子給笑噴了。
給老板舉手機的小陳被噴了一身。
俞況遞了紙巾過去,“抱歉。”
小陳咬牙笑着道,“沒關系。”
“這個溫學晟,還真是個人才!”
☆、城門失火,燒不死你
早上溫學晟随手刷了一波論壇,失笑着得出一個結論——網友真是閑出屁來了。
言學催命似的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說是農場那邊有了新任務,叫他趕快過去。
溫學晟只得簡單收拾一番,匆匆趕去農場。當然,直播時長還是要湊的,他今天給大家直播機器人掃地。
言學裝備齊全地站在農場大棚裏,頭戴大沿采茶帽,手穿冰絲套袖,很是接地氣了。他一看見溫學晟的身影,就朝他揮了揮手,“老板,快過來,有東西給你看。”
溫學晟走過來,看到了言學手裏的一張紙,“這不就是一個二維碼麽?”
言學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拉着溫學晟的袖子對他道,“俞氏半個月之後會舉辦一場空中直播,攝像機直接安置在直升機裏的,向全球人民直播他們俞氏的産業,這片農場就是其中一個,俞總說讓咱種一塊俞氏的二維碼出來,到時候好讓看直播的觀衆直接掃出來。”
溫學晟氣的差點把二維碼撕了,“讓後期加一個二維碼在屏幕上不行麽?就春晚搶紅包的那種,幹嘛非要種出來?還非得我種?瘋了?”
言學抿了抿唇,委屈巴巴地道,“他們說種出來的比較有逼格。”
“拿糞過來,種他媽的!”
溫學晟肚子裏還帶着個混球,也不敢太放肆,好多重活就都交給言學去做了,他自己搶了言學的大沿采茶帽和冰絲套袖坐凳子上吹小風扇。
言學累死累活的還被卸了裝備,澆完水紅着臉,整個一副要哭的表情。
“老板,你再這樣我就要倒下了,連我都倒下了可就沒人陪你戰鬥了啊!老板!”
言學嘟嘴賣了個萌,卻看見他家老板溫學晟扶着椅把歪頭吐了。
“嘔~”
溫學晟吐了個痛快,今早剛吃的餡餅豆漿全犧牲了。
言學到底哭了出來,“老板你這樣真的會失去我的。”
溫學晟擦了擦嘴,伸出四根手指,對言學道,“三年工資我給你漲到四年。”
言學哭得更厲害了,“可是你沒錢啊!”
溫學晟:……
omega這種存在,是極其能哭的,淚腺特別發達,溫學晟深有體會。
言學哭得直不起來腰,溫學晟就找了個代駕,回家的路上,這小子一直窩在他懷裏哭,冰絲套袖都擰出水來了。
等到下車的時候,言學已經哭睡着了,溫學晟無奈,讓代駕又代背一次,把人給弄上床了。
同樣都是omega,溫學晟自己好像還沒哭過,他蹲地上醞釀了一會,一粒眼淚也沒擠出來。
後來溫學晟想了想肚子裏的混球,竟然真的心酸到濕了眼眶。
他真的是心疼他自己。
這個充滿謊言和惡意的世界,簡直就是報複他來的。
豪門老男人,除了老全是騙人的。
豪門,他一來就破産了。
男人,卻是個omega。
唉,這操蛋的生活啊!
……
溫學晟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時候,不知道網上已經炸了。
不知道誰把溫學晟的身份給爆了出來,一大堆吃瓜群衆擠在他直播間裏聊天。
【豪門老男人為事業出賣尊嚴,白天種地,晚上直播。】
【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讓我們走進落魄豪門老男人的直播間……】
【落魄個屁,那不還用得起掃地機器人呢麽,我家的水泥地都用不起這東西!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有那麽多善心怎麽不去幫老奶奶過馬路呢?】
【杠精,你有時間在網上杠,你咋不去工地多搬兩塊磚?打字的功夫都夠你掙一個掃地機器人出來了!】
【用你管?滾你馬……】
【你tm說誰呢?】
……此處省略一百萬撕逼描寫……
俞況看着不斷滾動的評論區,眼底暗流湧動。
【這也太勵志了吧,好辛酸啊,今天這盒櫻桃不賣了,我要送給晟晟補身體,你看他那腰都瘦成什麽樣了】
看到這條評論,俞況的目光下意識朝溫學晟腰上看去……
溫學晟擡起胳膊揉頭發,衣服被胳膊帶得翹起來一塊,露出勁瘦的一截腰,很細,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的樣子!
