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所謂門禁
林森淼想了想,倒是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兩瓶丹藥, 對亓官旭說:“這兩瓶丹藥交給你, 以你的名義開個拍賣會。”
亓官旭接過林森淼手中的玉瓶看了看, 便不由挑眉道:“你竟然還留着這些丹藥?”
以他們的身份來說,亓官旭怎麽也想不到已經成為武帝的林森淼, 手中還存着這些低等丹藥。但是不得不說林森淼這些東西留的恰到好處,這些丹藥對如今的華國修真界來說,絕對是極大的誘惑。
這些丹藥不僅象征着財富, 更能籠絡龐大的人脈。
“你當我是你?”林森淼斜睨了他一眼。
他不像亓官旭身後有那麽大的勢力, 偏偏學的東西又是極其耗費資源的。所以不管到什麽時候, 林森淼都仔仔細細的将自己費心得來的資源屯着。
這種倉鼠一樣的習慣,一直到他成了武帝都沒丢下。
被林森淼用看敗家子的眼神看了一眼, 亓官旭也不惱, 他打開兩只玉瓶大致的将瓶中丹藥按照品級細分了分, 将較好的那一份先還給了林森淼。
“東西分個三六九等才更有用。”亓官旭淡淡道。
林森淼接過玉瓶, 扯了扯嘴角。果然不愧是産業遍布整個異界的乾陽宮的掌權人,這種奸商的習慣還真是刻在了骨子裏。
但這回受益的是林森淼自己, 他倒沒有再開口說什麽。
“對了, 你們乾陽宮的體修功法, 給我一份。”林森淼想到了趙瑞, 他把趙瑞的體質跟亓官旭細細說了一遍, “他沒有你們亓官家的血脈,我也不觊觎你們亓官家的家傳功法,從核心功法裏挑一份給我就行。”
林森淼這話說的輕巧, 亓官旭卻細細思索了好大一會兒,這邊人的體質和異界多有不同,他短時間內想找出一份合适的不太容易。
外面夜幕漸漸降臨,林森淼看了看天色,知道自己再不回去章宓芳就要擔心了,于是毫不猶豫的跟亓官旭告辭:“天晚了,關于我修煉上的事情,改天再說。”
“不,我覺的這件事,還是早點找到方法比較好。”亓官旭完全沒有GET到林森淼要回家的點。
天晚?開玩笑,這對他們來說是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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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空。”林森淼沒理他,幹脆利落的打開車門跨了出去。
他雖然跟亓官旭合作,但是主導方在他,修煉快慢也是他的事。而且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要真說清楚了也快天亮了,他沒必要因此惹得自己母親擔心。
一直站在外面吹冷風的李文佑,看林森淼下了車,終于搓着手哈着氣拱進了駕駛座。然而他一座進去就發現自己似乎進來早了,自家老大正拉着那少年的手腕不松手。
“林森淼,你應該對我們的合作表現出誠意,你的修煉事關乎我能不能回去,今天必須談好。”亓官旭聲音冷硬。林森淼的傷他知道,如果不今早解決這個問題,恐怕這人的壽命都是個問題。
“亓官旭,現在是你求我。”林森淼挑着眉寸步不讓,他從來就沒怕過亓官旭,即使是現在修為散盡還帶着傷也是一樣。
氣氛一度冷凝,李文佑哆哆嗦嗦的看着車外,盤算着自己要不要再出去呆一會兒。
然而最終還是想要在暖和車內呆着的欲望占了上風,李文佑轉過頭,結結巴巴的說道:“老、老大,那個啥……人家還是個高中生,家裏有門禁的。”
此話一出,原本僵持着的兩人臉色都變得奇怪起來。
林森淼抿了抿唇,琥珀色的貓眼中閃過一絲明晃晃的氣惱。
亓官旭則是微睜了睜雙眸,似乎有點驚訝又有點想笑,但手上卻是慢慢松了力道。
現在的林森淼難道還要按時回家,回晚了還要被自己媽媽罵?
噗~
這個男人不由腦補出了林森淼站在牆角可憐巴巴挨訓的樣子,在心裏偷笑了一下。
誰料,本都跨出車子的林森淼這會兒又敏銳的轉過頭來,那雙背着燈光也暈着光亮琥珀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許笑!”
