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沈斯越勾唇, 目光驟然變得清冷銳利, 好像随時就要把身前的小姑娘拆骨吃掉。
杜晚晚:“......”
她心如明鏡, 知曉沈斯越并不會胡亂揣測她與駱淩祺的關系,但是吧,他這個人特別喜歡借題發揮......也就是, 找機會狠狠地欺負她............
敲門聲還在咚咚響。
杜晚晚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不消說, 自然是駱淩祺打來的。
駱淩祺還在門外, 杜晚晚不能跟沈斯越繼續僵持下去。她軟軟地輕聲說:“沈家哥哥, 你先進洗手間躲一下好不好呀?”
沈斯越告誡道:“不準讓他進來,不管什麽時候。”
杜晚晚:“不會的呀, 我只會讓你進來。”
“等一下,我馬上來!”
杜晚晚本想披件外套就去開門,沈斯越不由分說地給她套好長褲。
兩分鐘後,杜晚晚把門開了一道縫, 鑽出毛絨絨的小腦袋,眉眼彎彎地說:“老淩,謝謝你。”
“跟我客氣什麽。”駱淩祺敏銳地發覺她的異常,問道:“房裏有人?”他将手中的袋子遞給杜晚晚。
杜晚晚忙搖頭:“沒有沒有, 太亂了, 房間沒收拾,就不請你進來坐了。”
駱淩祺垂眸瞧了她一會兒, 笑道:“那你休息吧,晚安。”
“晚安。”
駱淩祺打包了不少食物, 主食既有白粥也有米飯,紅焖大蝦、素炒三鮮、紅燒獅子頭、玉米三丁四道菜,還有一碗紅豆芋圓湯。
沈斯越吃着情敵送來的晚飯,并且搶了杜晚晚那一碗紅豆芋圓湯。
杜晚晚一邊喝白粥一邊可憐巴巴地瞅着他。
沈斯越夾起一個圓溜溜的獅子頭,往她眼前一晃,淡笑:“想吃嗎?”
杜晚晚咽了咽口水,“想。”
他一口咬掉一半,一邊咀嚼一邊淡淡道:“那你就想想吧。”
杜晚晚:“......”
杜晚晚抿了抿唇角,恹恹道:“那你幹嘛問我?”
沈斯越:“下次我不在的時候,要懂得拒絕。”
杜晚晚薄怒,“就許你吃,不許我吃是吧?”
沈斯越:“知道就好。”
杜晚晚:“......”
杜晚晚氣呼呼地放下白粥,眼疾手快地用筷子插入包裝盒裏僅剩的那個紅燒獅子頭,連忙塞入嘴巴裏。
獅子頭太大,她只能咬掉一小半。
沈斯越筷子往前一伸,擡起小姑娘的下颌,“吐出來。”
杜晚晚搖頭,搖頭,搖頭。她胡亂嚼幾口就吞咽下去,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得意表情。
沈斯越放下米飯盒與筷子,抽了張紙巾一根根擦拭手指,“杜晚晚,沈家哥哥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
吃都吃了。
本着反正都這樣了、不繼續吃對不起自己的原則,杜晚晚把剩下的大半個獅子頭也給吃了。
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酒店服務生的聲音清脆地響起,杜晚晚這才知道沈斯越之前就已經叫好了餐車。
杜晚晚看了看面前一臉不耐與冷漠的男人,尴尬地笑了笑,“原來你叫了餐呀?”
沈斯越漠然起身,走進了洗手間,順便把門關上。
杜晚晚簡單收拾了一下,開門。
服務生走後,沈斯越随即從洗手間內出來。
杜晚晚笑了下,說:“這家酒店的服務人員挺好的,幫我們把外賣的垃圾帶走了呢。”
沈斯越下單的菜肴裏也有紅燒獅子頭,一份八個。
他面色端凝,不冷不熱地開口:“不是喜歡吃嗎?那就吃完,只準吃這個,一個都不能剩。”
“好......好的。”
後來杜晚晚實在吃不下了,她撒着嬌一口一個“沈家哥哥”地喊着,喂沈斯越吃。
沈斯越內心是果決地想要拒絕她的,然而身體出于本能地對她這一聲聲軟語十分受用。他就着她的手吃下紅燒獅子頭,哪怕他也已經很飽了。
飯罷,消食運動。
成人消食項目。
沈斯越按住小姑娘的後頸。
杜晚晚趴在床上,驚慌失措:“你你......”
“解鎖新姿勢。”
杜晚晚:“........................”
男人的嗓音低沉清冷:“擡高。”
杜晚晚不明白他指哪裏,一晃神,突然挨了一記情趣興致的打,“啪”一聲。不痛,卻清脆又羞恥。
杜晚晚身形猛然一顫。
沈斯越:“擡高。”
杜晚晚清了清嗓子,“呀......雅......雅蠛蝶......”