俞況不由得呼吸加重,抿着唇把電腦給合上了,指骨隐隐有些泛白,似乎用了不小的力氣,電腦壓在桌面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溫學晟想了想穿來後的這幾天,其實也不算太爛,豪車開過了,豪宅住過了,逼格裝過了,這一波其實也還是賺到了!
“呵呵呵!”
溫學晟把手掌覆在臉上,低聲笑了起來。
俞況再打開電腦,看到的就是溫學晟捂着臉聳動肩膀的模樣。
他哭了。
俞況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他哭了。仔細聽還能聽見類似哽咽的聲音。
一個曾經無比風光的公司總裁,到現如今在網上被群嘲被可憐的境地,還是個柔弱的omega,怎麽可能壓不垮?
俞況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然而,直播間裏接下來傳出來的聲音,直接打消了俞況的這個想法。
“買了新鼠标了,來恰雞!”
俞況覺得他腦子翁了一聲,所有的愧疚都随風散了,然後他鬼使神差地也上了游戲……
溫學晟剛登上游戲,就看到私聊頁面有個叫[城門]的給他發了一大段話。
“寶貝,我昨天想了很久,如果你堅持不認我,那我也不會讓你為難。”
一看見“寶貝”倆字,溫學晟就知道是[過你]。他發這段話給自己,莫不是要放棄了?
就在溫學晟以為自己要擺脫這麻煩小子的時候,他看到了下面的一句話:“那我們重新認識吧,故淵你好,我是城門。”
溫學晟腦子裏只餘下滿滿的一片陰魂不散的彈幕……
俞況組了個隊,把溫學晟給拉了進來,俞言看見了之後也擠了進來,俞況手滑給放進來了。
俞言的id[城門]後邊的小喇叭一閃一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位仁兄,不好意思了啊!”
俞言說的客客氣氣,然而他心裏想的是,“讓特麽你叫池魚,燒不死你!”
溫學晟聽見俞言帶着酸味的話,心道池魚可真忙!又要思故淵,又要被城門火殃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新,因為巴啦啦小魔仙太好看了哈哈
☆、俞況在線甩鍋
反正只是為了拖直播時長,游戲具體玩成什麽樣溫學晟自己一點都不在乎,觀衆也不在乎,畢竟他們也不是為了看游戲才進溫學晟的直播間的,他們主要就是想看沙雕。看游戲誰來這啊!
[池魚]算是個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溫學晟喜歡跟他一塊玩,因為他也拖直播時長,上了他的車,能溜到決賽圈。
車是個三蹦子,一開始是[城門]找到的,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不想讓[池魚]上車還不直說,非要把旁邊的輪胎打爆了,說沒座位了,就不帶兄弟一塊了。
[池魚]只是冷冷吐出一句“再見”,然後開着三蹦子走了。
原來在[城門]架槍打輪胎的功夫,[池魚]已經坐上了駕駛位。
[城門]一直在隊伍頻道裏罵[池魚],溫學晟嫌聒噪,給他屏蔽了,看[池魚]那無動于衷的模樣,溫學晟猜他肯定也屏蔽了[城門]。
上了車就等于進了決賽圈,溫學晟幹脆不管了,床上的言學哼哼唧唧的直打呼嚕,影響直播效果,觀衆老問他是不是養了豬。
溫學晟一腳把言學踹醒了,這小子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睜開眼睛就說胡話,“老板我夢到你給我發工資了。”
溫學晟邪魅一笑,“你自己都說了,是夢到,所以我還是沒錢給你。”
言學抽了兩下鼻子又要哭,溫學晟才發現這小子今天怎麽沒完沒了了!
“你個大男人能不能不哭了!”
言學抽泣了兩聲,委屈巴巴地道,“可是你欺負我。”
溫學晟把他拉下床,“從我家出去,外面沒人欺負你。”
言學直接耍賴坐地上了,“你這是在推卸責任,我不走,你得對我負責!”
