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國慶第一天早上, 杜晚晚躺在被窩裏, 朦胧間感覺有人貼了上來。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 面前是男人寬闊的胸膛。
她被他攬在懷中,推了推他的胸膛,打着哈欠道:“讨厭, 別鬧我。”
杜晚晚翻了個身,繼續睡死過去。
睡夢中, 她夢見沈斯越來找她了, 而且還上了她的床。
杜晚晚是被敲門聲與杜父的嗓音喊醒的:“好起來吃午飯了!”
杜晚晚微微睜開眼, 揚聲回了句:“知道了!”帶着迷糊的小奶音。
咦,腦後勺怎麽好像抵住什麽東西?
杜晚晚驀地一轉頭, 緊接着就看到了眉梢帶笑的沈斯越。
“你你你……你怎麽跑我床上來了!”
沈斯越淺笑:“連你都是我的,分什麽你的床我的床?”
杜晚晚擡腳踹他,“你快給我下去。”
沈斯越輕而易舉地握住小姑娘裸露的腳踝,笑意幽深:“得上了, 才有下去一說。”
杜晚晚又羞又躁,紅着臉輕斥:“你再不正經,我喊我爸爸來了!”
杜晚晚話音一落,沈斯越就壓住她的身體, 薄唇堵上她櫻粉色誘人的唇瓣。
杜晚晚仿佛置身晨光熹微的森林, 溫泉的暖氣氤氲四散,消融于肌膚與呼吸間。
Advertisement
溫熱的唇瓣與滾燙的呼吸交纏, 溫柔且悱恻。
“咚咚咚。”敲門聲。
杜父再度揚聲喊:“斯越,晚晚, 吃飯了!”
杜母小聲呵斥:“杜康你幹嘛!別打擾他們小夫妻恩愛。”
三分鐘後,房門開了。
杜晚晚如一陣小旋風似的跑進洗手間,“哐”一聲甩上門。
杜母端着菜從廚房出來,與杜父相視一笑。
**
杜晚晚低頭扒飯,沈斯越給她夾了幾次菜,都被她用筷子打了回去。
杜父杜母對小倆口的互動視若不見,杜父笑着問女兒:“這米是今年的新米,好吃吧?”
杜晚晚哼哼道:“難怪不好吃,原來不是東北大米。”
東北大米的新米要到十一月份才會陸續上市。
杜母:“東北大米多少錢?本地米多少錢?杜晚晚,我現在還養不起你了是吧?”
杜晚晚擡起頭,撅嘴道:“不要你養。”說完,繼續埋頭扒飯。
沈斯越給她夾了只雞腿,被她再一次用筷子擋了回來。
杜母順勢道:“別給她吃肉了,正好減肥。”
杜晚晚一聽,伸筷子夾了兩塊雞肉、一塊紅燒肉,又夾了蝦仁、火腿等配菜。
沈斯越與杜晚晚離開前,杜母将剩下的半只杭州煨雞給他們打包帶上。
杜晚晚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抱起玖玖親近了會兒。
沈斯越受了她一路的冷落,微微笑道:“還不和我說話?回來了,可沒人救得了你。”
杜晚晚撫摸玖玖的皮毛,溫柔地問道:“玖玖,你說你爸爸是不是個混蛋?”
玖玖十分配合地“喵嗚”了一聲。
沈斯越垂眸看着白毛漸長的布偶娃,“你這個月的小魚幹沒了。”
而今天,正好是這個月的第一天。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三十天,玖玖都沒有小魚幹吃。
玖玖聽不懂父親大人的話,乖巧地蹭着母上大人的胸口。
杜晚晚安撫道:“玖玖乖,這個月的小魚幹媽媽包了。”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起來。
預約好的奢侈品店BA帶着幾條新款禮裙上門來。
沈斯越直接簽了單,一秒鐘沒耽擱。
待BA走後,杜晚晚開始嫌棄款式,反正說出口的話裏沒有一條滿意的。
事實上,這幾條裙子她都很喜歡,但她就是偏偏想和沈斯越對着幹。
沈斯越哪會瞧不出她那點小心思,于是從身後抱住她,笑道:“衣服不好看,但是我們晚晚好看就夠了。來,沈家哥哥幫你換衣服,我們試試。”
杜晚晚緊緊抱住懷中的玖玖,冷冷地拒絕道:“不試。”
“起床氣還沒消呢?”沈斯越眸色漸濃,低笑,“正好我這也想消消身上的火,一起?”
杜晚晚看不見他的神色,危機意識并未覺醒,奶兇奶兇地用力踢了踢他的小腿。
這一踢,酥酥麻麻,将沈斯越身上本就逐漸蔓延的浴火徹底勾了起來。
他笑了一聲,嗓音低啞:“走原定程序?”
所謂原定程序,就是他撩得她受不住地求饒、主動喊要。
杜晚晚終于從他的聲音中聽出危險來,認慫道:“晚上再來好不好呀?我中午吃得好撐……”
男人堅硬的大寶貝已經抵上她的尾骨。
這個下午,沈斯越抱着杜晚晚進了朝南次卧,第一次正式體會水床的樂趣。
确實很舒服。
只是到了後來……碧波蕩漾下,杜晚晚有些暈船……
當然,暈的是她和沈斯越的船。
這番鬧騰一直持續至将近晚餐飯點,沈斯越又将她親吻了一通後下床做晚飯,杜晚晚無力地躺在溫暖、起伏的水床上。
十幾分鐘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杜晚晚恢複了一點力氣,爬起來接了電話:“喂,雲朵。”
“嘿,晚晚!”