亓官旭好整以暇的對他挑了挑眉,嘴角沒有絲毫的弧度。
前面聽着的李文佑也心裏奇怪,他從後視鏡裏看了看亓官旭的表情,硬是沒發現林森淼從哪兒看出來他家老大在笑。
林森淼冷哼一聲,臭着臉把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力道之大好像要砸歪某人高挺的鼻梁。
他們老大怎麽可能會笑,自從他跟着亓官旭以來,就沒見過這人笑過!
李文佑剛腹诽着,就聽到後座傳來了一聲極為清淺的笑聲,似乎還帶着一種大男孩式的調皮。
李文佑渾身上下齊齊抖了一下,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擡頭往後視鏡裏看去,然而他只看到亓官旭像往常一樣頂着張冰塊臉,正側着頭往後看。
亓官旭目光帶着些許探究,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森淼在路燈下的背影。
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明明連壽元也只剩下短短的一年,但亓官旭卻覺得他從沒見過林森淼這樣朝氣蓬勃的樣子,一舉一動都鮮活的讓人移不開眼。
李文佑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又多了句嘴:“您應該提議送他回家的。”
亓官旭轉過頭,目光茫然的回望他:“我為什麽要送他回家?他自己不會回嗎?”
“……”李文佑深沉的嘆了口氣。
林森淼安全的回到了家,而臨城白家則因為今天的家長會,家中陷入一場異常詭異的氣氛。
一家三口團團而坐,白逸風靠在沙發上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仔細看去會發現他昂貴襯衫的衣角都被他揉成了破布。
林潛淵也低着頭,把臉埋在掌心裏。
連平日裏一不順心就發脾氣摔東西的白琳琳都安靜了下來,只是嘴裏時不時的念叨幾句:“早該把他們弄死的,現在全都完了。”
他們費盡心思瞞了十八年的事,終于被當着所有人的面揭露開來,現在臨城有頭有臉的那幾家估計飯桌上的話題都是白家的腌臜事。
在外面擺譜擺了十八年的白琳琳,也成了受人恥笑的對象。而在外一向在意自己風評的林潛淵,也遇到了入贅白家以來的第一次滑鐵盧。
白琳琳越罵越大聲,林潛淵拼命強打起精神,也沒能像以前那樣裝出溫柔的模樣來安慰。
他反倒在心裏升起一股埋怨,這會兒他也很需要安慰,憑什麽非得他來安慰白琳琳?
“你不是說當時你都打點好了,沒人能查出來你和那個賤人的離婚檔案嗎?”白琳琳又開始指責林潛淵。
林潛淵攤着手也急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啊!現在我打電話問那些人,他們都說這不是他們經手的事,我、我有什麽辦法!”
“我不信!肯定是你當初沒交代好!我們白家家大業大,還能讓那個小雜種給欺負了?”白琳琳朝着林潛淵吼了一嗓子,接着就站起來在客廳裏快速的走動着。
白琳琳捏着手機,自言自語:“對,我是白家的大小姐,那個女人算是什麽東西?我想整她還不容易?明天我就讓她哭着到我跟前道歉!”
說着她便開始打電話,一個一個來來回回的打,到最後白琳琳總算打聽到了章宓芳做工的工廠。
“喂?丁廠長嗎?我是白琳琳。你們廠裏是不是有個姓章的女工?把她開除了。”白琳琳理直氣壯的說道。在她看來,這整個臨城都是他們白家的天下。一個小工廠的廠長,哪兒敢不聽她的話?
然而這次卻沒有如白琳琳所願,電話那邊的丁廠長打起了太極:“喲,瞧您說的,我們工廠裏那麽多這個姓氏的女工,難不成我還能都開除了?”
“她叫章宓芳,你給我把她找出來!”連白琳琳自己都沒想到,時隔多年,她依舊清晰的記得章宓芳的名字。
實在是當年的章宓芳給白琳琳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不管是容貌還是通身氣度,都讓當時小家庭出身的白琳琳望而莫及。
“這可不行。”丁廠長那邊一口回絕了白琳琳的要求,“您說的這位女工,做工認真又仔細,我前幾天才剛給人家升了職,哪能開除人家?”
“你!”白琳琳氣得咬牙,差點像對待家裏人那樣罵起來,“你這是不給我這個臉了是嗎?難道你想得罪我們白家?”
“哎呦,瞧您說的,我哪兒敢啊!”丁廠長立馬打了個哈哈,然後沒等白琳琳說話,他話鋒一轉,“但是,不是我說啊,人家後面的人可比你們白家強多了,您說我一個做生意的要聽誰的?”
