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墨雨澤放下手中的筆,因為朝堂上還有許多淑妃的人,處理事來總是伸不開拳腳,看來得好好想個法子了。
“染染睡了嗎?”
“回皇上,皇後娘娘歇息了。”
本來以為皇上會同以往一樣說到書房的,不想居然要起身離開。
藕荷色的裏衣讓白皙的臉透着粉,手不知覺的劃了上去。
麻麻的感覺讓玥輕染很不适,像是一個蚊子老是叮着你,無論怎樣都趕不走。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突然坐了起來,朦胧的眸子裏帶着睡意,鴉青色的發絲有些淩亂,看上去毛茸茸的,像個兔子一般。
玥輕染對上那歉意的笑,自她懷孕後阿澤倒很少和她同住了,每每都是陪她一會兒就離開了,今日怎麽來了。
“染染今日我想在這兒睡。”
嫣紅的唇撇了起來,真像個沒吃到糖的孩子,一時間玥輕染覺得好笑。
移了移笨重的身子,給那個傻子似的人騰些位置。
本來她都習慣一個人睡了,現在又被人圈住了還有些不适。
墨雨澤将頭埋進那淩亂的發絲處,淡淡的暖香讓他心安不少,這些天他一直不敢同染染住一處,生怕自己做出出格的事傷了染染,只好每每來陪陪她就走了。
“染染好香。”
阿澤真是沒正形,都快當孩子的爹了,自父皇去後她知道恐怕這高牆是出不去了,不過這宮中卻沒有她想的勾心鬥角到也還算舒适,卻沒在意偌大的皇宮就皇後一人哪來的勾心鬥角?
“阿澤過去些,有些熱。”
玥輕染對上那委屈的眼睛只好不再言語,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阖上了眼眸。
得逞的墨雨澤笑意的眸子滿是狡黠,攬過懷中的暖香不安的唇吻上了那圓潤的耳垂。
玥輕染被捉弄醒了,果然有阿澤在他就不能好好的睡一覺,轉過身來看着那傻傻的笑一時又生不出氣來。
“染染明日我們去相府吧!”
相府,她好久不曾去了,沒什麽留戀的自然也就放到了腦後。
“明日三哥他們也去,總要聚聚的。”
玥輕染本想着拒絕,可是現在她是皇後自然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只得說了句“嗯,該睡了明日還得早起呢!”
墨雨澤有些後悔,本想着和染染說說話的,不想卻被染染找到了早睡的由頭。
昏黃的燈暗了,墨雨澤看着懷中睡得香的人,有些燥熱,不安的手解開了懷中人半攏的衣衫。
對上那紅潤的唇,像是遇了久違的密友一般流連忘返,染染近日心情都不太好,好在舅舅來了讓染染心情好了不少,連着對他也多了幾分柔情。
玥輕染有些氣悶,以往只有偶爾一次會,她還曾擔心是自己将被子蒙緊了,特地讓玉簟盯着,然後就不曾發現什麽了,今日這樣定是阿澤睡相不好。
手想要推開壓着自己的被子,奈何被壓住了,玥輕染想要睜開眼睛卻沉的很,廢了好大的力氣,那一抹胭脂痣讓她緩了神。
“阿澤。”
“染染醒了。”
低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還懷中孩子呢!這人居然想着那事也太過荒唐了。
“明日還要去丞相府。”
“我們可以晚些去。”
玥輕染看着這個放火州官,一時竟沒了話說去。
想着自己肚子裏還有一個,好笑的說“你孩子還在呢!”
“可是太醫說過了三月就好了,染染都五月了。”
這人到好意思,居然去問那些事,玥輕染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淡淡的說到“可是我困了。”
墨雨澤看着又睡去的染染,頓時有些無奈,像是生氣的孩子一般咬上了那嫣紅的唇。
玥輕染剛剛睜開眼就看着那人已經阖上了眼眸,笑了笑依偎在那還生着氣人的懷裏。
墨雨澤看着懷中人靠近了,剛剛還有些氣憤的心帶了些甜,在漆黑的夜中剛剛還生着悶氣的人上揚的嘴角已經出賣了他。
初升的太陽掀起了暗暗的天,卻沒有叨擾那依偎的人。
“小小姐還睡着呢!”
“白姨!還小小姐的,您怎麽改不過來呢!”
“這不是沒外人嘛!”
“淺碧你說我們小姐這是苦盡甘來了吧!”
淺碧看着這個和自己想差不大的人面色上卻帶着憂愁,想來這些年定是為小小姐憂着心。
“姐姐放寬心,皇後娘娘福氣在後頭呢!”