話音未落,又是清脆的“啪”聲。他這次力道稍重,“聽話,擡高。”
見小姑娘遲遲不動,沈斯越的大掌溫柔地提起小姑娘,将棉被墊至她的腰腹下方。
他松了手,輕輕将她放回床上。
窗外,樹木枝桠随風搖曳,枝頭花蕊芬芳馥郁,迎風綻放。
沈斯越抱着小姑娘。
杜晚晚不一會兒就帶上了哭腔:“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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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市地處華北,今年受寒潮影響入冬較往年早了十來天。在冷空氣的持續影響下,日最高氣溫連續五天不足十度。
根據拍攝日程安排,這段時間杜晚晚正好拍男主與女二初始時的戲份。她穿着藍衣黑裙,胳膊與腿都是要露出來的。
導演一喊卡,劉悅就抱着軍大衣跑上前給杜晚晚穿上。戲服裏層也貼了暖寶寶,但饒是這樣,杜晚晚還是感冒了。
拍攝進度不會因為個人原因而做出大調整,別說是杜晚晚這樣的小演員,即使是影帝影後也不能例外。不過導演打算将落水的戲份往後挪,但杜晚晚在發着輕燒的情況下堅持拍完了原定的落水戲。
監視器前,陳東茗笑着對駱淩祺說:“這姑娘演技好,能吃苦,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駱淩祺道:“我也很看好她。”
陳東茗笑得一臉高深莫測,揶揄他:“你這看好跟我這看好可是大不一樣吧?你既然屬意讓她演女主角,要是你們倆成了,也算才子佳人一段佳話。”
駱淩祺低頭一笑,輕輕道:“她有男朋友了。”
“沒讓你奪人所愛,伺機而動不懂嗎?哈哈哈哈,淩祺,你也不小了,我和師父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一日後,駱淩祺接到父親駱海山的電話,駱海山語氣沉重:“我聽東子說,你對那個杜晚晚很有意思?駱淩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她不是你能動的。”
駱淩祺默了默,真誠道:“我真喜歡她。”
“沈斯昂曾經為她出過頭,專門請我出面幫了個忙。我就這麽着跟你說吧,連沈斯昂都要賣她三分薄面,她當着我和另外一女演員的面直接就能開口訓沈斯昂,毫不含糊。你覺得這麽一姑娘,又是公開戀情的,她是你能染指的嗎?”
駱淩祺心中隐有猜測,也知道父親心中的猜測是什麽,但他不相信杜晚晚是這樣的人。“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晚晚是個好姑娘,只要有機會,我就不會放棄。”
然而,駱淩祺很快就對自己的話産生了動搖。
就在雙十一光棍節的前一天早上,杜晚晚病倒了。她這回燒得厲害,醫生懷疑是肺炎引起的高燒,好在檢查後發現并不是肺炎。
駱淩祺與陳東茗商量後,将同一場景的拍攝計劃提前,挪出三天的時間來給杜晚晚休養。
當天晚上,沈斯越就抵達W市。
W市公共醫療資源匮乏,因此在駱淩祺的安排下,杜晚晚是在當地最好的私人醫院入院治療。雖然探視時間已過,但公立醫院都會為某些人群開放特殊通道,更遑論私立醫院了。
單人病房內,杜晚晚已經睡了,她聽到聲音,迷迷糊糊間睜眼看見一道熟悉的影子。
“沈......”
沈斯越快步走上前,垂眸看着氣若游絲的小姑娘,語氣微冷:“嗯,是我。”
他進來前已經與醫生聊過,知道她現在已無大礙,燒也退下去了。不過保險起見,需要留院觀察24小時。
當然,留院觀察其實是沈斯越讓鄭恒跟醫院要求的。杜晚晚發着燒拍了這麽多天的夏天戲份,他着實不忍看她繼續作踐自己的身體。
杜晚晚神思逐漸回攏,打了個哈欠,“你怎麽來了呀?”
小姑娘揉着惺忪的睡眼,櫻桃唇飽滿紅潤,開口間奶裏奶氣的、像是貓爪撓人心頭。
沈斯越面沉如水,清高的眉棱骨下眸色幽暗,“你說我怎麽來了?”
杜晚晚放下揉眼睛的小手,彎眸,“燒退啦,又不是什麽大事兒,小毛病。不要緊的,你真不用專門跑這趟呀。”
沈斯越盯住她的眼睛,凝聲道:“如果再有下一次,如果你敢再不把身體當回事,以後我就不會放你出來拍戲了。杜晚晚,聽明白了嗎?”
“哇,你這人真霸道,蠻不講理。”
“別給我嬉皮笑臉,聽明白了沒有?”
杜晚晚鼓起腮幫子,軟綿綿地撒嬌:“沈家哥哥,晚晚身體不舒服,晚晚生病了,你不能兇我。”
沈斯越面色稍緩,坐到床邊,“好了,睡吧,沈家哥哥抱着你睡。”
......
次日早晨,沈斯越确定杜晚晚沒事後就離開了醫院,飛回H市出席項目簽約儀式。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進出醫院的時候早就被潛伏的狗仔偷拍下照片。
或許他是知道的,只是他默認了這種行為;又或者說,此次的偷拍本就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