“比我們白家強,怎麽可能!那個女人有什麽本事……”白琳琳還沒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忙音,徹徹底底給了白琳琳一個沒臉。
白琳琳終于忍無可忍,尖叫一聲砸了手機。
那邊丁廠長挂了電話,非但沒有得罪了白家的忐忑,還不屑的哼了一聲。
臨城白家?還真以為自己多大臉了,現在人家首都的張家可是也在臨城,她白琳琳還好意思擺譜?
一說到張家,丁廠長就不由唏噓一聲。那個叫章宓芳的女工,他原本只以為是個毫無背景的家庭婦女。
後來,張家的一位少爺竟然打電話來讓他多照看照看那位女工,于是丁廠長就按照那位少爺的意思,找到章宓芳恩威并施的說了幾句話,給人升了職。
張家那位少爺一直胡混,認識的人多了去了,況且當初張信雲話裏也頗有輕視之意,丁廠長也沒多在意章宓芳。
原本他以為就到此為止了,可沒想到才剛過了幾天,張家老太爺竟然親自打來了電話!
那老太爺先是連他帶自己孫子給罵了一通。就在丁廠長以為那章宓芳得罪人了的時候,竟然又聽張家老太爺小心翼翼的囑咐他,讓他多多照料那位女工,還叮囑他務必不能給人惹麻煩。
丁廠長這才了解,原來是嫌他做得不夠好,竟然惹得人家不快!這可讓丁廠長心驚膽戰了好些天,又想去給章宓芳道歉,又怕惹人閑話,只得絞盡腦汁尋了幾個正當的理由給章宓芳升職加薪。
想到這,丁廠長就不由嘆了口氣揉了揉臉,覺得自己白手起家以來,還沒廢過那麽大的心思呢!
原本這白家他也是不願得罪的,可他兒子可是在張家公司裏上班,這孰輕孰重還不一目了然嗎?
再說了,最近那可是就連首都的白家,都開始花心思結交張家。臨城白家這個小小的分支又算什麽?
回到白家,白琳琳扔玩手機,又開始朝着林潛淵發起了脾氣,林潛淵依舊不敢回話,但面色卻是控制不住的沉了起來。
早在兩人吵起來的時候,白逸風就默默的回了房間。
他剛捂着臉往床上一趟,就聽到手機傳來一串提示音。白逸風忍着不去看,因為他不用看就知道那些話是都是什麽。
現在不管是班級群,還是社團的群都已經亂了套,裏面瘋狂的讨論着他的事。
私生子,小三的兒子,沒良心,不要臉,這些今天之前還在林森淼身上打轉的詞,現在統統的變本加厲的放到了他身上。
這讓白逸風在學校裏的形象徹底塌陷,他平日裏裝的越開朗,越陽光,那些被他欺騙的人現在就越憤怒。
白逸風終于嘗到了當初林森淼被全校人嘲笑攻擊的滋味。
提示音還在繼續響着,白逸風終于忍不住拿起手機打開靜音。然而他一打開手機,就看到平時自己最好的那幾位朋友發來的信息:
“白逸風,你小子行啊,拿我們當槍使?可笑我們還天真的幫你出頭罵學霸,結果TM做小三的是你媽,你才是私生子!”
“你自己私生子就罷了,反過來污蔑人家算什麽本事?”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真相,你前天晚上跟我們說林森淼是你爸私生子,他媽逼的你媽活不下去了。轉臉第二天就在班級裏說那些話,你不知道真相誰信?”
這一串串的話說下來,白逸風只氣得渾身發抖。他神經質的撕扯着床單,最後發瘋一般把被褥全扯到地上去才作罷。
這算什麽?當初他污蔑林森淼的時候,至少有趙瑞還想信林森淼,還支持着他。他的這些好朋友倒好,竟然反過來罵他?
一開了頭,白逸風就停不下來自己的手指,他點開微信,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了。
張信恩把他删了,不留情面的雙删。
白逸風坐在地上,拼命的從各種群裏找到張信恩,給他發消息,再次加他好友。
可是一切措施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張信恩把他拉黑了。
“不,不行,我不允許這樣!”白逸風雙眼發紅,不住的喘着粗氣。他不允許這樣的結果,在學校他小心翼翼的排除自己的情敵,打聽到張信恩對同性戀不排斥時,又借着林森淼的事試探張信恩的反應。
只要接近了張信恩,他進首都白家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況且他是真的喜歡,那個在臨城一中有着特殊地位的張信恩。
他好不容易做到了現在,他還沒有跟張信恩告白,這讓他怎麽接受這樣的結果?
白逸風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他手指顫抖的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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