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除夕守歲
杜衡小心地扶着微醺的嘉帝,問道:“陛下,今晚是要去景和宮嗎?”
只聽得嘉帝“嗯”了一聲,聲音微不可察,透露出一絲疲憊的感覺。
這些年,嘉帝已經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不管什麽時候,一旦他有了什麽煩心事或者不開心的時候,便會去往已故皇後的寝宮,屏退景和宮的宮人,獨自一人在那待着,直至心緒平靜下來,屢試不爽。
今天,卻破天荒地讓杜衡留了下來。因為此刻他想要的是傾訴,将積壓在心頭的苦悶都像倒豆子一樣倒出來,與以往不同的是,他需要一個人來聽他訴說。
看着這座宮殿裏一切擺設如故的模樣,嘉帝苦嘆了一句:“你說他怎麽就不懂朕的一片苦心呢?”
杜公公盡量把自己當成一個透明人,只聽嘉帝繼續說着:“三月份的時候,聽到遙兒下落不明的時候朕有多傷心啊,後來,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不管是明察還是暗訪,都不見他蹤影,朕才想着立老大為盛王,假以時日再封他當太子。可是既然老二回來了,老大又做出了那樣不可饒恕的錯事,朕怎麽放心将我沈家的江山交到老大手裏呢?”
“從前,我雖然一直覺得中宮嫡子是東宮太子的最優選擇,可是,他自己卻對太子之位沒有太大的興趣,加上盛王處理器朝政也相當不錯,這才考慮他的。可是,他這樣容不得人,又這樣棄萬千子民于不顧,朕實在是太失望了,他絕對不能是太子,否則,待朕百年之後,朕和皇後的遙兒還會有好下場嗎?到時候朕還有何顏面去見她?”
杜衡不贊同地說:“陛下,你龍體安康,必會長命百歲的,這時候說什麽去不去的呢?”
“朕也就是這麽一說,沒什麽好避諱的,人總歸是要有一死的。”
嘉帝又嘆了一口氣,再次說起方才的話題,“只是封了個瑞王,說了那麽幾句要賞他的話,就已經有人坐不住了。老大視他為眼中釘,那些老家夥又站在盛王這邊還不死心,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對他多麽不利嗎?朕的遙兒,打小就住在姑蘇神醫谷,常年裏同他師父師兄師妹待在一起的時間要遠遠多于和那些朝臣們打交道的次數,在朝堂之上,哪裏能有什麽起眼的勢力。別的不說,盛王妃的父親李丞相就是個老狐貍,若是沒有人幫老二的話,他如何能站穩腳跟呢?”
“朕想為他找個靠譜又得力的岳家有錯嗎?紹家難道不好嗎?”
這個好與不好,杜衡也是不敢亂說的。
倘若單論家世,三歲小兒都知道,舒家自然是要比紹家強上十倍不止的。
但架不住如今的舒家已然變成了一個空殼子,而紹容的父母早逝,他自小便與唯一的妹妹紹岚相依為命,兄妹二人感情深厚,若有了紹容這個大舅子,看在他這個妹妹的份上,他也會竭力幫助沈熙遙的。
紹家的根基尚淺,雖比不得舒家幾代積累的英名有分量,但用來震懾廟堂之上的那些文臣也足夠了。況且紹容這些年的軍功也豐厚,即使他的官職要再往上提一提也并非什麽難事。
紹容的這個度,對于嘉帝來講,正正好,反倒省卻了他很多不必要的憂擾。所以在嘉帝心中,關于瑞王妃的人選,紹岚自然是要比舒墨然更适合。奈何沈熙遙卻不肯配合,只一心要娶舒墨然。
杜衡身為一個在嘉帝身邊伺候了幾十年的人,深谙帝心,縱然他深知這其中的門道,也完全能夠體會嘉帝愛護瑞王的一片拳拳之心。可同樣的,以他對瑞王的了解,他也知道瑞王絕對不會接受嘉帝的這個安排。
他大着膽子說了一句:“陛下,夜已深,禦醫說您不能太多勞累,該歇息了。”
嘉帝揮了揮手,嘆息道:“你下去吧,記得把門帶上。人老喽,比不得當年了啊。”
杜衡依言推了出去,聽見身後傳來依稀的一句“子琛啊......”整個人抖了抖,原來快要席卷而來的睡意瞬間便消散在除夕夜的凜冽晚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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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府內,雖不是處處張燈結彩,卻也是燈火通明,府中人不多,只圍着坐了一桌便可将所有人都安置好。
舒家夫婦在世的最後五年,每年的除夕,舒墨然都是同他們在冀州度過的,今天是她時隔六年之後,再一次在京城的舒府過年。
因着如今仍舊守着舒家宅院的大都是些老仆,舒墨然擔心他們的身體吃不消,便在晚宴結束後,讓他們都各自回房歇息了,而她和兩個年輕貌美的大丫鬟便一同坐在廊下守歲。
三人俱是穿着厚厚的毛披風,披風上的帽子兜頭罩下,将精致的小臉都給擋去了大半,每人手裏籠着一個掐絲琺琅的小手爐子,如此便也不覺得冷。
雪夜下的月光格外清冷,照耀在這座寂靜無聲的府邸之上,滿庭院裏更顯寂寥開闊。
尋梅為舒墨然掖緊了脖子上的毛領,囑咐道:“姑娘小心別着涼了。”環顧了一圈又感嘆,“我還是第一次過這麽安靜的大年夜呢。”
舒墨然乃是武将的女兒,自小便在軍營裏跟沙場上見慣了鐵血士兵,又和沈熙遙洛楓他們相處了十幾年,早就不講究這些稱呼上的虛禮了,是以踏雪、尋梅以及舒家的其他仆人,在她面前都自稱為我。
踏雪突發奇想:“你們說,沈公子今晚會不會過來陪姑娘守歲啊。”
舒墨然往她一張一合的嘴裏塞了一塊杏仁酥:“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餓了就吃些點心。”言外之意,閉嘴吧。
突然被自家主子塞了一塊糕點的踏雪,含着尚未下咽的杏仁酥,腮幫子鼓得像是一只在進食的倉鼠:“姑娘,你好歹提前打個招呼啊,差點要被你給噎死了。”
“覺得噎得慌就喝杯滾滾的熱水。還真是吃都堵不住你的嘴,那兒有一盅熱牛乳,你喝了之後快去睡覺吧,這裏有尋梅陪着我就夠了。”
踏雪用委屈的眼神控訴,拽着她的衣角喊了聲“姑娘~”說着就看到一個此時不應在此處的人,後面要說的話脫口而出就變成了:“沈公子來了。”
“你還說,再說我就......”舒墨然氣惱地扭過頭,就看見了她們方才還在談論着的那人,“熙遙,你不是應該在宮裏守歲嗎?”