玥輕染一夜好眠,看着身旁還熟睡的人,阿澤平日從不賴床,看來這朝堂的事定是煩透了心。
“娘娘可要洗漱。”
玥輕染輕輕的下了床,碧荷看着娘娘有些淩亂的衣衫,半敞處還有些紅印,連忙的低下了頭。
看着碧荷怪異的笑,玥輕染連忙到了鏡前,鴉青色的發絲有些淩亂,嘴角處紅色暈染着,脖子上也有些暧昧的印跡,本來阖上的衣衫也半開着,更是引人瞎想了。
玥輕染的臉燒了起來,連忙讓淺碧出去了。
看着那還熟睡的人,想着淺碧剛剛的模樣,玥輕染氣憤的掀開被褥将人給叫醒了。
“染染怎麽了?”
還帶着鼻音的聲音沒有半點殺傷力,甚至還有些可愛。
不過玥輕染可不會說出來,不僅不能說還要擺着一副兇兇的模樣“你昨夜做了什麽?”
聽着染染有些生氣的聲音一絲困意都沒了,想着昨夜不過親親染染,其他的他可什麽都沒做了。
“怎麽了?”
玥輕染看着那起身人的衣衫也半開着,上面還有些爪印,一時間想說的話硬生生的憋了進去。
“沒,快将你衣服穿好。”
墨雨澤看着莫名其妙的染染,那太醫說的真對,懷了孩子的心情變的快。
已經梳洗大半的玥輕染看着那人一身紅衣出來了,這都當皇帝了還穿紅色。
墨雨澤看着染染一直盯着她看,咧開了一嘴白牙“染染可好看。”
“不好看。”
墨雨澤看着那生氣的小臉,無奈的說到“我的染染最好看。”
玥輕染看着身旁戲谑的眸子,感覺好像在哄小孩子一般,一時間連氣都不敢生了。
“你快去淨面吧!我先去用飯了。”
看着毫無留戀的染染,墨雨澤小氣般的拉過要走的人,嘟囔着“染染給我洗。”
這麽多人非要她挺着肚子給他洗臉,阿澤什麽時候這般嬌氣了。
用完飯的玥輕染感覺這還沒生孩子,就要先照顧這個大孩子,以後怕有得罪受,卻忘了自己是要離開的。
一切理完後,玥輕染被那個無賴的人攬着,生怕她一個人走不動似的,她的肚子也不算大的。
轎子悠悠的到了相府。
玥漪蓮看着那面若桃花的人憤怒上了心頭,她雖說懷了孩子,可軒哥哥卻很少陪她,若不是肚子揣着一個那些個丫鬟不知是怎個顏色呢!
“見過皇上皇後。”
淩萱的面色衰老不少,不似往日的榮光,一旁的一個女子眼若秋波媚态流轉,以往倒是不曾見過。
許是好奇,畢竟以淩萱的本事還少有人能上位的“這位女子倒是眼生,不知是那位小姐。”
阮钰本以為皇後娘娘知道她是二小姐送來的人存心刁難,可對上那雙好奇的眸子卻看不出其他,要不是她裝的太好要不就是真的不知。
墨浩淵看着他這大女兒一臉疑問的模樣,臉滾燙,畢竟不能說他看上了女兒的密友不是。
“妾身是阮钰,老爺新納的人。”
玥輕染看着這個和自己差不多歲數的人,這應該叫老牛吃嫩草吧!
“原來是姨娘,是輕染的不是了。”
阮钰本聽着玥漪蓮的說的,以為這個大小姐是個刁鑽跋扈的人,不想身為皇後的她居然稱她姨娘。
雖說不知道這阮钰有何本事,不過給她繼母添堵她一向做的很好,可對上那平靜的眸子,似乎和她無關一般,她繼母是被打擊太重?怪不得白姨說她現在抄經禮佛的,現在她倒是信了。
“輕染啊!我們快進去吧!”
“丞相素來将就禮法,這輕染委實不适合叫了。”
墨雨澤淡淡的語氣讓墨浩淵有些不适,這人從來不給他面子,就是在朝堂之上也忽視他,真不知什麽時候招惹這位爺了,難不成是因為當年他喜歡蓮兒……
“是臣的不是。”
“丞相可有查過瓊語夫人當年是怎麽去了。”
“皇上那裏的話,瓊語當年重病纏身,唉!”
