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認作表弟
春雨細細的灑向大地，玥輕染一身素色的衣着，玉簟拿着碧色的油傘，站在将軍府前，宛若一幅水墨畫。只聽碎碎的腳步近了，擡頭看去便看到了，碧荷帶着幾個丫鬟走來。
“奴婢見過小小姐。”“今日瞧着府中熱鬧了不少。”“回小姐，将軍回了。”“舅舅回了？”“是的，今日天還未亮便到了，現下在老夫人那裏。”
片刻，迎面走來一個瘦高白淨人兒。“奴婢見過将軍。”看着碧荷的行李，玥輕染剛要行禮便聽到。“你就是輕染吧！”
看着那溫潤的面容，到不像出兵打仗的，當是像個讀書秀才。
“輕染見過舅舅”“哈哈哈，你倒是不随你母親那般，沒個女孩樣兒。可是去看望母親？”“嗯”“行了快些去吧，母親剛剛還念叨你呢！趕了一夜的路，我得去歇息一會兒”說着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小小姐，小姐還未出嫁時天天與将軍皮鬧，還真是沒個女孩樣兒。關鍵啊！将軍還打不過小姐。”額…她母親還真是個女漢子。
不過從剛剛看來，舅舅倒是個不拘之人，這倒與那些迂腐秀才不同。
“輕染見過外祖母。”“快快起來，染染到不曾食言，到真的來了。”看着外祖母不似前日那般憔悴，玥輕染欣喜許多。
“可輕染可是帶着麻煩來的，還請外祖母幫幫忙。”“看着玥輕染撒嬌的樣子，倒是和瓊語兒時一般。”“說說看遇到什麽了，你那父親待你不好，還是在相府住的不适？”
“輕染想要個護衛。”“還當什麽事，正巧你那舅舅回來了，別說一個，就是十個都行。”
“才不是，輕染想要一個自己的。”“哦，輕染有什麽想法？”“輕染瞧中了一人，但總不好将一個男子養在相府。還請外祖母支個招。”
“染染是在哪兒瞧的，別是什麽歹人。”“才不是，是舅舅帶回的難民裏的。”看着外祖母猶豫的眼神，她連忙說起“母親當年不也是從外面帶了白姨，外祖母你您就瞧瞧吧！”
“他現下可在府中？”還不等玥輕染回答，邊聽到一個小丫鬟通報，說是有人要求見她。
“外祖母，這不是來了。”“哈哈哈，你喲！怕是早有打算吧！”“再有打算，還不得讓外祖母過過關。”“行了，你個小滑頭。喧來瞧瞧吧！”
不會兒，一個少年郎便站在了眼前。這倒人相貌倒是不俗，“你這個娃娃會武功？”“不會”清脆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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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輕染不禁扶了扶額，這人也太實誠了。“那你想如何？”聽着外祖母壓低的聲音，玥輕染不免擔心了。
“我一生只為小姐一人賣命。”聽着他堅定的聲音，說是不感動是假的，雖然他可能只是說說。
“外祖母，他有沒有能力我們先觀察就是，若是舅舅說他沒有天賦，那就作罷可好？”。
罷了，這倒是輕染第一次求我，不過是個孩子，若是不好除了便是。
“先讓青衣帶着他，能學多少就看他的本事了。”“謝過外祖母，還不謝恩！”“謝過老夫人。”
誰能想到那個孩子說的話成了真，一生只為一人，這一生也只在乎這一人。當然這都是後事。
“既然，他跟了舅舅，不如說他是将軍府的遠親，讓他以我表弟的身份，随我進相府，這樣也方便些！”
這倒也好，輕染身邊是該有些人。不能讓她像瓊語似的，獨身一人面對那些豺狼虎豹。玥輕染看着外祖母陰沉的眼神，擔心自己過分了。
剛剛起唇，便聽到“碧荷将剛剛染染說的告訴青衣，讓他安排一下。”“我有些累了，染染去你先回吧！先讓他住在将軍府，定讓青衣給你安排好。”玥輕染看了看他，起身退了。
“小姐那人可靠嗎？”看着玉簟快要連在一起的眉毛，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不知道”“啊！不知，那小姐為何如此幫他。若是他以後背叛了小姐，那不是功虧一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我的第六感。”
“第六感是什麽？”看着玉簟疑惑的眼神。玥輕染露出了小惡魔的微笑，“天機不可洩露”“啊，都涉及到天機了。小姐什麽時候會算卦了？唉唉！小姐您倒是等等我。”
收了傘，便瞧着紅藕端着姜湯。玥輕染心裏暖暖的，前世的她哪有這樣的待遇。小小的她早已學會什麽都靠自己，她也從來不奢望有人會關心她。倒是養成了一副淡然的性子。