十分識趣的踏雪和尋梅在她轉身的一瞬間便雙雙撤離了,當然,走之前也沒忘了給沈熙遙留一個手爐暖手。對于她們二人的表現,沈熙遙相當滿意,當真是孺子可教也。
他踩在空曠的地面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這聲音聽得人牙癢癢,卻是每年的下雪天她都愛制造也愛聽的,一步一步皆踏準确無誤地踏入了她的心房。
“父皇身體初愈,席間一時高興就飲了幾杯,便已經不勝酒力,被杜公公扶着回去歇覺了。大家也都散了,想着你估計是自己一個人守歲,就來你這兒了。”說話間已經踏過臺階來到廊下,不顧滿院風雪,将眼前之人輕輕圈在胸前,聲音低沉地說,“沒有你的瑞王府,太冷清了。”
舒墨然的聲音在他身前悶悶地響起:“嗯,沒有你的地方,我也覺得冷清。”并且伸出雙手回抱住他的勁腰。
這次,他沒有得寸進尺地繼續占她便宜,而是很快就松開了對她腰身的禁锢,扶着她進了屋,在一張墊了毛茸茸的坐墊的貴妃椅上并排坐下,握着她的一雙柔白溫暖的手抱着那個小爐子,塞進了她厚實的大氈毛披風之下,确保她不會受寒。
他一手拉着她的,一只手越過她的後背,搭在她的右肩上,把她細心溫柔地攬入懷中,看着她漆黑的發頂說:“以後每年的除夕,都有我陪你守歲,每個節日,每年,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我爹說過,做人啊,可不能把話說得太滿了,萬一你做不到呢?”
“嗯,岳父說得對,所以我從不輕易許諾,但我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沈熙遙頓了頓,略微思索了一下又說:“如今你已經出孝了,待我挑個良辰吉日,我來迎娶你過門,可好?”
大寧朝的習俗,家有亡故者,若有着緊辦婚事的,通常會趁着百日熱孝舉行嫁娶儀式,倘若錯過了百日熱孝,那便只能等孝期過去才能再行婚嫁之事,在民間,這個期限是一年,若換做是皇家,便可以月代年,守孝一月即可。
“好。”
一句簡短的回答卻讓他如墜雲霧之中,美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原本他以為她怎麽着也得考慮一下哪怕是假裝猶豫一番的,但為了早日抱得美人歸,也免得嘉帝哪天頭腦一日再橫插一杠子,所以他還是試探性地提了出來,誰曾想居然如此容易就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
說完這話,舒墨然才反應過來他們剛剛說了什麽。想來應是今晚的氣氛太好了,所以她才這麽沒有戒備心地就同意了。不過仔細想想,真要成親,她也是非常願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現言:無微不毅[娛樂圈]預計6.15開,求收藏,麽麽噠^3^
配音圈和古風圈的小神倚微風,偶然發現童年偶像來自己學校了,激動之下發了條微博,但問題是,偶像輸球了。
吳微看過評論區後重新編輯微博,姜毅心塞,咋還連童年偶像都不是了呢,我不要面子的嘛?
後來,吳微鼓起勇氣去求簽名照。
姜毅:簽名照好說,可當初你讓你20萬粉絲知道我輸了球賽這件事怎麽算?
——“要錢沒有,粉絲也沒你多,賠不起。”不對,他怎麽知道我是誰?
——不貴,也就一個你罷了。不如,把你自己賠給我?
吳微、姜毅和蘇影帝一起上了熱搜。
薏米:我家毅哥還是個寶寶,他不想戀愛,我們不約。
影帝粉:小姐姐不錯,我們同意了,這就去把民政局搬來。
毅哥:這場緋聞裏,為啥我不能擁有姓名?心好累。
戀情曝光,粉絲自動組成三個陣營。
依偎CP黨:我毅哥男友力MAX,“依偎”夫婦太甜了。
唯一CP黨:我微姐太A了,高舉“唯一”大旗一百年不動搖。
薏米唯粉&披皮黑:抱走毅哥,我們不約。
依偎&唯一:爪子再不撒開就剁掉,毅哥是大嫂的。
于是依偎黨和唯一黨握手言和:無微不毅CP了解一下?
CP:學會計的配音小仙女X學建築的童星男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