溫學晟給他氣笑了,“我對你負什麽責?在我床上睡一會怎麽還飄了呢,這一天天的。”
言學抱着溫學晟的大腿不撒手,甚至還蹭了兩下。
溫學晟才覺得有點不對勁,言學的臉好像太紅了,像生病了一樣。溫學晟上手摸了摸,發現這小子有點發熱。
“你這是燒糊塗了吧,我說你今天怎麽話多的跟說相聲似的呢,感情是病了啊。”
今天在田裏那陣子,太陽毒得很,言學出了不少的汗,後來一上車就開了空調,他還睡着了,一冷一熱的不生病就怪了。溫學晟又費力把人給擡回到床上,打電話叫了個家庭醫生過來。
豪門可以破産,老男人可以懷孕,但是逼不能不裝!畢竟觀衆朋友們還在看着呢。
“卧槽!”溫學晟才想起來直播還開的事,走到電腦跟前一看,評論區竟然又炸了!
【床上的那個男人是誰啊?哭的好可憐啊!】
【是啊是啊,主播竟然不負責任,也太渣了吧。】
【悄咪咪插一句嘴,那個小可憐是發燒了吧,臉紅的不太正常,一般發燒都是因為沒清理幹淨……咳咳,我就随口一說。】
【卧槽,這麽渣?樓上的解釋真的是細思極恐了,看來再沙雕也逃不過拔雕無情定律了。】
【不負責不說,主播還要趕人家走?真是沒眼看沒眼看,取關告辭。】
溫學晟不得不對廣大網友們聽風就是雨的能力嘆為觀止。
直播間的人跟着節奏走,少了一大半,剩下的那部分一半美名其曰說是要見證一下渣男到底能渣到什麽地步。另一半在替社會對渣男主播溫某進行言語辱罵,洗清道德這鍋粥裏的一粒老鼠屎。具體罵了些什麽反正溫學晟不知道,大部分過激言論都被屏蔽成*了。
床上的言學也還是不老實,又開始哼哼唧唧地說難受。
溫學晟沒辦法,只好先洇濕了一塊毛巾,疊成一塊豆腐放在言學頭上了。
再回到直播間的時候,*是沒有了,大家都在讨論溫學晟給言學下了哪種藥。
言學哼唧着難受的聲音還萦繞在耳邊,溫學晟氣的想把濕毛巾直接塞他嘴裏!
游戲早就因角色死亡自動退出了,溫學晟沒想到[池魚]竟然沒下線,甚至還看了他的直播。
[池魚]在線為溫學晟想辦法,“把直播關了吧!”
溫學晟低聲罵了句髒話,剛才忙來忙去,他都給忘了還有關直播這種終結性操作。
溫學晟給[池魚]發了句謝謝,然後就匆匆把直播關了。
俞況看着忽然黑下來的屏幕,心底卻生出一種失落感。
現在才開始打消找弟媳的念頭的話,不算晚,畢竟他抱着這個初衷去接觸了溫學晟之後,幹的事沒有一件有找弟媳的樣子,反倒像是給他自己找媳婦。
但是對于他自己來說,好像有點晚了。
其實他不想這樣的,但偏偏卻被那種無法自控的想要靠近那個人的情緒所影響着,一步步越陷越深了。
這是不可以的!
俞況的臉色無比沉重,他向來認為自己足夠清醒,不會在這個不清不楚的世界裏愛上任何一個人。他不屬于這裏,所以這個世界裏也不會有什麽愛情是屬于他的。
如果控制不了自己,他還可以強行杜絕未來一些事的發生。
比如,給俞言打一個電話,告訴他那天晚上在鴻泰酒店,他睡了的那個男人叫溫學晟,為了還債現在在直播。
俞言那個傻小子一定會信,然後他就會發現自己睡過的人碰巧也是他游戲裏的網戀對象。
那樣一切就都很完美了。
溫學晟大概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誰睡了他,只要俞言這麽說,他應該較大程度上也會信。
而真正在鴻泰酒店睡了溫學晟的俞況,就能順利從整個事件裏抽身。
“對不起,我不屬于這裏,我不能愛你,但是我可以把我的家産留給你。”
俞況就這樣無比深情地在腦子裏安排好了後事。
……
言學開始在床上撒潑打滾,鼻涕眼淚蹭了一枕頭,溫學晟很是嫌棄地想把人連床單被罩一起打包扔樓下垃圾桶裏。
“啊哈~”
言學的這一聲呻,吟給溫學晟吓得一激靈,怎麽真的越來越被下藥了呢。
“言學,你怎麽回事?你有沒有什麽病史?有沒有啥隐疾?”