“你好興奮啊,婚前恐懼症消了?”明天就是雲朵與王肆南的訂婚儀式了。
雲朵喜不自禁地說:“告訴你一件好消息呀!我要逃婚啦!”
杜晚晚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我,雲氏朵朵,逃婚啦!崇不崇拜我!”
杜晚晚:“……”
杜晚晚:“你沒開玩笑?”
“我拿你當朋友才告訴你的喔,你千萬別出賣我,我現在已經準備浪跡天涯了。哦不對,我現在已經在浪跡天涯的路上啦!挂了,拜拜!”
雲朵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杜晚晚看着手機屏幕上的最近通話,發了半分鐘的呆,才匆匆将電話撥回去。
雲朵已經關機了。
杜晚晚趕緊點開微信,問她:【你認真的?】
杜晚晚:【親朋好友全邀請了,說不定媒體也會到場,你真的逃婚了??】
杜晚晚:【大小姐?】
如石沉大海,渺無音信。
晚飯,杜晚晚被沈斯越抱坐大腿上喂粥。
沈斯越顧慮明天要與杜晚晚參加訂婚宴,因此下午魚水之歡時他有所節制。此刻抱着小姑娘喂粥,不過是因為看她剛剛喝粥的時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沈斯越吹了吹勺子裏的皮蛋瘦肉粥,如哄小孩子般哄她張嘴:“啊。”
杜晚晚心不在焉地張開嘴巴。
沈斯越放下勺子,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笑道:“你這是怎麽了?被勾魂了?”
杜晚晚自是不會出賣雲朵,一邊咀嚼一邊含糊道:“困了,還不是被你折騰的。”
沈斯越雖然喜歡欺負她,但如今他正是餍足的時候,而且他也向來秉持尊重她的原則;因此當他仔細考慮了下,認為小姑娘的出神不大可能是由他引起的之後,就沒有過度追問她的想法。
“明天想穿哪條禮裙?”他又舀了一勺粥,吹涼後喂入杜晚晚的小嘴巴裏。
“小黑裙吧,你穿你的,別跟我搭配。”杜晚晚是作為雲朵的好朋友出席,并不打算與沈斯越一起,以免暴露身份。
沈斯越笑道:“晚晚什麽時候才能給我一個正大光明的名分?”
杜晚晚親了親他的臉頰,“現在肯定不行。”
他彎起唇角,溫柔地說道:“嗯,那我等着。”
**
沈斯越照舊六點起,這個點小姑娘睡得正熟。
她半張小臉埋入枕頭,呼吸清淺綿長。鬓邊幾縷黑發飄散得雜亂美好,整個小小的人兒乖巧柔軟得不像話。
沈斯越只勾起小姑娘一縷發絲,撚指間親了親,小心翼翼地盡量不吵醒她。
六七點的H市,天光大亮。
今天是個陽光明媚好天氣,和風舒緩。
沈斯越正打算出門健身,就接到王肆南的電話。
雲朵跑了。
王肆南的聲音裏滿是疲憊:“你們在陽光海岸吧?我現在正過來。我找人查了她的通話記錄,關機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你老婆的。”
“嗯,我明白了。”
杜晚晚是被……啃醒的。
她完全沒心思回應男人的深吻,一把推開他的臉,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呀?”
沈斯越扼住她的手腕,迅速按到枕頭兩側。
杜晚晚:“……”
沈斯越眉峰微挑,眼神晦暗不明,似笑非笑地問她:“雲朵逃婚的事情和你有關嗎?”
杜晚晚:!!!
杜晚晚咽了咽口水,竭力裝作十分意外的樣子:“她怎麽逃婚了?”
男人的瞳孔漆黑如墨,深邃浩瀚。
杜晚晚垂下纖長的眼睫毛,委屈道:“跟我沒有關系,我不知道。”
“現在找理由取消訂婚宴已經來不及了,王家在整個H市乃至全國娛樂文化産業而言都是有頭有臉的。如果不能在儀式開始前找到雲朵,以王肆南今天受的氣、王家今天受到的侮辱,雲朵恐怕會過得不太好。”
沈斯越觀察着小姑娘的神色,适時提道:“而我,比起王肆南來,我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強烈得多。如果你敢從我身邊逃走,我……”
杜晚晚撐起腦袋,吻住他的薄唇。
又是霸總式的糟糕臺詞。
杜晚晚很想問問他是不是偷偷看了無線風總裁文。
纏綿的熱吻過後,沈斯越溫柔地捧着小姑娘的臉,哄道:“晚晚乖,告訴沈家哥哥,雲朵在哪兒好嗎?”
杜晚晚沉吟片刻,老老實實地交待:“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她只跟我說浪跡天涯去了。”
聞言,沈斯越雙手一擠,将小姑娘瓷白粉嫩的小臉擠成豌豆射手。他眸色濃郁,仿佛蘊藏深沉的薄怒與一些其它她所看不懂的情愫,“說,她有沒有要你一起逃?”
杜晚晚艱難地搖了搖頭。
好冤枉啊QAQ。
明明她只是比大家早一點知道雲朵逃婚的消息而已呀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