“小姐，快些喝了，沾了雨氣，免不了要受寒的。”“我哪有這般嬌弱，這些小雨算不得什麽”“春雨才寒呢！快些喝了”“是了，管家婆~”
還不等她放下碗，一個蜜餞便被放到了嘴裏。“小姐，什麽是管家婆？”“額，反正就是誇你呢！”“哦哦，那小姐您先歇着。”看着紅藕遠去的背影，玥輕染更想守護好關心她的人。
“玉簟姐姐，剛剛小姐誇我了。說是什麽管家婆，你可知什麽意思？”“小姐的書是夫人教的，可多半倒是小姐自學。倒是不從聽過這個。”“哦”
“行了，廚房看看粥吧！呆會小姐要喝的。”“嗯，玉簟姐姐我先去了。”
燭光搖曳，一個小小的人兒在哪兒發着呆。燈下看美人說的便是如此吧！
雖說她衣食無憂，可她也不想當個米蟲。母親的嫁妝，以她現在的年紀也是拿不回來的。聽白姨說母親嫁妝中有一個鋪子，因太過偏僻又沒什麽收益，便沒計入賬。
“白姨”“小小姐可是餓了，粥就好了。”“無妨，只是以前聽你提起過，母親有個鋪子？”
“回小小姐，是個衣坊，地段不好，小姐也不懂刺繡，慢慢的就擱淺了。”
“找個時間白姨帶我去瞧瞧吧！”“小姐粥好了”看着紅藕咋咋呼呼的樣兒，和玉簟一動一靜倒是互補。“行了都退了吧！”
兩日後，外祖母那兒還未傳來半點動靜。難不成他沒有天賦？看他和她前世一樣，是個孤兒的份上，就算他沒有練武的天賦，她也盡量給他安排一個差事吧！算是同病相憐的安慰。
可心中還是有些落寞的，畢竟找一個和眼緣的同伴還是不易的。唉！顏控的毛病還是沒改。
“小姐，有個小厮求見。”玉簟的聲音将玥輕染拉回。“可是将軍府的？快去傳來。”
片刻後，“小的見過小小姐，小的是将軍身邊的人。将軍告訴小小姐，那個後生平日裏住在相府，可寅時就得起身到将軍府，到辰時再回相府。能領會多少，就得看他自己了。”
“替我謝過舅舅。”“小的定當轉達。等将軍和相爺說過，那個後生就可以進府了。将軍說那個後生還不曾有名，小小姐可要賜一個。”
“他既然跟了舅舅那就随白姓吧！叫白寧澈吧！一生澄澈安寧。許不能如願，倒也算個期冀。”“小的先退了。”
“呼！”長舒了一口氣，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當她聽完心中落下一個大石頭，輕松了不少。倒是想看看那個衣坊，不過現下不便。
“玉簟你去讓白姨帶你去衣坊去瞧瞧。”“是”随着玉簟的離開，她得好好想想請先生的問題，禮儀也得好好學學。
讀書她倒是不用，在她看來書夠用就好。不如看看刺繡，倒是和母親的鋪子有些關聯。禮儀倒也不能讓人挑出錯才好。其他還是随意些，她倒不想成為深閨小姐。人生随意一些，輕松點兒就好。
“紅藕，給我梳妝，我們去見見父親。”穿過回廊到了北庭。
“輕染拜見父親。”“輕染小姐來了，老爺剛剛下朝，還請小姐跟老奴到主房等着。”
不會兒，她的父親來了。“輕染來了？”“輕染見過父親。”“快快起吧！”輕染弱弱的說起“輕染有事要求求父親”。
她果真沒有猜錯，他的父親是個大男子主義。剛剛說完，他的父親就笑容滿面。想來也是，要不怎會喜歡她的繼母。
“輕染自幼随母親去了莊子，雖母親給我啓蒙了。可還有諸多不足，輕染現下回來了，擔心丢了将軍府的顏面。”
“蓮兒十歲有一，前幾年已經學書了。你比蓮兒還大上一歲，倒是…輕染可有喜歡的。”“輕染自知蠢笨，只想好好學學禮儀，不丢了相府顏面。除外還想學學刺繡，打發些時間”
“好！為父這便為你安排。”“那輕染不叨擾父親了。”說完便退了出去。
東閣這邊又是另一番景象。“夫人，老爺說為輕染小姐請先生。”“那個小蹄子倒是有本事。老爺是如何說的？”“老爺說會盡快安排。”“走，随我去看看老爺。”
“老爺，這是妾身炖的湯，老爺嘗嘗看？”“不錯，手藝精進了不少。”呵呵，老爺要是愛喝妾身長炖就是。”
随後便看她倒了杯茶遞過去。輕語道“聽聞老爺要為輕染請先生？”玥浩淵看了看她，有些不悅。随即淩萱知道自己越矩了。
“妾身只是想關心一下，別無他意。剛剛來時也是碰巧聽到幾個婆子說的。”看着淩萱柔柔的樣子，玥浩淵氣消了大半。
喝着湯緩緩說到“輕染也早該請先生了，早些年耽誤了，現下也只是請也姑姑教教禮儀，在學一個刺繡罷了！”“怎麽說輕染也是相府小姐，怎可只學這些，不如和蓮兒一同，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蓮兒自幼學着，輕染怕是跟不上，就按她的意思來吧！這幾日你好好瞧瞧，找一個先生來吧！”“妾身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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