溫學晟剛伸出一只手來想要碰他一下,卻忽然被言學給抓住了,跟貓似的壓在臉上蹭蹭。
溫學晟給他蹭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甩了半天都沒甩開。
空氣中慢慢開始彌漫着一股大糞味,溫學晟差點以為言學大小便失禁了。
掀開被子之後味更大了,但不是大小便失禁,應該只是放了個屁!
“你特麽放屁太醜了,以後不許你進我家門!”
溫學晟沒好氣地跟他唠叨了半天,一回神發現家庭醫生來了。
隔着一層口罩醫生都給熏得臉色煞白。
溫學晟帶着歉意向醫生指責床上那臭小子的罪行,“抱歉了醫生,這小子悶聲在被窩裏放屁,臭死個人!”
醫生一邊翻白眼一邊對他道,“這不是屁味,這是榴蓮味。”
溫學晟心虛地應了一聲,然後把身後的言學讓了出來,“暴曬之後吹了空調,有點發熱,有可能是感冒了。”
醫生只看了言學一眼,之後就又翻白眼,“這不是感冒,這是發情期,榴蓮味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溫學晟忽視醫生的白眼,小聲道,“那這小子八成嫁不出去了,信息素臭成這樣。”
醫生給言學打了一針抑制劑之後他就消停了,臨走之前留了一句建議,“你要是他朋友就盡早勸他找人嫁了吧,再老一點他就懷不上了。”
溫學晟望着床上的言學出了神。
言學的确不小了,只是長了張娃娃臉,皮膚又白,性子也溫吞了一些,看上去就年輕一些。但事實上言學是跟着溫學晟的爸爸開始混的,如今溫學晟都算老男人了,言學好像快奔四了。
言學追求不高,腦子笨學東西也慢,一直單身都是一個人過日子,歲數再大也沒什麽長進,業務水平也就二十五六。身上一點成熟男人的氣質都沒有,溫學晟還經常叫他臭小子,如今一想,竟有些沒大沒小的感覺。
“叮咚。”
門鈴的聲音把溫學晟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起身去開門,發現門口是一個不認識的少年。
“你好,請問你是溫學晟麽?”
少年的頭發略有些潦草,一上來就招呼人大名的問候方式有點不禮貌,向來以逼格加身的溫學晟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眉,“是我,你是?”
少年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溢出來一般爬滿了整張臉,那排白牙甚至有些晃眼,“我叫俞言,我是來負責的,那天在鴻泰酒店是我上的你!”
溫學晟:……你閉眼看到的一片漆黑是我臉的顏色。
“哦,對了。”少年驚呼了一聲,接着道,“咱們倆早就認識了,你網戀對象也是我。你叫[我愛過你]的時候我是[過你],你叫[故淵]的時候我是[城門],怎麽樣,你想起我來了吧!沒想到你真人這麽帥啊,你皮膚好好哦。”
“傻逼!”溫學晟把門關嚴,将俞言小朋友拒之門外。
俞言小朋友還在堅持不懈地敲門,“寶貝你開門啊,我們倆網戀三年了,我這裏有三年內咱倆所有的聊天記錄,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啊,我都整理成文檔了,寶貝你把門開開好不好嘛。”
球他爸找上門來的這一刻,溫學晟想自殺,他是真沒想到自己肚子裏的這個混球,他爸是個傻逼加神經病。
竟然還特麽網戀三年了,他穿過來還不到三個星期呢。再說,那號是別人給的,就算俞言網戀過,對象也不該是溫學晟啊,偏偏號到他手裏這小子就才找上門來,這都什麽曠世孽緣啊!