不愧是老狐貍,當年瓊語夫人又沒有在你身旁何必這樣給死了老母似的。
“當年瓊語夫人是在莊子裏的,丞相還真是關心,居然千裏迢迢的看着瓊語夫人。”
若是說是,那就是監視,若是說不是,那就是不關心自己的夫人寵妾滅妻。
墨雨澤看着那低頭思索的人,也不打算兜圈子,淡淡的說到“朕想和淩姨娘說說話,不知可否?”
淩萱知道該來的都來了,她勝了瓊語卻敗給阮钰,準确的說敗給了自己的女兒。
“臣婦領旨。”
玥輕染被墨雨澤拉在了身旁,當年她不過懷疑母親去了淩萱定是逃不了幹系,可一直沒有證據,不想阿澤居然調查了此事。
屋子裏的人散了,原本站着的淩萱跪了下來。
“臣婦請皇上皇後恕罪。”
玥輕染沒想到她這繼母會這般,在用苦肉計嗎?
“瓊語夫人的死是心病,只不過臣婦利用好這心病罷了!”
“我只不過告訴他我和墨浩淵早就珠胎暗結,蓮兒其實比你還大些,不想那個傻女人居然那樣喜歡墨浩淵,不過幾月自己就去了。”
“臣婦對這世間沒了留念,只希望你們對待蓮兒寬容些,那孩子是我沒教好。”
像是表達自己的決心似的,那殷紅的柱子上染了紅漆,一個活生生的人沒了聲音,玥輕染有些反胃。
墨雨澤本想調查清楚能給染染一個真像,誰知居然有這樣血腥的場面,染染還懷着孩子,這樣想着頓時感覺自己思慮的太不周全。
連忙的将染染抱了出去,生怕染染有差池。
衆人看着墨雨澤這樣着急的模樣,以為皇後娘娘出了事,不想一個小丫鬟進去一看,淩萱半坐在柱子旁,頭上留下了的血染紅了半邊臉,眼睛瞪着老大像是要吃人的惡鬼。
“鬼啊!”
丫鬟的亂叫讓墨浩淵感覺特別沒有面子,正要呵斥一番,可對上那曾相依十幾年的人沒了氣息,心好像悶在了一個瓶子裏,動不得一點。
“母親。”
玥漪蓮雖然同母親疏遠了,可她只當母親沒用,可是她不想她死的,不想的。
“啊!血……”
“快叫太醫。”
剛剛平複些的玥輕染就看着墨雨軒滿臉的急色,再看着玥漪蓮衣衫上的鮮紅,想來應該還是有些感情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墨雨澤看着染染看向了別人,有些氣悶的說到
“染染可好些了。”
“沒事了。”
墨雨澤看着染染慘白的臉色,自懷了孩子染染還不曾這樣吐過,他還曾調笑說他的孩子定是個聽話的。
本想着既然墨雨軒想在丞相府聚聚,雖說他不知什麽緣由,可卻是個将瓊語夫人事提出來的好時機,現在居然雞飛狗跳的。
墨雨軒本想聽着母妃的話,想着這次和輕染好好說說話,若是輕染願意幫他,這帝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他是不甘,父皇那樣喜歡他,他從小就被告知他以後是皇帝,他也為此舍棄那麽多,可憑什麽被一個毛頭小子搶了去。
看着蓮兒被背進了屋子,他只得在屋外等候着,畢竟女人生孩子是髒污的。
墨雨澤不願染染在出了差錯,急忙的将染染帶回了宮,聽着那屋中撕心裂肺的叫,他有些不願染染生孩子了。
玥輕染看着阿澤一臉凝重的模樣,難不成他被吓着了。
“阿澤個膽小鬼,不會被吓着了吧!”
墨雨澤對上染染戲谑的眸子,鄭重的說到“染染你生産那天我進去陪你可好?”
這話倒是讓玥輕染有些吃驚,女子生産男子素來避之不及,這人倒好搶着要來。
“阿澤這樣不放心你的兒子?”
“才不是,再說這孩子這樣乖,肯定是個女兒的。”
剛剛到了宮中,還未喝上一壺茶紅藕就一臉喜氣的進來了。
“怎麽了這樣高興?”
“回娘娘,三側妃生了,是個丫頭,這還不算,因是驚吓生産那三側妃難産了,三皇子留了個小的,這剛剛出生的姐兒母親就去了,怕是成不了氣候。”
她一直不喜的人在今天都去了,真是造化弄人。
若是她生産那天也難産了,阿澤回要她還是肚子裏的孩子呢?
晃了晃頭,自己怕是太閑了,這想的都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