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沈斯越牽起她的小手, “準備了一份禮物, 本來打算你一回來就帶你看的。”
杜晚晚随他離開陽臺, 穿過客廳,來到許久未曾踏足的朝南次卧。
沈斯越按亮吊燈。
屋內大亮,一張巨大的圓床赫然出現于視線中, 床周圍的白色帷幔層層疊疊。隐約美的層次感總帶着分外旖旎的味道。
杜晚晚不解地看了看他,問道:“換床了?”
沈斯越關了吊燈, 觸碰面板打開天花板上的兩排射燈, 調成能令人心情平和、沉穩的藍色。
他溫柔地說:“上去試試?”
杜晚晚昂起腦袋看着他:“不會是水床吧?”
沈斯越見她不動, 彎了彎唇角。他牽着她的小手走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按到床上。
“蹦蹦看, 喜不喜歡。”
果真是水床,杜晚晚一坐上去就借着水力蕩漾起來。
“真的是水床呀!”她欣喜地摸了摸,“可惜我現在腿軟,等我腿好了, 能蹦個一天一夜!”
沈斯越寵溺地看着她,輕撫她的烏發,彎唇問:“喜歡嗎?”
杜晚晚挪了挪屁股,随即, 蕩漾得幅度更大了些。她笑得眉眼彎彎:“喜歡。”
他的手從她發間穿梭而過, 來到細膩的後頸肌膚。指腹摩挲,輕輕按着她後頸的那一塊小骨頭。
杜晚晚被他摸得有些羞, 有些癢,紅着臉掙紮了下:“你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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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好。”沈斯越俯下偉岸的軀體, 平視小姑娘烏黑分明的大眼睛,一字一頓:“以後我們就在這兒做。”
小姑娘帶笑的眉眼頃刻變換,笑意被無邊驚懼所替代。
他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的神色變化,眨了下似醉非醉的桃花眼,聲音溫和柔暖:“沈家哥哥會在這張床上疼你。”
杜晚晚因他這兩句話,驀地睜大眼眶,顫聲道:“你……你你答應……”
沈斯越将她的話說完:“嗯,我答應過你,不會勉強你做。”旋即,他笑了聲,說:“但爽到天上的感覺,夫人也想體驗,不是嗎?只要你邀請我,你求我疼你,我……”
“不會的!”杜晚晚語氣堅決地打斷他,明澈的大眼睛睜得圓溜溜,“我我又不傻,我怎麽會求你……你……那個我呢!”
沈斯越攫住她的目光,高深莫測地笑着,“誰知道呢。”
杜晚晚:“……”
杜晚晚手腳并用地推開他,迅速縮進帷幔中,“我今晚想在這裏睡,你走,不要留下來。”
沈斯越不鹹不淡地說道:“兩個選擇,一起睡這間,一起回主卧睡。在做選擇前,不妨想一想我剛剛說過的話。”
杜晚晚遽然拔高聲音,沖他吼道:“你是魔鬼嗎你!我我都還沒,沒好完全!”
“那就聽話,回我懷裏來,沈家哥哥抱你去洗澡。”
杜晚晚不依,鑽在水床羽絨被裏,說:“以後我再也不會喊你沈家哥哥了!”
“想不想看看我的寶貝?”
“……”
“我記得我說過,你就是我的寶貝。這樣吧,以後你是小寶貝,昨晚和你見面的是大寶貝。”
“……”
“想不想看看我的大寶貝?嗯?”
“沈斯越!你耍流氓!”杜晚晚慌忙從水床另一側跑下來,腿腳一陣酸痛,差點栽地上。
沈斯越笑聲低緩磁性,“慢點,別摔着了。”
杜晚晚勉強站穩,隔着大片帷幔瞪着他。
他撩開垂感輕盈的帷幔,看着水床另一側的小姑娘,笑道:“吓唬你的,不鬧了。”
睡前,杜晚晚與鄭芷靈發着微信,說明天去店裏看她。
沈斯越洗完澡出來,在她身側躺下,“放下手機,我們聊會兒天。”
杜晚晚眼睛都沒擡:“唔,我再發兩句。”
沈斯越問她:“昨天下午怎麽回事?”
杜晚晚打字的手指一頓,撅起嘴:“櫻櫻跟你告狀了?”
“晚晚,我不該擔心你嗎?”
杜晚晚放下手機,側過臉看着他,認真地說:“我承認我确實一時沖動,我不該貿貿然跑去跟江恬見面。如果不是櫻櫻在場,我都不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麽事情。”
沈斯越笑着說:“認錯态度良好,我從你的眼睛裏讀出來——我不好,我錯了,保證下次還犯。”
杜晚晚瞪了他一會兒,然後好奇地問道:“我聽雲朵說,周申對櫻櫻不一般?這倒底怎麽回事呀?”
