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路知州最近有點奇怪,這一點不止許星文,連班裏的人都察覺到了。
自從他和許星文低頭認錯,又讓舍友連續給許星文買了一星期的飲料後,大家只能相信他倆這是真的化幹戈為玉帛了。
班裏人好不容易适應他天天跟在許星文身邊,張口閉口就念叨着我家學委,結果沒想到,倆人才剛膩歪了一陣子,路知州居然又搬回了好學生專屬座位。
座位的變動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他和許星文又鬧矛盾了!
衆人瞬間回憶起曾經一度被兩位大佬笑中藏刀互相使絆子支配的恐懼,班裏氣氛登時變得格外緊繃。
許星文聽不進去講臺上老師在說些什麽,目光本來是望着幻燈片,最後總會落到路知州身上。
他不知道路知州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又搬回原來的位置,對他也不如之前熱情了。
其實他們兩人并沒有像同學認為的那樣又鬧矛盾了,自習還是會一起自習,只是路知州再不會借機占他便宜,親親抱抱再也沒有了,連目光都很少落在他身上,仿佛書本比他還好看。
許星文雖然性格高傲,可內心相當敏感,猜不出路知州莫名其妙疏遠他的原因,他心裏越想越慌亂,越想越傷心,被自己腦補的理由吓出一身冷汗。
講臺上老師換了章章節,盯着PPT的許星文完全沒注意到,他手指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心裏浮出的一個猜測幾乎要奪走他的呼吸。
惶恐占據了他的大腦,他必須狠狠地掐着自己才不至于失控。
他性子糟糕,身邊的人不止說過一次,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個性格多別扭的人,包括和路知州在一起以來,他連句喜歡都沒和路知州說過,從來都是路知州纏着他不放,死皮賴臉地和他親密,他從來沒有對路知州做些什麽。
他忽然想起上一次去叢禮的生日會,雖然看起來一直是陸之衍在照顧叢禮,可叢禮始終看向陸之衍的眼神,不在意別人眼光的牽手,偶爾幾次的抱怨撒嬌,都是包含着愛意。
那是不是他的喜歡并沒有傳達給路知州,讓他以為其實他是……不喜歡他的?
許星文渾身冰涼,心想,怎麽可能,我明明喜歡他喜歡得要瘋掉了啊。
然而他和路知州之間的距離無情地提醒他,路知州最近确實是在遠離他,那是不是意味着,路知州得不到他的回應,已經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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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文咬住下唇,他不知道,他的眼底早已泛了層水光。
這一天過得渾渾噩噩,許星文背上書包,無精打采繞後門出去。
路知州趕了上來,微低下頭打量他的臉色,語氣有着顯而易見的着急:“臉色不太好看,是生病了嗎?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好嗎?”
許星文握緊拳頭,心裏無聲吶喊,你不要問我了,直接用手觸碰我的額頭啊,看我有沒有發燒,或者直接摟住我帶我去醫務室,就像和你之前表現出的獨占欲一樣啊。
“沒事。”他聽見自己這樣說,“可能有點低血糖,吃個飯就好了。”
路知州腳步一頓:“等等,我問一下陸之衍學生街哪家店有賣煲湯,我們今天出去外面吃吧。晚上還要走秀,你身體扛得住嗎?”
許星文遲緩地眨了下眼睛,腦子仿佛生鏽了,好半天才記起之前答應藝術部的正式走秀确實是在今天晚上。
他心事重重地吃了飯,這家店據陸之衍說口碑極好,但他卻沒嘗出什麽滋味來,味同嚼蠟般吃完。
路知州實在擔心他,藝術部部長催他進去更衣室的時候,他一步三回頭,和許星文說:“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他知道許星文要強,沒問他還支不支撐得住。
許星文走秀的衣服穿起來方便,換好之後就坐在後臺等路知州,他心裏亂七八糟想了很多,還沒想好怎麽開口,餘光悄然瞥見,路知州換完衣服出來了。
他穿了件改良版的燕尾服,正單手戴白手套,嘴裏還叼着一只,渾身充斥着荷爾蒙的總攻氣場。
許星文心跳漏掉一拍,下意識站起來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活動女主持提着長禮服攔住了路知州,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麽,女主持突然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眼看着就要往路知州身上倒。
許星文滿腔愁緒頓時化作熊熊烈火,氣勢洶洶地快步走了過去。