作者有話要說: 俞況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愛上任何人,他不渣,後期會解釋苦衷到底是啥!溫學晟懷孕的事漏了的時候是火葬場,我讓俞況跪下來叫溫學晟爸爸!
☆、豪門大佬追妻——愛他就要羞辱他
就算孩他爸是個傻逼也不能一直讓他站外面,溫學晟終還是打開門把人放了進來。
“随便坐。”
“嗯,謝謝!”
去他媽的謝謝!這跟小學生讨糖吃似的語氣是怎麽回事?自打俞言進了屋,這屋內的空氣吸一口都帶着一股違和味,溫學晟分分鐘想打爆孩他爸怎麽辦,在線等一個對大家都好的解決方案。
“請問你今年多大了?單身還是?”俞言試探着問出口。
溫學晟強壓下去的暴躁差點沒一下炸開,手都給俞言氣哆嗦了,“我今年33,房有沒有不一定,因為即将破産,車也是。我看起來不像單身難道像雙身?”
俞言面無表情地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指了指溫學晟的身後,“那個野男人是誰?”
溫學晟回過頭,看到了恢複正常的言學出來拿水喝。
言學看見溫學晟在看他,還跟他打招呼,“老板,早!”
溫學晟氣的臉上青筋都暴出來了,“早你大爺早!”罵完了言學,溫學晟又轉回來跟俞言道,“很明顯,他叫我老板。”
俞言一下子瞪大了雙目,驚訝道,“所以,他是你的小情人?還是你們公司的?”
溫學晟的手捏成了一個拳頭,手心都捏白了,“我們家門沒壞,不想聊天趁早走,再聊一會我怕你爬都爬不出去!”
俞言閉上了嘴。
言學一聽見他家老板這麽講話就害怕,喝完水一抿嘴就想溜,“老板我種地去了,再見。”
“站住!”溫學晟喊住言學,“你去把直播打開,把誤會給我解釋清楚了。”
溫學晟的手機剛才彈出來一條推送消息,推得竟然是他自己,标題是什麽“渣男典範——豪門老男人潛規則助理”,标題下面的內容是:溫學晟破産邊緣以求洩壓,潛規則其助理,手段殘忍,事後竟不負責!
這都什麽鬼才編輯出來的文案啊,離那段直播才過去多長時間啊,溫學晟就被編纂成這樣的形象了,那再過一會他豈不是快成強煎犯了!
言學一頭霧水,“解釋什麽?”
“就說你和我沒關系,我沒對你做過什麽,我們兩個之間是清白的,你只是發情期到了,不得不在老板家中留宿一宿。”
言學臉色一紅,問溫學晟,“我什麽時候發情期到了?”
“剛才,還害我背了一身黑鍋。”溫學晟咬牙切齒地道。
言學知道自己惹了禍,忙跑去開直播解釋去了。
溫學晟一回頭,俞言哭了。
溫學晟:“……你需要點紙巾不?或者我去醫院給你挂個號?眼睛有病還好治,就怕你臉上這眼淚是從腦子裏淌出來的,那就不好治了。”
俞言嗚咽了一聲就撲到溫學晟懷裏去了,動作大到溫學晟差點以為孩子都被他撲掉了!
“你冷靜一點,您那腦子裏又想成啥了?”
俞言抱着溫學晟不撒手,整張臉都埋到他衣服裏去了,說話的聲音悶悶的,“你不用這樣,真的,怪我嘴欠,不應該随便開玩笑,我知道你跟他沒關系的,不用去直播間解釋的,我沒想到你這麽重視我,我太感動了。”
溫學晟心道我特娘的是不敢動了,孩子還是他自己養吧,孩子那腦子要是随了他爸,估計也沒好,免得到時候他得養兩個智障,不如如今就甩開一個。
“我讓言學解釋,不是給你聽的,是解釋給直播間的觀衆聽的。俞言,我沒想用你負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較真,你走吧。”
俞言擡起頭,紅着眼睛委屈巴巴地道,“可是我哥說我還是個孩子。”
溫學晟:……你哥說的真特娘的對!
“我真不用你負責,我對你也沒感情,和你網戀的那人也不是我。”
俞言哭着跑了出去。
言學剛解釋完出來,正好看到了飛奔出去的俞言。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