沈斯越坐起來,笑道:“靠我肩上,我就告訴你。”
杜晚晚就喜歡跟他唱反調:“其實我并沒有太想知道喔。”
沈斯越也不多廢話,直接伸手貼上小姑娘的後腦勺,把她帶入懷中。
“樂櫻的事說簡單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周申既然想瞞着,我們就不要強人所難了。我只能告訴你,周申真心拿她當妹妹,希望她可以開開心心地生活。”
杜晚晚說:“雲朵告訴我,周申對櫻櫻有不良企圖。”
沈斯越笑了笑,“或許是雲朵想讓周申對樂櫻有不良企圖。”
“櫻櫻竟然是少年散打亞軍?好厲害呀,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樂櫻看起來小小的,呆萌呆萌的,完全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沈斯越道:“她确實挺厲害的。晚晚,樂櫻有PTSD,盡量不要在她面前問東問西。”
杜晚晚聽到一個新奇的名詞,問道:“PTSD是什麽?”
“創傷後應激障礙。”
杜晚晚跟着默念了一遍這七個字,“跟周申有關?”
沈斯越笑了,答道:“沒有關系。別問了,乖。”
“最後一個問題。”杜晚晚小心翼翼地猜測:“該不會是跟散打有關吧?”
“有點關系。”
杜晚晚不由産生共情,“難怪櫻櫻這麽內向,經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我們無法指導他人的人生,只能提供綿薄的幫助。”
杜晚晚窩在他的懷抱中,舒服地阖上眼皮,問道:“沈斯越,你是不是也有心理創傷?”
沈斯越唇邊的笑容微凝,淡淡道:“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杜晚晚沒有發現異常,笑吟吟地說:“因為霸道總裁大部分都會有不幸福的童年經歷呀,這個時候就要靠純真善良的女主角去溫暖他的人生了。”
“傻瓜。”沈斯越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你拍過霸道總裁的電視劇嗎?片場有沒有好玩的故事?”
“有啊,我演總裁的追求者之一……”
杜晚晚興致勃勃地跟他講片場趣事,他間或問上兩句,她順着他的話講下去。
到了後來,杜晚晚困了,連連打着哈欠。
沈斯越關了燈,抱着她躺進被窩,柔聲說道:“就在我懷裏睡,睡吧,晚安。”
杜晚晚迷迷糊糊地應了一句:“晚安喔。”
黑夜寂靜,小姑娘綿長的呼吸聽起來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黑暗中,沈斯越唇邊漾起笑,抱緊懷中香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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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一天,杜晚晚上午回家看望父母,下午去鄭芷靈店裏唠嗑。鄭芷靈研發了新品蛋糕,杜晚晚邊嘗邊表示自己在減肥。
梅瑄打來電話,要她明天上午十點到公司開會。
杜晚晚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關于她的發展路線的讨論會議。她記得下午要和沈斯越去貓舍接玖玖回家,就問了句:“大概要開多久呀?不會又要開到下午吧?”
梅瑄道:“短會。”
下午五點前,杜晚晚磨磨蹭蹭地回到陽光海岸。
這兩天都沒有出現的周阿姨正在廚房做晚飯,見杜晚晚拉門走進來,笑着打招呼:“太太回來了啊。”
杜晚晚問道:“阿姨,這炖的什麽湯呀?”
“鹿茸炖烏雞,先生說給太太補腎。”
杜晚晚:“……”
周阿姨如往常般做好飯就走了,杜晚晚坐在客廳吃着烤肉味薯片等沈斯越下班。
沈斯越進門後,瞅了眼沙發上卡擦卡擦吃個不停的小姑娘,輕啓薄唇:“過來幫我解領帶。”
杜晚晚繼續卡擦卡擦,充耳不聞。
沈斯越:“杜晚晚。”
迫于他的淫威,杜晚晚不情不願地放下薯片,沒擦手就跑過去幫他脫下西服外套。
她說:“領帶你自己解吧,我看電視裏都是男人一手扯開的。”
沈斯越垂眸看着她,唇角噙笑:“扯下來綁你好不好?”
杜晚晚:“……”
她努力踮高腳尖,幫他解了領帶。
晚飯的餐桌上,沈斯越舀了烏雞湯,親手喂給她喝。
杜晚晚搖頭如波浪鼓,抗拒道:“這湯味道怪怪的,我不喜歡喝。”
沈斯越挑眉,眼眸漆黑幽深:“要我含嘴裏喂你?”
聞言,杜晚晚乖覺地喝掉勺子裏的雞湯。
就是這麽慫這麽沒骨氣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